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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章 上

    值得,都值得了!她仍然向他绽开朝思暮想的心醉笑颜,百年困在枫玉里代价算得了什么?不就是千方百计来到她的手里,倾听她所担忧,开心的一切,分担她忧虑和快乐。尽管触碰不了她的肌肤,感受她的体温,但她笑容的热度足以替代无法接触的遗憾,甚至驱走压抑心中百年等待的阴霾,他觉得值得了,出卖自己的灵魂换来的此刻欲望的满足,往后要双倍偿还都不足挂齿,可以接近她相较于任何必须赔上价值显得微不足道,沁儿一颦一笑全是他回忆甚久的瑰宝。

    『谢谢你。』透过枫玉他看着对他微笑的忘沁满是感激道谢。

    忘沁抓了头发『谢谢我?为什么?』

    『因为,你不怕我。』刚开始,她一旦接握枫玉神情都是极力抗拒甚至惊慌不已的模样。

    忘沁失笑一下『怕过的,不过后来不怕。』接着便习惯枫玉里的声音在夙凤失踪期间的相伴,没有枫玉声音的陪伴她不敢置信自己挺了一个月,平常夙凤出门的话她也会跟着休店直到夙凤回来,她最迟顶多也是三天便回来。

    忘沁的诚实回答给肖玉蘅带来小小的挫败,情况可以体谅的,他困在枫玉里头是以玉块的本体去面对她,普通人发现玉佩竟然有灵魂关在里面早都吓昏了,镇定的会有多少个,不吓死人真的谢天谢地了。

    『为什么不怕了。』男人就是好奇的动物,忘沁后面的答案给了他少许的期待。

    为什么不怕?问得真好,她完全不晓得过后不怕的原因。可能他的声音十分悦耳,也许他的声音抚平她的恍惚,或者他的声音听上来彷似存在自己身边过,说不清的理由过量堆积,自己搞不清晰为何编出为数多的藉口偏袒他,犹如她熟念这一道声色,许多年前不断期许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哪怕长或短,仅仅数句可将她推入天堂抑或无尽地洞,自身的快乐和痛苦建立于他吐的话语。

    『不知晓,或许我只想找多一个能够交谈的人。』某些话不尽然可以向夙凤,爸爸以及承宇倾诉,而他没有完整的人性模样只是一道沉稳磁性声音,不必要通过眼色交汇,不用酌量一段话的重量和语气的浮沉,更不需应付他人心口不一的多种面貌,全然释放自己以最纯净的心思倾谈,纾解压力,放松心情。

    枫玉面前她只是自己,轻而易举摊开沉淀多重的烦忧,易如反掌打开想不透的事情,在他只能发出的声音里她诚实做了自己。

    『何其荣幸啊!』她说想找能够交谈的人,他便是她想找的人。过去他冷视她全部的语句,刻意忽略她话语的心情,故意找茬漠不关心,正是自作孽不可活。沉静好些年,慢慢反省自己过去的行为多么幼稚跟恶劣,他十分懊悔自己举动竟是毫无缘由的可恨!

    『我也很荣幸能够与你交谈。』至少她的心绪在与他交流下得到暂缓的舒适。

    回想她和玉佩真正谈话开始时间,夙凤离开前面三天,店铺只有她,承宇也是下班后才会过来陪她。中午时间,她一人坐在柜台,两眼盯着大街来往不断的客人,觉得奇异的是,有人在门口晃了晃竟没意思踏进店内,随便环视几下便掉头走了,以为只是顾客没有兴趣,但几天下来有感不对劲,她便亲身站立店门外,挂着和蔼可亲笑容招呼来客,谁知道路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开,留下她目瞪口呆望着来客潇洒阔步离开的背影,说起来好像只有夙凤在的时候,才有固定的客源流动,她果然是一只什么都干不好却大摇大摆享受他人幸苦努力成果的混帐。

    无所事事的一个星期后,她废人般在台面度过无聊透顶的日子,夙凤几时舍得回来,头顶上蜘蛛网结好几层,可以织衣去了,她毫无信息回应,何况是来电?她整条干鱼瘫在桌面,发愣看着外头人潮如川,偏偏没有一个在门外会停留超过三分钟,明明人客来往甚多,做生意的好日子,却冷清得拍苍蝇。于是,她天天的动作就是,开店,闲坐,打烊,这样重覆了一星期,鲜鱼也变咸鱼,她倚着桌面手掌靠着下巴,空虚无趣等来顾客光临。

    为何夙凤在才会有客人,她坐镇的话倒蚊子一堆,差别好远,还是自身问题?这样下去,她的店面很快关门大吉吧,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当老板的材料,先前是夙凤自动找她合资开店,她好像连说不都没有便让夙凤堵住一堆话,糊里糊涂开了古董店,搞不清楚状况当上老板娘,想到真惭愧。可她丝毫不觉悔意,她感觉夙凤不会害人,夙凤用最专横方式在保护着自己。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有何种潜力,何种天分可以自信发挥,她从来不深思自己学到怎样的手艺才可以养活自己和爸爸,夙凤拉着她建立属于自己的店面,她做了老板娘因夙凤的关照还真没受过顾客的气,算账的气之类,算是一种无知的幸福吧,不劳而获的好运降临身上,那就好好享受,啥都不去多想。

    因此,她闷得慌做了很长的白日梦,眼看夙凤只留下一块之前使自己陷入迷幻状态的枫玉,她沉入更深的思想。

    夙凤不在那天,她跟承宇转开门把,房间的摆设相当整齐,只是梳妆台躺着一块黑得发亮的玉佩。

    『奇怪,人不在却留下玉佩?』承宇想拿起枫玉给她阻止。

    『承宇,不要动!』那块不明的玉佩,她见过碰过就惹上匪夷所思的情况,夙凤多数把它戴在身上,除了上次她毫无预警转递到她手里之外,如今人去房空却唯独遗留玉佩,实在是大有文章。

    承宇没多虑便握上手『怎么啦?还好吗?』她好像对这块枫玉又惊又怕。

    承宇没被玉佩影响心智,忘沁不明思虑自己为何对玉佩总有念旧情结,可也害怕自己被其拨动难以明白的情绪,全是整黑的枫叶状玉块所引致。她不能说出来,这块枫玉一直是夙凤佩戴,她的身上不会出现其他的配饰,只有枫玉作为仅一配搭,多数挂放于腰间,偶尔当手链圈在她自个儿手腕,或者摆放一旁孤芳自赏,枫玉是极少离开夙凤身边,放下也顶多一把尺的距离,她极重守着这一块只有自己知道来历故事的玉佩。自己曾询问过枫玉的来历,夙凤尽然淡淡回应不过是故友遗物,时常带在身边也是偶尔缅怀往久友谊,既然夙凤不想告之,她亦不勉强。

    向来极少离身的配饰毫无缘由放在这,定然有难以启齿的缘故,可现在却无能够即刻联系夙凤,她倒不知晓怎么处置枫玉才算妥当。眼见承宇拿着枫玉向她走来,哽在喉咙的话语顶住气门,她想说无可奈何也没有勇气告诉他。

    『玉佩真美。』夙凤难得会遗漏忘记带走,莫非她想给忘沁意外不到的贺礼以祝福他和忘沁的婚姻?他拎着枫玉的顶上细红线,玉佩垂直在阳光光线下,黝黑色表面反射了不刺眼的曲折流线,枫玉上的细微刮痕凝聚了柔滑的光纤,浮现黑墨般的安静,褪色的流苏红线伴着风扇飘动着,令人看了都对此玉爱不释手,不禁由衷赞美。

    『承宇?』他好像不像她一碰枫玉会产生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没有出现奇怪的举动跟情绪,神情自然跟她对白枫玉的美态。

    承宇朝她一笑『夙凤真粗心啊!』忽然间他突然萌出欲毁掉枫玉的怒意,适才还觉得玉佩色泽黝黑发亮柔和不失一块上等玉块,下一瞬间他眼底里出奇流露冷冽的寒意,拎着的手指意识换了收拢手心的举动,仿佛只需动用身上气力枫玉便在自个儿手心挤成粉末。

    『承宇?!』她看错吗?承宇冰冷的神色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唇边笑意极晾,而且还是那种讥嘲意味厚重的微笑,她何曾见过这样的承宇,就算在店里头遇上多刁蛮无理顾客都好,他还是尽力维持服务客人的招牌笑脸,等人客走后才垮下脸孔稍稍冷淡后再恢复温暖笑颜面对她。承宇在她跟爸爸以及夙凤前面,永远都是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

    承宇瞅着忘沁,眼里的冷意淡了些,嘴角的笑容也有回温『是夙凤送给我们的贺礼吗?』却不明白他语气充中斥费解怒气以及冷然。

    『救我!』声音只有忘沁听见,承宇毫无自觉。

    无端端的求救声音在客房里穿入忘沁的耳朵,这声音好像之前听闻过,清晰记得是她第一次伸手触碰枫玉所听到的男人声音。承宇握着枫玉的愤怒力度重得就快挤坏玉块,流苏交缠一堆,枫玉墨黑色表层的细细刮痕因承宇全力挤弄流出的汗迹填满,光泽就然暗淡。她那瞧过承宇毫无理性的神智,他样子就像没入激怒的漩涡,沉沦其中,淹没了平常稳当的性子。

    男人乞求援助的声音再次扩散房间周围,忘沁心底究竟荡起丝丝不忍,对于这抖嗦的求救软了心肠忘记自己对枫玉带来奇异情绪的恐惧。

    她的手覆上承宇握成的拳头,拇指轻轻揉着男人大而粗糙的手背『承宇,这不肯能是贺礼啦!交给我吧,多数是她忘记带走了。』恬静语温暖化尽是寒霜的男子,他的眼里刚才融化的冷意因忘沁体贴而化得更多。

    『抱歉,失态了。』他放稳让自己舒缓连自己也不明的怒意,然后无比认真看进她眼眸里『好像有股奇怪的情绪在胸口闹腾,真奇怪!』

    原来不只有自己会被枫玉影响情绪,承宇也给枫玉搅动不知觉深藏在心底不明的心思,差别在于发作的时间长或短而已。他们被枫玉主导了情绪,不管悲伤还是愤怒。墨黑柔光的枫叶形玉块给她奇异的联想,所以她应许向人求救的声音,从承宇手中得回夙凤故人遗物的枫玉。

    『夙凤不可能把这个当成礼物,她可珍贵这个枫玉咧。』她以很轻快方式减低承宇一脸的生气,轻松将玉佩放进自己口袋。

    『也好,黑墨色不吉利。』他反握着忘沁的带着戒子的手掌『结婚时候我肯定再买更好的。』这个订婚用的,结婚的时候就要更加的珍贵显示忘沁在自己心目总的地位。

    『好啊,钻石要枫玉形的。』她反射性地说。

    脱口而出直接愣住,她怎么会要求戒子是枫叶形状,这不就和枫玉一样了么?好在承宇并未往复杂情面思考,单纯考虑到忘沁十分喜欢枫叶形状,便想和枫玉凑成一款。

    『好啊,不止戒指就连耳环,项链,手链一样,凑成一系列如何?』忘沁爱好枫叶,他自然爱屋及乌。

    忘沁咳笑一下『哈哈,那么连你也要和我凑成一系列。』拍着装在里面枫玉,她眼色自认柔化下来,嘴角都是满溢的欣然。

    承宇抵住忘沁的额头『我去上班,可能过些天夙凤便会回家。』

    她双手揽住他颈环『好,我也要去开店了。』

    『亲我一下。』承宇指了指嘴唇,忘沁客气在他左边脸颊轻啄一下,很快弹开。

    她食指轻轻掂着他的嘴巴『要上班,还缠绵可就要迟大到了。』

    承宇没好气出了忘沁门口,持久的微笑在他走后很快掉下,她飞快冲回房间把枫玉慎重放在床榻上。

    『谢谢你。』房间多出来感激非常的声音,忘沁不敢太靠近枫玉,她之前给吓坏,现在却要独自面对,心情难免复杂。

    枫玉沉默一会了然她的情绪『吓坏你,实在不好意思。』

    『刚刚你在说话?』应该说求救?

    枫玉里的声音无意露出笑意『你以为呢?』房间除了她跟承宇之外剩下枫玉,还有其他吗?

    忘沁两手交叉负于胸口『就是你精灵三番四次唬弄我?』想到就气!起先还以为可能类似阿拉丁神灯,擦擦茶壶就冒出一团烟蹦出得意灯神以实现主人三个愿望。

    他怎敢唬弄她?充其量他是等待弥补一份缺陷感情的魂魄而已,精灵实在抬举,鬼怪就分明贬低。眼下,他不能坦白真实身份,魔翊早已提醒不可甚早把秘密揭开,不然与他拉倒,他处于遭人鱼肉境地,此外夙凤并无正确相告如何相助的法子,而魔翊是现在仅一对他多有帮助的人,因此恩人下达的指令哪里可不遵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他还是抑下堆积如山的绵绵情意,按奈性子跟她东拉西扯,有的无的就是想拉低忘沁的警戒和防备。

    『其实我是守护枫玉的精灵。』同时也守护百年对忘沁何曾变迁的情感。谎话开了头,他自然就会连着丢出一堆谎言,但是谎报里头却参杂自己的真心,也不算全然的鬼话连篇。

    『到少个年头啦!』她慢慢拉进和枫玉的距离。

    多少年?从沁儿离开那一天吧,真的好久好久,他早忘记真正实际数目。人生冲冲,短短荏年,白发年头恰是青华少年催白,他却选择困于枫玉保住青少容貌旁观世人一切,只求在自己消失之前再次相遇知己佳人。

    枫玉又来笑声,却带来苍凉意味『我忘记了,连真正时日有多少都记不起。』

    『也许忘记也是好事吧。』记不起便是世间最好的良药。

    枫玉精灵怪可怜的,他究竟成为精灵多久呢,他所等待的又是什么?他的语气淡淡沧桑揪紧心弦,她不由自主用脸贴近枫玉『既往忘了,就别回想,难免自己伤心。』

    『你愿意当我谈天对象?』枫玉吐出惊喜的语气。

    『只要你别让我看到奇奇怪怪的幻影,我会很高兴当你做聊天对象。』想到看到的不真实幻觉当然会害怕,不是他开口解释她以为是灵异呢。

    『对不起,之前多多冒犯。那是夙凤很久不曾与我交谈,顿时寂寞才会想惹你注意。』结果自己被夙凤狠狠修理一回,还差些见不到她了,忆起夙凤给的屈辱,他暗暗咬牙发誓绝对会讨回自尊。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瞧见莫名其妙的影子,是你搞的鬼。』他就是元凶喔。

    『抱歉!』他回答的诚恳。

    『算了,夙凤不在总想有个人可以跟我畅所欲言,是我该跟你谢谢。』夙凤不在,她的话又可以向谁道尽,如今枫玉居然栖息精灵也是一个谈话的对象,何况夙凤佩戴此玉好些时日,有问题的话夙凤也不好时常只有枫玉作为配饰,所以她已经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短短几天她跟枫玉成为心腹之交,她跟枫玉几乎无所不聊出来自己对承宇的心情外,其余的她真的说完给他知道,这么做却不含一丝游移,或者她早些时候就跟他有不解之缘,所以特别谈得来,特别投缘。之后竟然慢慢习惯和他谈天说地,有了它夙凤不在也不觉无聊,后来它已经成为另一个分享的支柱了,他没有害人之心,她也没必要防备,她只想和他好好交好直到夙凤归来。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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