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她们的疼痛

第1卷 一个雨天,她离开了养育了她十九年的家

    她叫念冰,今年19岁,是即将步入大学学堂的大一学生。她在一个单亲家庭里生活了九年,在这九年里她学会了许多的隐忍,她清楚地看见了继母的表里不一,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去对你好,包括自己的父亲。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去筹备了离开这个家的计划。放长假她就出去餐厅给人洗碗给人端菜,有些时日还学着别人放下面子去捡破烂。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漫长和沉重,漫长得像穿过了几个世纪,沉重得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一样。

    三年后的今天。

    下午三点,她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中短裙和一双浅粉色的蝴蝶结镂空坡跟单鞋,背着一个洗了很多遍快要褪色的黑色的书包,提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养育了她十九年的家。

    在她熟悉的公交车站牌前,一辆一辆疾驰的大小不一的车子掀起灰尘呼啸而过 。洁白的积雨云浮在天空,追过她的头顶。米色的连衣中短裙,在风的吹拂下,裙摆轻轻摇曳。

    马路对面有一群在互相追逐欢笑玩耍的小孩。在他们中间有这么一个穿着浅灰色短袖衬衫的男孩,他呆呆地望着灰色的天空,好像略有所思。

    公交车缓缓驶来,念冰朝马路对面不舍地多看了一眼,才拖着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几件日用品的行李箱上了车。

    车上人不算多。

    她望着窗外。凤凰花开的季节,每一站的经过,都可以看见灿烂绽放着的火红色花朵。

    每棵凤凰树都有几片花瓣徐徐地自然飘落,在每一站都可以看见几个环卫工人正忙着清扫满地的火红色花瓣和已经枯黄飘落的细小的树叶。在这个暑假的月份,没有见到穿着整齐的校服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步行在街上的稚嫩的学生。

    突然,她心里隐隐作痛了一下。没有缘由。她想到了多年前一个单纯到发白的小男孩。多年前这个他连名字也叫不出的他也曾是一个喜欢望着天空发呆的小男孩。

    念冰记得。她一家离开T城的那一年,她跟他在T城这座温存的城里淋了一场大大的双双都有患上感冒的雨。

    那年,由于父亲工作环境的关系,念冰和她的哥哥仓促地跟随着父亲搬到一个叫南部小城的小城市里展开新的生活。那年一别,念冰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曾问过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念冰一个连现在的她也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们的妈妈是不是住在天上?

    现在十九岁的念冰还能回想起那一刻小男孩的红红的略有几分忧郁的大眼睛。

    光阴的菱角,将一切都磨平成了回忆。十九岁的念冰清楚懂得年华的快乐与感动,都只能收藏在像只言片语的失去色彩的记忆中。但她真的很想,能再遇到这个与她的童年时光有过小小交接的男孩。或许只能让她看一眼,她也满足了。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小男孩过去的这么多年是否还安好。她懂得。尽管你在时光缓流的城,有过许多的急速而过的片段,时间都会残酷地去逼使你看清在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人在意你。所以昨天的你不需要今天的我,合乎情理。我俗气,我善良,你过了就忘了,也是正常的事。就像她每天重复说的那一句句的晚安,她也只是小小的希望她身边的朋友和亲人能过得好罢了。

    ——————————————————————————————————————————————————

    车上有三个中年妇女一直在旁边唧唧歪歪地说着一些关于柴米油盐的事。这样的世界好像只有此刻她们才能共享,或许有些话语只有此刻聚在一起才能开口说。

    一个年轻的母亲,背着熟睡了的宝宝,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地望着车窗外不停转换的风景。只有这位年轻的母亲才知道此刻自己在思考什么。

    一个穿着西服的小伙子好像工作得很累,坐在座位上直接睡着了。在下一站,他会不会下错站。或许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几位看上去已经年过七旬的老婆婆,一路上也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相互说过一句话。或许更没有人会去揣测是否是因为她们一个人久了想要说话却找不出话题。

    车子一直颠簸着前行,大家就这样在同一个车厢里左摇右晃。

    她下了车。天却越来越黑,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天空,灼得她双目刺痛。豆大的雨点儿就斜斜洒落在灰色的好像枯干了好几个月的水泥地上,就这样灰色的地面一点一点的被雨水湿成黑色的一片。

    她匆匆忙忙地拖着行李箱揽着书包跑到一间叫小城部落的咖啡厅门前停下来躲雨。

    恰好一个可爱的年纪与她相仿的服务生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

    男生对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撑着伞小跑着消失在远处的街灯昏黄的肆意散落的夹杂雨水的光线里。

    她不情愿地收回视线,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十九点十五分。

    湿漉漉的路面映射着旁边几间装饰华丽的小商铺的灯光,闪闪烁烁的,好漂亮。

    冷冷淡淡的行人在五颜六色的伞下各有各的故事,一个个匆匆忙忙地与她擦身而过。偶尔有几片落叶被几个行人不经意地踢起,然后又落回地面。

    在一条小巷里,一只丢了几处毛的流浪猫喵喵叫着追着一只跑得挺快的黑色物从她身前扑哧而过,她被吓得楞着喃喃地说了两句:不怕不怕。

    过了几个红绿灯,穿过几条街。到达之前与朋友联络好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其实落脚的地点离小城部落这家店并不远,只隔了三条街过两个红绿灯。但往往一些不必走的路,她总要走一遭才能懂得来回的路。就像她经常搭错车一样,记得上个学期,去上学,匆匆忙忙地上了车,离开来回学校的路好远才察觉自己把27看成22了。后来问了司机,经过一番周折,才回到学校。但早已错过了她喜欢的语文课。

    用锁匙轻轻扭开紧闭了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合金门,再扭开被人随手关上的木门,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扇窗借着夜灯发着光,她用手摸索着打开了一盏台灯,白皙的光线一刹那点亮了屋子四周。她这才看清屋子周围的一切,屋子很小,有两个房门,一个是厕所的,另一个是厨房的。而客厅里面仅有一扇紧关着地简单的玻璃窗,一张黄皮长沙发静静地躺在屋子靠窗的一边,还有一张破旧的木茶几,茶几上搁着一盏便宜的简式的小台灯和几个已经用过的泛黄了的纸杯。

    轻轻地打开窗,有几颗尘粒飘落下来,透着白皙的灯光清晰可见。窗外是一条安静地街,对面高度相同的位置有一间卖吉他的商店,透过玻璃,商店里面走来走去的大都是些年轻的男生的身影。

    这一切,与她原本想象中的有很多不同。她原本以为落脚的屋子只是比她家略小一点而已至少不会欠缺太多家具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此刻她告诉自己她只能慢慢去适应这样欠缺的一切。

    她看了还算干净的木地板几眼,脱下了被雨水沾湿的有点脏的鞋子,然后赤着脚把桌子,沙发,台灯各擦了两遍后累得直接跌在沙发上睡着了。

    微弱而节奏的呼吸声夹带着大大的雨声和咆哮着的雷声在这只有一人居住的空间里悄悄回响。灯光直射着她淡妆过已经被汗水糊了一点的小脸,显得疲倦。稍微皱着的小眉头显得她有几许忧郁。

    等她醒来的时候,手表的时针分针刚好都指着12这个数字。

    叽里咕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传出,她熟练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包速熟面,硬咬着十五分钟就吃完了整个面。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件宽松的贴着hellokitty图案的短袖衣服放在沙发上,接着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很小心很小心地缀了一口。

    这时侯黏黏的汗水已经沾湿了她上身的裙布,几滴汗珠顺势从她白皙的手臂滑向手背。

    她急躁地把中考那年父亲买给她的白色手表脱下,顺手盘起落在肩上的头发,然后反手拉开裙子后背的链条,举起双手拉着裙子往外拉。一手抓着脱下来的裙子一手拿着沐浴露,赤裸着身子跑进了浴室。水洒落在她消瘦的身上接而哗啦啦地落到暖色的地砖上,清凉的感觉,让她打了两个喷嚏,一下子她担心起以后的日子。

    她把长发散开,躺在沙发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拥抱着双腿,刻意地紧闭着双眼,心里的潮水却翻滚起来,她还在担心一些没有定数的事。

    一会儿她笑了,嘴角的弧度上扬,因为她知道她明天一定要去买一个电水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