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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1

    1、这一刻,我深深地觉得我和苏易宁是同类

    被粟洋说是卖辱求荣的家伙我,正在紧紧的握着爸爸的手,然后狠狠的打一个喷嚏。

    苏易宁马上就问:“感冒了?”

    我揉了揉鼻子,没事。

    我不知道是粟洋说我的坏话,我也没有心情去管他是不是感冒了,我现在关心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爸爸。

    医生正在很小心的给他清洗伤口。

    在我的劝说下,爸爸终于同意手术了,妈妈和什么姑妈姨妈,堂哥表哥说得嘴皮子都麻了,还是无济于事。

    我一到,看到爸爸的样子真的是吓得目瞪口呆,我似乎已经无法看到父亲的五官,脸上的血迹没有清洗干净,因为他不同意手术,所以医生的清洗也是很随便。

    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苏易宁紧紧的抓住像是要瘫下去的我,坚强点,你爸爸就靠了你了。

    我走上去,紧紧的握住爸爸的手:“爸,我们做手术吧,很快的,打麻醉就不会痛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良久,爸爸使劲地睁开他几乎是被血块凝结的眼睛,眼里全是血丝,然后他点点头。

    那一刻,我破涕为笑,妈妈一帮人的喜悦可见。

    妈妈心脏不好,为了不影响手术的质量,我让大家都在外面等着。

    整个手术的过程我都在一旁陪着,紧紧的握着爸爸因为奔波而沧桑的手,苏易宁就一直抓着我的双肩,我知道他是怕我坚持不下去,毕竟这是一件很血腥的事,况且我们要看完全过程。

    主治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事业日益上升的年纪,旁边的护士不老也不小,偶尔帮忙递递剪刀,棉签,药水。

    打了麻醉剂的爸爸,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他的右手丝毫没有松开我的右手。那一刻,父女连心,共同迎接困难。

    剪刀很锋利,剪开了那伤口,因为要把皮肤下面的杂质清洗出来,医生用镊子捏住了父亲颧骨上的皮肤,用棉签在伤口里面小心的的把黑乎乎的东西弄出来。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我感觉他像是在伤口里面掏什么东西一样,我仍看到了父亲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也许是做梦吧!我乐观的想。

    看着医生熟练的动作,我硬生生的把那句您轻一点咽了下去。

    脸上的伤口很好处理,不到一小时,就清洗好了。

    接下来的是右眼的上眼皮。

    看着父亲脸上的伤口,我就可以想象当时他的脸经历了怎么样的痛楚,他的意志经历了怎么的挑战,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废旧的船还有很多的钉子,爸爸的脸没有任何的保护,直接被钉子的尾部戳了进去,透过颧骨直逼右眼!

    妈妈后来是说有爷爷的保佑,才是爸爸的右眼避开了危险。

    还差一厘米,钉子戳到的地方,距离瞳孔只有一厘米,戳到了眼皮上,医生说完后,我不停的冒汗。

    一厘米!如果没有那一厘米,爸爸的右眼就……

    如果真的是已经过世的爷爷显灵,以后我每天都要烧香感谢了!

    因为是钉子进入的终点,受伤程度远远超过了脸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当医生剪开了眼皮,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因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裸露的皮下组织。

    鲜红的血,缓缓的流出来。护士用棉花小心的擦着,医生紧皱着眉头,手里的剪刀还没有停止。从他的神情,我感觉到了这个手术的难度。

    苏易宁掰过我的头,埋在他胸前。

    我的胸口起伏很厉害,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左手抱着我的头,低声说:“不要看!,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泪水浸湿了苏易宁的白色T恤,我缓缓的转过头,舒了一口气。

    已经清洗完毕了,上药缝针就好了。

    医生手里的针和肉色的线,每穿过父亲的血肉一次,一只握着苏易宁的手,就加重了力道一次。

    看着父亲脸上像蜈蚣一样的线,我不敢想象俊朗的父亲要怎么面对。

    那个我引以为傲的父亲,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我六年级的时候,爸爸去学校给我送衣服,班主任对我说:“林沐月,你哥哥找你!”

    但是我就很是郁闷,我哥哥?我哪里来的哥哥?难不成天上掉下一个林哥哥?

    一出教室看到是我爸,我就很骄傲的对班主任说:“老师,这是我爸爸!”

    老师尴尬的笑笑,是吗?你爸爸很年轻啊!

    从那时起,我爸爸在我心里又多了另一层形象,那就是帅气的爸爸。

    如果这个伤口愈合的不好,那么爸爸的下半辈子就要这样过吗?我不敢想象,如果爸爸自卑起来会是怎么样的。

    我是一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苏易宁安慰我:“放心,等拆了线就会没事了!”

    我点点头,心里祈祷着。

    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妈妈和姑姑不停的和医生说谢谢。

    这是一个关系的社会,所以以前有同学我说的志向是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我就会很鄙视这样的人,不要以为穿上白大褂就是天使,也有穿白大褂的魔鬼。

    但是现在我亲眼看到了王医生的医德、技术、还有耐心,他额头的细小汗珠还没有退去。

    我深深的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而愧疚,不禁想称赞他: 白衣天使!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父亲也还没有醒来。

    血迹清洗干净了,伤口缝好了,脸上虽然还有浮肿,但是已经不是我之前看到的血肉模糊的脸了。

    一家人围在病床前,说着。

    “这下不能在让叔叔喝酒了。”是堂哥的声音。

    “是啊!虽然不是因为醉酒而引起的,但是有伤口了,得叫他把酒给戒了。”

    “没事就好了,刚才送到医院的时候真的是吓死我了。”

    “回去好好休养,伤口才能愈合的快。”

    大家不停的说着送到医院时的情况,还说着以后,虽然结果还是未知,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爸爸好。

    终于,还是姑姑问了我:“还没吃饭的吧?和你朋友先去吃饭吧!”

    什么叫我没有吃,难道你们就吃了吗?

    我话还没有出口,姑姑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刚才你爸爸做手术的时候,我们轮着去吃了,就是你妈妈没吃什么!”

    是啊!自己的丈夫正在手术,她怎么吃得下。

    在姑姑的使劲催促下才吃几口。姑姑说:“你不吃,怎么有精神照顾他啊!你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再不吃饭,看你哪来的力气。”

    一句话,难过的妈妈收起了难过,端起碗吃饭。

    我也是一样,没什么胃口,但是想了一下苏易宁也没吃的呢!

    我招呼了一下,和苏易宁出去了。

    苏易宁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那阿姨,哥哥们,我们先走了。”

    姑姑由衷的欣赏苏易宁,连连点头。

    出门前表哥塞给我两百块钱,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我推出去:“快点去吧,别把你朋友饿坏了。”

    就这样,我接受了不应该接受的财,还当着苏易宁的面,叫我面子往哪放呢?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的表哥很帅!

    我还听见妈妈说:“你没必要这么宠着她!”

    “没事,就这一个表妹了,不对她好对谁好呀!”

    声音渐渐模糊,我听着听着就笑了,是这几个小时,我的眉头初次舒展。

    苏易宁在我耳边说:“你表哥对你这么好,我都要吃醋了!”

    我给他一个爆栗,你这是哪门子醋啊!

    说说笑笑找地方吃饭,谁也没有提刚才的手术。

    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地方有东西可以吃的了,找了家火锅店,大热天吃火锅的两个疯子。

    我使劲地把一块块的鱼肉、一根根的青菜往辣椒碟里沾,红艳艳的,很好看并不代表好吃。和动植物一样,颜色越是鲜艳的不代表能吃,比如说罂粟!

    就算加了很多的调料,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了。

    辣椒弄得我鼻水眼泪一直流。

    苏易宁看到我辣妹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冒汗:“我说,不能吃辣就不要使劲的加。胃受不了的。”

    他不知道,没胃口的时候吃点辣的,会好一点。

    貌似今天用这招没什么用,我吱哈吱哈的呼吸着冷气,来驱赶冒火的嘴巴。

    苏易宁一张接着一张的纸巾扯给我:“想哭就哭吧,不要这样伪装自己,又不是没有见你哭过。”

    我把那团擦过嘴巴鼻子的纸巾朝他砸过去,被他敏捷的避开了。

    我!趴在那油腻腻的桌子上开始抽泣!憋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终于得到了释放。

    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那热腾腾的火锅已经在冷却了,我的手都快抽筋了,哭得我都打嗝了。

    苏易宁一直没有停止轻拍我背的动作,轻声说:“哭完了就回去吧,伯父应该醒了。”

    我们还没有走到医院,妈妈就打电话告诉我不要去了医院了,爸爸已经醒了,然后又睡着了,带你朋友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辛苦他了!

    “可是……”

    就被妈妈打断了:“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你就别来了,快点带你朋友去休息吧!”

    我想说,他是我爸耶!

    然后就听见通话结束的嘟嘟声。

    那晚我们什么地方都没去,我没有听妈妈的话带苏易宁去休息,但是也没有不听妈妈的话跑到医院去看看爸爸。

    我和苏易宁在江边的岸上坐到天空露出白鱼肚。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外表光鲜的苏易宁、整天嘻嘻哈哈的苏易宁心里还有这么多的事。

    真的!爱笑的人不一定是快乐的,不爱笑的人也不一定不快乐。苏易宁总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以至于我看到的他都是笑呵呵的。不像我,开心与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我还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脆弱的苏易宁,那么需要关爱的苏易宁,那么使人想要给他保护的苏易宁。

    不管时光带走了我的多少记忆,我也无法忘记那晚他在我肩上抽泣,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看着在江面上闪烁的灯光,各式的建筑物倒映在水上,我才发现,我长大的城市,夜景是那么的美,怎么以前我都没察觉呢?

    我想是因为所处的对象不同吧,所以心情也是不一样吧!

    天上的星星依旧很多,所以它们是不孤单的,不像太阳月亮,世界上就只有一个,所以它们是孤单的。

    我想月亮在这个时候会特别的羡慕星星吧,因为它有很多的伙伴,而自己只能冰冷的和它们对望。

    此情此景,孤单这个词笼罩着我们。

    我盯着江面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会过问我父亲在哪里奔波,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这些从来都不是我关心的对象,以前我打过很多次电话问候,我们总是会因为话不投机而中止。以前我总是牵着爸爸的手和他一起逛街,买衣服,后来因为长大了,我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的疏远了。我总是以为父亲不关心我,不爱我,除了定期给我生活费外,我们的话题真的不多。但是在医院他看着我的眼神,我真的很想扇自己一耳光,那种愧疚你不懂的。”

    苏易宁把刚喝完的啤酒罐扔出去,在江面泛起了很好看的涟漪,一圈圈的,在灯光的映衬下,波光粼粼。

    伴随着涟漪,他冒出一句“我懂!”

    我愣愣的看着他,整天嘻嘻哈哈的苏易宁也懂我们老百姓的忧伤?

    “我能理解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但是你比我好,你和你爸爸能沟通,不像我!”说完苏易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和你爸爸怎么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推推苏易宁的手臂。

    “我爸,在被人眼里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他有钱有势,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关心我,似乎我的出生是他的累赘。他从来不正眼看我,不管我的表现是多么的出众,不管我的成绩是多么的优秀,他都不闻不问。后来我就灰心了,整天玩游戏,喝酒,泡吧!谈恋爱!”

    他说到谈恋爱的时候,前面加了一个整天的副词,这让我的心凉了一下。

    “就算后来我变坏,他还是整天穿梭在他的应酬,工作上,妈妈每天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可是等来的都是一个人默默的下咽。在我的字典里好像没有父亲这个词!”

    谈到妈妈,苏易宁的眼眶中有闪闪的东西,在轻轻的晃动。

    “我一直相信,就算爸爸再忙他也不会辜负家里温柔贤惠的妈妈,但是那天我看到爸爸搂着一个女人走进酒店,他们的动作很是亲密。”

    苏易宁又扔了一个易拉罐了,我应该提醒他要爱护环境。但是情绪的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沉寂在他的话语里难以自拔。

    我很难相信谦谦君子苏易宁怎么有过这样的心理阴影。

    “那时我的心情就灰冷了,但是那件事在一定程度上鞭策了我,我要努力,我再也不要他的钱,我要给妈妈幸福,靠我自己。”

    他看着我继续说:“从那以后,我洗心革面,和女朋友分手了,然后一个人去阳朔,然后就看到了你!”

    说完他就笑了:“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啊!”

    他说在阳朔在看到了我,是在和女朋友分手之后。

    我很想笑他多情,大矫情。

    但是我的行动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伸手抱住了他。

    “一切不开心的都过去了,以后的苏易宁要更加的努力,才对得起帅帅的外表!”我确实不怎么会安慰人,说话似乎也不怎么的中听。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孤岛,把自己的难过的、不开心的事全都藏在那里,从没有人光临过,也从来没有人能登上去。

    直到有神的指引,那个能开启那扇门的人才姗姗来临。

    我想,苏易宁在很多时候也和月亮一样吧,有个华丽的外表,好的背景,但是心里却是温度的冰凉,那时候的他一定很是羡慕星星吧,有那么多的朋友,亲人围绕。

    他的声音有些哑哑的:“你不知道吧,看着别人能而后爸爸一起逛街我是多么的羡慕,我连和爸爸吃一顿饭都是奢求。每次吃饭都是二缺一,那种孤单,真的让我窒息。”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种自己手里拿的是五毛钱的好兄弟冰棍,而别人手里拿着的是几块钱的甜筒,那种羡慕在我小时候就很根深蒂固的。

    有一次我嚷着要吃圣代,妈妈给我买了,吃了几口,我就扔了。我觉得几块钱的东西还是比不上几毛钱的好吃。

    因为肠胃不好,吃了那个,我回家拉了很久的肚子。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会对别人的东西羡慕,就算是百花花的银子。

    我怎么会没有感受过那种孤单,站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多看你一眼,没有愿意和你交流,是多么的孤单。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牵的是别人的手,他们欢笑,他们嘻哈!而我只有在角落里默默收起自己的悲伤,假装坚强,依旧要笑脸迎人,谁说这不是一种孤单。

    这一刻,我深深的觉得我和苏易宁时同类。

    但是我不知道他想说:那种让人窒息的孤单在遇见我之后就慢慢的消失,他重新找回了自己,是我让他自己还是一个有活力的人,至少和我斗斗嘴也是一种快乐。

    他还想说,如果可以,希望我是那个可以带给他快乐的人。

    他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从拥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要给他快乐,驱走他心里的孤单和阴暗。

    但是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伤害,我什么都不做不了。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这座城市的晚上是出奇的凉爽,更深露重。江风不时的划过我的脸,吹起了我的刘海,露出了高高的额头。

    以前我和粟洋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里吹风,对于我们的无聊行为,孙正泽说我们是抽风。

    不管是抽风还是装深沉的吹风,都是我和粟洋最快乐的日子。

    两个幼稚的人,拿着泡泡水在江边吹起来,很多路过的人都用智商为零的眼光打量我们。

    我和粟洋就会狼狈为奸的说:没看过美女吹泡泡水吗?

    爱看不看,我们依旧玩得很开心。

    现在想想真的很幼稚!

    高考完后,我和粟洋拎着几罐啤酒,买了几包开心果在岸上目无旁骛的豪爽的喝酒,啃着开心果。

    微醺的粟洋对我说:“林沐月,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我眯着眼睛,说:“那当然啦!谁想拆开我们,我就直接拿着杀猪刀冲到他家。”

    可能我的话很好笑,粟洋举起酒罐:“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一辈子的朋友,如果不是和梁瑞分手了,我可能真的对不起这个称号。那时候,没有良心的我,说不定会跑到哪个东南西北去了。

    粟洋犀利,我也不亚于她,她懒,我有时候会比她更懒,但是一般情况下我还是勤快一点。

    重要的是我们都喜欢玩,整天想着去什么云南,三亚,西藏……因为没有钱,一个地方都没有去成。

    可我们依然为我们美好的理想未来而整天做着白日梦,并且乐此不彼。

    过了好久,天终于亮了,凌晨的时候我提议回家休息,被苏易宁拒绝了:“你就在这里坐着陪陪我好吗?”

    我当时就傻住了,这样的口气从来都是我说话时候才用的,是在我相当的无助的时候。

    现在的我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答应的,况且我是很善良的。

    我们背对着背坐着,我想到了‘我们背对背拥抱’这句歌词。

    苏易宁说:“如果可以,我们这样坐到老就好了。”

    当我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很另类的诺言的时候,我心里斗争了好久,我不想说,我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苏易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因为回到那个城市后,你的心里又要多住一个人在里面。”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酸涩了很久,他知道!他知道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但是只要我有需要,他就不顾一切的陪着我来了。

    我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我醒来的时候动作时枕着苏易宁的肩膀,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倦容的男孩,是真的心疼了。

    苏易宁你不知道吧,我在某一时刻真的把你当成了唯一,既然天有不测风云,时光飞快流逝,带走思念,但是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存在过。

    下雨天  冷飕飕的   注意健康哦 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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