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时空 第一百零九章 公审中的舌战
公审在一间不算很大的会议室举行。灸舞被带进来的时候，他面前已经坐满了各个部门的头脑。他随意瞥了一眼，大部分他都认识，以前也打过交道。但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很奇怪，他一下就注意到了慕容珊。他不认识慕容珊，离开慕容珊的时候，他太小了，对慕容珊的记忆始终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看到这个陌生的女人一动不动正盯着自己，两眼还泪汪汪的，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容豪也已经在最高的位置上落座了，公审马上开始了。
首先是走程序地宣读了慕容莎的文件。
然后主持会议者介绍了慕容莎，还让慕容莎出列。
灸舞看到那个陌生的女人听到“慕容莎”这个名字落泪了，他觉得很奇怪。
慕容珊的心现在就像万把刀在搅动，这几天光顾着想救灸舞，都忘了问慕容杰关于慕容莎的事了，现在她才意识到慕容豪是在用她的女儿来对付她的儿子，慕容豪他简直不是人！
慕容莎并没有到场。慕容豪的解释是，已经派给了她新的很重要的任务。而且他认为慕容莎要说的话都在文件里说了，没必要让她到场。其实，这也是慕容豪故意安排的，慕容莎太同情灸舞了，她来将对自己不利。
接下来，主持者宣读了灸舞起草的文件，又向会众介绍了灸舞的职务和情况。
灸舞站在房中央，感觉到这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脸上有些不自在。
接下来就开始了审问。
所有的人面前都放着麦克风，所以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大家说话就都显得掷地有声啦。
慕容豪的亲信，时空安全局的局长黄伟首先发难：“请问灸舞盟主，你承认慕容莎小姐所报的情况完全属实吗？”
灸舞很讨厌黄伟的这种打官腔的调调，他都已经提交了和慕容莎相差不远的文件了，还有什么不承认的，但他不得不回答道：“是。慕容小姐说的都是实情。”
“很好。那么，你也就承认你危害到了时空之间最基本的安全了？”黄伟的话咄咄逼人，但其实空洞无物，也软弱无力。只是给灸舞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灸舞轻轻一笑：“黄局长指的是什么？”
黄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张纸，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些认不清上面的字：“第一，你扰乱了时空秩序，冒名……顶替……有违，有违时空之间的……秩序。第二，正因为你，才使得金时空马妍被尹媛媛绑架，而且尹媛媛才，才含冤入狱，最后惨死狱中……”他停了下来，他实在看不清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您指控完了吗？”灸舞问道。
黄伟脸微微有些发红：“你先回答，这些你承不承认？”
“不承认！”灸舞沉静地说道，“第一，我沦落金时空并非自愿，而是因与魔界奋战伤重无法穿越时空之门才被迫困在金时空；而且我虽化名丁小龙，但并没有冒名顶替任何人，而且也没有在金时空出手使用任何异能，不存在扰乱了时空秩序；第二，尹媛媛绑架马妍，并非是我教唆，不存在因为我才绑架的。至于她含冤入狱，请问黄局长，当时，她是不是认罪自愿伏法的？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冤枉的，您黄局长怎么断定她就是冤枉的呢？而她的惨死，我就更不知情了，她死的时候，我在金时空正受着慕容莎和魔界双重逼迫，差点丧命，请问我又应该怎样为尹媛媛的死负责？”
台下有些许议论声，灸舞的厉害，他们是早有耳闻，今天却是见识到了。
黄伟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加大了声音：“你没事跑去金时空斗什么魔界？金时空的魔界是你管的吗？”
灸舞不慌不忙地答道：“攻击金时空的魔是铁时空的天外魔君，黄局长，您是时空安全局的局长，请您告诉我从时空安全的角度考虑，我应该坐在家里置之不理吗？”
黄伟语塞了。
后排有人差点就要鼓掌了。灸舞看向那个想鼓掌的人，这个人他也没见过，戴着一顶棒球帽，左手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撑在桌上。他一直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灸舞又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女人，他发现她眼睛里闪过欣喜和赞赏的目光，她是朋友吗？
接下来发问的是时空事务处理所的刘刚所长：“请问灸舞盟主，你在金时空化名丁小龙，毕竟还是欺骗了时空总盟，这个你承认吗？”
“不承认！”灸舞仍一口回绝。
这下议论的声音更多了。这是控诉灸舞看上去最合理的一条，灸舞要怎么来开罪呢？
灸舞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任何人在我清醒的状况下问过我是不是灸舞。我又从何而来的欺骗？”
“这不太对吧？至少尹媛媛她问过。”刘刚的态度比黄伟柔和，但问题却要一针见血得多。
灸舞轻轻一笑：“尹媛媛曾两次抓我。第一次她对我使用了异能，我被她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她不过是想用异能逼出我的异能，根本就没问我是不是灸舞。”他早就想好了，尹媛媛已经死了，不管他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了。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慕容豪一个，但慕容豪绝不敢出来反驳，不然，他就是不打自招承认尹媛媛是他派去金时空的。所以，灸舞大胆地说，“第二次，她手段不同，目的却是一样，要用非正常的手段逼出我的异能。我一进屋，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被她毒打了。她打我伤我，也没逼出我的异能。我没有异能，刘所长，这个应该不算是我在欺骗她欺骗时空总盟吧？”
“那请灸舞盟主听听这段录音。”刘刚也不慌不忙地将上次小雨他们呈上来的煞姐的录音放了出来。
煞姐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尹媛媛突然揪紧了小龙的衣服：‘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小龙这回没别开脸，他喘息着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尹媛媛却凶巴巴地说：‘放了你？我在你舅舅面前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你舅舅说了，只要你承认了自己是灸舞，他就——’尹媛媛肯定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打住了。
可是我没想到小龙会问：‘就，怎么样？’
‘想知道是吧？使出你的异能，证明你是灸舞吧，我带你去见他，你不就知道了。’尹媛媛推开了小龙。
小龙忙用手支撑住了身体，没让自己摔倒，他很奇怪地笑了笑，吃力地说：‘我不是灸舞。也没有舅舅。要有的话，也不会是连自己外甥也不放过的舅舅。我阿姨，再怎么不好，也从来没有想方设法要害过我哥。’”
扩音器里的声音断了，刘刚继续说：“请问，灸舞盟主，对这一段你有何解释。“
灸舞轻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刘所长，您可能没听清我说的话，我是说没有任何人在我清醒的状况下问过我是不是灸舞。您认为我在被毒打成那样子了以后还会很清醒吗？刘局长要不要往前面倒一点，听一听尹媛媛是怎样虐打我的？再说，尹媛媛开口闭口就是我舅舅，我怎么敢相信她呢？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投降了魔界，故意污蔑舅舅，挑拨我们舅甥关系，甚至是挑拨时空总盟与铁时空的关系呢？我虽然迷迷糊糊，但有些厉害关系还是隐隐约约知道的，您说呢？刘所长？”他说得入情入理，无懈可击，刘刚也一时哑口无言。
慕容豪更是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低着头，刻意不去注意别人投过来的眼神。
慕容珊却是眼泪汪汪，一想到灸舞曾遭过的罪，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时空总盟安全防护司的高天华司长紧盯着灸舞道：“你说刚刚那段录音中你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回答尹媛媛的话的，但我们却只听出了从容不迫，你怎么解释？”
灸舞心里觉得好笑，看上去一脸精明的高天华，怎么问出了这样没有水平的问题？他从容地答道：“这是金时空马妍的复述，高司长觉得马妍应该像一个演员一样表演出我的昏沉才对吗？对不起，马妍她可能没这个能力。”他说完这话，又看到后排那个自始至终都让左手肘靠着桌子半举在空中，戴棒球帽的人低着头捂嘴在偷笑。
时空异能研究所肖晶晶所长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灸舞盟主，你一直都提到一个叫柳佩的人，但我们在取证的时候，并找不到这个人，请就此作出解释。”
灸舞点点头，淡淡说道：“肖所长，我想提醒您，并不是我一个人提到了柳佩，您注意看一下慕容莎小姐呈上来的文件，她也提到过这个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不到她。实际上，我回铁时空后也没有找到她。”
肖晶晶翻了翻慕容莎起草的那份文件，点点头：“你和慕容莎都提到这个柳佩是铁时空的人，她作为铁时空的异能行者却去了金时空，对这种行为，身为盟主的你要做何解释？或者，请你告诉我，当你知道她铁时空身份的时候，你又作出了哪些处理？”
灸舞幽幽地说：“我能做什么处理？我认识她的时候是个麻瓜，而她是高阶的异能行者，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处理她？她口口声声跟灸亣镸荖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来金时空就是为了杀我的，请问肖所长，在这样的境地中我除了咬定自己是丁小龙以外还能怎么办？”
肖晶晶明显好奇心丰富：“不共戴天之仇？你们的恩怨能透露一点吗？为什么她又突然失踪了？她不想报仇了吗？”
灸舞心也有些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尽量平静地说道：“她是柳芯芸扬家的后人。在坐的都是我的长辈，相信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她为什么失踪又放弃报仇，就只能问她了。”
大家顿时一片哗然，柳芯芸扬家居然还有人？十几年前的往事他们也都议论纷纷。
慕容珊更是惊魂不定。柳芯芸扬家？柳芯芸扬家的孩子竟然找上了她的灸舞，她想干什么？仇恨还不够吗？
主持者不得不出面干涉了：“肃静！请继续审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有刁钻的，也有明显是用来凑数的，灸舞都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地回答了，他说得依旧逻辑严密，言简意赅，很多时候，提问的反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慕容豪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快，审问结束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交换意见，他们的意见将及时汇总到审判团。
灸舞仍站在屋中央，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又说了这么多话，他还真有些累，有些口渴，他舔了舔嘴唇，要是现在有口水喝该多好啊，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切，慕容珊都看在了眼里，她真想给灸舞端上一杯茶。她为这孩子而骄傲，也为他而心痛。她真想扑上去，把灸舞紧紧抱在怀里，但她却动不了。
灸舞也注意到了慕容珊的奇怪，但他不懂这种奇怪，不知道它中间包含了多少殷殷母爱。他甚至在想这位夫人是不是不太舒服，他很想去慰问一下，但他没权利跟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私谈。他也没这功夫了，很快就到了宣判时间了。
主持者宣布：“下面请慕容总盟主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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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么，你也就承认你危害到了时空之间最基本的安全了？”黄伟的话咄咄逼人，但其实空洞无物，也软弱无力。只是给灸舞戴了一顶帽子而已。
灸舞轻轻一笑：“黄局长指的是什么？”
黄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张纸，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些认不清上面的字：“第一，你扰乱了时空秩序，冒名……顶替……有违，有违时空之间的……秩序。第二，正因为你，才使得金时空马妍被尹媛媛绑架，而且尹媛媛才，才含冤入狱，最后惨死狱中……”他停了下来，他实在看不清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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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舞轻轻一笑：“尹媛媛曾两次抓我。第一次她对我使用了异能，我被她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她不过是想用异能逼出我的异能，根本就没问我是不是灸舞。”他早就想好了，尹媛媛已经死了，不管他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了。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慕容豪一个，但慕容豪绝不敢出来反驳，不然，他就是不打自招承认尹媛媛是他派去金时空的。所以，灸舞大胆地说，“第二次，她手段不同，目的却是一样，要用非正常的手段逼出我的异能。我一进屋，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被她毒打了。她打我伤我，也没逼出我的异能。我没有异能，刘所长，这个应该不算是我在欺骗她欺骗时空总盟吧？”
“那请灸舞盟主听听这段录音。”刘刚也不慌不忙地将上次小雨他们呈上来的煞姐的录音放了出来。
煞姐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尹媛媛突然揪紧了小龙的衣服：‘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小龙这回没别开脸，他喘息着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尹媛媛却凶巴巴地说：‘放了你？我在你舅舅面前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你舅舅说了，只要你承认了自己是灸舞，他就——’尹媛媛肯定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打住了。
可是我没想到小龙会问：‘就，怎么样？’
‘想知道是吧？使出你的异能，证明你是灸舞吧，我带你去见他，你不就知道了。’尹媛媛推开了小龙。
小龙忙用手支撑住了身体，没让自己摔倒，他很奇怪地笑了笑，吃力地说：‘我不是灸舞。也没有舅舅。要有的话，也不会是连自己外甥也不放过的舅舅。我阿姨，再怎么不好，也从来没有想方设法要害过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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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舞轻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刘所长，您可能没听清我说的话，我是说没有任何人在我清醒的状况下问过我是不是灸舞。您认为我在被毒打成那样子了以后还会很清醒吗？刘局长要不要往前面倒一点，听一听尹媛媛是怎样虐打我的？再说，尹媛媛开口闭口就是我舅舅，我怎么敢相信她呢？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投降了魔界，故意污蔑舅舅，挑拨我们舅甥关系，甚至是挑拨时空总盟与铁时空的关系呢？我虽然迷迷糊糊，但有些厉害关系还是隐隐约约知道的，您说呢？刘所长？”他说得入情入理，无懈可击，刘刚也一时哑口无言。
慕容豪更是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低着头，刻意不去注意别人投过来的眼神。
慕容珊却是眼泪汪汪，一想到灸舞曾遭过的罪，她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时空总盟安全防护司的高天华司长紧盯着灸舞道：“你说刚刚那段录音中你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回答尹媛媛的话的，但我们却只听出了从容不迫，你怎么解释？”
灸舞心里觉得好笑，看上去一脸精明的高天华，怎么问出了这样没有水平的问题？他从容地答道：“这是金时空马妍的复述，高司长觉得马妍应该像一个演员一样表演出我的昏沉才对吗？对不起，马妍她可能没这个能力。”他说完这话，又看到后排那个自始至终都让左手肘靠着桌子半举在空中，戴棒球帽的人低着头捂嘴在偷笑。
时空异能研究所肖晶晶所长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灸舞盟主，你一直都提到一个叫柳佩的人，但我们在取证的时候，并找不到这个人，请就此作出解释。”
灸舞点点头，淡淡说道：“肖所长，我想提醒您，并不是我一个人提到了柳佩，您注意看一下慕容莎小姐呈上来的文件，她也提到过这个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不到她。实际上，我回铁时空后也没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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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舞心也有些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尽量平静地说道：“她是柳芯芸扬家的后人。在坐的都是我的长辈，相信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她为什么失踪又放弃报仇，就只能问她了。”
大家顿时一片哗然，柳芯芸扬家居然还有人？十几年前的往事他们也都议论纷纷。
慕容珊更是惊魂不定。柳芯芸扬家？柳芯芸扬家的孩子竟然找上了她的灸舞，她想干什么？仇恨还不够吗？
主持者不得不出面干涉了：“肃静！请继续审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有刁钻的，也有明显是用来凑数的，灸舞都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地回答了，他说得依旧逻辑严密，言简意赅，很多时候，提问的反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慕容豪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快，审问结束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交换意见，他们的意见将及时汇总到审判团。
灸舞仍站在屋中央，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又说了这么多话，他还真有些累，有些口渴，他舔了舔嘴唇，要是现在有口水喝该多好啊，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切，慕容珊都看在了眼里，她真想给灸舞端上一杯茶。她为这孩子而骄傲，也为他而心痛。她真想扑上去，把灸舞紧紧抱在怀里，但她却动不了。
灸舞也注意到了慕容珊的奇怪，但他不懂这种奇怪，不知道它中间包含了多少殷殷母爱。他甚至在想这位夫人是不是不太舒服，他很想去慰问一下，但他没权利跟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私谈。他也没这功夫了，很快就到了宣判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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