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51 燕分飞
本打算过去看孩子的赵浩,被晴岚的话给钉在了地中央。“胡说些什么！晴岚，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晴岚低头看怀里的孩子，青色退下，苍白的小脸上都是泪痕。细弱的呼吸,听在晴岚的耳朵犹如耶稣的福音。这呼吸，让她坚定自己的想法，这细弱，让她确认自己的心。
晴岚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劲量让声音听上去平和，“赵爷,如今你要的影响，你要的混乱,都已经实现。便是包家的婚事，也都顺着你的意思，已经许给你弟弟。那么，我和孩子的角色，也没必要继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吗？”
晴岚看暖暖有些不舒服，连忙后退几步，坐到炕上，把暖暖放平展一些。然后抬头接着说道：“我可以把那些钱退给你，只求你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赵浩叹口气，“晴岚，孩子受伤，我也很意外，很着急。我们是夫妻啊，你不清楚吗，我们拜过堂的，你怎么这样说。”
他说着，慢慢走过来，看了看晴岚怀里的暖暖。伸手摸了摸暖暖的额头，那细细的汗水，让他眼神黯淡了下。
看晴岚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他心里一疼。习惯的伸手摸晴岚的脸，想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被晴岚闪身躲开。
“我们母子都没换衣服，爷是干净人，还是离远些的好。我是糊涂人，自己吃苦没什么，可要是暖暖有了意外，万死都不能赎我的罪。为了暖暖，我必须的离开赵家。赵爷，你可能为我舍得这府里的富贵？”晴岚叹口气，幽幽的问道。
赵浩被她问的一愣，迟疑了会，“这次是我的疏忽，让孩子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幕后的黑手，给你一个说法。”说着，他皱着眉头看了下窗外，“如今，不是在河间，府里人多嘴杂，你就不要闹小脾气，让人看到不好。过些天，我说服祖母，你就可以入族谱了。”
晴岚就知道他舍不得，从前在河间，他就是这样，为了赵家的富贵，才会找她回来的，她怎么忘了这个婚姻的初衷呢。
她冷笑了下，“受苦他才五个月，差点就被你们家给害死。查？你查什么，那凶手早就提点我了。是我过于相信人性了，大人之间的战争，不会拿孩子出气。没想到你赵家的人，早就没了人性。”
看着虚弱的孩子，她咬牙切齿的接着说了句，“从前你无法保全自己的妻子，以至于她们母子一尸两命。如今暖暖又这样，下一个就是我了。赵爷，你得承认一件事。你，作为赵家的嫡子，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你如何来保全我们母子？”
赵浩被晴岚直接而尖锐的话，弄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伸手指着晴岚，语气阴沉， “哈，说来说去，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在河间府，你就三推四推的，不肯应我。在河间，你就张口要散伙，闭口要合离，如今又说这些。你，一个市井里的穷寡妇，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他的话音一落，室内一片寂静。赵浩自己也有些楞，晴岚更是半晌不出声。
晴岚不去看他的脸，也知道那种蔑视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她早该知道，灰姑娘也是要有背景的，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有南瓜马车，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遇见王子，遇见王子的灰姑娘，本身她就是公主的。而她，本身是丫头，如今是个灰寡妇。
她把孩子的衣服仔细的换好，然后整理了下衣裙，起身平静的说道，“赵爷说的是，我的确没资格。我不过是个市井的穷寡妇，还请赵爷仁慈，让我走吧。想来，赵爷还担心给我的那笔银子。放心，我虽然穷，却也知道，买卖不成退钱来的道理。如今事情成了一半，我只收一半，退给赵爷一千五百两，您看，可还算公道？”
赵浩靠在墙上，双手抱头，过了很久，久到晴岚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忽然赵浩声音疲惫，“晴岚，刚刚我语气不好，你不要介意。如今的事情还没结束，而且，你腹中也许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很多事情，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听着他有些混乱的话语，晴岚说不出的心理一酸，她忽然叫了赵浩的字，“博弈，博弈，如今你只是在博弈，却不知道输赢。那么这一局，你，其实已经输了。你便是不想包家娘子，可只有包家娘子要嫁入你家，你不娶，你弟弟也得娶，那是为何？便是因为你弱，你包家弱。如果今日的你，能凌驾于他们之上，那么，你还会受他们的限制吗？”
晴岚不看赵浩，也不看孩子。她看向虚无的天空，眼神飘渺，语气却更加飘悠，“你要的，不是这内宅的争斗，而是权势的拼搏。而你，却找错了方向。文能兴邦，武能定国，乱世须英雄，盛世须状元。你，何必拘泥于这样一个府邸争斗，而自毁前程？”
本来情绪都和缓了的赵浩，被晴岚这样清晰又透彻的分析，又给搞得挂不住脸。便是刚刚，孙冉之还批评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如今晴岚也这样说他，他那里做错了？怎么就该让他爹那两夫妻整天给他添堵，就不行让他们闹心啊。拼得两败俱伤，他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自毁前程？呵呵，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来教训我谁准许你叫我的字，乱世，盛世，你一个丫头出身的，也来和我谈这个，真是笑话。说来说去，你就是怕受我的牵连罢了。那日你说的，上刀山，下火海，生死随我，都是屁话了。”赵浩怒气冲冲的说道。
晴岚楞了，生死随他，她说过那样的话吗？那日，到底说了什么，她细细的回想了下。
想起那晚的话，晴岚自嘲的笑笑，“赵爷，我不认为我毁诺。我是说过，上刀山，下火海，晴岚生死相随。可是赵爷，那些是有前提的，便是，我随着赵爷同进同出，做什么，我都甘愿。如今却是，赵爷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娘们，在刀山上滚，在火海里挣扎。一个不小心，赵爷在坐拥美人时，我便灰飞烟灭了。”
晴岚还有句没说，赵家舍不得毁他，对自己却不假辞色。这一次是暖暖，不过是警告她，下一次，就是她们娘俩了。
像她这样的，无亲无故，死了就死了，都不会有亲朋给喊冤。至于赵浩许诺的正房太太，呵呵，他爹不死，她想入赵家族谱难啊。赵浩不舍得赵家的庇护，那便只能舍她了。她现在的地位，连个通房都不如。
赵浩被晴岚的话搞得，脸色青白粉红的，“你就是个嫉妇。自己不肯同我住，装着大方让通房丫头陪我，如今又拿女人来说事，你根本就比不了任氏的大度，我是看错你了。”
晴岚眼睛微眯，一呲牙，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没关系，错了，纠正过来就是。赵爷自然是不缺女人，何必在乎我一个寡妇。我们虽然有了个什么婚书，据你家老夫人， 夫人，老爷，各个奶奶小姐的，都说，那就是个废纸一张，毫无作用。既然如此，放我走，你们和家欢乐，有何不好？”
她懒得和她讲自己的顾虑，还有他那个奶娘说的话。便是她一万个怕日久生情，将来无法退出。但是即成夫妻，到了赵家，就是为了合作，她也不会再闹分居。
顶多是同床不暧昧，尽量不擦枪走火罢了。也不至于住到东厢来，还不是他那乳娘拦着的吗。
通房也不是她给的，陪不陪的，也不是她安排的。那个叫铃香的，分明是他那后娘派来的卧底。
也就他，还念什么是先少奶奶的贴身丫头。说，为了那个少奶奶，也得善待她。
呸，他也不想想，那要是心疼自己少奶奶的，还能爬她少爷床吗？再说，这两年下来，她还能记住她那位少奶奶吗？
赵浩被他晴岚的一顿夫人小姐，绕的头晕眼花。心里憋屈，加上身上不舒服，他脑子一懵，气呼呼的说道，“当你是珍宝不成，哼，随你就是！”
晴岚不理会他的哼哼声，只想尽快摆脱这个虎狼地，她也没心情去调查谁是幕后黑手，万一，没等调查出来，他们娘俩就嗝屁朝天了呢。
“那银两我须退还多少？”晴岚趁热打铁的问道。
赵浩被她问的一愣，很受伤的回答，“我给出去的，就从没想要回来！”
“丫头婆子，我能带谁走？”
“随你的便。”
“就是婚书没啥用，也没到官府计档，但是，好歹拜过堂，你写个放婚书吧，看在我帮你躲过这场婚事的份上。”晴岚觉得这个事情一定要说清，日后省得牵扯。
赵浩提笔写了放婚书，然后叹口气，“风晴岚，你确认，你要离开我你迈出赵家的大门，再想进来就难了。”
他是骄傲的人，从小到大，想要的几乎没有被拒绝过，尤其是女人。先头的妻子，现在的通房，外面的青楼女子，包括包家表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了。晴岚和她们比，多的最多就是这份硬气。
他写着写着有些犹疑，看看那一身脏污的小媳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写。可是又有个声音再哼哼，不过是个寡妇，她凭什么和他叫嚣。一个寡妇而已，又不是皇家贵女的。
如今京城可不好待，她还带着个孩子。他就不信，她能真的离开他。过不了三天，她就得自己乖乖的回来。
“赵爷，这样的将军府，这样的奢华，是我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生活，是个女人都不会舍得的。只是晴岚福薄，无福消受啊。赵爷，只盼着赵爷再娶佳人，举案齐眉，比翼双飞，成就一段佳话。”
“万一你肚子里有了孩子怎么办？”
“刚刚我来了天葵，表示没有身孕，也不会有的。”晴岚自然的回答道。
搞了半天，她大红嫁衣穿了，大红礼堂跪了，原来却是一夜情。还好，只是一夜，没有后患，要是她怀这人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也不好说走了。
陈朝熙元十六年秋，成婚未满一个月的晴岚，在和赵浩协商后，达成共识。那年的八月二十六的早上，天还没太亮的时候，一辆青布罩着的马车，慢慢的出了赵府。
朝阳初起时候，那辆载了晴岚母子的马车，出了京城，朝南而去。
至此，晴岚又开始了她新的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暖暖长大了
晴岚低头看怀里的孩子，青色退下，苍白的小脸上都是泪痕。细弱的呼吸,听在晴岚的耳朵犹如耶稣的福音。这呼吸，让她坚定自己的想法，这细弱，让她确认自己的心。
晴岚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劲量让声音听上去平和，“赵爷,如今你要的影响，你要的混乱,都已经实现。便是包家的婚事，也都顺着你的意思，已经许给你弟弟。那么，我和孩子的角色，也没必要继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吗？”
晴岚看暖暖有些不舒服，连忙后退几步，坐到炕上，把暖暖放平展一些。然后抬头接着说道：“我可以把那些钱退给你，只求你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赵浩叹口气，“晴岚，孩子受伤，我也很意外，很着急。我们是夫妻啊，你不清楚吗，我们拜过堂的，你怎么这样说。”
他说着，慢慢走过来，看了看晴岚怀里的暖暖。伸手摸了摸暖暖的额头，那细细的汗水，让他眼神黯淡了下。
看晴岚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他心里一疼。习惯的伸手摸晴岚的脸，想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被晴岚闪身躲开。
“我们母子都没换衣服，爷是干净人，还是离远些的好。我是糊涂人，自己吃苦没什么，可要是暖暖有了意外，万死都不能赎我的罪。为了暖暖，我必须的离开赵家。赵爷，你可能为我舍得这府里的富贵？”晴岚叹口气，幽幽的问道。
赵浩被她问的一愣，迟疑了会，“这次是我的疏忽，让孩子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幕后的黑手，给你一个说法。”说着，他皱着眉头看了下窗外，“如今，不是在河间，府里人多嘴杂，你就不要闹小脾气，让人看到不好。过些天，我说服祖母，你就可以入族谱了。”
晴岚就知道他舍不得，从前在河间，他就是这样，为了赵家的富贵，才会找她回来的，她怎么忘了这个婚姻的初衷呢。
她冷笑了下，“受苦他才五个月，差点就被你们家给害死。查？你查什么，那凶手早就提点我了。是我过于相信人性了，大人之间的战争，不会拿孩子出气。没想到你赵家的人，早就没了人性。”
看着虚弱的孩子，她咬牙切齿的接着说了句，“从前你无法保全自己的妻子，以至于她们母子一尸两命。如今暖暖又这样，下一个就是我了。赵爷，你得承认一件事。你，作为赵家的嫡子，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你如何来保全我们母子？”
赵浩被晴岚直接而尖锐的话，弄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伸手指着晴岚，语气阴沉， “哈，说来说去，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在河间府，你就三推四推的，不肯应我。在河间，你就张口要散伙，闭口要合离，如今又说这些。你，一个市井里的穷寡妇，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他的话音一落，室内一片寂静。赵浩自己也有些楞，晴岚更是半晌不出声。
晴岚不去看他的脸，也知道那种蔑视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她早该知道，灰姑娘也是要有背景的，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有南瓜马车，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能遇见王子，遇见王子的灰姑娘，本身她就是公主的。而她，本身是丫头，如今是个灰寡妇。
她把孩子的衣服仔细的换好，然后整理了下衣裙，起身平静的说道，“赵爷说的是，我的确没资格。我不过是个市井的穷寡妇，还请赵爷仁慈，让我走吧。想来，赵爷还担心给我的那笔银子。放心，我虽然穷，却也知道，买卖不成退钱来的道理。如今事情成了一半，我只收一半，退给赵爷一千五百两，您看，可还算公道？”
赵浩靠在墙上，双手抱头，过了很久，久到晴岚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忽然赵浩声音疲惫，“晴岚，刚刚我语气不好，你不要介意。如今的事情还没结束，而且，你腹中也许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很多事情，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听着他有些混乱的话语，晴岚说不出的心理一酸，她忽然叫了赵浩的字，“博弈，博弈，如今你只是在博弈，却不知道输赢。那么这一局，你，其实已经输了。你便是不想包家娘子，可只有包家娘子要嫁入你家，你不娶，你弟弟也得娶，那是为何？便是因为你弱，你包家弱。如果今日的你，能凌驾于他们之上，那么，你还会受他们的限制吗？”
晴岚不看赵浩，也不看孩子。她看向虚无的天空，眼神飘渺，语气却更加飘悠，“你要的，不是这内宅的争斗，而是权势的拼搏。而你，却找错了方向。文能兴邦，武能定国，乱世须英雄，盛世须状元。你，何必拘泥于这样一个府邸争斗，而自毁前程？”
本来情绪都和缓了的赵浩，被晴岚这样清晰又透彻的分析，又给搞得挂不住脸。便是刚刚，孙冉之还批评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如今晴岚也这样说他，他那里做错了？怎么就该让他爹那两夫妻整天给他添堵，就不行让他们闹心啊。拼得两败俱伤，他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自毁前程？呵呵，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来教训我谁准许你叫我的字，乱世，盛世，你一个丫头出身的，也来和我谈这个，真是笑话。说来说去，你就是怕受我的牵连罢了。那日你说的，上刀山，下火海，生死随我，都是屁话了。”赵浩怒气冲冲的说道。
晴岚楞了，生死随他，她说过那样的话吗？那日，到底说了什么，她细细的回想了下。
想起那晚的话，晴岚自嘲的笑笑，“赵爷，我不认为我毁诺。我是说过，上刀山，下火海，晴岚生死相随。可是赵爷，那些是有前提的，便是，我随着赵爷同进同出，做什么，我都甘愿。如今却是，赵爷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娘们，在刀山上滚，在火海里挣扎。一个不小心，赵爷在坐拥美人时，我便灰飞烟灭了。”
晴岚还有句没说，赵家舍不得毁他，对自己却不假辞色。这一次是暖暖，不过是警告她，下一次，就是她们娘俩了。
像她这样的，无亲无故，死了就死了，都不会有亲朋给喊冤。至于赵浩许诺的正房太太，呵呵，他爹不死，她想入赵家族谱难啊。赵浩不舍得赵家的庇护，那便只能舍她了。她现在的地位，连个通房都不如。
赵浩被晴岚的话搞得，脸色青白粉红的，“你就是个嫉妇。自己不肯同我住，装着大方让通房丫头陪我，如今又拿女人来说事，你根本就比不了任氏的大度，我是看错你了。”
晴岚眼睛微眯，一呲牙，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没关系，错了，纠正过来就是。赵爷自然是不缺女人，何必在乎我一个寡妇。我们虽然有了个什么婚书，据你家老夫人， 夫人，老爷，各个奶奶小姐的，都说，那就是个废纸一张，毫无作用。既然如此，放我走，你们和家欢乐，有何不好？”
她懒得和她讲自己的顾虑，还有他那个奶娘说的话。便是她一万个怕日久生情，将来无法退出。但是即成夫妻，到了赵家，就是为了合作，她也不会再闹分居。
顶多是同床不暧昧，尽量不擦枪走火罢了。也不至于住到东厢来，还不是他那乳娘拦着的吗。
通房也不是她给的，陪不陪的，也不是她安排的。那个叫铃香的，分明是他那后娘派来的卧底。
也就他，还念什么是先少奶奶的贴身丫头。说，为了那个少奶奶，也得善待她。
呸，他也不想想，那要是心疼自己少奶奶的，还能爬她少爷床吗？再说，这两年下来，她还能记住她那位少奶奶吗？
赵浩被他晴岚的一顿夫人小姐，绕的头晕眼花。心里憋屈，加上身上不舒服，他脑子一懵，气呼呼的说道，“当你是珍宝不成，哼，随你就是！”
晴岚不理会他的哼哼声，只想尽快摆脱这个虎狼地，她也没心情去调查谁是幕后黑手，万一，没等调查出来，他们娘俩就嗝屁朝天了呢。
“那银两我须退还多少？”晴岚趁热打铁的问道。
赵浩被她问的一愣，很受伤的回答，“我给出去的，就从没想要回来！”
“丫头婆子，我能带谁走？”
“随你的便。”
“就是婚书没啥用，也没到官府计档，但是，好歹拜过堂，你写个放婚书吧，看在我帮你躲过这场婚事的份上。”晴岚觉得这个事情一定要说清，日后省得牵扯。
赵浩提笔写了放婚书，然后叹口气，“风晴岚，你确认，你要离开我你迈出赵家的大门，再想进来就难了。”
他是骄傲的人，从小到大，想要的几乎没有被拒绝过，尤其是女人。先头的妻子，现在的通房，外面的青楼女子，包括包家表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了。晴岚和她们比，多的最多就是这份硬气。
他写着写着有些犹疑，看看那一身脏污的小媳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写。可是又有个声音再哼哼，不过是个寡妇，她凭什么和他叫嚣。一个寡妇而已，又不是皇家贵女的。
如今京城可不好待，她还带着个孩子。他就不信，她能真的离开他。过不了三天，她就得自己乖乖的回来。
“赵爷，这样的将军府，这样的奢华，是我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生活，是个女人都不会舍得的。只是晴岚福薄，无福消受啊。赵爷，只盼着赵爷再娶佳人，举案齐眉，比翼双飞，成就一段佳话。”
“万一你肚子里有了孩子怎么办？”
“刚刚我来了天葵，表示没有身孕，也不会有的。”晴岚自然的回答道。
搞了半天，她大红嫁衣穿了，大红礼堂跪了，原来却是一夜情。还好，只是一夜，没有后患，要是她怀这人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也不好说走了。
陈朝熙元十六年秋，成婚未满一个月的晴岚，在和赵浩协商后，达成共识。那年的八月二十六的早上，天还没太亮的时候，一辆青布罩着的马车，慢慢的出了赵府。
朝阳初起时候，那辆载了晴岚母子的马车，出了京城，朝南而去。
至此，晴岚又开始了她新的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暖暖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