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第五十八章 面对
思想如果被感情纠缠，往往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本以为闲散客一席话已经拨开了心中的阴霾，可是天一放亮，她又迷糊起来。脑海里，隐隐约约，会看见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恶心，还是有点恶心，只不过反应不再那么剧烈。晚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内心会升起一片雾霭，渐渐变浓，堵得喘不过气来。她抓起书想看看，希望能分散注意力，可是书最终依然是摆设，是玩具，心里一次一次泛起沉渣，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那赤裸扭动的身体。恶心，依然弄得她精疲力竭。
离陈文勇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恐慌。前些日子，她虽然坐立不安，但总可以自欺欺人，安慰安慰自己，因为还有些日子，躲一天算一天吧。可是，日子不等人，陈文勇说着就要回来了，消极逃避于事无补，总得想想如何面对吧。她把心里的恐惧打电话告诉了霜霜。霜霜笑着说：“有啥好慌的？不管事情怎么样，总得面对吧。”
陈文勇在电话里简简单单告诉她，这个星期四下午将到达机场。她冷冷淡淡，毫无表情，说了声知道了，便惊慌失措地挂了手机。
星期三下午，她给陈文勇发了条短信：“明天我一天的会。晚上，霜霜和钱前请吃饭，你直接赶到周记火锅2号包间。”过了一会儿，收到了他简单的回信：“那，好吧。”
星期四一大早，她穿上了一套职业正装，显得精神了一点。可是整个上午，她的心一直漂浮不定，没个着落。下午一上班，霜霜便来了电话。
“卓尔，你不去机场接他？”霜霜问。
“那么大个人，自己找得到回来？”卓尔冷冷说，“再说，我怕看见他控制不住情绪。”
“不去机场也好。”霜霜笑着说，“直接到周记火锅店见面好一些，反正有我们在，可以打打圆场，你也别想那么多，路上开车小心点。”
挂了霜霜的电话，她心里很乱，思绪忽东忽西，恐惧，担忧，耻辱，恶心，变着法折磨着自己，站起来，坐下去，站起来，坐下去。
离下班还有一刻钟，霜霜打电话说自己一个人先去餐馆。
汽车缓缓驶出了地下车库，见到亮闪闪的太阳，卓尔的心突然“怦怦怦”跳得很厉害，恐慌再一次袭了过来。
她磨磨蹭蹭开着车，缓慢向周记火锅店驶去。
脑子乱糟糟的，心里惶惶的，不知该怎样面对陈文勇，大发雷霆？还是哭哭闹闹？
汽车慢慢悠悠往前蹭，后面的司机急得狂按喇叭。卓尔的心，遥远而飘渺，将后面的喇叭声置之度外。一辆辆汽车超过去，司机们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回过头，奇怪地看她一眼，嘴里嘀咕几句难听的话。
卓尔呢？依然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慢慢往前蹭。
周记火锅店并不远，但她觉得这段路好漫长，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艰难地爬下车，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想躲开这场心灵的煎熬。迟疑了好半天，她还是挪动了无力的双腿，走进了火锅店。
服务员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您好，几个人？”
卓尔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有预定，2号包间。”
服务员依然阳光灿烂：“邓女士定的？这边请。”
卓尔跟着服务往楼上走。出了电梯，拐了好几个弯，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无数的包间。走廊里，几束灯光从屋顶上射下来，忽明忽暗，人影绰绰。卓尔的心跟着黯淡了下来，腿一点也没有劲。
“我自己走过去，你下楼去吧。”卓尔对服务员说。
“好的，顶到头，右边那间。”服务员冲她微微一笑，转身往电梯走去。
卓尔眼前微微发黑，走廊一下子变得阴森而漫长，看不到头。她停住了步伐，定了定神，长长吸了几口，才踏步往前面走去。
慢慢挪到包间门口，她有些气喘，能够清楚地听见心脏“砰砰”在胸腔里乱撞，汗水突然从额间冒了出来。
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吁了几口气。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猛地用力一推门，门“啪”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霜霜吓了一跳，微微一哆嗦，抬头看见是卓尔，便大声嚷嚷起来：“干嘛呀，这么大火气，吓我一跳，又不是打架？至于么？”
包间里只有霜霜一人，卓尔的心安静了下来，微微红了脸：“嗨，用力是大了点哈？”
挨着霜霜坐下来，她脸上的汗还在往外淌。
霜霜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脸上露出来一丝担心：“卓尔，一会儿别耍小孩子脾气，千万别整出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情况没弄清楚前，要镇定，镇定，再镇定。”
卓尔又长长呼了一口气，沉了沉心，微微苦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雷霆大发的，可保不住会恶心、呕吐。”
霜霜乐了：“就你这德行，还得修炼三百年，才可能刀枪不入呢。”
卓尔喝了一口菊花茶，轻轻拍了拍胸膛，笑了笑，没吱声。
“没给陈文勇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霜霜问。
“不想打，管他啥时候来呢。”卓尔淡淡道。
“刚才钱前来电话说他快到了。告诉你呀，我可没给钱前提今晚聚会的目的。”霜霜神秘兮兮地说。
二人说了些闲话，卓尔依然心不在焉，所答非所问。
“就你这个状态，我看够呛，一点战斗力没有。我再提醒一句，镇定，镇定。”霜霜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卓尔根本没有听进去，耳朵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纷纷乱乱，仿佛有好几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卓尔禁不住打了个啰嗦，手微微发抖。霜霜一把抓住她的手：“冷静，千万冷静！”
门被轻轻推开了，服务员领着钱前和陈文勇，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陈文勇又胖了一圈，显得更魁梧了些。
卓尔的心怦怦乱跳，脸唰地白了，手又抖了起来，霜霜连忙从桌下伸手抓住了她。
霜霜看了看陈文勇，站起来哈哈笑了：“王者终于归来了。”
陈文勇冲霜霜点了点头，呵呵笑了：“一年不见，邓老师苗条了不少啊。”
说完，他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卓尔。
看见陈文勇脸上的笑，卓尔胃里开始翻腾，恶心再次涌上来。
钱前挨着霜霜坐了下来，文勇也挨着卓尔坐了下来。
卓尔下意识地往里退了退，霜霜一手抓住了卓尔冰凉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卓尔没有看陈文勇，只是动了动嘴唇，淡淡地问：“回来啦？”
语气如无风的湖面，平静得出奇。这点，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陈文勇呵呵一乐，端起茶杯，狠狠喝了几口，抹了抹嘴，看了一眼冷冷的卓尔，开玩笑说：“不回来，难道要在外边呆一辈子？奇怪，我好像有点不受欢迎呢！”
卓尔的嘴哆嗦了一下，没来得及说话，霜霜忙抢过了话，笑嘻嘻地说：“外面再好，也没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钱前先笑了起来，文勇也笑了。
卓尔嘴角浮起来一丝冷笑。
钱前笑完，看了看卓尔，又看了看文勇，想了一会儿，说：“看见你们俩，让我想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词，其中有几句： 见客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本来心里很想看看对方，却故意逃跑，结果还是忍不住，靠在门边，假装闻闻青梅，眼睛却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你们夫妻俩，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样。”
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霜霜也乐了。
陈文勇偷偷看了卓尔一眼，卓尔也正好默默地看着他。
他发现她的目光有些冷漠，心里吃了一惊，但嘴里却说：“还是钱老师幽默，整得这么浪漫。卓尔，你说是不是？”
卓尔心里一慌乱，一股怒气冉冉升起，嘴里却说：“浪漫？我咋没体会到呢？”
语气有些生硬。
霜霜又捏了她一把。
卓尔稳了稳心，又淡淡道：“知道回来就好。”
陈文勇隐隐感到了一股火药味，还以为她一个人在家时间太久有些委屈，忙笑着说：“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我理解。有点怨气，也难怪的，辛苦啦，卓尔。”
陈文勇冲着卓尔憨憨笑了起来。
看见他嬉笑的脸，她又一次感到恶心，可嘴上却说：“知道就好，辛苦点不要紧，只要不来伤人家的心就好。”
霜霜再次捏了卓尔一把。
钱前冲着霜霜哈哈大笑：“霜霜，你看看人家，像初恋情人一样，扭扭捏捏的。哪像你，大大咧咧的，我外出回家，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点不浪漫。”
霜霜嘻嘻乐了：“你做梦去吧，要浪漫，这辈子你是没戏了。下辈子吧，你找个浪漫的人去。吃饭，别冒酸气了。”
四个人涮起了火锅，边吃边聊。
钱前和陈文勇聊得最欢，说着国外的趣闻，霜霜偶尔也插几句话，卓尔的话说得最少。
陈文勇和钱前夫妻说着话，一贯的作风却没改，依然习惯性地给卓尔夹菜。要是在往常，卓尔心里肯定会滚动起一股深深的感动和软软的温柔。可今天却不同，因为心里有病，她便把他的行为看成是讨好，看成是做了错事后的那种补偿。
她心里涌起一股恶心，筷子挨也不挨他夹的东西。她觉得他夹过的菜很脏，碰一碰就会加剧心里的恶心，说不定会吐出来。这个细节，霜霜已经注意多时了，她不断用腿碰着卓尔的腿。
卓尔毫无反应，依然埋头吃菜，头有些微微发胀，而且陈文勇的笑声显得出奇地刺耳，她的头越来越胀，胃里开始向上翻味。
霜霜已经感觉出了不妙，她瞟了一眼卓尔。
卓尔的脸很白，白得青筋暴起。
“陈总，想问个问题？”霜霜吞下嘴里的食物说。
“问吧，有问必答。”陈文勇呵呵笑着。
“我这个人嘛，不太懂西方文化，国外最热闹的节日是啥呀？”
霜霜这么一问，卓尔忙抬起了头，一言不发，挤出了一丝笑，定睛看着陈文勇。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离陈文勇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恐慌。前些日子，她虽然坐立不安，但总可以自欺欺人，安慰安慰自己，因为还有些日子，躲一天算一天吧。可是，日子不等人，陈文勇说着就要回来了，消极逃避于事无补，总得想想如何面对吧。她把心里的恐惧打电话告诉了霜霜。霜霜笑着说：“有啥好慌的？不管事情怎么样，总得面对吧。”
陈文勇在电话里简简单单告诉她，这个星期四下午将到达机场。她冷冷淡淡，毫无表情，说了声知道了，便惊慌失措地挂了手机。
星期三下午，她给陈文勇发了条短信：“明天我一天的会。晚上，霜霜和钱前请吃饭，你直接赶到周记火锅2号包间。”过了一会儿，收到了他简单的回信：“那，好吧。”
星期四一大早，她穿上了一套职业正装，显得精神了一点。可是整个上午，她的心一直漂浮不定，没个着落。下午一上班，霜霜便来了电话。
“卓尔，你不去机场接他？”霜霜问。
“那么大个人，自己找得到回来？”卓尔冷冷说，“再说，我怕看见他控制不住情绪。”
“不去机场也好。”霜霜笑着说，“直接到周记火锅店见面好一些，反正有我们在，可以打打圆场，你也别想那么多，路上开车小心点。”
挂了霜霜的电话，她心里很乱，思绪忽东忽西，恐惧，担忧，耻辱，恶心，变着法折磨着自己，站起来，坐下去，站起来，坐下去。
离下班还有一刻钟，霜霜打电话说自己一个人先去餐馆。
汽车缓缓驶出了地下车库，见到亮闪闪的太阳，卓尔的心突然“怦怦怦”跳得很厉害，恐慌再一次袭了过来。
她磨磨蹭蹭开着车，缓慢向周记火锅店驶去。
脑子乱糟糟的，心里惶惶的，不知该怎样面对陈文勇，大发雷霆？还是哭哭闹闹？
汽车慢慢悠悠往前蹭，后面的司机急得狂按喇叭。卓尔的心，遥远而飘渺，将后面的喇叭声置之度外。一辆辆汽车超过去，司机们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回过头，奇怪地看她一眼，嘴里嘀咕几句难听的话。
卓尔呢？依然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慢慢往前蹭。
周记火锅店并不远，但她觉得这段路好漫长，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艰难地爬下车，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想躲开这场心灵的煎熬。迟疑了好半天，她还是挪动了无力的双腿，走进了火锅店。
服务员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您好，几个人？”
卓尔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有预定，2号包间。”
服务员依然阳光灿烂：“邓女士定的？这边请。”
卓尔跟着服务往楼上走。出了电梯，拐了好几个弯，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无数的包间。走廊里，几束灯光从屋顶上射下来，忽明忽暗，人影绰绰。卓尔的心跟着黯淡了下来，腿一点也没有劲。
“我自己走过去，你下楼去吧。”卓尔对服务员说。
“好的，顶到头，右边那间。”服务员冲她微微一笑，转身往电梯走去。
卓尔眼前微微发黑，走廊一下子变得阴森而漫长，看不到头。她停住了步伐，定了定神，长长吸了几口，才踏步往前面走去。
慢慢挪到包间门口，她有些气喘，能够清楚地听见心脏“砰砰”在胸腔里乱撞，汗水突然从额间冒了出来。
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吁了几口气。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猛地用力一推门，门“啪”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霜霜吓了一跳，微微一哆嗦，抬头看见是卓尔，便大声嚷嚷起来：“干嘛呀，这么大火气，吓我一跳，又不是打架？至于么？”
包间里只有霜霜一人，卓尔的心安静了下来，微微红了脸：“嗨，用力是大了点哈？”
挨着霜霜坐下来，她脸上的汗还在往外淌。
霜霜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脸上露出来一丝担心：“卓尔，一会儿别耍小孩子脾气，千万别整出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情况没弄清楚前，要镇定，镇定，再镇定。”
卓尔又长长呼了一口气，沉了沉心，微微苦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雷霆大发的，可保不住会恶心、呕吐。”
霜霜乐了：“就你这德行，还得修炼三百年，才可能刀枪不入呢。”
卓尔喝了一口菊花茶，轻轻拍了拍胸膛，笑了笑，没吱声。
“没给陈文勇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霜霜问。
“不想打，管他啥时候来呢。”卓尔淡淡道。
“刚才钱前来电话说他快到了。告诉你呀，我可没给钱前提今晚聚会的目的。”霜霜神秘兮兮地说。
二人说了些闲话，卓尔依然心不在焉，所答非所问。
“就你这个状态，我看够呛，一点战斗力没有。我再提醒一句，镇定，镇定。”霜霜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卓尔根本没有听进去，耳朵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纷纷乱乱，仿佛有好几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卓尔禁不住打了个啰嗦，手微微发抖。霜霜一把抓住她的手：“冷静，千万冷静！”
门被轻轻推开了，服务员领着钱前和陈文勇，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陈文勇又胖了一圈，显得更魁梧了些。
卓尔的心怦怦乱跳，脸唰地白了，手又抖了起来，霜霜连忙从桌下伸手抓住了她。
霜霜看了看陈文勇，站起来哈哈笑了：“王者终于归来了。”
陈文勇冲霜霜点了点头，呵呵笑了：“一年不见，邓老师苗条了不少啊。”
说完，他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卓尔。
看见陈文勇脸上的笑，卓尔胃里开始翻腾，恶心再次涌上来。
钱前挨着霜霜坐了下来，文勇也挨着卓尔坐了下来。
卓尔下意识地往里退了退，霜霜一手抓住了卓尔冰凉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卓尔没有看陈文勇，只是动了动嘴唇，淡淡地问：“回来啦？”
语气如无风的湖面，平静得出奇。这点，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
陈文勇呵呵一乐，端起茶杯，狠狠喝了几口，抹了抹嘴，看了一眼冷冷的卓尔，开玩笑说：“不回来，难道要在外边呆一辈子？奇怪，我好像有点不受欢迎呢！”
卓尔的嘴哆嗦了一下，没来得及说话，霜霜忙抢过了话，笑嘻嘻地说：“外面再好，也没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钱前先笑了起来，文勇也笑了。
卓尔嘴角浮起来一丝冷笑。
钱前笑完，看了看卓尔，又看了看文勇，想了一会儿，说：“看见你们俩，让我想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词，其中有几句： 见客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本来心里很想看看对方，却故意逃跑，结果还是忍不住，靠在门边，假装闻闻青梅，眼睛却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你们夫妻俩，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样。”
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霜霜也乐了。
陈文勇偷偷看了卓尔一眼，卓尔也正好默默地看着他。
他发现她的目光有些冷漠，心里吃了一惊，但嘴里却说：“还是钱老师幽默，整得这么浪漫。卓尔，你说是不是？”
卓尔心里一慌乱，一股怒气冉冉升起，嘴里却说：“浪漫？我咋没体会到呢？”
语气有些生硬。
霜霜又捏了她一把。
卓尔稳了稳心，又淡淡道：“知道回来就好。”
陈文勇隐隐感到了一股火药味，还以为她一个人在家时间太久有些委屈，忙笑着说：“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我理解。有点怨气，也难怪的，辛苦啦，卓尔。”
陈文勇冲着卓尔憨憨笑了起来。
看见他嬉笑的脸，她又一次感到恶心，可嘴上却说：“知道就好，辛苦点不要紧，只要不来伤人家的心就好。”
霜霜再次捏了卓尔一把。
钱前冲着霜霜哈哈大笑：“霜霜，你看看人家，像初恋情人一样，扭扭捏捏的。哪像你，大大咧咧的，我外出回家，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点不浪漫。”
霜霜嘻嘻乐了：“你做梦去吧，要浪漫，这辈子你是没戏了。下辈子吧，你找个浪漫的人去。吃饭，别冒酸气了。”
四个人涮起了火锅，边吃边聊。
钱前和陈文勇聊得最欢，说着国外的趣闻，霜霜偶尔也插几句话，卓尔的话说得最少。
陈文勇和钱前夫妻说着话，一贯的作风却没改，依然习惯性地给卓尔夹菜。要是在往常，卓尔心里肯定会滚动起一股深深的感动和软软的温柔。可今天却不同，因为心里有病，她便把他的行为看成是讨好，看成是做了错事后的那种补偿。
她心里涌起一股恶心，筷子挨也不挨他夹的东西。她觉得他夹过的菜很脏，碰一碰就会加剧心里的恶心，说不定会吐出来。这个细节，霜霜已经注意多时了，她不断用腿碰着卓尔的腿。
卓尔毫无反应，依然埋头吃菜，头有些微微发胀，而且陈文勇的笑声显得出奇地刺耳，她的头越来越胀，胃里开始向上翻味。
霜霜已经感觉出了不妙，她瞟了一眼卓尔。
卓尔的脸很白，白得青筋暴起。
“陈总，想问个问题？”霜霜吞下嘴里的食物说。
“问吧，有问必答。”陈文勇呵呵笑着。
“我这个人嘛，不太懂西方文化，国外最热闹的节日是啥呀？”
霜霜这么一问，卓尔忙抬起了头，一言不发，挤出了一丝笑，定睛看着陈文勇。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