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第四章 秋天的早晨
吴卓尔默默地躺在床上。
回味着刚才的梦境，一股怅然、一股失落袭上她的心头。想再次入梦，寻找梦中那个人，继续那片淡淡的温馨。可是，彷徨的心境扰得她再也不能入睡。
丈夫出差已经三天了。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独守空床。
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披上一件外套，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短短的时针蓝幽幽指向四点。
坐在床边上出了一阵神，她伸出双脚摸索着穿好鞋，慢慢走出卧室，走进餐厅，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轻轻呷了一口，一丝苦涩钻进身体。
她怕惊醒隔壁卧室熟睡的女儿，于是稳稳端起咖啡，蹑手蹑脚，穿过客厅，轻轻爬上楼梯，静悄悄来到露台之上。
她家是二百三十平方米的复式结构，一层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二层除书房、起居室、一间卧室、厕所和储物间外，还有一个偌大的露台，正对着奔涌东去的大江。露台上种了两桶桂花，一桶黄桷兰，以及几盆常见花卉，诸如玫瑰、月季之属，砌了一个凉亭，凉亭下摆放着三把沙滩躺椅。
此刻，她已经安安静静躺进了一张沙滩椅。
她裹紧外衣，看着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出神。
一弯新月，面朝东方，静静挂在天上。
中秋节已经过了去几天。夜，渐有了几分凉意。
桂花的香气弥散开来，淡淡的，幽幽的。她喜欢桂花的清香，优雅闲远，令人陶然忘却世间的烦恼。
夜风从江面翩翩飘来，夹带着湿湿甜甜的水气。
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慵懒地看了几眼右方东去的大江。江水静静，没有一丝波纹。薄雾从江面上冉冉升起，有些飘渺。
每年秋天开始，这座城市便进入多雾的季节。
“但愿明天不是大雾天。”她心里想着，目光便懒懒地从江面上收回来。
时间静静流淌，夜风慢慢吹过。
她轻轻闭上眼，想再休息一会儿。可是刚一闭眼，那片桃花林和那个熟悉中带着些许陌生的男人立刻就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今晚究竟怎么啦？居然梦见了十几年前那样的夜晚，一样的月色，一样的秋风。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天啦，时间真快，一眨眼，过去整整十六个年头了。”
影子在哪里？是不是已娶妻生子？是不是正春风得意？是不是也忘了那段曾经的岁月？天知道。
她想起了父母关于梦的说法。小时候，父母老说梦是一种预示，一种对即将发生事情的预示。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居然洋溢起一阵莫名的兴奋：“难道会遇见影子？难道消失了十六年的他会再次出现？”
卓尔的思绪有些凌乱。
她顺手端起咖啡杯，杯子轻飘飘的，咖啡已经喝完。
“不要想这些烦心的东西，千万不能想！”她心里叮嘱自己。
月亮已躲进了云层，江上的雾更浓了。
她从躺椅上猛然站起来，有点晕，有些飘。
她晃了晃，还是站稳了。
她终于走到桂花树跟前，弯腰嗅着桂花的幽香，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在露台上转了几个圈，而后轻轻推门进屋，小心翼翼走下楼梯。
丹丹的卧室门虚掩着，均匀的呼吸声从房里传出来，女儿还睡得很香很沉。每当听见丹丹柔柔的呼吸声，她的心会变得很柔软，很暖和，恨不得把全部的爱一股脑倒进女儿身体里，她常常觉得自己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每逢周末，丹丹都要午睡一阵，那时候，她便会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丹丹甜蜜的脸，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秀气的嘴巴，甚至连丹丹眉毛有多少根，她都能够一口说出来。丹丹长得太可爱了，集中了自己和丈夫陈文勇五官的全部优点，单单删除了他们俩的缺点，她常常感谢上苍对自己的眷顾。
此刻，她已经静静坐进了客厅的沙发，蜷缩成一团，打着盹。
她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心境平静了许多。梦里那份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无奈渐行渐远，却依然留下一个尾巴，像彗星扫过天际，留下一道浅浅淡淡的痕。
不过，客厅墙上的石英钟把她飘忽的思绪，从遥远得不能再遥远、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依稀记忆中拉了回来。
“平淡是幸福，简单是幸福”她心里想。
“你已经过了无故寻愁的年龄。”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笑。
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相夫教女的平淡生活，习惯了按部就班、琐琐碎碎的日子。看着女儿快快乐乐，一天天长大，她心里便充满了成就感。上班时间，听着办公室里风趣愉快的对话，她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又幸福。
她一直以为自己多少有点少年李清照的悠闲。她很喜欢李清照那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傍晚时分，喝喝酒，划划船，闹一闹，悠闲自得，欢快恬淡。因此，她从来不相信自己简单快乐的日子有一天会嘎然而止。
“哎呦，该给丹丹做早饭了。”石英钟已经指到了凌晨六点，她心里一阵惊呼，停止了胡思乱想。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想着，慢慢站起来，悄无声息走进厨房，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打开抽油烟机的灯，蒸上鸡蛋羹，煮上牛奶，把制作好的面包坯子放进烤箱，她便拌起了丹丹爱吃的水果蔬菜沙拉。
约莫二十分过去， 她把滚热的面包、鸡蛋羹、牛奶摆在了餐桌之上，然后悄然走进丹丹的卧室。女儿横躺在这张一米五的床上，四肢露在被子外，双眼闭着，脸上是浅浅的微笑，小嘴偶尔动两下。卓尔笑了，心里充满甜蜜：“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她弯下腰，在丹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丹丹动了动，缓缓抬起眼皮旋即又闭上了。“看这孩子困的。”她心疼女儿，没有立刻叫醒她。她轻轻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抬手抚摸着女儿光滑的手臂。十分钟过去，她轻轻拍着丹丹的小肚子，柔柔地叫了一声：“幺乖儿，该起床了。”
丹丹慢慢睁开双眼，脸上渐渐绽放起一朵鲜花：“妈咪，我刚才就醒了，因为喜欢你轻轻的抚摸，所以就赖在床上喽，逗你玩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你这孩子，老爱调皮。”
丹丹动作利索，快速穿好了衣服，然后很严肃地看着妈妈的脸。
“幺乖儿，为啥用这种眼神看妈妈？”她有些奇怪。
看了一会儿，丹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嗯，我明白，妈咪肯定梦见老爸了，眼睛有点肿，昨晚肯定哭了。”
“小孩子家懂什么？快去刷牙洗脸。”她拍了拍丹丹的屁股，又在她背上轻轻推了一把。
丹丹的身高已到了卓尔的耳根，快一米五四了。
女儿吧嗒吧嗒，穿着喜羊羊布拖鞋跑向洗漱间，嘴里还嘟哝：“老爸也是，出去三天了，才打了一个电话，是不是把我们忘了。哼，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咋狡辩？”
看着女儿疯跑的背影，卓尔突然觉得孩子大了。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自然一天天就老了。女儿小时候常常说不愿意长大，因为自己一长大，爸爸妈妈就会变老，她不愿意爸爸妈妈变老，总希望爸爸永远帅呆、妈妈永远年轻。
洗漱完毕，女儿蹭过来，嬉笑着：“妈咪，今天帮我梳两条麻花辫吧，同学们都说好看。”
“好嘛，妈妈给你梳最好看的辫子。”
丹丹端了一张凳子，坐到她身边。轻轻梳着女儿黑黝黝的头发，她心里升起一阵软软的暖意，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梳头的情形，那些事仿佛还在昨天。
“日子过得好快！”她这么想，手却没停下来，依然一丝不苟地给女儿编辫子。丹丹一动不动，任妈妈的手在发梢间游动。
“去照一照，看看漂不漂亮？”卓尔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好的，妈咪。”丹丹蹦蹦跳跳跑到镜子前，“妈妈手艺不错嘛，好看！谢谢妈咪！”
六点五十分，母女俩准时坐在餐桌旁了。牛奶、面包、鸡蛋羹的温度正好，丹丹大口大口吃着面包和沙拉，大口大口喝着牛奶和鸡蛋羹。卓尔一边吃，一边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柔柔暖暖的。
“慢点，慢点吃，时间还来得及。”
丹丹含着沙拉，鼓起嘴：“嗯，好吃，妈咪辛苦了。”
她心里顿时充满了母亲特有的那种自豪和欣慰。
七点十分，母女俩准时坐进奥迪车。因为副驾比较危险，所以始终让丹丹坐在后排座上。前些年，丹丹还小，她一定先给女儿扣上安全带再扥一扥，确定完全扣结实了，方才从外面关上车门，然后坐进驾驶位。汽车一发动，她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锁上车门。
这两年，丹丹个子长了很多，她才省去了帮女儿系安全带这个环节。
车慢慢驶进主道。丹丹叽叽喳喳，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学校的新闻和旧闻，不是这个同学奥数比赛获奖，就是那个同学家里的保姆偷懒。
二十分钟过后，母女俩到达校门口。丹丹走下车门，背起书包，绕到驾驶座外面。她早已按下车窗玻璃，探出上半身，准备接受女儿那个亲热动作。丹丹习惯性地拥抱一下妈妈，然后在妈妈脸上飞快地亲一下，这个动作每天重复，已经成了习惯。丹丹说声妈咪再见，回身冲她挥挥手，便小步向校门跑去。
丹丹很快进了校门，转眼便跑得没了踪影，卓尔脸上便浮起甜蜜的微笑。她轻轻关上车窗，发动汽车，缓缓向单位驶去。
送女儿上学，是她每天的功课，也是她每天幸福的源泉。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回味着刚才的梦境，一股怅然、一股失落袭上她的心头。想再次入梦，寻找梦中那个人，继续那片淡淡的温馨。可是，彷徨的心境扰得她再也不能入睡。
丈夫出差已经三天了。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独守空床。
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披上一件外套，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短短的时针蓝幽幽指向四点。
坐在床边上出了一阵神，她伸出双脚摸索着穿好鞋，慢慢走出卧室，走进餐厅，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轻轻呷了一口，一丝苦涩钻进身体。
她怕惊醒隔壁卧室熟睡的女儿，于是稳稳端起咖啡，蹑手蹑脚，穿过客厅，轻轻爬上楼梯，静悄悄来到露台之上。
她家是二百三十平方米的复式结构，一层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厕所和一个厨房；二层除书房、起居室、一间卧室、厕所和储物间外，还有一个偌大的露台，正对着奔涌东去的大江。露台上种了两桶桂花，一桶黄桷兰，以及几盆常见花卉，诸如玫瑰、月季之属，砌了一个凉亭，凉亭下摆放着三把沙滩躺椅。
此刻，她已经安安静静躺进了一张沙滩椅。
她裹紧外衣，看着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出神。
一弯新月，面朝东方，静静挂在天上。
中秋节已经过了去几天。夜，渐有了几分凉意。
桂花的香气弥散开来，淡淡的，幽幽的。她喜欢桂花的清香，优雅闲远，令人陶然忘却世间的烦恼。
夜风从江面翩翩飘来，夹带着湿湿甜甜的水气。
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慵懒地看了几眼右方东去的大江。江水静静，没有一丝波纹。薄雾从江面上冉冉升起，有些飘渺。
每年秋天开始，这座城市便进入多雾的季节。
“但愿明天不是大雾天。”她心里想着，目光便懒懒地从江面上收回来。
时间静静流淌，夜风慢慢吹过。
她轻轻闭上眼，想再休息一会儿。可是刚一闭眼，那片桃花林和那个熟悉中带着些许陌生的男人立刻就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今晚究竟怎么啦？居然梦见了十几年前那样的夜晚，一样的月色，一样的秋风。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天啦，时间真快，一眨眼，过去整整十六个年头了。”
影子在哪里？是不是已娶妻生子？是不是正春风得意？是不是也忘了那段曾经的岁月？天知道。
她想起了父母关于梦的说法。小时候，父母老说梦是一种预示，一种对即将发生事情的预示。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居然洋溢起一阵莫名的兴奋：“难道会遇见影子？难道消失了十六年的他会再次出现？”
卓尔的思绪有些凌乱。
她顺手端起咖啡杯，杯子轻飘飘的，咖啡已经喝完。
“不要想这些烦心的东西，千万不能想！”她心里叮嘱自己。
月亮已躲进了云层，江上的雾更浓了。
她从躺椅上猛然站起来，有点晕，有些飘。
她晃了晃，还是站稳了。
她终于走到桂花树跟前，弯腰嗅着桂花的幽香，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在露台上转了几个圈，而后轻轻推门进屋，小心翼翼走下楼梯。
丹丹的卧室门虚掩着，均匀的呼吸声从房里传出来，女儿还睡得很香很沉。每当听见丹丹柔柔的呼吸声，她的心会变得很柔软，很暖和，恨不得把全部的爱一股脑倒进女儿身体里，她常常觉得自己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每逢周末，丹丹都要午睡一阵，那时候，她便会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丹丹甜蜜的脸，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秀气的嘴巴，甚至连丹丹眉毛有多少根，她都能够一口说出来。丹丹长得太可爱了，集中了自己和丈夫陈文勇五官的全部优点，单单删除了他们俩的缺点，她常常感谢上苍对自己的眷顾。
此刻，她已经静静坐进了客厅的沙发，蜷缩成一团，打着盹。
她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心境平静了许多。梦里那份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无奈渐行渐远，却依然留下一个尾巴，像彗星扫过天际，留下一道浅浅淡淡的痕。
不过，客厅墙上的石英钟把她飘忽的思绪，从遥远得不能再遥远、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依稀记忆中拉了回来。
“平淡是幸福，简单是幸福”她心里想。
“你已经过了无故寻愁的年龄。”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笑。
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相夫教女的平淡生活，习惯了按部就班、琐琐碎碎的日子。看着女儿快快乐乐，一天天长大，她心里便充满了成就感。上班时间，听着办公室里风趣愉快的对话，她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又幸福。
她一直以为自己多少有点少年李清照的悠闲。她很喜欢李清照那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傍晚时分，喝喝酒，划划船，闹一闹，悠闲自得，欢快恬淡。因此，她从来不相信自己简单快乐的日子有一天会嘎然而止。
“哎呦，该给丹丹做早饭了。”石英钟已经指到了凌晨六点，她心里一阵惊呼，停止了胡思乱想。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想着，慢慢站起来，悄无声息走进厨房，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打开抽油烟机的灯，蒸上鸡蛋羹，煮上牛奶，把制作好的面包坯子放进烤箱，她便拌起了丹丹爱吃的水果蔬菜沙拉。
约莫二十分过去， 她把滚热的面包、鸡蛋羹、牛奶摆在了餐桌之上，然后悄然走进丹丹的卧室。女儿横躺在这张一米五的床上，四肢露在被子外，双眼闭着，脸上是浅浅的微笑，小嘴偶尔动两下。卓尔笑了，心里充满甜蜜：“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她弯下腰，在丹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丹丹动了动，缓缓抬起眼皮旋即又闭上了。“看这孩子困的。”她心疼女儿，没有立刻叫醒她。她轻轻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抬手抚摸着女儿光滑的手臂。十分钟过去，她轻轻拍着丹丹的小肚子，柔柔地叫了一声：“幺乖儿，该起床了。”
丹丹慢慢睁开双眼，脸上渐渐绽放起一朵鲜花：“妈咪，我刚才就醒了，因为喜欢你轻轻的抚摸，所以就赖在床上喽，逗你玩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你这孩子，老爱调皮。”
丹丹动作利索，快速穿好了衣服，然后很严肃地看着妈妈的脸。
“幺乖儿，为啥用这种眼神看妈妈？”她有些奇怪。
看了一会儿，丹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嗯，我明白，妈咪肯定梦见老爸了，眼睛有点肿，昨晚肯定哭了。”
“小孩子家懂什么？快去刷牙洗脸。”她拍了拍丹丹的屁股，又在她背上轻轻推了一把。
丹丹的身高已到了卓尔的耳根，快一米五四了。
女儿吧嗒吧嗒，穿着喜羊羊布拖鞋跑向洗漱间，嘴里还嘟哝：“老爸也是，出去三天了，才打了一个电话，是不是把我们忘了。哼，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咋狡辩？”
看着女儿疯跑的背影，卓尔突然觉得孩子大了。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自然一天天就老了。女儿小时候常常说不愿意长大，因为自己一长大，爸爸妈妈就会变老，她不愿意爸爸妈妈变老，总希望爸爸永远帅呆、妈妈永远年轻。
洗漱完毕，女儿蹭过来，嬉笑着：“妈咪，今天帮我梳两条麻花辫吧，同学们都说好看。”
“好嘛，妈妈给你梳最好看的辫子。”
丹丹端了一张凳子，坐到她身边。轻轻梳着女儿黑黝黝的头发，她心里升起一阵软软的暖意，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梳头的情形，那些事仿佛还在昨天。
“日子过得好快！”她这么想，手却没停下来，依然一丝不苟地给女儿编辫子。丹丹一动不动，任妈妈的手在发梢间游动。
“去照一照，看看漂不漂亮？”卓尔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好的，妈咪。”丹丹蹦蹦跳跳跑到镜子前，“妈妈手艺不错嘛，好看！谢谢妈咪！”
六点五十分，母女俩准时坐在餐桌旁了。牛奶、面包、鸡蛋羹的温度正好，丹丹大口大口吃着面包和沙拉，大口大口喝着牛奶和鸡蛋羹。卓尔一边吃，一边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柔柔暖暖的。
“慢点，慢点吃，时间还来得及。”
丹丹含着沙拉，鼓起嘴：“嗯，好吃，妈咪辛苦了。”
她心里顿时充满了母亲特有的那种自豪和欣慰。
七点十分，母女俩准时坐进奥迪车。因为副驾比较危险，所以始终让丹丹坐在后排座上。前些年，丹丹还小，她一定先给女儿扣上安全带再扥一扥，确定完全扣结实了，方才从外面关上车门，然后坐进驾驶位。汽车一发动，她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锁上车门。
这两年，丹丹个子长了很多，她才省去了帮女儿系安全带这个环节。
车慢慢驶进主道。丹丹叽叽喳喳，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学校的新闻和旧闻，不是这个同学奥数比赛获奖，就是那个同学家里的保姆偷懒。
二十分钟过后，母女俩到达校门口。丹丹走下车门，背起书包，绕到驾驶座外面。她早已按下车窗玻璃，探出上半身，准备接受女儿那个亲热动作。丹丹习惯性地拥抱一下妈妈，然后在妈妈脸上飞快地亲一下，这个动作每天重复，已经成了习惯。丹丹说声妈咪再见，回身冲她挥挥手，便小步向校门跑去。
丹丹很快进了校门，转眼便跑得没了踪影，卓尔脸上便浮起甜蜜的微笑。她轻轻关上车窗，发动汽车，缓缓向单位驶去。
送女儿上学，是她每天的功课，也是她每天幸福的源泉。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