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不相识 第二十九 青春散场
女生站定在离方块脸不远的几步远处，淡淡地笑着，轻蔑地斜晤着对方，痞痞地轻笑一声：“我管不管得着你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女生眼神一凛，正色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叫人来把你们这群垃圾扫出去？！大白天居然敢跑到我们学校撒野！”
方块脸被女生说得脸涨得通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被一个身材单薄的女生训成这样，真是太丢人了！方块脸气势汹汹地走向女生，却无形中被女生身上散发出浩然的正气和眼神中射出的冰冷凛然的木管所震慑，一只手悬在半空半天不敢挥出。
“啪”地一声，方块脸的手恨恨地扇到了自己的脸上！
“哼！”耳边传来一声冷哼，方块脸抬头一看，是萧梓臣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与女生如出一辙的冰冷，但他独有的尖锐如刀一般的目光直直地射进心中。
“萧梓臣……”
“来闹事，还想打人？！我已经叫了保安来，不然……你以为我躲在里面是怕你们吗？亲自收拾你们怕脏了我的手而已！”萧梓臣冰冷的双眸中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恶心和厌恶。
“你们那个学校的？！在这里胡闹？！”两个剽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这群不良少年面前，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带走，萧梓臣定定地望着女生，眼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扯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宋敏熙，你现在也够痞了。”
宋敏熙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他：“跟你学的啊——萧大公子。”
情况突然转变，刚才还是一群人剑拔弩张，现在就变成了两人之间的融融暖意，转变之大，围观的人几乎分不出来刚才他们看到的哪一个情景更为重要，这些戏剧性的变化就发生在转瞬之间，不管是前者的‘以一敌四’还是后者的‘相对凝眸’这画面都构成为学校新闻的头版头条。
可能是高考综合症，大家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显得格外兴奋。明明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放在平时可能就一笑而过了，但现在就像是点燃了爆笑炸弹一样，每个人都能笑得溢出泪花，或者捶着桌子，或者趴在凳子上，或者直接笑翻倒地上，发出椅子和地板的沉重的碰撞声。
日子如流水一般飞逝，教室这个见证了三年的相聚的地方，转眼又见证分别，考试不容过多的离情别绪，一切都迫在眉睫。
挥手不说再见……
高考倒计时：20
这天两人依旧是如常牵着手说说笑笑的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树林阴翳，宋敏熙和筱雯又一次冒着被丢砖头的危险，放声高歌王力宏的《kiss you goodbye》。一曲终了，两人的心中由狂热变为哀凉。也许是由歌曲中的情感产生的共鸣，也许是即将毕业自然而然生出的不舍，也许是这时的自己刚刚好比青涩更成熟，比沧桑更善感，此时此刻一颗年轻的心只能记住，而不懂洒脱放手。
宋敏熙看着筱雯灿若春花的笑脸，脑海中回响着两人刚才青春无敌的放歌，她在想，未来的人生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际遇，是什么样的人会遇到筱雯，牵起她的手，一辈子也不放开；她在想，未来的筱雯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变成什么样。很远的以后，当自己和筱雯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圈子，现在的彼此会不会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从此相忘于江湖……
宋敏熙的脑海中到处都是收不住的想象，结婚的筱雯，工作的筱雯，成为母亲的筱雯，很多年以后无意间听到自己名字的筱雯，甚至是暮年靠在摇椅上的筱雯……
而筱雯深深地看着宋敏熙，眼中又是担忧又是叹息又是爱怜，叹息自己的好朋友终究还是被这个‘花花大少’俘虏，虽然他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这样终究会影响即将高考的宋敏熙。
“敏熙……你终究是要跟他走到一起了？”筱雯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宋敏熙愣愣地回过身来，轻轻地笑了笑，清澈见底的眼中全是真诚：“说实在的，我和萧梓臣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我自己可能也不清楚。但是，现在的我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高考。也可能是默契，也可能就是人心的顺水推舟，我们同时选择了等待。未来一切都有可能，现在的我只想静静地享受现在，珍惜我还能遇见的每一个人，所以……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筱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展眉一笑：“既然这样，我就不提你瞎操心了。就像你说的，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哈哈……”
宋敏熙牵起筱雯的手，漫步在树林阴翳的长廊下，阳光细细碎碎地透过层层的树叶撒落下来，金色的像小天使的羽毛飘落在两人的脸上，静好的午后静好的心，高考倒计时，就将一切都付与流水消逝在未来。
高考倒计时：10
这天，明明不是周末，大家都是住校生。不知是谁先拿出了相机，随着第一组闪光灯的爆出，五花八门的相机纷纷亮相。不管是历史、地理、政治，还是语文、数学甚至班主任的英语课上，那种疯狂的拍照状态已经成不可遏制的趋势，而这一切老师像没看见一样，没有人出手阻止。
这天，年级长在地理课上课前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pose……
这天，政治老师第一次默许同学们尽情地嘲笑他的方言，末了还叹息一声：给我出个语录呗，我还想看看类……
这天，班主任很放得开地陪大家开小差，在最后10分钟的时候，她破天荒地提前结束讲课，扶了扶眼镜，隐去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微笑道：最后一节课了，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大家都说说吧……
这天，历史老师不谈历史，回答起以前自己从未回答过的‘个人问题’……
这天，同学们不管熟的不熟的，都在镜头前亲热地摆出各种姿势，记录即将逝去的青春……
这天……
这天……
高考倒计时：5
这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全校的老师集体出动，坐在男生，女生的宿舍下面，探照灯一道一道地扫过，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们谁都没有回家，纹丝不动地坐镇在下面，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女生寝室里，大家到处串寝室，寝管已经放手了。
大家或三三两两唱着昔日一起狂热过的歌，或跑到自己没分文理科时的旧寝室，看看要好的旧友，看看自己贴在墙上的偶像海报，或者一群人坐在一个寝室里完起三年来最疯狂的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女生要轮番给被传过绯闻的男生打各种匪夷所思的电话……
比如，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说……
比如，我希望以后还能和你在一起……
比如，让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比如，用甜蜜蜜的曲调唱你最喜欢的那首《蝶恋花》
……
男生其实回答：
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你玩的是游戏，我答得却是真心……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的答案全是一个字，那就是：你。最美的异性是你，最想亲近的人是你，最不想忘记舍不得分开的是你……
哀！不让睡是吧，有本事都别给哥关机，等你们折腾累了，3点多我一个一个挨着给你们叫起来！哈哈……
你唱得很好，我喜欢那首诗，只要是你给我的……
凌晨5点。
各种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摔砸声响起，真可谓是“一者夜呼，乱者四应”局面很快就失控了。第二天起来，满眼都是暖水瓶，破鞋，烂脸盆，不知是谁的内裤甚至袜子，男生其实的楼上还歪歪斜斜地扯着一个横幅：XX级第一次暨最后一次暴动圆满结束。
年级长站了最后一班岗，一如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7点，教学楼前。
没有谁在早读了，楼上的文科班先是一声大呼，然后理科班立刻响应，不一会儿整个高三教学楼山呼海啸：
“信明杰！
考大学！
信得狠！
上一本！”
照相机的镜头闪光灯刷刷地响起，满眼都是闪亮闪亮的镁光灯。年级长并没有生气，反而挥舞起簸箕一般的大手，咧着嘴笑着，好像国家领导人一样向大家挥手致意……
高考倒计时：3
每个人都在家中投入了最后的拼搏，报纸，教材，卷子，辅导资料……
高考倒计时：1
已经是晚上，第二天就要上考场。大家都拿到了准考证，纷纷下榻在考场附近的宾馆，一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惊喜掠过双眼：“诶！怎么是你啊？你也在这里考？”
“是呀是呀！我也在这儿呢！真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你几考场几号……”
最后一次整理东西，最后一次看资料，手机短信不停地震：同志们加油啊！
为了梦想，拼了！
18年后个又是一条好汉！
同学们请注意，友情提示：明天就要高考了，请带好以下物品：准考证、身份证……
……
终于不在倒计时，终于看到了自己猜了又猜的卷子，不管会不会，心里总算放下了一种东西……
终于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如洪水一般涌出考场。
大家挥舞着卷子，忙着对还能看见的同学做最后的道别，狂欢之后，激情冷却，期待中的自由与美好转眼间化为冰冷空虚和失落迷茫。
……
终于考完了……
这就考完了？
真的考完了！
宋敏熙抬起头，看看晴朗无云的天，现在是盛夏，本应激情澎湃的心却是波澜不惊。
……
铃声响起，青春散场。自由蓦然降临，却没有梦想中的瑰丽梦境……
……
一条说说发在了宋敏熙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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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个学校的？！在这里胡闹？！”两个剽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这群不良少年面前，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带走，萧梓臣定定地望着女生，眼中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扯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宋敏熙，你现在也够痞了。”
宋敏熙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他：“跟你学的啊——萧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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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筱雯深深地看着宋敏熙，眼中又是担忧又是叹息又是爱怜，叹息自己的好朋友终究还是被这个‘花花大少’俘虏，虽然他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这样终究会影响即将高考的宋敏熙。
“敏熙……你终究是要跟他走到一起了？”筱雯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宋敏熙愣愣地回过身来，轻轻地笑了笑，清澈见底的眼中全是真诚：“说实在的，我和萧梓臣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我自己可能也不清楚。但是，现在的我和他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高考。也可能是默契，也可能就是人心的顺水推舟，我们同时选择了等待。未来一切都有可能，现在的我只想静静地享受现在，珍惜我还能遇见的每一个人，所以……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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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熙牵起筱雯的手，漫步在树林阴翳的长廊下，阳光细细碎碎地透过层层的树叶撒落下来，金色的像小天使的羽毛飘落在两人的脸上，静好的午后静好的心，高考倒计时，就将一切都付与流水消逝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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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这天……
高考倒计时：5
这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全校的老师集体出动，坐在男生，女生的宿舍下面，探照灯一道一道地扫过，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们谁都没有回家，纹丝不动地坐镇在下面，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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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没机会说……
比如，我希望以后还能和你在一起……
比如，让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比如，用甜蜜蜜的曲调唱你最喜欢的那首《蝶恋花》
……
男生其实回答：
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你玩的是游戏，我答得却是真心……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的答案全是一个字，那就是：你。最美的异性是你，最想亲近的人是你，最不想忘记舍不得分开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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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我也在这儿呢！真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你几考场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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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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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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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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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熙抬起头，看看晴朗无云的天，现在是盛夏，本应激情澎湃的心却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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