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武柯之心(下)
不知过了多久，武柯突然传来了一阵叹息声，将罗一企的思绪从笔记中拉回。扭头看去，之间武柯已经结束了解剖，此时正在手脚麻利的将高阶魔族女性的一个个器官内脏收入一那些装着神秘液体的玻璃瓶中，又小心翼翼的为其一一贴上标签，
虽然知道武柯是为了解剖研究而非虐杀，可眼前的一幕让罗一企不免还是不免有些反胃恶心，急忙移开目光。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做噩梦了。他不由心想。直到一阵后，约莫武柯已经做完了，方才抬头看去，却不行武柯竟然不在理睬自己，径自朝外走去。
先是一愣，接着方才回过神来，罗一企急忙叫道：“武……”
方才道出一字，武柯就暴然转身，“谁？”他大喝，抬手飞出一柄血淋淋的解剖小刀。罗一企不曾修炼过幻技，面对第四境界者飞出的一刀，只有挨招的份儿。但所幸，在最后的关头，武柯一扯解剖小刀后面系着的丝线，及时收回了解剖小刀，才没有伤到罗一企。
“对不起，对不起！”武柯急忙几步蹿到了罗一企面前，惊慌失措的对其道歉，“我把你给忘了，实在对不起，没有伤到您吧？我不是故意的！”
罗一企惊魂未定，刚才那把解剖小刀离他最近时不到三寸，而且目标还是脑袋，只要真被打中了，可就必死无疑了！
“没有关系。”恢复了少许平静的罗一企还是说道，继而话锋一转，道，“武柯大人，刚才我看您笔记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可以肯定？”
武柯狠狠的点了点头，看他那用劲得啊，简直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点下来。“当然可以肯定了，全部是真的！这不仅仅是我理论的结果，我还特意找兽人做过活体实验！一共是六十九只兽人，实验结构都和我的理论完全一模一样！”武柯劈手从罗一企手中躲过那笔记本，瞟了一眼，道，“是的，没有错，兽人在进入狂兽化之后，力量会有三到六倍的提升，任何非致命性创伤都不足以给他们带来行动影响，奔跑速度比马屁还要快！可是他们的狂兽化最多只能维持五小时！一旦超过五小时，不用我们杀他们，他们就会自己死了——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力量！而且，在一次狂兽化之后的三天时间内，他们的无法再一次进入狂兽化状态！”
“是吗？”罗一企忍不住问道，可仍然表示怀疑，“可据我所知，兽人的狂兽化军团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连续奋战十多个小时的情况，都是在狂兽化状态下的。这又是为什么？”
“一定是他们分批进入狂兽化状态掩饰这个缺点。我们抓来的兽人不少就是狂兽化军团的！他们也不能狂兽化超过五个小时！”武柯立刻解释道。
“最后一个问题。”罗一企问道，“竟然你知道了这个缺点，那么击败狂兽化军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就事实而言，在与狂兽化军团的作战中，你们帝国军从未取得大规模胜利！这是怎么回事？”
刚一问完，罗一企就忍不住后悔了，因为武柯脸上满是疯狂的恼恨，甚至是杀气。“龙帅他不信我！他不相信我的成果，他不信！”武柯低沉的声音充满愤怒，血淋淋的解剖小刀被他紧紧的攥在手中，“我知道那么多，龙帅却什么也不相信，他从来没有信过我一点！我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我的，他们说我是个变态，是个虐杀狂，是个疯子！龙帅也是一样！我不是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只不过想知道，所以我才在研究！绝大多数的非人类种族都有致命的缺点，这些我都知道，我也都告诉龙帅了，可是他不信，没有一个人信我！”
伸手按在武柯这个渐趋狂暴的家伙身上，“武柯大人，在我看来，您不应该当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你是不称职的，甚至罪大恶极的！但是，或许您在其他方面。您确实极为出色的！”罗一企劝慰道，“龙天既然不听您的，您为什么不考虑转投靠其他人呢？”
“你是想要我背叛龙帅？做梦！”却不想武柯大怒，一把提着罗一企的衣领给他揪了起来，“当年我活体解剖，天元教皇国以亵渎生命的罪名将我通缉。就连佣兵公会那里也有我的悬赏！如果不是当初龙帅收留了我，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死了！”可是，他眼中的那团热火很快熄灭了，“虽然龙帅收留了我，可是他不信我。我其实也明白，龙帅收留我不是因为我知道，而是因为我是个第四境界者，把我当做一个施刑的工具！但我对那些狗日的无聊幻技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擒住那些非人类种族，我才不会去练这些没用的幻技！”
“没有用的幻技？”罗一企惊讶。
“是的，没用！幻技修炼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体的强大！顶多只能影响世界，却改变不了世界！纵然成为第五境界强者又能有什么？等他一死，还有几个人能记住他的存在？就例如你们白灵共和国，你能说出来几个已经死了的第五境界强者之名？再说你们的罗力天，他是个强者，还当上了副武帅，看起来真是厉害！不过归根结底，还不是白灵皇家的一个高级打手？”
罗一企脸上闪过一股怒色，可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你说的没有说。”他悲伤无奈，“所以我才没有修炼幻技，而是却学习行军打仗之法。”
“那些强者省钱风光，但死后成了枯骨，还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我武柯不会！”武柯大叫，一下扑到堆积在桌上的那堆笔记本，“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写了下来，全部！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流传下去，只有有人看到，只要他们有勇气试一试，那人类击完胜击败人类种族就指日可待了。那我，武柯就可以从此以后名留青史了！”他出神，为之向往。
走到了武柯身后，罗一企站定，看着他孤苦的背影，“武柯大人，我不认为您是一个好的军人，但是您在其他方面的成就，是无人可比的！我相信，只要给您条件，您的价值足以顶的上十个，甚至是一百个强者！”他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可以来我们白灵共和国，我会尽我之所能为您提供一切您所需要的，”
武柯猛然转身一把抓住罗一企，眼中光芒四射，“真的？你说的是怎的吗？”可不等罗一企回话，他眼中的光芒就暗淡下去，“差点被你骗了，你被白灵弄到这里来，能有多大本事？这里一点希望也没有，被看现在还有十万来人，可根本动摇不了魔族的统治。被他们剿灭，不过只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几个高阶魔族，解剖他们，找到他么你的弱点！”接着又满是感激的看着罗一企，“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了，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也是唯一和我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的人，你是唯一懂我的人，你也是，”他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太习惯接下来要说的话：
“也是唯一的朋友！”
“能被您当做朋友，是我永生的荣幸。”罗一企说，“但是，我没有骗您，我的父亲，是白灵共和国的副武帅，在摄政王殿下面前也算能说的话，我可以通过我的父亲，让白灵共和国接受您也并非不可能的！”
武柯却还是不信：“你父亲是副武帅，还能在摄政王面前说上话，那你为什么又被派到这里送死呢？”
“因为交友不慎！那个混蛋骗了我们，他是魔族！”一直以来平静入睡的罗一企竟然大怒，怒的咬牙切齿，“虽然没有官方的文件，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他就那么突然的死得，而后魔族就攻打了人界，攻击神龙战线的所用之法竟然还是瓦克斯老师的战术！而后，我们这些和他熟识的人都被拍出来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傲明芒这个混蛋就是魔族的幻想公！”他愤怒之极，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
“而我，还有雅克军校的各位，人人才华横溢，都是国之栋梁，理应为国效力，在战场叱咤风云！可就是因为他！我们被派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成天和魔族大军打游击，玩做迷藏，都是因为傲明芒！”他怒道，可有渐渐恢复了平静，“我想明白这些已经有大半年了，可谁也没有告诉，特别是克风，他和芒……傲明芒更是情同手足，我更是不敢告诉。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接着，罗一企有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了想说道：“如果想回国家，就必须证明我们和傲明芒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雅克军校的众人只不过是被他蒙蔽，并没有被傲明芒所策反！再也没有什么比把他击败更有说服力了！”
“光是附近的魔族第二军和十五军就足以消灭我们了！还用得着那幻想公亲自出马吗？”武柯曾经是龙天的亲信，对傲明芒在雅克军校学习一事也略有耳闻，故而不怎么惊讶。
“我和傲明芒共处六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傲明芒太过仁慈，不好杀生！为此，他甚至可以放弃相当战果！从去年十二月至今，魔族再无活动，这相比庞大的军力，太不符合常理了。我敢坑定，这是他因为顾忌伤亡，想等攻破帝都之后再抽手对付我们！现在帝都已破，魔族军最近活动频繁，想必是傲明芒要对我们动手了！”罗一企问了武柯一句：“您能肯定龙莹投降了吗？”
“是的，是的，当然可以肯定！”武柯叫道，“我的部下确认了这个消息，不会错的！”
“那么我也可以肯定，傲明芒一定会带龙莹过来劝降！现在我们十万人中，至少有四五万人是龙莹的旧部。傲明芒为了避免伤亡，一定会这么做的！”罗一企分析道，“他竟然劝降，那么我们就诈降！在攻其不备，必有所成！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活做甚至杀死他！”罗一企看向武柯，“但此之前，我们需要军队的控制权。”他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没问题，我的朋友，我知道我不是带兵打仗的料，你要军权，我就全部给你！甚至还有我的特别行动队！可别小看了他，他虽然只有一千人不到，但九成以上都是幻技修炼者，他们对命令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哪怕你让他们自杀，他们也能立刻抹脖子！”武柯兴奋，“还有，我的朋友，你很恨那个傲明芒，对吗？如果你需要出气，把他活捉了之后，我可以帮忙！”他双手一翻，八柄解剖小刀被他夹入五指之间。
想到傲明芒在解剖台的开膛破肚的场面，罗一企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就听自己脱口说道：“不行！”言罢，就连他自己也微微发愣，“傲明芒他是魔族，骗了我们，我们恨他！但是他应该接受怎样的惩罚，不是取决于我们有多恨他，而是由他犯下了多大的罪过！”罗一企赶紧找个理由解释。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你竟然这么说了，我就听你的，我的朋友。”武柯十指一收，八柄解剖小刀重新冲指间消失不见，“不过，我必须抓到几个魔族活体才行！”
闻言，罗一企不由看向了满是血水的解剖台，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感所触动，“武柯大人，承蒙您成我为朋友，那我可否对您的一些私人行为提出一些建议？”他问。
“说吧，说吧，我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为了你我会乐意改变许多的！”
“我想，对于您解剖的生物是死是活，对您的影响不大。为什么要凭添他的痛苦？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之后在解剖呢？这样的话，外界对您的评价一定会有所改观的。”
“不，你不懂！”却不想武柯立刻拒绝道，“死后的在解剖，那就只能单纯的了解他们的生理结构，不能做各种的活体实验！这样很难找到他们的弱点！想要最快最准确的找到他们的弱点，活体解剖才是最佳途径！”
罗一企悲伤叹气，不再言语。
武柯见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我的朋友，请您见谅，这是我少数不能改变的。而且我承认，我确实是搞过虐杀，有时是因为龙帅的命令，有时是因为该死的混蛋惹火我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些被我抓来的，单纯只是为了解剖研究的！他们虽然被我活体解剖，但这个过程中，他们是感不到任何的痛苦的！”
“这怎么可能！”罗一企惊语，“都那样了，他们怎么会……难道是？”他明显想到了什么。
“你猜对了，我的朋友。”武柯兴奋的大叫，跑到一边，滚出一个酒桶，打开，里面全是一种淡红色，散发着甜腻香味的液体，“这个，忘忧果水，他的效果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它可以让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而且，这个的浓度比拟刚才喝的妖高一些，不仅能止痛，还可以产生一点轻微的幻觉！于是让他们在幻觉中，在我的解剖刀下安乐的死去——整个过程是没有一点痛苦的！我甚至可以保证，他们这样死在我解剖刀下，绝对比死于囚牢中，死在严刑拷打中要轻松舒服的多！”
罗一企点头明白，可又有了新的疑惑：“武柯大人，我很好奇，照现在看来，您的忘忧果果水的组要目的是为了解脱被您活体解剖人的痛苦。可这是为什么呢？忘忧果价格昂贵，用在他们身上，貌似对您没有任何的意义，您为什么还要这样？”
兴奋和狂热一点点的消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狂人此时脸上竟然有了一种严肃，“不，这有意义，这对我意义重大，我的朋友！”他声音沉稳，面色平静，“让他们在没有痛苦的死去，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我自己，把他们活体解剖不是虐杀，而是为了研究！不是像他人说的那样！虽然我的确虐杀了不少人！”
“那您为什么又不向他人解释一下？”
“我解释过，但没有人相信。除了你！”武柯抬头，看着罗一企，“于是，我不再解释了，而且，有些事情，我只要自己明白就够了！”
“武柯大人，你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的！您做的贡献是造福整个人类的！有了您的研究成果，人类以后对异族的作战，必将事半功倍！您对人类的贡献是人类的无价之宝！您是当代最有价值的人之一！齐光，龙天，教皇辉亚十九世，就连我们的凯雅摄政王殿下，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您的一半！”
武柯愣住了，呆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罗一企，猛地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肩，问：“我的朋友，不，我的兄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没有骗我，不是在安慰我吗？“
“我句句发自肺腑，若有一言虚假，天打五雷轰！虽然被武柯抓的双肩生疼，可罗一企依旧毫不迟疑的答道，“您所缺少的只是时间和条件！武柯大人，等打胜这一仗之后，我必将会重新获得祖国的信任！到时，请一定和我回白灵共和国如何？我保证，我将竭尽全力给您一切所需要的条件——只要您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共和国！”
出乎意料，武柯竟然没有立刻答应，“可是，可，龙帅对我有收留之恩，我怎能叛他而去！”他很是犹豫，“我不能背叛龙帅！”
“但您在这里，能有什么作用呢？”罗一企问道，“在这里，他人不了解你，不懂你，只会埋没您的才能！您已经为龙天效力多年，对他的恩情已经报答了。您现在对龙天已经没有任何的亏欠了。您可以跟我回白灵共和国，在那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武柯有所动摇：“可是，龙帅……”
“您在龙天这里，只不过是个虐杀手而已！”
“但没有龙帅的话我早就成了枯骨一堆！”武柯叫道，“我不能背叛龙帅！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惟独这个不可以！除非，”他突地话锋一转，道，“除非你能答应，永远不要让我与龙帅为敌，不管龙帅要不要，我的研究成果都要给龙帅一份！”
罗一企皱眉：“这个我不能专权，必须禀报摄政王殿下，请殿下定夺！”继而又道，“到时即便不成，您若想走，我绝不阻拦。”
“此话当真？”武柯喜道，一把抱着罗一企，只是在这位第四境界者用力之下，抱得对方的腰像是要断了一般咯咯作响，“那好，我跟你去白灵共和国！”可他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略显尴尬的问道：“我的兄弟，我问你一个问题，您可不要生气啊？”
罗一企大为好奇：“当然可以，请问吧，武柯大人。”
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招惹到对方一样，武柯第一次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我的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什么企来着？”
罗一企：“……”
虽然知道武柯是为了解剖研究而非虐杀，可眼前的一幕让罗一企不免还是不免有些反胃恶心，急忙移开目光。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做噩梦了。他不由心想。直到一阵后，约莫武柯已经做完了，方才抬头看去，却不行武柯竟然不在理睬自己，径自朝外走去。
先是一愣，接着方才回过神来，罗一企急忙叫道：“武……”
方才道出一字，武柯就暴然转身，“谁？”他大喝，抬手飞出一柄血淋淋的解剖小刀。罗一企不曾修炼过幻技，面对第四境界者飞出的一刀，只有挨招的份儿。但所幸，在最后的关头，武柯一扯解剖小刀后面系着的丝线，及时收回了解剖小刀，才没有伤到罗一企。
“对不起，对不起！”武柯急忙几步蹿到了罗一企面前，惊慌失措的对其道歉，“我把你给忘了，实在对不起，没有伤到您吧？我不是故意的！”
罗一企惊魂未定，刚才那把解剖小刀离他最近时不到三寸，而且目标还是脑袋，只要真被打中了，可就必死无疑了！
“没有关系。”恢复了少许平静的罗一企还是说道，继而话锋一转，道，“武柯大人，刚才我看您笔记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可以肯定？”
武柯狠狠的点了点头，看他那用劲得啊，简直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点下来。“当然可以肯定了，全部是真的！这不仅仅是我理论的结果，我还特意找兽人做过活体实验！一共是六十九只兽人，实验结构都和我的理论完全一模一样！”武柯劈手从罗一企手中躲过那笔记本，瞟了一眼，道，“是的，没有错，兽人在进入狂兽化之后，力量会有三到六倍的提升，任何非致命性创伤都不足以给他们带来行动影响，奔跑速度比马屁还要快！可是他们的狂兽化最多只能维持五小时！一旦超过五小时，不用我们杀他们，他们就会自己死了——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力量！而且，在一次狂兽化之后的三天时间内，他们的无法再一次进入狂兽化状态！”
“是吗？”罗一企忍不住问道，可仍然表示怀疑，“可据我所知，兽人的狂兽化军团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连续奋战十多个小时的情况，都是在狂兽化状态下的。这又是为什么？”
“一定是他们分批进入狂兽化状态掩饰这个缺点。我们抓来的兽人不少就是狂兽化军团的！他们也不能狂兽化超过五个小时！”武柯立刻解释道。
“最后一个问题。”罗一企问道，“竟然你知道了这个缺点，那么击败狂兽化军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就事实而言，在与狂兽化军团的作战中，你们帝国军从未取得大规模胜利！这是怎么回事？”
刚一问完，罗一企就忍不住后悔了，因为武柯脸上满是疯狂的恼恨，甚至是杀气。“龙帅他不信我！他不相信我的成果，他不信！”武柯低沉的声音充满愤怒，血淋淋的解剖小刀被他紧紧的攥在手中，“我知道那么多，龙帅却什么也不相信，他从来没有信过我一点！我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我的，他们说我是个变态，是个虐杀狂，是个疯子！龙帅也是一样！我不是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只不过想知道，所以我才在研究！绝大多数的非人类种族都有致命的缺点，这些我都知道，我也都告诉龙帅了，可是他不信，没有一个人信我！”
伸手按在武柯这个渐趋狂暴的家伙身上，“武柯大人，在我看来，您不应该当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你是不称职的，甚至罪大恶极的！但是，或许您在其他方面。您确实极为出色的！”罗一企劝慰道，“龙天既然不听您的，您为什么不考虑转投靠其他人呢？”
“你是想要我背叛龙帅？做梦！”却不想武柯大怒，一把提着罗一企的衣领给他揪了起来，“当年我活体解剖，天元教皇国以亵渎生命的罪名将我通缉。就连佣兵公会那里也有我的悬赏！如果不是当初龙帅收留了我，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死了！”可是，他眼中的那团热火很快熄灭了，“虽然龙帅收留了我，可是他不信我。我其实也明白，龙帅收留我不是因为我知道，而是因为我是个第四境界者，把我当做一个施刑的工具！但我对那些狗日的无聊幻技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擒住那些非人类种族，我才不会去练这些没用的幻技！”
“没有用的幻技？”罗一企惊讶。
“是的，没用！幻技修炼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个体的强大！顶多只能影响世界，却改变不了世界！纵然成为第五境界强者又能有什么？等他一死，还有几个人能记住他的存在？就例如你们白灵共和国，你能说出来几个已经死了的第五境界强者之名？再说你们的罗力天，他是个强者，还当上了副武帅，看起来真是厉害！不过归根结底，还不是白灵皇家的一个高级打手？”
罗一企脸上闪过一股怒色，可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你说的没有说。”他悲伤无奈，“所以我才没有修炼幻技，而是却学习行军打仗之法。”
“那些强者省钱风光，但死后成了枯骨，还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我武柯不会！”武柯大叫，一下扑到堆积在桌上的那堆笔记本，“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写了下来，全部！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流传下去，只有有人看到，只要他们有勇气试一试，那人类击完胜击败人类种族就指日可待了。那我，武柯就可以从此以后名留青史了！”他出神，为之向往。
走到了武柯身后，罗一企站定，看着他孤苦的背影，“武柯大人，我不认为您是一个好的军人，但是您在其他方面的成就，是无人可比的！我相信，只要给您条件，您的价值足以顶的上十个，甚至是一百个强者！”他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可以来我们白灵共和国，我会尽我之所能为您提供一切您所需要的，”
武柯猛然转身一把抓住罗一企，眼中光芒四射，“真的？你说的是怎的吗？”可不等罗一企回话，他眼中的光芒就暗淡下去，“差点被你骗了，你被白灵弄到这里来，能有多大本事？这里一点希望也没有，被看现在还有十万来人，可根本动摇不了魔族的统治。被他们剿灭，不过只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几个高阶魔族，解剖他们，找到他么你的弱点！”接着又满是感激的看着罗一企，“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了，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也是唯一和我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的人，你是唯一懂我的人，你也是，”他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太习惯接下来要说的话：
“也是唯一的朋友！”
“能被您当做朋友，是我永生的荣幸。”罗一企说，“但是，我没有骗您，我的父亲，是白灵共和国的副武帅，在摄政王殿下面前也算能说的话，我可以通过我的父亲，让白灵共和国接受您也并非不可能的！”
武柯却还是不信：“你父亲是副武帅，还能在摄政王面前说上话，那你为什么又被派到这里送死呢？”
“因为交友不慎！那个混蛋骗了我们，他是魔族！”一直以来平静入睡的罗一企竟然大怒，怒的咬牙切齿，“虽然没有官方的文件，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他就那么突然的死得，而后魔族就攻打了人界，攻击神龙战线的所用之法竟然还是瓦克斯老师的战术！而后，我们这些和他熟识的人都被拍出来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傲明芒这个混蛋就是魔族的幻想公！”他愤怒之极，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
“而我，还有雅克军校的各位，人人才华横溢，都是国之栋梁，理应为国效力，在战场叱咤风云！可就是因为他！我们被派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成天和魔族大军打游击，玩做迷藏，都是因为傲明芒！”他怒道，可有渐渐恢复了平静，“我想明白这些已经有大半年了，可谁也没有告诉，特别是克风，他和芒……傲明芒更是情同手足，我更是不敢告诉。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接着，罗一企有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了想说道：“如果想回国家，就必须证明我们和傲明芒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雅克军校的众人只不过是被他蒙蔽，并没有被傲明芒所策反！再也没有什么比把他击败更有说服力了！”
“光是附近的魔族第二军和十五军就足以消灭我们了！还用得着那幻想公亲自出马吗？”武柯曾经是龙天的亲信，对傲明芒在雅克军校学习一事也略有耳闻，故而不怎么惊讶。
“我和傲明芒共处六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傲明芒太过仁慈，不好杀生！为此，他甚至可以放弃相当战果！从去年十二月至今，魔族再无活动，这相比庞大的军力，太不符合常理了。我敢坑定，这是他因为顾忌伤亡，想等攻破帝都之后再抽手对付我们！现在帝都已破，魔族军最近活动频繁，想必是傲明芒要对我们动手了！”罗一企问了武柯一句：“您能肯定龙莹投降了吗？”
“是的，是的，当然可以肯定！”武柯叫道，“我的部下确认了这个消息，不会错的！”
“那么我也可以肯定，傲明芒一定会带龙莹过来劝降！现在我们十万人中，至少有四五万人是龙莹的旧部。傲明芒为了避免伤亡，一定会这么做的！”罗一企分析道，“他竟然劝降，那么我们就诈降！在攻其不备，必有所成！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活做甚至杀死他！”罗一企看向武柯，“但此之前，我们需要军队的控制权。”他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没问题，我的朋友，我知道我不是带兵打仗的料，你要军权，我就全部给你！甚至还有我的特别行动队！可别小看了他，他虽然只有一千人不到，但九成以上都是幻技修炼者，他们对命令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哪怕你让他们自杀，他们也能立刻抹脖子！”武柯兴奋，“还有，我的朋友，你很恨那个傲明芒，对吗？如果你需要出气，把他活捉了之后，我可以帮忙！”他双手一翻，八柄解剖小刀被他夹入五指之间。
想到傲明芒在解剖台的开膛破肚的场面，罗一企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就听自己脱口说道：“不行！”言罢，就连他自己也微微发愣，“傲明芒他是魔族，骗了我们，我们恨他！但是他应该接受怎样的惩罚，不是取决于我们有多恨他，而是由他犯下了多大的罪过！”罗一企赶紧找个理由解释。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你竟然这么说了，我就听你的，我的朋友。”武柯十指一收，八柄解剖小刀重新冲指间消失不见，“不过，我必须抓到几个魔族活体才行！”
闻言，罗一企不由看向了满是血水的解剖台，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感所触动，“武柯大人，承蒙您成我为朋友，那我可否对您的一些私人行为提出一些建议？”他问。
“说吧，说吧，我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为了你我会乐意改变许多的！”
“我想，对于您解剖的生物是死是活，对您的影响不大。为什么要凭添他的痛苦？为什么不把他杀了之后在解剖呢？这样的话，外界对您的评价一定会有所改观的。”
“不，你不懂！”却不想武柯立刻拒绝道，“死后的在解剖，那就只能单纯的了解他们的生理结构，不能做各种的活体实验！这样很难找到他们的弱点！想要最快最准确的找到他们的弱点，活体解剖才是最佳途径！”
罗一企悲伤叹气，不再言语。
武柯见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我的朋友，请您见谅，这是我少数不能改变的。而且我承认，我确实是搞过虐杀，有时是因为龙帅的命令，有时是因为该死的混蛋惹火我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些被我抓来的，单纯只是为了解剖研究的！他们虽然被我活体解剖，但这个过程中，他们是感不到任何的痛苦的！”
“这怎么可能！”罗一企惊语，“都那样了，他们怎么会……难道是？”他明显想到了什么。
“你猜对了，我的朋友。”武柯兴奋的大叫，跑到一边，滚出一个酒桶，打开，里面全是一种淡红色，散发着甜腻香味的液体，“这个，忘忧果水，他的效果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它可以让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而且，这个的浓度比拟刚才喝的妖高一些，不仅能止痛，还可以产生一点轻微的幻觉！于是让他们在幻觉中，在我的解剖刀下安乐的死去——整个过程是没有一点痛苦的！我甚至可以保证，他们这样死在我解剖刀下，绝对比死于囚牢中，死在严刑拷打中要轻松舒服的多！”
罗一企点头明白，可又有了新的疑惑：“武柯大人，我很好奇，照现在看来，您的忘忧果果水的组要目的是为了解脱被您活体解剖人的痛苦。可这是为什么呢？忘忧果价格昂贵，用在他们身上，貌似对您没有任何的意义，您为什么还要这样？”
兴奋和狂热一点点的消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狂人此时脸上竟然有了一种严肃，“不，这有意义，这对我意义重大，我的朋友！”他声音沉稳，面色平静，“让他们在没有痛苦的死去，这样，我就可以告诉我自己，把他们活体解剖不是虐杀，而是为了研究！不是像他人说的那样！虽然我的确虐杀了不少人！”
“那您为什么又不向他人解释一下？”
“我解释过，但没有人相信。除了你！”武柯抬头，看着罗一企，“于是，我不再解释了，而且，有些事情，我只要自己明白就够了！”
“武柯大人，你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的！您做的贡献是造福整个人类的！有了您的研究成果，人类以后对异族的作战，必将事半功倍！您对人类的贡献是人类的无价之宝！您是当代最有价值的人之一！齐光，龙天，教皇辉亚十九世，就连我们的凯雅摄政王殿下，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您的一半！”
武柯愣住了，呆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罗一企，猛地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肩，问：“我的朋友，不，我的兄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没有骗我，不是在安慰我吗？“
“我句句发自肺腑，若有一言虚假，天打五雷轰！虽然被武柯抓的双肩生疼，可罗一企依旧毫不迟疑的答道，“您所缺少的只是时间和条件！武柯大人，等打胜这一仗之后，我必将会重新获得祖国的信任！到时，请一定和我回白灵共和国如何？我保证，我将竭尽全力给您一切所需要的条件——只要您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共和国！”
出乎意料，武柯竟然没有立刻答应，“可是，可，龙帅对我有收留之恩，我怎能叛他而去！”他很是犹豫，“我不能背叛龙帅！”
“但您在这里，能有什么作用呢？”罗一企问道，“在这里，他人不了解你，不懂你，只会埋没您的才能！您已经为龙天效力多年，对他的恩情已经报答了。您现在对龙天已经没有任何的亏欠了。您可以跟我回白灵共和国，在那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武柯有所动摇：“可是，龙帅……”
“您在龙天这里，只不过是个虐杀手而已！”
“但没有龙帅的话我早就成了枯骨一堆！”武柯叫道，“我不能背叛龙帅！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惟独这个不可以！除非，”他突地话锋一转，道，“除非你能答应，永远不要让我与龙帅为敌，不管龙帅要不要，我的研究成果都要给龙帅一份！”
罗一企皱眉：“这个我不能专权，必须禀报摄政王殿下，请殿下定夺！”继而又道，“到时即便不成，您若想走，我绝不阻拦。”
“此话当真？”武柯喜道，一把抱着罗一企，只是在这位第四境界者用力之下，抱得对方的腰像是要断了一般咯咯作响，“那好，我跟你去白灵共和国！”可他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略显尴尬的问道：“我的兄弟，我问你一个问题，您可不要生气啊？”
罗一企大为好奇：“当然可以，请问吧，武柯大人。”
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招惹到对方一样，武柯第一次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我的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什么企来着？”
罗一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