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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南粤寻梦26 廖氏姐弟的遭遇

    “街坊们气愤不过,就选出我父亲和另外几个人作代表,一起去县政府找县委书记。谁知县委书记把我父亲臭骂一顿,说你一个老党员了,思想觉悟怎么那么差,旧房改造、拆迁重建是现在的形势,是建设现代化城市必经的过程。为了我们县的建设,作为一个老党员,牺牲一点个人利益是应该的,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带人闹事,还冲击镇政府。镇政府是国家的行政机构,也是我们党的基层行政机关,你一个党员带头打砸自己党的行政单位,那是什么?那是造反!”

    “县委书记一顿话,把我那当副校长的父亲训得唯唯喏是,像个犯了事的孩子一样回到家中。不到一周,我父亲就莫名地被县教育局通报停职反醒。父亲读书人的脾气就上来了,不服气。到处打听,找材料。后来了解到,我们那里拆迁建筑是层层转包的,首先承包的房地产商,县委书记儿子是股东之一,然后以低价转包给一个县里的小建筑公司,而小建筑公司又分包给几个更小的建筑承包商。于是我父亲等几个代表就和街坊们一起联名写信告到省里,联名信不到一个月就转回到县委书记手里。接下来我父亲就被指违反计划生育,被县教育局撤职,并处于留党察看的处分,我母亲也被停职。这时我和我弟都上高中初中了,我们出生那时,计划生育才刚刚开始抓。这时候把我父亲以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开除,那不明摆着是整人嘛。”

    “于是我父亲开始了漫长的进京告状之路,第一回顺利进京,却被省驻京办的工作人员通知县里把我父亲领了回来,后来就每次都被县里和省里专门的截访工作组在汽车站、火车站堵了回来。次数多了,县里发火了,纪检部门就找上门了,说我父亲在当副校长期间贪污公款、巧立名目乱收学费、和学校某女教师有不正当关系,结果判了三年刑,撤了所有公职、开除党籍。我父亲只是一个专管教学的副校长,哪有那么大能耐?”

    “我父亲被抓后,我母亲只得到处走访,寻求救助,为昭雪我父亲的冤屈,也开始上访。数次被县里的人从京城领回来后,我母亲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不到半年,体弱多病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得到消息后也一蹶不振,脾气开始暴躁,结果在牢里被人打成重伤不治而死。”

    “自从父亲开始上访,我和我弟在学校就开始被人骚扰,不能安心上学。父亲被抓以后我们也就不能上学了,我就去帮别人照看小孩,弟弟却开始和外面的地痞流氓混。我父亲过世后,我弟带人在一家夜总会把县委书记的儿子堵在小姐的房间里,把县委书记儿子下身给弄残了让他绝了后,后来又在县政府门口蹲守,袭击县委书记的车,结果没成功,就被追捕,我弟就拉上我来了东莞长兴镇。原打算找份工作,却被求职中介骗了,我弟就与中介的人动手打架,结果被中介公司叫来的人打得遍体是伤。为了治好我弟的伤,我只好行乞骗人。”

    “刚在街上讨了两天,就有人要我每天把讨来的钱上交一半,并拿我躺在小诊所里的弟弟相胁,要我晚上把钱交到他们手里,为了我弟,我只好按他们的意思拿着一张写着‘老母在家病重无钱医治,命在旦夕,自己因遇劫,身无分文,吃宿无处,望各位好心人资助回家的盘缠,以求能见老母最后一面’之类的纸在街上继续骗钱。”

    “没想到被他们逼着上街骗钱第一天就遇到了雄哥,雄哥当时一掷千金似的拿出两百元给我,我开始以为遇到傻子了,骗他说没地方住,雄哥便让我跟他走,我一路上跟雄哥聊天说假话,发现雄哥是好人,而且是个有志向的豪爽的青年,人也长的俊。我当时想,我现在被坏人缠上,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坏了清白,我就不如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个雄哥。所以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了雄哥那里,并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他。为了我弟弟的医药费,我乘雄哥熟睡时把他的房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当我把雄哥的东西都换了钱,急急忙忙回到救治我弟弟的小诊所时,小诊所因没营业执照正在被查封,诊所老板与工商局的发生冲突,有警察来处理,要胁我们的人躲开了,我和我弟也就幸运地躲过这一劫,安全地脱离了这伙人的纠缠。”

    “后来我顺利地进了一个不用身份证就可以上班的小厂,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我弟。我弟伤好后也进了那家厂,我弟因在家里跟流氓地痞混过,自由懒散惯了,在厂里上了大半年班就呆不下去了。总是出去到处鬼混,便认识了幺哥他们。有次他们打了群架,我弟受伤了,我只好去照顾他,他们流氓团伙里一个大哥带了一个人正好也在医院。我当时就慌了,那个大哥身边的人居然是被我偷了东西的雄哥。雄哥也立刻认出我来了,对我怪怪地笑了一下。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弟和雄哥就在外面混,我就一直在厂里上班。直到雄哥的老大他们往别的地方去了,雄哥在这一带有了自己的势力,为了我的安全,雄哥和我弟就不让我上班了,我便跟着他们成了混混。”

    向岸把空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问道:“你也跟张华雄他们一样去打架吗?”

    廖志娟笑道:“你以为在外面混的就天天打架?雄哥现在也很少打架,打架的都是那些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不过刚才雄哥打人了,好在幺哥解劝开了。”

    向岸问:“为什么?”

    沈红从曹斐手里接过粥碗,跟向岸放的那个空碗垒在一起, 说道:“那个史胖子肯定恨死你了,雄哥带着曹斐从派出所回来,见你晕倒在厕所没人管,以为是史胖子把你打得晕倒的。就把史胖子几个打了一顿,还骂了幺哥。幺哥解释了半天,雄哥都不信是你打了史威后晕的。我看幺哥对你也有意见了,我听他的口气好像很不喜欢你。”

    向岸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道:“他又不是花姑娘,我才不要他喜欢。我老人家还不喜欢他们这些混混。他们走了吧?我老人家还得回厂里请假,看我这一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这手,哎哟,我的乖乖,这手这几天还能上班干活吗?”

    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曹斐,向岸笑道:“曹斐,昨天晚上在治安队我可没见你受苦挨打呀,你怎么也陪我老人家躺在这里?不会是装可怜要弟妹照顾你吧?”

    曹斐道:“你幸灾乐祸是吧!他妈的你被人领走后没多久,治安队那些人打了没多久麻将就散了,有两个输了钱的治安员就进来找我们出气,我算把持得住,没跟他们顶嘴,那两黄头发的发横了,与治安队在里面就干上了,结果惹得外面的治安队员都冲了进来。我算知道了什么叫殃及池鱼,冲进来的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关在里面的人全部打了一通,小一点的那个小孩在里面哭得那个惨;有三个跟我们一样的打工仔嚷嚷要去告他们,结果嘴都被打烂了;更让搞笑的,那个建筑工地上的大叔说了句‘我的年纪可以做你们的父辈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结果他也被打得和那两个黄毛一样,躺在墙角上动都不能动一下。我最老实,不声不响地受着,所以我和那个只会哭的小孩挨打最少,受伤最轻的。”

    现每天上12小时班,很累,但下班后很自由,也很安全,不像刚出来那几年,外面乱得很。有时回想起那时,现在都心有余悸:上班很苦很累、工资很低、管理又苛刻,下班出去又受两方面的威胁,一方面是小偷混混抢劫的光顾、一方面是所谓的治安队巡逻的骚扰。03年孙志刚事件以前出来打工的人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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