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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生子

    秦雨暂住在河南同学王静在奥运村的房间里。因为所有学校都放假,秦雨推广中国鸡毛毽子的计划也就搁浅了。秦雨后悔回来这么早,也开始思念杨振宇了。秦雨发现怀了一个人的孩子,心里面更依恋这个人,对这个人也更有感情了。可是来都来了,也只能盼着他过一段时间早些过来看自己了。

    闲来无聊,秦雨和一个来自大连的同学陈香一起去法国西部的海边城市PERPIGNAN旅游。这里的海边不像尼斯那么出名,所以以法国人居多,虽然八月份的巴黎几乎是一座空城,可应该分流在这里的并不多。只是当你在餐厅吃饭坐了半个小时还没人拿菜牌给你你催一下服务员时,服务员回答道“你不是在度假吗?”,或是最后一天法定假的晚上官方在沙滩上放烟花时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时,你才发现原来还是有不少人来这里度假呢。大家对欧洲的城堡想必情有独钟吧,这里就连近海边的建筑都那么有石感,天生的伟岸,屹立海边的灯塔和不远处横跨深蓝大海的长弧形石堤遥相呼应,远处平海起高山,顺坡而下连绵至灯塔处延伸出来的堤岸,都显得坚硬不摧,无怪乎一线亲海房比比皆是,秦雨和陈香住在山坡仅三十欧一间的酒店,就能感受到浪花拍打窗户的喜悦。停满了游艇、帆船的海湾也是一道风景。秦雨比较看重住的舒适,陈香比较注重吃的感受。在建于水上的海鲜坊,两人也像熙熙攘攘的其它客人一样点了一盘各式各样海鲜混拼的特色大餐,因为好奇,所以配着一杯烈酒也能硬着头皮吃得津津有味。一日秦雨在海边畅游了一会,可是海水的黝蓝和独处于水的寂静让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大白鲨》恐怖片,忙不迭上岸时又被长满水底石头上类似青苔的海底植被刺到了脚,正在感叹还是热带海边细腻的沙滩更令人舒适时,看见陈香和一位还算高大英俊大概三十出头的男子坐在岩石上聊着天。这位法国帅哥是名潜水员,大概因为去过中国并受过礼遇,所以很热情地尽地主之谊,开车带她们去兜风。从PERPIGNAN去ALENYA有差不多一小时的车程都是在临海公路上奔驰,坐在敞篷跑车里,一边是蓝蓝的大海,一边是绿绿的山丘,那感觉真是酣畅淋漓!法国法定假期结束那晚,沙滩上人潮涌涌,秦雨她们在沙滩上享受了美味的偏西班牙口味的海鲜饭,那位帅哥又带着秦雨和陈香去了一处高地,没有喧闹的人群,沙滩上点燃的欢送PARTY烟花正好在秦雨她们眼前绽放,五颜六色、花式各异,划亮夜空,好一个璀璨夺目的夜晚!在酒店里,秦雨看见陈香的乳 尖是粉红色的,确实更诱人一点,怪不得杨振宇从前说都舍不得吻她的乳 尖怕越吻越黑。可陈香都三十三岁了,以前也都是一直有男朋友的,看来这乳 尖的颜色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会改变的。因这里与西班牙毗邻,秦雨报了个一天游的旅行团去巴塞罗那,陈香因已去过而未同行。和秦雨同坐一排的是一位来自巴黎的小伙子,在巴塞罗那,一群性感美女迎面而来,可小伙子看都不看一眼。秦雨心想这法国人还是更有素质,因为尊重同行女伴而对其它美女视若不见,要是换了杨振宇,正面盯住看都不过瘾,还要转过头来继续跟踪呢。回来PERPIGNAN后,小伙子在沙滩上碰见了来自巴黎的朋友,KISS问好后那朋友说:“其实我可真的不想度假时还碰见朋友!”秦雨啼笑皆非,不同国度文化可真不一样。秦雨去西班牙时,陈香又认识了一家来自瑞士的游客,人家邀情她同去他们的农庄,陈香欣然前往。陈香说她今年的任务就是要把自己嫁出去,看到她如此受欢迎,秦雨认为她顺利完成该任务应该是毫无悬念,可在国内以她的年龄可是不折不扣的剩女了,“脱光”也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秦雨独自回到GRENOBLE,这时王静的男朋友从匈牙利过来,他们从西班牙度假了几天回来后,便相约秦雨和另一河南女孩MICHELLE一同去意大利玩,然后他男朋友从那里回匈牙利,她们三人再一同回法国。小车穿过阿尔卑斯山来到意大利的一路上真是风光无限,超越自然。秦雨发现这些山中的小镇仿佛世外桃源一样,比GRENOBLE更具情调,包括坐落于两层木楼上的麦当劳的外观内感也与别外不同。汽车从两座山峰间的桥梁通过,看见下面的城市会让你感叹人天合一是那么地令人感动!经过一天横穿山脉、跨越国境的心动车旅,大家兴奋地来到了米兰。一行人拜访了护城河环绕的米兰城堡,还去了顶级品牌林立的商业大街。第二站就是大家心仪很久的威尼斯水城。一进威尼斯城,汽车就开上了停车城的四楼。第一次秦雨看到停车场建在楼上的。当晚大家住进了水城外的现代化酒店,据说水城内的酒店是超贵的。晚上坐在床上看电视时王静看着电视突然叫道:“这飞机怎么开的,怎么撞到大楼上了!”因为是意大利语的电台,大家都听不懂,第二天才知道原来是基地组织撞了美国的世贸大厦。王静了解到在美国的姐姐一家以及做了一辈子官退休后在美国卖海鲜不亦乐乎的探亲老爸并无大恙,美国的悲伤也就没有太多影响她们游玩威尼斯的心情。水城确实是独有它的韵味,古典的欧式建筑分布在水域中,虽然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澈明亮。出门就有小船,好像陆上的TAXI一样。当然除了水道,还有陆道,小桥相连,随意走走欣赏岸边的典雅酒店和精美橱窗都是一种享受。中午吃饭的时候,秦雨发现在意大利老家的餐厅里招牌菜也还是意大利面和PIZZA。

    从意大利回来后,三人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间公寓,一室一厅。秦雨因为怀孕了住里间,付一半租金,王静和MICHELLE合住外间。虽然这个公寓比之奥运村的房子更大更现代化,可是王静和MICHELLE为了省电不肯开暖气,再加上杨振宇的信件和电话都没有热情,秦雨觉得接下来的秋冬天反而有些凄冷。

    一次在公寓里大家聊到婚姻问题,秦雨说曾经看到这样一段话,好像有些道理: “如果在婚姻中两个人都觉得赚了,婚姻就会牢固;如果一个人觉得赚了,婚姻也还能凑合;如果两个人都觉得亏了,婚姻就会完蛋。” 刚刚接到加拿大政府批准她移民的通知文件的MICHELLE喜悦地说她觉得自己赚了,虽然在加拿大打一份普通工的老公比她大了十四岁。

    十月份的时候,杨振宇过来了看秦雨。在火车站接到杨振宇时,秦雨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思念之情,反而是一点点陌生和抗拒。而且秦雨觉得自己一直在找话说,甚至将同学之间、学校里的一间八卦消息都拿出来说,自己觉得也很没趣。

    入夜,秦雨也发现杨振宇没有像她那样对对方的渴望,但最终杨振宇还是将秦雨揽入怀中,并且开玩笑说:“外面的那两位肯定在竖起耳朵听呢。”

    秦雨打电话给ANNIE,说打算和杨振宇一起过去拜访她们。杨振宇带了精装月饼配茶叶的礼品送给他们。因暑假时两人新买了一幢联排别墅,所以大家聊到了房子。ANNIE的老公告诉他们这幢房子有报警系统:如果有人非法闯入,系统会自动打电话到警察局报警并打给自己之前设好了的其它电话。

    接着两人又去了尼斯旅游,途经戛纳。快到戛纳时,火车沿着海边奔跑,窗外旖旎风光,煞是迷人。戛纳海边俯瞰大海的别墅就像ANNECY湖边高山上俯瞰大湖的个性别墅一样都是人文自然的完美合璧,可是因为海的博大精深,更显气魄和尊贵。视野所及的翠绿延伸到与天相接的深蓝,好一幅赏心悦目的天赐水彩画啊!戛纳城不愧是明星达贵常聚的地方,典雅别致。倒是脑子中印着热带海洋的椰林幼沙,尼斯戈壁一样的碎石沙滩确实令秦雨不敢恭维。不过闻名于世的蓝色海岸自有它的过人之处,望不到尽头的海岸线,令人向往的深蓝海水,休闲国度度假圣地长久酝酿而成的自在随意让人在海边城市闲逛一下都会舒服到骨子里去。一家亚裔人开的小店里的西瓜竟要二十多元一斤,再联想国内卖一元的平菇法国超市也是要卖二十来元一斤,看来物以稀为贵是放之于四海而皆准的名言啊。两人在一个自助照相设备前拍照留念。杨振宇看着秦雨的相片,说道:“这个样子,连农民都看不上了。”秦雨断没想到杨振宇会说这样的话,为了这个男人怀孩子而容颜憔悴,他不仅不会感恩或是怜惜,反而加以嘲笑和不屑,秦雨后悔结婚时认清这个男子品质的时候没有坚持不结婚。

    与尼斯不远,有世界闻名的奢华城市摩纳哥,当然不容错过。秦雨发现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精致美丽,尽显贵气。两人还参观了泊在海边销售的游艇,大小各异,里面是豪华套房,恰似海上豪宅。

    沿着法国南面海岸西行,两人又来到了法国第三大城市马赛,法国除了巴黎和里昂,可能也只有这里才称得上大城市了,所以虽然也不乏古建筑,但很难找到法国其它乡镇那种清新浪漫之美了。作为法国最大的海港,它的海边也是十足的现代化和工业化,然后就是渔港的感觉了。倒是离海港不远的一个孤岛chateaud‘if上,整个光秃秃的海岛突兀于深不可测的大海上,环海皆是峭壁,山势十分险峻,小岛中央是一座建于十六世纪的古老监狱,他就是法国名著《基督山伯爵》中的男主人公基督山伯爵的囚禁之地。整个监狱的设置也像极了故事中的情景,身处其境,几百年前的苦楚迫害仿佛历历在目,看着岛下惊涛骇浪敲打岩石溅起的浪花,脑中还在为基督山伯爵在海中剪开麻袋死里逃生捏一把汗了。

    再好的旅程都有结束的一天,回到GRENOBLE,杨振宇打算往巴黎、德国探望客户了,他没有邀请秦雨同往。走的时候杨振宇买了很多LANCOME的化妆品想带回国,秦雨很生气,不知道他要带给谁,虽然他说带给妹妹,但怎么会带这么多给妹妹的,而且不少都是同样的,两人还因此吵了一架。秦雨想想就像他所说去了巴黎她也管不了他,所以也就由着他带回去讨好别人了。可是她心里难受啊,想想他见面以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以及之前深夜打电话给他他明明不在家却偏说在家的谎话,以及曾经背弃自己闪婚的事实, 秦雨觉得杨振宇不是个可以信赖的伴侣,她也没办法和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一起生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小孩就不可以出生了,不然以后离婚对小孩就是一种罪过了。于是秦雨去了医院咨询,医生说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要打胎就要赶快,不然会很危险。

    秦雨正在犹豫中,晚上杨振宇在巴黎的酒店打电话给她,叫她去巴黎同往德国。秦雨估计他在酒店里看了三级片,觉得还是有个女人在身边好一些。

    第二天,秦雨到了巴黎,同杨振宇一起乘国际列车来到了德国汉堡。客户公司的老板和经理都很客气,邀请他们去中国餐厅吃饭,还派一位中国同事张云专门陪他们。张云的老公也是中国人,在旅行社工作,晚上也同他们一起吃饭。小两口在德国的日子也过得还算惬意,正准备申请父母们过来。秦雨妊娠反应还是很厉害,坐车的时候都吐了两次,可秦雨感觉不到杨振宇对自己的特别呵护,秦雨记得陈香曾说她的一个朋友怀孕的时候对什么都看不顺眼,看见白色的饭碗就想把它摔掉,秦雨心想人家可真有福份啊。

    回到巴黎,在开往机场的地铁前,秦雨和杨振宇挥手道别。秦雨依依不舍,可她感觉不到杨振宇对自己的留念。秦雨郁郁寡欢地回到GRENOBLE继续学业和生活。

    一天,上海的同学ANGEL过来看她,还做了漂亮的幸运星送给她。秦雨发现她好像就是自己的幸运星,从那天开始秦雨就没有妊娠反应了,感觉柳暗花明,生活豁然开朗了。秦雨本来就比较注意身体健康,现在更加觉得身体好是快乐生活的基本条件,身体不舒服怎样都提不起精神,身体好了再调整好心态就可以有好心情了。虽然怀孕了让自己行动不便,但秦雨发现怀孕了好像就不会长痘痘了,可以吃各种美味的饼干、油炸的食物而不用有各种顾虑了。而且秦雨好像特别不怕冷,大冬天的时候都穿着凉拖,ANGEL戏称她好像红孩儿一样每天踏着对风火轮。

    大概胎儿四个月的时候,秦雨在医院做产检时,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其实秦雨更喜欢女孩多一点,但杨振宇已有一个女儿,他哥哥和弟弟生的也都是女儿,所以秦雨也很高兴是个男孩。鉴于杨振宇对自己的冷淡,许久电话都没一个,秦雨本来计划自己把小孩生出来,不准备和杨振宇联系,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告诉了杨振宇这一喜讯。杨振宇果真很高兴,还打电话给秦雨说他爸爸说感谢她,叫她注意身体。同时又说他的身为妇产科医生的表姐说四个月B超看得不一定准,秦雨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多疑的人。

    圣诞节一过,也就没有多少课程了,大家开始写论文,准备毕业了。也可以回国写论文,到时寄过来就行了。秦雨打算回去广州一段时间,她觉得和杨振宇分开太久了,可能是导致他对自己冷淡的原因。可杨振宇好像不是很想她回去,这样秦雨更觉得他有问题,就更想回去了。而且秦雨因为交通事故引到了一场官司,虽然最终不了了之,可她也担心有什么首尾,想回国避一避。

    事情是这样的。一次秦雨从一条街道拐弯打算驶向环GRENOBLE河的车道时,在拐弯处和直道行驶的一辆小车擦了一下,秦雨正准备停下来,但看到那部车驶走了,秦雨想着可能是对方的责任而她以为没事就没停车直接走了。没想到过几天,秦雨收到了警察局的传票要她去警察局走一趟。秦雨从来没想到警察原来可以这么和蔼,她印象中的警察局也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但是警察公事公办起来也是严肃认真的,他给秦雨做了详细的笔录。最后一次描述时秦雨划出了那个女人开车的路线,警察说不可能,因为那是单行线,汽车禁止从那个方向驶进。秦雨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的要把车开到另外一条路上停下来。当秦雨坚持那个女的就是从那条路上驶过来时,警察恼羞成怒了。他不愿意搞了几次最后原来他们法国人也违章了。最终,秦雨还是上了法庭,在通过由政府支付的方式聘请的律师以及自己认识的来自上海的中国律师陪同下,与办案的交警在法官的主持下进行了陈述及辩护。法院也另外聘请了一位在上海呆了几年的四十多岁的女士作翻译,最终秦雨以法语不是很好没有看懂之前警察写的诉状就签名了并且情绪失控大哭起来再加上六个月身孕的弱者形象,博得了法官的同情,律师告诉秦雨没事了。临走之前秦雨将千疮百孔的汽车给报废了,政府返还了她300元。这车虽然大大小小撞了几次,但从来没去修理厂修过,倒是祝未的来自北京的男友说在北京都开了八年车了,帮她整了一次,有次她开上路,警察都说她的车已经有几处禁止上路的问题。总之一句,中国留学生在法国实在太省了,秦雨起码还花了五千元买了一部车来玩玩。不过法国人也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自己能搞定的决不会花钱请人来整,因为法国的人工实在太贵了。剪个裤脚都要十欧。怪不得NICOLA对车这么懂,MICHELLE和王静去帮法国朋友刷墙,大学城的中国男生在法国个个都变成了理发师,互相剪头发,而且手艺也不赖哦。

    回到了广州,秦雨已是大肚便便,但脸色还不错。杨振宇看到秦雨还是眼前一亮,晚上忍不住和她亲热起来,可是大肚起来还是不是很方便,完事之后杨振宇还对秦雨说对不起。秦雨心想:“其实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还是有矛盾。杨振宇在他们住的小区附近买了一套房子给父母和女儿小枫住。他们都在父母那里吃饭,虽然杨振宇每餐都会帮秦雨装饭,但从其它的行为以及行踪上秦雨始终觉得杨振宇作风上有问题,所以心里也不畅快,最终决定还是回法国生小孩,说不定还能给小孩弄个法国籍了。

    于是秦雨挺着大肚子去北京参加了卜蜂莲花的复试后就从北京回巴黎了。杨振宇说她没必要去北京面试,秦雨想着上次专门去伦敦面试,误了两次机还错过了学校诸多名企参加的招聘会,现在复试不去的话也太不划算了。

    想起误机的事情秦雨就觉得天底下只有自己能搞出来这种笑话。从伦敦回巴黎的机票上写了登机时间和办理乘机手续时间,秦雨的概念里就只有登机时间,等到她赶到CHECKIN柜台时,却被告知已过了最后截止时间几分钟了。虽然秦雨有些沮丧,不过好在还有当晚的下一航班,机场法航办事处帮她改签后她还是坐上了当天返回巴黎的航班。可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到了巴黎后,秦雨忘了法国和英国时间上相差一小时,结果秦雨心想这次我是很早来CHECKIN了吧,结果又被告知过了CHECKIN时间了,秦雨心想这就奇了正想发火时才想起自己马大哈又不记得调回时间来。结果秦雨在机场游荡了一晚,才坐上第二天去里昂的早班机。

    再次回到法国,碰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银行的罚款。秦雨走的时候不确定是否会回来,所以将钱全部取出来了。之前大家合租的公寓因为洗脸盆处的木质台板翘起来要赔偿物业公司三千法郞,由王静支付给了物业公司,秦雨则开了一张一千元的支票给王静。可王静过了一个多月都没去兑现支票,偏偏秦雨走了才去兑现支票。结果银行认定秦雨开了空头支票,罚了一千欧元。秦雨要求王静出五百元,王静不愿意,结果两人的好友关系就此弄僵了。

    秦雨想找到上次自己开错路时看到的麦香稻田旁的公寓,可怎么也找不到,结果在一个TRAM轻轨站旁的公寓租了一楼的一间公寓,一个月三千五法郞,包水电,不用再为了省电而受寒冷之苦了。安定下来后秦雨就专心写论文和待产。

    秦雨申请了妈妈过来法国照顾她。一切都还顺利,秦雨本来请求现在巴黎的小秋去机场接妈妈,结果小秋迟到了,秦雨的妈妈在机场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居然最终还能和小秋在机场会合,由小秋带到了火车站,坐上了来GRENOBLE的火车。秦雨在火车站接到了大包小包的妈妈,于是开始了争争吵吵的母女生活。秦雨知道妈妈很爱自己,也许比很多妈妈更尽职,可妈妈实在太吵。从秦雨记事起,家里就一直争吵不休,妈妈每天都要数落爸爸、哥哥和自己。对于妈妈的絮叨她从来就当没听见一样,就算是错的也不去争辩,因为你永远也争不过她。自己读书用心的一个动力就是长大后去了外地读书工作耳根就可以清净了。就算上了大学,每次回家离开的时候,妈妈一定要骂到自己哭。多少年过去了,妈妈还是这样,在每天的吵闹声中,秦雨觉得度日过年。

    不过妈妈对自己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妈妈到了的第三天,秦雨就发生了。淩晨三点,秦雨感觉下面出了好多水,妈妈说破了羊水要赶快去医院,好快要生了。收拾好东西,等等都五点了,秦雨在妈妈的陪同下坐TRAM来到医院。阵痛了一天医生都说开口不够大,还不能生, 一直在病床待产,可疼得那么厉害怎么躺得住!终于过了24小时实在是疼得没办法的时候,医生说快要生了,可以打麻醉了。打完麻醉后,秦雨吐得五脏六腑都出来了,秦雨想起之前护士再三叮嘱不要吃任何东西时,妈妈质疑很奇怪:都说要吃多点好用力生出来,怎么会不要吃?所以还是给她喝了些事先准备好的人参汤。现在才知道打了麻醉居然连汤水都不能喝。

    不过秦雨觉得这个局麻的效果还真是很好,就只是生产处麻醉,再怎么用力都不会疼。不过也可能就是因为麻醉了所以不好用力,最终BB是用钳子钳出来的,医生说宝宝眼睛那里有一个印迹,大概20来天可以去掉。秦雨发现这里的医护人员态度都很好,负责接生的护士会这样说:“你做得很棒,但要再用一点劲!”然后这里不像中国那样男女授受不亲,负责帮秦雨接生的医生、以前做产检的医生、曾经做要上身全裸的胸透体检的医生全都是男的。不过,秦雨总是觉得法国女人不仅比法国男人更漂亮,而且更乐于助人。曾经一个法国女同学跟秦雨提起法国男人和女人的问题,意思是法国男人说法国女人太轻浮,可她说道法国男人这么花心,如果女人不随意一点,怎么活啊?还有一次同学聚会上,说到选有钱人做老公还是帅哥做老公,一个非洲裔的法国同学大大方方地说:“选有钱人做老公,帅哥做情人。”秦雨发现自己很多思维方式都很西化,但在情感方面她始终只能接受一心一意,认为脚踏两只船是不道德的行为。

    总算听见小孩的哭声了,医生把小孩往秦雨胸前的布上一丢,秦雨看到这个小毛孩已睁开眼睛看世界了,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小。秦雨被扶到轮椅上从产房推出来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再加刚才用尽毕生的力生产,秦雨真的是比筋疲力尽还要累一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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