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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055

    “救……救救我,凡哥,救救我!”

    叶凡猛地睁开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虎子声嘶力竭的求救声,他提溜着眼睛转了大半圈才意识到自己又是在做那个梦了,叶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平缓自己的心跳。

    他侧过脸去,盛霆钧搂着他的腰,睡得正香,昨晚上闹得实在太厉害,差不多凌晨才睡,叶凡要不是因为那个梦,也不能醒的那么早,浑身上下都痛,不得劲儿,也不想动弹,今天没他的戏份,偷得浮生一日闲,是一丁点儿都不想早起了。

    天已经半亮了,窗外的天空是冷蓝色的,卧室里连着一小阳台,光从没有关严实的玻璃拉门透进来,染得门都成了蓝色,带着凉意。

    叶凡压着的手臂有些麻了,他轻轻地挪动了□体,没动多少,就觉着盛霆钧揽着他的手突然紧了,勒着他的腰险些让他吐不上气,顿了半晌,等盛霆钧稍微松了手,他才敢再挪动。

    睡意一去,叶凡就想抽上根烟,可是烟搁他那裤子口袋里了,至于裤子脱哪儿了,他已经记得不怎么清了。

    大概是因为遇着了虎子才会重新做起这个梦,叶凡思忖着。

    也不能说是梦,最多就是一段回忆,一段醒着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回想的记忆。

    虎子统共去了城南两次,第二次就出了事儿,他被黄三爷的人从房间里拧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体几乎全赤着,没经过人事耳朵叶凡看着虎子身上残留下的印记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虎子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是这样,他还想着不让叶凡为他的死内疚。

    叶凡见着虎子这个样子,当即红了眼,后槽牙咬合得紧实,几乎要被咬断,鼻子只会吸气不知道怎么吐,全堆肺里边儿,憋胀的难受,想哭也哭不出来,被愤怒充斥着脑子,耳朵里只有虎子微弱的说话声,直到他闭上眼,叶凡都没会过来,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晓得要抱着虎子,抱着虎子不撒手,任凭谁都拉不开。

    他存着侥幸的心把虎子带来的,来之前,李哥跟他通过气儿,说过不会有事儿,打了保票,押下名声了的。叶凡是信李哥的,毕竟跟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不管底下人死活,叶凡明白,就是那天不送虎子过去,不多时,虎子也会被捆去、绑去,黄三爷想要的东西,没有拿不到手的,叶凡总想着,说不定自个儿这边主动点儿,能趁着人脾气好,少遭点儿罪。叶凡知道黄三爷的手段,也知道虎子这一去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回来,但是没成想,有一天那些听来的小道消息会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应验。

    ——黄三爷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人口味重着呢,不待见漂亮姑娘,光逮着小伙子瞅,见着水灵点儿的小伙子就想着下手,能活活把人玩儿死。

    那个时候,叶凡连冲进去和黄三爷拼命的心都有了,可他忍住了,指甲掐进掌心里,皮下沁出了血,没感觉,一点都不疼,人整个都麻了,木了。

    虎子交代的事儿他得亲自完成,虎子的丧礼也得由他操办,他还不能就这么冲进去。不到时间,叶凡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还不到时间。

    虎子的后事是叶凡一手料理的,给他擦洗身上的血迹,给他穿上新买的衬衫长裤,在他跟前守了三天三夜,烧纸钱、烧扎纸,几乎没断。

    那是夏末,虎子在家里搁三天味儿都有点儿变,叶凡浑然不觉,每天给他搽洗着身体,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拍弄疼了他,虎子怕疼,他记着呢,记得清清楚楚的。

    出殡的那天,送葬的都是组里的兄弟,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突然的嚎啕,也没有细碎的嚼舌头。李哥要来,叶凡没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可他原谅不了李哥。

    虎子去了,对他而言,是不痛不痒的一件事儿,黄三爷的势力大,甭说是叶凡,就是顶上头的那位也不定能撼动,李哥来,不过是安抚兄弟的心,不让自己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罪名。

    叶凡想着给虎子报仇,他得等,虎子的姥姥还得人伺候,老人家年岁大了,脑子越发不好使,渐渐迷糊了,出了门儿就找不着路,叶凡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上头交代下来的事儿,也跟着往下头布置,成天陪着虎子的姥姥。

    老太太时常拉着叶凡的手喊虎子的名儿,小彪,小彪地叫,听不到叶凡应声,会走阳台上去,对着院子喊,跟喊那出去玩儿不知道着家的小孩儿一样。

    虎子他姥姥最喜欢变着法儿地逗叶凡开心,时不时从枕头下摸出一粒说不清来处的糖或是从包成四方角的手绢儿里掏出一块、五块的递给叶凡,抿着嘴含含糊糊地说话,问叶凡喜不喜欢。

    老太太年岁高了,牙齿都落得个差不多,说话漏风,就是糊涂了,笑起来都知道要捂嘴。虎子说过,自己这姥姥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在她家做短工的姥爷,私奔出来的,即使贫苦了一辈子,也还是习惯了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

    叶凡每次去看老太太的时候,心里都搅着疼,他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填补这个家的空缺,只能把自己的心搭进去,孝敬自个儿姥姥一样孝敬着老太太。

    “怎么哭了?”盛霆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伸手去抹叶凡脸上的泪珠子,“又做噩梦了?”

    叶凡没说话,侧过了脸去。盛霆钧凑上来,紧紧地环着他,哄着:“没事儿,梦里都假的,当不得真。”

    “盛霆钧……”

    “怎么?”盛霆钧细细地亲吻着叶凡耳朵后边儿那块皮肤,含含糊糊地应他。

    “没事儿。”

    “有事儿跟我说,啊,别一个人闷心里。”盛霆钧说,“凡事儿都有我呢。”

    叶凡本来是木着一张脸,听了盛霆钧这话,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睛胀得难受,闭上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鼻梁上划了过去,凉凉的,和着那只眼里的东西没入鬓角。

    在虎子走后的半年,老太太也去了,没剩什么亲戚,简单地操办了场丧礼,请的都是自家兄弟,过来帮把手,平平淡淡地把虎子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儿牵挂送入了土。

    那之后,叶凡开始想着怎么能让黄三爷注意到自己,他知道就他这样的大老爷们儿,黄三爷是一点儿兴趣没有,他得找理由接近黄三爷。

    那场地盘之争成了叶凡接近黄三爷最好的契机,他站在李哥的身后,一路上都表现得非常自然,任凭谁都看不出来他下了杀心,突然暴起的时候,就是黄三爷身边反应最快的打手都没反应过来,叶凡掐着黄三爷的脖子不松手,最后直接拿牙齿去咬他颈动脉,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嘴里腥甜的铁锈味儿,和脑瓜瓢子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

    “凡哥,想什么在呢?”虎子伸手在叶凡眼前挥了挥,也饿饭猛然回过神,朝着虎子咧嘴一笑,“没事儿,估计是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

    “我还真没想着你竟然是一明星,在电视瞧着广告的时候我都不敢认。”

    “是嘛。”叶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突然想起今天约虎子出来的原因了,“噢对,上次遇着你你不是在天上人间当侍应生嘛?”

    “是啊,怎么了?”

    “你这会儿顶破天也就十七岁吧,伪造了简历?”

    “什么都瞒不过你。”虎子讪笑着说。

    “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找着的。”虎子听叶凡这么说,反应很大,“凡哥,您甭管我这一烂摊子事儿,我知道轻重。”

    “你知道轻重就不该去那地方工作!”叶凡板起了脸,“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哥,我决计不会让你继续干下去,你不办了退学吗?回去给我继续上课去,一门心思研究学问,甭想着补贴家用,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

    虎子看着叶凡,带着点儿试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我要补贴家用?”

    “你当我傻啊,天上人间的侍应生都是三班倒,你不可能勤工俭学到就上夜班儿,那可是只想着压榨剥削,没想着员工福利的地方,不榨干净你身上最后一滴血,是不会心甘情愿给你工资的。”

    “你挺清楚啊?”

    “我混这场子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儿呢。”叶凡放下筷子,“小彪,听我一句劝,别这么早进社会,不是时候。”

    “现在家里只剩我和我姥姥,我不出来工作,谁养活我们?靠着低保,我们只能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还得为家里各项开销发愁。我姥姥七十多快八十了,她想不了几天清福,我只想着,这会儿能让她多吃点儿好的,看见喜欢的东西能买上点儿。”

    “我帮你。”叶凡脑子里闪过了老太太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脸,在虎子去的那段时间,是她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给了自己少有的亲人的关爱。

    “我有手有脚,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虎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姥姥呢?”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叶凡长叹了口气,他靠上椅子后背,“小彪,你听我一句,现在真不是你为了钱不钱而操心的时候,你在外边儿,多多少少总会遇着些事儿,谁都说不准……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没了,就算你扛得住,你姥姥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她得多伤心?老人家可只剩你这么一个外孙了。”

    虎子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低着头看着碗里剩下的半颗肉丸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不想接受叶凡的资助,也确实担心在那种地方工作自己会出意外,但是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总得为了一边儿舍弃另一边儿。

    “凡哥,我……我还是不能……”

    “当我借你。”叶凡看着虎子,话语间不自觉带上了祈求,“等你有钱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成吗?快点儿离开那种地方,以后甭管是打工或者正式工作,找个安稳点儿的地儿,来钱是慢,但是好在踏实。你现在也高中了,上了大学你可以边打工边还我钱,还不完还有工作,就当我远期投资了,成吗?”

    “你那朋友真有福气,遇着你了。”虎子笑了起来。

    “坏就坏在了遇着我。”

    “那估计就是他身上的福气,全一股脑砸我脑门儿上了。”虎子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无意识地露出自己的小虎牙,跟“过去”叶凡头一回见着他那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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