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18 站对队伍
琉璃从前酒量是很好，不过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这身体哪里受得了她如此折腾。于是喝了三杯，便被侍从抬回了东宫的。她吩咐芸颖打点上下，让人不许说出饮酒一事。她怕的不是祁易谦惹上麻烦，而是怕人知道皇太女的囧样。
她趴在床上任由芸颖替她拔掉衣裳，等到她迷迷糊糊时，却听芸颖道：“殿下，祁三少爷是京中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殿下应该多个心眼。”
琉璃知道芸颖的意思，她是怕她动了情，爱上了风流男人。但这话却让琉璃想笑，“他……他一个小……小屁孩儿，本宫怎么会……爱上他？我……本宫不嫁人。”
芸颖只当她醉得厉害，一边拉了被子来盖在她身上，一边笑道：“怎么可能不嫁？等到加笄后皇上定会为殿下选一门好夫婿。”
手中的被子刚掖紧，琉璃闭上眼却忽地睁了开。芸颖吓得退了一步，床上的人已经坐起身来，还没等她回神，琉璃已着脚丫下了地。“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琉璃扶着墙已走到门边，“前日……前日让你准备……的衣衫呢？我……要给霍栖桐送去。”
芸颖顿感头大，一边将人往房里拉一边道：“已经快日落了，霍大人怕是已经回府了，明日再去吧。”
“不成，他会记恨我的。”她甩开宫女的手。
已过仲秋，天已有些凉。那青石板的冰冷透过脚底的血管向上蔓延着，好似藤条一般要将生命牢牢锁住。芸颖几次被她推开，她知道怕是只有妥协了。
“殿下，您如此出宫怕是会被人看见。奴婢让人去请霍大人过来，如何？”芸颖道。
琉璃早已倦了，于是点了点头。芸颖吩咐人在庭中放置了软榻画屏，接着又忙着配备茶点。再回到庭中时，琉璃已眯着双眼。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闭目沉思？芸颖叹了口气，先前还担心她与祁三少爷，可如今看来麻烦更大了。
霍栖桐到宜春宫时，琉璃已经睡熟。茶水已经煮好，茶雾弥漫托着她的脸蛋，忽明忽暗地透出那一抹憨态。她很美，好似块美玉，但最美的玉往往让人珍惜得不敢去碰触，生怕她染上了半点不洁。香案旁置着叠得整齐的白袍，那颜色又与白色有异，好似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晴天的蓝色。
这时有宫女开口道：“大人，这件袍子是殿下亲自选的，说是赔你前日被弄脏那件。”
霍栖桐微微叹了口气，片刻转头看向那宫女。她低垂着头，凤眼画眉一幅精明的模样。“你就是芸颖？”他问道。
“奴婢正是。”宫女答道。
他点了下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没等她作答已经向园门走去，芸颖眉锋微挑，转身也跟了出去。霍栖桐负手而站，脸上永远都看不出什么动静，等到宫女站定后，才开了口：“姑娘从前是皇后殿里的吧。”
芸颖微怔，这些都已是陈年往事，她初入宫里确是在皇后身边伺候，但仅仅几日就被调离了，那些过去连案上也无记载，如今这霍大人竟翻起这本旧账来。“不知大人何意？”
他静看了她片刻，笑意深了些许，“宫中规矩本官不如姑娘熟悉，但官场的道理却能说上两句。所谓出身并不重要，但是得确定自己站对了队。若姑娘知道自己的位置，那定能做到能做到能不言则不言。”
芸颖双眼微虚，第一次将头抬了起来。麦色的肌肤让她更显沉静，她笑道：“大人觉得奴婢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皇太女？大人是太看得起奴婢还是太低估殿下了？”
霍栖桐笑得骄傲，“并非‘能与不能’，而是‘是与不是’。姑娘是聪明人，必定会知道是怎样的后果。”他不再多纠缠，说完已转身离开。
黄昏的风有些凉，吹着独自发呆的宫女。芸颖眉头微拧，却又兀自笑了起来。霍栖桐要自己站对队，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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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任由芸颖替她拔掉衣裳，等到她迷迷糊糊时，却听芸颖道：“殿下，祁三少爷是京中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殿下应该多个心眼。”
琉璃知道芸颖的意思，她是怕她动了情，爱上了风流男人。但这话却让琉璃想笑，“他……他一个小……小屁孩儿，本宫怎么会……爱上他？我……本宫不嫁人。”
芸颖只当她醉得厉害，一边拉了被子来盖在她身上，一边笑道：“怎么可能不嫁？等到加笄后皇上定会为殿下选一门好夫婿。”
手中的被子刚掖紧，琉璃闭上眼却忽地睁了开。芸颖吓得退了一步，床上的人已经坐起身来，还没等她回神，琉璃已着脚丫下了地。“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琉璃扶着墙已走到门边，“前日……前日让你准备……的衣衫呢？我……要给霍栖桐送去。”
芸颖顿感头大，一边将人往房里拉一边道：“已经快日落了，霍大人怕是已经回府了，明日再去吧。”
“不成，他会记恨我的。”她甩开宫女的手。
已过仲秋，天已有些凉。那青石板的冰冷透过脚底的血管向上蔓延着，好似藤条一般要将生命牢牢锁住。芸颖几次被她推开，她知道怕是只有妥协了。
“殿下，您如此出宫怕是会被人看见。奴婢让人去请霍大人过来，如何？”芸颖道。
琉璃早已倦了，于是点了点头。芸颖吩咐人在庭中放置了软榻画屏，接着又忙着配备茶点。再回到庭中时，琉璃已眯着双眼。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闭目沉思？芸颖叹了口气，先前还担心她与祁三少爷，可如今看来麻烦更大了。
霍栖桐到宜春宫时，琉璃已经睡熟。茶水已经煮好，茶雾弥漫托着她的脸蛋，忽明忽暗地透出那一抹憨态。她很美，好似块美玉，但最美的玉往往让人珍惜得不敢去碰触，生怕她染上了半点不洁。香案旁置着叠得整齐的白袍，那颜色又与白色有异，好似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晴天的蓝色。
这时有宫女开口道：“大人，这件袍子是殿下亲自选的，说是赔你前日被弄脏那件。”
霍栖桐微微叹了口气，片刻转头看向那宫女。她低垂着头，凤眼画眉一幅精明的模样。“你就是芸颖？”他问道。
“奴婢正是。”宫女答道。
他点了下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没等她作答已经向园门走去，芸颖眉锋微挑，转身也跟了出去。霍栖桐负手而站，脸上永远都看不出什么动静，等到宫女站定后，才开了口：“姑娘从前是皇后殿里的吧。”
芸颖微怔，这些都已是陈年往事，她初入宫里确是在皇后身边伺候，但仅仅几日就被调离了，那些过去连案上也无记载，如今这霍大人竟翻起这本旧账来。“不知大人何意？”
他静看了她片刻，笑意深了些许，“宫中规矩本官不如姑娘熟悉，但官场的道理却能说上两句。所谓出身并不重要，但是得确定自己站对了队。若姑娘知道自己的位置，那定能做到能做到能不言则不言。”
芸颖双眼微虚，第一次将头抬了起来。麦色的肌肤让她更显沉静，她笑道：“大人觉得奴婢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皇太女？大人是太看得起奴婢还是太低估殿下了？”
霍栖桐笑得骄傲，“并非‘能与不能’，而是‘是与不是’。姑娘是聪明人，必定会知道是怎样的后果。”他不再多纠缠，说完已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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