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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章 第二节 先狱

    第1章 第二节  先狱

    “那个家伙的口气太臭了。”10分钟之后,洛和班坐在火堆旁抱怨道,而班只是盯着面前暗绿色的火堆。中年人正在努力的肢解那头变异龟,鲜肉被一块块的割下,悬浮在火堆上。慢慢的旋转着,油脂一滴一滴的滴在火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洛目不转睛的盯着食物,长而空灵的睫毛在火光的映衬下不停地闪动,此时班的目光却不断的在洛和食物之间徘徊,两者对于他来说优势致命的诱惑,不过他还是能分得清两者的区别,至少从危险系数上来说,他觉得食为先这句话很有道理,有马上遵循的必要。

    “嘿,那个谁。。。你能不能稍微的快一点?”班显然忘记了中年人的名字,不过他倒是一点不尴尬。

    中年人只是抬眼瞟了他一下,就又继续处理手中的肉。他递给洛和班每人一个用变异龟的龟甲做成的盘子,他的手伸向火堆的时候,暗绿色的火苗不停地抖动,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裹住。

    班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只有洛显得有些焦急,看起来她已经等不及要开饭了。

    中年人的手轻轻的晃动,那些已经舔到他手肘的火苗就听话的安静了下来,慢慢恢复原样,中年人又在火上烤着新的肉,同时取下之前那块烤好的肉,一分为二放在他们的盘子中。

    班显然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吃饭方式,他飞快的把自己盘子里的板块肉吃完,就毫不客气用匕首从火上挑下另一块,肉明显的还没有熟,微微有些红色,但班却不管不顾,张口就咬。

    洛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俏脸通红。

    半生的肉块有着出乎班意料的韧性,班用力过度,肉块竟然从班的嘴里松脱,一些细小的肉末飞溅到洛雪白的手臂上,点点殷红绽放开来。

    然后班就付出了代价。洛飞快的把盘中半块烤肉送进嘴里,完全不在会它的温度。她手里充当刀叉的匕首刷的一下扎穿了班的双手,将其钉在了地上。然后洛从班手里拿过班的匕首,继续对着中年人送上来的食物奋战。

    至于手臂上的那些肉末,就在刚才的动作中不经意的被抖落,丝毫看不出痕迹来。

    一把匕首并不能阻碍到班的行动,不过班起码知道她生气了。200个神经中枢飞快的计算,并且有了一个不错的结论:如果班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就会得到洛的原谅。这是一个荒谬的结论,洛此时正在大快朵颐,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何来生气一说?

    不过班是一个精通感知域的能力者,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中年人下刀有着机械性的精准,每一块烤肉都是固定的大小固定的重量,火堆上还同时烤着3条肉。而洛吃的也相当的文雅,她甚至是在用刀叉而不是用手。这在这个该死的年代里,这是只有那些躲在地下几百米深的地底基地的【干净】的人才懂得的享受。洛的吃法,即使是用旧时代最古老的礼仪来评判,也找不出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不过她的速度却和礼仪没有半点关系。中年人把烤肉送上来,几秒之内就会消失在洛的口中。就像班在地下基地中看到的生产线一样,简洁而又高效。

    半个小时后,变异龟身上能量最多的脂肪和内脏已经成为洛的储备。一切都在班的计算范围之内,唯一有一点出入的是,洛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额外的让中年人煮了一份汤。这花去了整整两分钟。当她把匕首从班手掌上拔下来的时候,就像夸奖班一样的说:“你很聪明,也很幸运。”

    班一边活动了一下手指,毫不在意手掌上的伤口,一边示意中年人继续烤揉,一边回答洛说:“这是当然的,你得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他略带炫耀的口气成功的引起了中年人和洛的注意。

    “难道不是由超级幸运进阶的真实幸运么?”洛的脸上表现出好奇的样子。中年人也稍稍放慢了割肉的速度,显然也在认真的听着。

    “那只是我的能力之一,事实上。。。嘿,为什么慢下来,快点。。。”班显然对于中年人的速度不满意。“事实上我还有一个能力-----超界限感知,可以看做是标准能力列表中的有限预知的简化版本。好处是它几乎和有限预知一样,缺点是不太准确。”中年人这时候递过来一块烤肉,班用比洛还快的速度吃下,接着说:“比如说刚刚,我感知到你会在半个小时内结束,可事实上是32分钟。”

    洛有那么一瞬间闭上了眼睛,班知道她在回忆能力列表。果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有些兴奋的说:“这个能力不在标准能力列表上,一个新生成的罕见能力!可是有限预知号是称神的力量,怎么会有简化版本出现?”她看正在努力把一块龟肉放进嘴里的班,突然笑了起来。

    “啊,啊,我早该想到的,你。。。可以把腹腔打开,让班看看么?”她问到,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女孩在向哥哥要糖果。班对她的打扰有一点点不满意。但是当班打开腹腔之后,洛脸上的惊讶让班觉得极大地满足。她捂着嘴,似乎是看到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2分钟之后,她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她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说完,她完全不顾班的感觉,用匕首把班的腹腔打开得更大些。鲜血如同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不过班并不担心,班的血液可以在体外存活5天。

    洛看到了班全部的器官。

    “你居然还保留着原始人类的消化器官!额,这应该是胃,还有大小肠,见鬼,你保留的还真他妈的全,连肝和肾都有。”洛竟然还反常的讲起了粗口。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进化出更加高效的器官,可能就连白骨都会被那些疯狂的变异生物分解吧!班依然记得9号基地外见到的那些变异人,或许有人无法想象,但是,他们已然进化到只要是有机物都能吃得下去的地步。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去的,真实幸运也不会让你这么嚣张吧?”洛的匕首还放在班敞开的肚子里,不过她似乎没有一点要拿出来的意思。

    “开玩笑!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幸运能当饭吃吗?”班拿过他的匕首,把胃划开,“你看,我并不是没有改善,只是相对于大多数的能力者来说,少了一些而已。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往非人方面进化这一条路。”

    事实上班的胃里并不是中空的,而是有许多血管和纤维膜纠结在一起,把整个胃窦填满,班切下一块龟肉吞下去。透过胃上的切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到了胃后,迅速被蠕动起来的纤维包裹住,微血管分泌大量酸液,几秒钟后就将龟肉分解,只余下不到龟肉二十分之一的固体被送到小肠。

    “这些固体还可以再吸收,最终排到体外的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一不到,当然,是通过毛孔排出来的。”班解释道:“毕竟人类经过了漫长的人体演进,所进化出来的东西总是还有些许价值的。”

    洛左眼的绿光已经透出了瞳孔,在渐黑的傍晚,映照出她整张完美至极的脸,看起来有着别样的诱惑。她盯着班看了半天,眸中的光芒方慢慢褪去。

    “真是没想到,你说。。。我要把你卖到地下基地,我的后半生是不是就不用在这毫无保障的地方呆了?”洛说吃吃的笑起来。

    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匕首拿了出来,两边的肉在靠近的瞬间长出了无数肉丝,周围地上的流淌的血液也在同一时刻弹起,附在伤口上,渗入血管,而伤口很快爬满了肌肉纤维和神经元。班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习以为常,直至伤口完好长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转过头,继续吃着龟肉。这个世界在班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子了,没有足够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人口也变得十分稀少。到处都是长满变异植物的森林和荒野,其中还隐藏着各种几年就可以进化出一代的凶兽。

    但是相对于那些恐怖的变异生物来说,真正的危险,是那些和他们有着相同外表的能力者,大多数时候,他们比野兽还要凶猛,更兼具着野兽所不具备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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