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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 —第四章—[进化、宿命与神秘少女][二]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回归到烟与璃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

    这是一个纯白的空间。

    空白。

    纯粹的,干净的。

    烟就站在一个由白色玉石搭建的石台上,通体剔透的白色石台隐隐的流转着绯红的色彩(血玉),整体透着乳白的毫光。在玉台之外是不知延伸到么广阔多么久远的黑暗,唯一的光源是脚下的大约有310平方米大小的白玉石台,烟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石台中央。

    紫色的发丝滑过颊边,宽大的水袖拂过腰际,烟的腰部环上了一双嫩白纤美的手:“烟。”

    不同于烟的声音毫无起伏,也不同于璃的活力满满,这个清越的声音是真正的对于任何事物都无感触的冰冷的声音,傲然如高高在上的神祗。

    “潇雨……姐姐……”心中生出一股苦涩的情绪,烟静静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身着宽大的袍服,珍珠白的布料上勾勒着紫金交间的流苏,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紫发少女松开了抱着烟的手,漂浮在烟的面前,紫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片,被称为潇雨的少女缓缓开口,带着无上的威严:“汝已无资格直呼孤的名讳。烟。”

    “啊……我明白。我明白的。”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唏嘘,那种看透一切的沧桑与倦怠不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所该拥有的:“没有了我,他还好吗?”

    潇雨牵动脸上的肌肉想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最后却只成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很满意呵。汝并未死去,并未化为凡兽,汝之体内有了别的灵魂,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东西。汝想做甚?汝现在只是一个人类小鬼,烟。”

    烟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侥幸被毫不留情的击碎,喉咙干涩的疼痛:“我的身体……被占据了?”

    「他」也很喜欢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家伙。宛如将心脏撕扯开来的痛苦,这个认知让烟的脸色瞬间惨白。

    潇雨挠有兴致的侧了侧头,嘴边是淡淡的冷笑:“并非汝之身体。人类灵魂的烟走出生之时已亡,而后换成了汝,无论汝是否承认,汝都乃真正的烟,现在的身体乃汝之身体。”

    “啊……”烟无力的低下头去,他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是人类的烟。不承认,就代表了他还拥有着一些原来的东西,承认了,那么就是连最后的念想都不能再有了。

    仿佛只要不承认,自己就还是「他」最信任的烟,高高在上的烟,而不是一个人类。只是烟知道,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他只不过是不想绝望罢了。

    但是没有选择了。他以后只能是人类的烟。只能。

    双手紧握成拳,猩红的甜腥液体带着淡淡的铁锈味从指缝间滑落,烟的肩膀有点抖,沙哑的声音强忍着哭腔,不甘的咬着唇:“那么……你找到我不是只想说这几句吧?”

    冷眼看着烟的表现,潇雨突然有了一种荒谬的错位感:「他」在汝心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汝竟因他软弱如斯。那为何当初……

    轻轻叹了口气,潇雨摇了摇头:“然。孤只是提醒汝一句倒计时开始了。做好准备吧。”

    “汝之罪,汝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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