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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已成引之琥珀心 第六十七章 残梦了无痕

    大雪封住了所有出路,这也正好为我换来半月安宁,在我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里,这半月时光几乎将成为我永生记忆的主导。而今之后,我们就要走出这里,去到哪里我并不知晓,因我此生唯一的目的地,只是单纯的跟着莫羽笑而已,如今达成夙愿我以然了无牵绊。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拉着彼此的手走到最后,其他的,我想,就交给命运去决定吧。

    今日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南宫必须拼尽全力逼出我体内的蛊毒。否则多则一月,少则立刻,我将遭到严重的蛊毒反噬,筋脉尽断,周身血液为蛊毒吸食,直至死亡彻底将我带走。

    此时,我已经快要失去神志,无数次的疼痛感使我麻木。莫羽笑抱着我,恍惚中,我抬头凝视他的轮廓,记起我人在苍穹的时候,公子醉也曾这样抱过我。

    那个人是我的舅舅,一直都是,我这世上最亲的人,可最终我却毅然叛离了他。恐怕日后再见面,依他的个性,是定然不会原谅我的。说实话,那样的境况使我感觉有些害怕。

    “还难受吗?”莫羽笑抚着我被汗液濡湿的额头,神情不忍的低头凝视我。

    我摇头,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然后伸手想为他抹平紧蹙的眉峰。却在半路,被他拉住了手。

    “出去之后,我们就成亲”。他看着我,这样的认真说道。

    我比先前更加无知无觉,甚至我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你、你说什么?”

    “他说,他要娶你!挺清楚了吗?”

    我诧异的望着南宫那张很不正经的脸,嘴角抖了抖我又问南宫:“你说的是真的?”

    他一副“你果然病傻了”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十分同情的拍了拍莫羽笑的肩膀,仍旧是无比揶揄的标志语气:“笑笑,难道你真要取这么一个傻子!”

    这下我听得十分清晰,于是抓住身边的人,带着十足坚毅的表情问他:“你要娶我?莫羽笑,你能不再亲口告诉我一次,求你了!”

    他笑起来,神情柔和的如同我此生唯一能见的光亮,在看了我良久之后,才道:“我们成亲,小风你愿意吗?”

    眼泪一下子仓惶而出,我发现我最近几乎变成了爱哭鬼。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莫羽笑这样的男子,也因为莫羽笑的存在,我爱过、恨过也刻骨铭心过。而今,真正圆满,我又岂非能放手?

    我点头,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我看到了欣喜的光亮,然后我捧着他的脸,抵住他温热的鼻尖,有些颤抖的将我心底埋藏最深的话语讲了出来。

    “莫羽笑,我爱你”

    然而,就在此刻,我眼前所有的一切开始扭曲成形,莫羽笑白色的衣角如同羽化一般称为颗粒状然后渐渐消失,桌椅在移动,我于混乱之中哭喊起来:“南宫,莫羽笑这是怎么了?你快来!快来啊!”

    无人应答,我望过去,先前南宫站着的地方,现下已然空空如也。然后我立马抓紧了眼前的人,他还在不断的消失着,悄无声息,眉眼带着决绝的笑意。

    “我求你,无论你要去哪儿都请带上我。我不能失去你,莫羽笑,我求求你了”

    那身子突然变得透明,我扑过去,然后重重跌落在地。接着他的眉眼也开始变得模糊,而我,除了绝望,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眼泪就一直流、一直流,我几乎用尽我整个生命的力量,对着空无一人的苍茫雪地咆哮着、呼喊着他的名字。

    “小风、小风你醒醒,那些是梦,你快给我醒过来!”

    那声音带着焦虑,十分清澈的在我耳边回响,我于漫无边际的悲痛中醒来,公子醉那张憔悴得不像样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双眼通红,有些狼狈的将我紧紧抱住。

    几乎有些哽咽的声音传至我耳边:“你这是在折磨我吗?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铃铛,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害怕失去你”

    我笑,眼泪不可抑止的流淌着。

    我体内相思引的蛊毒并未解除,它最强大的吞噬力量其实是先让人产生幻觉,在那些执念所创造出来的几近真实的幻境之中,你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所谓相思入骨,就是如此罢了。

    那些与莫羽笑朝夕相伴的日子,不过也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幻境。现在,我被公子醉唤醒,那里的一切一切也都不复存在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也就只有公子醉一人而来。此刻,我到底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惋惜那些肖然的梦境。

    良久,静默之后,我伸手在公子醉的背后轻轻拍着,是在安慰他也是让自己保持清醒。于是,我故作轻松的笑起来,脸贴着他宽厚的肩道:“在我的印象之中,公子醉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人了。你现在这样,我还真不太适应”。

    他推开我,那张布满胡茬的脸看上去一点也没了风华绝代的意思,“你睡了七日,几乎每日都在唤他的名字。你难道就这么不想醒过来?就真的要将我抛下。铃铛,要说无情无义,你恐怕应该在我之上”

    我笑,“我快死了,不是吗?到现在你也没能找来南宫,所有,我是没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了,对吗?那么,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梦里,你明知道,那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啊”

    公子醉仰天大笑,俯身将我的下颌捏住,如同对待猎物一般狠狠的盯着我:“你给我仔细听好,铃铛你永远都是我的,哪怕是死,也只能跟我死在一起。”

    我将这样的绝狠归结为他个人的偏执,于是无力的与他对视,叹息:“你这种占有欲是生来就有的吗?真不知道我阿娘当初怎么受得了你。其实,我的生死根本与你无关,公子醉,你其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明白吗?”

    我想起在梦里,我对他做出的第一判决,是背叛。而今,在现实之中,他守着我,七天。负罪感多余感动,公子醉对我越好,我的罪孽也就越重。如果说,阿娘生前对他有过交待,找到我、甚至的保护我,都只能成为一种承诺存在,倘若我死了,那么对于他而言,也似乎是一种解脱。

    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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