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那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尽量将不适感驱走，但是说话仍是不由自主结巴了起来。
“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柳青函沉吟道，“目前看来，他们只有三人，老板娘、小二、还有那个厨子。”
我这才明白晚饭时他在大堂里四处走动原来是为了查探这店里的情形。这时想来，他不让那翠娘接近我，怕也是因为早就看出来那翠娘有问题吧。
原来不是因为在意我啊。我不禁有些失落。
“也不知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他继续说着，“且这里也算是荒郊野外，距澧县仍有几十里，我们就算偷偷逃出去，也没处落脚，更怕他们还有别的同党……所以还是暂时留在这里，且看他们有何动作。”
“嗯。”我点点头。
他看我仍是一脸惊恐，笑着安慰道：“殿下莫怕，这三人也不过是绿林中人，在这荒郊野外开间黑店，图财害命，不过一些宵小之辈，我倒也不怕他们。若今夜他们真敢来，我与殿下便剿了他们这一窝又何妨？”
他语气淡然，然而话中竟透出些自信与傲然，我不由抬起头来看他。他眼神晶亮，神采奕奕，俊朗的面容似是更有些莫名的光。他一向恭谨，处处得宜，虽游刃有余，然而我却从未见过他这样傲然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威势，还有陌生。
他看看我，又笑了，眼眸中光彩柔了下来，刚刚的逼人气势转瞬即逝，就像是我眼花一样。“殿下可信得过我？”
我又点点头。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
“多想无益，殿下还是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他柔声道。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洗漱完毕，我躺在床上，钻进被窝，却突然想到，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柳青函要睡哪里？
正想着，却见柳青函躬身吹熄蜡烛，顿时房间里暗了下来，接着便听到脚步声走近，然后我身边的被角被掀起，柳青函也翻身躺了过来。
“殿下。”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开口，我登时紧张地寒毛都竖起来了。
“殿下，今日非常时，只怕夜间有变，我谁殿下旁边，方便照应。”他柔声解释着。
然而我却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嗯。”我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我登时脸上烧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后，身边床榻一沉，多了一个人的体重。
“殿下，后半夜恐怕会有动静，殿下莫要睡得太沉。”他又说道。声音从我颈侧传来，我能感觉到他就躺在我身边，齐手并肩。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又新鲜，又美好。
“嗯。”我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算是回答。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着，就像我现在的心一样。
他没再说什么，周围重新恢复平静，只有他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从身侧传来。
房间里一片昏黑，只有窗外透出隐隐的光。想到身边睡着的是谁，我就紧张得不得了。我扭脸向身边人看去，就着屋内微弱的光，看到他睡得端端整整，离我颇远。仰面平躺着，睡姿也是规规矩矩，就像他的人一样。
这床并不宽，我一个人倒占了大半，他只睡在床沿，一定很不舒服。想到这里，我便往里挪了挪，接着听到他也动了动，往里挪了挪，也离我近了些。却终究是谨守着礼节，毫不逾越。然而我却总觉得他离我更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喉间咕哝着，我不由咽了口口水，却又觉得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大极了，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尽管已经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这么容易动心。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巴巴地贴上去。别人要是温柔一点，你马上就把什么都忘了。忘了他对你好，也只是因为把你当成主子而已。
然而又怎么能不动心？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便是见到他。无论是落魄还是穷困，都是他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弃。他会想到我所有的需要，注意到我的一切细节，会把我的安危当成自己的责任。如果是这么一个人，我又怎么能不动心？
所以当他温柔的对我笑的时候，我便深深陷了进去。当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自拔。当他像现在这样，和衣躺在我身边，我就止不住心脏怦怦地跳着，似乎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然而他也只是安稳的睡在一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呼吸渐渐平稳，一点点沉入睡乡。
我在想些什么，在憧憬什么，他或许从未在意过吧。
每当想到这里，心里就隐隐难过起来。
到头来，仍然是只有我一个人单相思而已。
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觉得温暖，欢喜得心脏都在颠簸，希望这一晚一直不要过去，就可以这么一直看着他的脸，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闭着眼睛，胸膛会随着呼吸起伏着，像是已经睡着了。而我却转不开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脸，想着就这样一直看到天明也看不倦。
虽然是这么想着，虽然心情激动得不能平息，当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仅有的光也消失，整间房子充满黑暗，睡意也随着浓浓夜色袭来。
当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听到耳边有人压低声音，喊着：“殿下！殿下！”
声音里有些急躁，我蓦然惊醒，只听柳青函在耳边低声道：“殿下，闭气！”
“呃……？”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我仍有点迷迷糊糊，不懂他的意思，正要开口问，哪知刚一开口，却被一股奇怪的烟味呛到。
“咳咳咳……！”我忍不住咳了起来，却不觉将更多的烟吸进口鼻，咳得更加厉害，脑子竟也有些昏沉起来。
“殿下！”柳青函紧张起来，忙伸手捂住我的口鼻，不让我吸进更多。
然而这时窗外却传来一声咒骂：“妈的，人醒了！被发现了！冲进去！”接着便是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踹开，几个人影冲了进来。
“殿下！”柳青函又是一声唤，翻身跃起，也将我拉了起来。然而我此时已经头脑昏昏，意识不清，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软软地靠着柳青函。
这时那几个人影已经来到床边，人影晃动，接着便是刀刃破空的声响。
“青函！”我忍不住惊呼，然而声音却细弱蚊蝇，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双眼几乎睁不开，意识渐渐离我远去，我只能听到周围传来重物碰撞还有喝骂声，下一刻便觉双脚离地，身子腾空而起，被人抱在怀中，向外窜去。
“青函……”我用尽全力，却已发不出声音，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殿下！殿下！”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唤我。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还是觉得整个人被困意包围，周围的一切都如同漾在水中一样，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殿下！”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有凉意从额上传来。冰冷的触觉让我清醒了些，也想起来我昏迷前发生的事。我们从那间黑店里逃出来了吗？柳青函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这么想着，我努力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柳青函焦急的脸。
他眉头紧锁着，神情专注而关切，一遍遍唤着我，拿着块布巾沾着水擦拭我的额头，正是这冰冷的水让我清醒过来。
“青函……”我喃喃地说道，他见到我醒了，终于露出欣喜的神情。
“殿下，你醒了？可还有不舒服？”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还是昏昏沉沉，但是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了。我看看周围，头顶天幕仍是漆黑，夜正深沉。我正躺在一条小溪旁，潺潺溪水流响着。
“我没事。我们……出来了？青函你有没有受伤？”我揉着仍胀痛的头，问着。
“我很好。”柳青函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我们现在离那家客栈几里远，他们不会追过来的。”说着，他脸上笑容敛去，“殿下，是我没有及时提醒，殿下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我摇摇头，想来要不是我误吸迷烟，昏了过去，我们也不会这么仓皇地逃出来。以柳青函的身手，说不定已经将那些人拿下了。
“当时殿下已经昏了过去，我怕殿下有什么大碍，便未与他们纠缠，先带殿下逃了出来。走得太急，行李与马匹也还落在那间客栈。”他说道。
我想想，其实行李中也没什么重要物事，财物还有一些文书都是柳青函贴身收着的，倒是那匹百里星是陈亦鸣所赠，还是要取回来的好。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柳青函，他点点头，道：“刚刚交手，那些人虽有功夫在身，我倒也不惧他们，要取回马匹无甚难处。”他看了看握，又说道，“只是殿下……我怕殿下再有闪失。不如殿下在此等候，我自去擒了那些贼人，一把火烧了那间黑店，以免他再为祸路人。待我取回马匹行李，再来找殿下……”
“我也去！”我急忙打断他。
虽然他话中没有这样的意思，虽然知道他这样只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被当做碍事的东西被丢下一般。
不想这样。
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还没有能够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至少……至少我可以不要碍他的事，可以陪在他身边。
他看看我，目光柔软，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
听着他的声音，我不由沮丧的低下头。
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一直以来，都在给他添麻烦。从最开始，便是他在处处迁就我，事事支撑我。若不是他，我一定走不到现在的地步。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被拖累到这步田地。
一开始就是我想尽办法，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他不放，强留他在我身边。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放手。
头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暖，一只手掌覆上我的头顶。他摸摸我的头，笑道，“殿下。”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中掺杂着一点无奈，竟透出些宠溺意味，让我不由红了脸颊。
“这次我若无法分心顾你，你要自己照看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嗯。”
“如今也只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柳青函沉吟道，“目前看来，他们只有三人，老板娘、小二、还有那个厨子。”
我这才明白晚饭时他在大堂里四处走动原来是为了查探这店里的情形。这时想来，他不让那翠娘接近我，怕也是因为早就看出来那翠娘有问题吧。
原来不是因为在意我啊。我不禁有些失落。
“也不知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他继续说着，“且这里也算是荒郊野外，距澧县仍有几十里，我们就算偷偷逃出去，也没处落脚，更怕他们还有别的同党……所以还是暂时留在这里，且看他们有何动作。”
“嗯。”我点点头。
他看我仍是一脸惊恐，笑着安慰道：“殿下莫怕，这三人也不过是绿林中人，在这荒郊野外开间黑店，图财害命，不过一些宵小之辈，我倒也不怕他们。若今夜他们真敢来，我与殿下便剿了他们这一窝又何妨？”
他语气淡然，然而话中竟透出些自信与傲然，我不由抬起头来看他。他眼神晶亮，神采奕奕，俊朗的面容似是更有些莫名的光。他一向恭谨，处处得宜，虽游刃有余，然而我却从未见过他这样傲然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威势，还有陌生。
他看看我，又笑了，眼眸中光彩柔了下来，刚刚的逼人气势转瞬即逝，就像是我眼花一样。“殿下可信得过我？”
我又点点头。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
“多想无益，殿下还是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他柔声道。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洗漱完毕，我躺在床上，钻进被窝，却突然想到，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柳青函要睡哪里？
正想着，却见柳青函躬身吹熄蜡烛，顿时房间里暗了下来，接着便听到脚步声走近，然后我身边的被角被掀起，柳青函也翻身躺了过来。
“殿下。”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开口，我登时紧张地寒毛都竖起来了。
“殿下，今日非常时，只怕夜间有变，我谁殿下旁边，方便照应。”他柔声解释着。
然而我却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嗯。”我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我登时脸上烧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后，身边床榻一沉，多了一个人的体重。
“殿下，后半夜恐怕会有动静，殿下莫要睡得太沉。”他又说道。声音从我颈侧传来，我能感觉到他就躺在我身边，齐手并肩。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又新鲜，又美好。
“嗯。”我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算是回答。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着，就像我现在的心一样。
他没再说什么，周围重新恢复平静，只有他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从身侧传来。
房间里一片昏黑，只有窗外透出隐隐的光。想到身边睡着的是谁，我就紧张得不得了。我扭脸向身边人看去，就着屋内微弱的光，看到他睡得端端整整，离我颇远。仰面平躺着，睡姿也是规规矩矩，就像他的人一样。
这床并不宽，我一个人倒占了大半，他只睡在床沿，一定很不舒服。想到这里，我便往里挪了挪，接着听到他也动了动，往里挪了挪，也离我近了些。却终究是谨守着礼节，毫不逾越。然而我却总觉得他离我更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喉间咕哝着，我不由咽了口口水，却又觉得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大极了，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尽管已经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这么容易动心。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巴巴地贴上去。别人要是温柔一点，你马上就把什么都忘了。忘了他对你好，也只是因为把你当成主子而已。
然而又怎么能不动心？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便是见到他。无论是落魄还是穷困，都是他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弃。他会想到我所有的需要，注意到我的一切细节，会把我的安危当成自己的责任。如果是这么一个人，我又怎么能不动心？
所以当他温柔的对我笑的时候，我便深深陷了进去。当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自拔。当他像现在这样，和衣躺在我身边，我就止不住心脏怦怦地跳着，似乎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然而他也只是安稳的睡在一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呼吸渐渐平稳，一点点沉入睡乡。
我在想些什么，在憧憬什么，他或许从未在意过吧。
每当想到这里，心里就隐隐难过起来。
到头来，仍然是只有我一个人单相思而已。
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觉得温暖，欢喜得心脏都在颠簸，希望这一晚一直不要过去，就可以这么一直看着他的脸，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闭着眼睛，胸膛会随着呼吸起伏着，像是已经睡着了。而我却转不开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脸，想着就这样一直看到天明也看不倦。
虽然是这么想着，虽然心情激动得不能平息，当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仅有的光也消失，整间房子充满黑暗，睡意也随着浓浓夜色袭来。
当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听到耳边有人压低声音，喊着：“殿下！殿下！”
声音里有些急躁，我蓦然惊醒，只听柳青函在耳边低声道：“殿下，闭气！”
“呃……？”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我仍有点迷迷糊糊，不懂他的意思，正要开口问，哪知刚一开口，却被一股奇怪的烟味呛到。
“咳咳咳……！”我忍不住咳了起来，却不觉将更多的烟吸进口鼻，咳得更加厉害，脑子竟也有些昏沉起来。
“殿下！”柳青函紧张起来，忙伸手捂住我的口鼻，不让我吸进更多。
然而这时窗外却传来一声咒骂：“妈的，人醒了！被发现了！冲进去！”接着便是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踹开，几个人影冲了进来。
“殿下！”柳青函又是一声唤，翻身跃起，也将我拉了起来。然而我此时已经头脑昏昏，意识不清，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软软地靠着柳青函。
这时那几个人影已经来到床边，人影晃动，接着便是刀刃破空的声响。
“青函！”我忍不住惊呼，然而声音却细弱蚊蝇，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双眼几乎睁不开，意识渐渐离我远去，我只能听到周围传来重物碰撞还有喝骂声，下一刻便觉双脚离地，身子腾空而起，被人抱在怀中，向外窜去。
“青函……”我用尽全力，却已发不出声音，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殿下！殿下！”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唤我。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还是觉得整个人被困意包围，周围的一切都如同漾在水中一样，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殿下！”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有凉意从额上传来。冰冷的触觉让我清醒了些，也想起来我昏迷前发生的事。我们从那间黑店里逃出来了吗？柳青函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这么想着，我努力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柳青函焦急的脸。
他眉头紧锁着，神情专注而关切，一遍遍唤着我，拿着块布巾沾着水擦拭我的额头，正是这冰冷的水让我清醒过来。
“青函……”我喃喃地说道，他见到我醒了，终于露出欣喜的神情。
“殿下，你醒了？可还有不舒服？”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还是昏昏沉沉，但是已经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了。我看看周围，头顶天幕仍是漆黑，夜正深沉。我正躺在一条小溪旁，潺潺溪水流响着。
“我没事。我们……出来了？青函你有没有受伤？”我揉着仍胀痛的头，问着。
“我很好。”柳青函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我们现在离那家客栈几里远，他们不会追过来的。”说着，他脸上笑容敛去，“殿下，是我没有及时提醒，殿下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我摇摇头，想来要不是我误吸迷烟，昏了过去，我们也不会这么仓皇地逃出来。以柳青函的身手，说不定已经将那些人拿下了。
“当时殿下已经昏了过去，我怕殿下有什么大碍，便未与他们纠缠，先带殿下逃了出来。走得太急，行李与马匹也还落在那间客栈。”他说道。
我想想，其实行李中也没什么重要物事，财物还有一些文书都是柳青函贴身收着的，倒是那匹百里星是陈亦鸣所赠，还是要取回来的好。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柳青函，他点点头，道：“刚刚交手，那些人虽有功夫在身，我倒也不惧他们，要取回马匹无甚难处。”他看了看握，又说道，“只是殿下……我怕殿下再有闪失。不如殿下在此等候，我自去擒了那些贼人，一把火烧了那间黑店，以免他再为祸路人。待我取回马匹行李，再来找殿下……”
“我也去！”我急忙打断他。
虽然他话中没有这样的意思，虽然知道他这样只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被当做碍事的东西被丢下一般。
不想这样。
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还没有能够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至少……至少我可以不要碍他的事，可以陪在他身边。
他看看我，目光柔软，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
听着他的声音，我不由沮丧的低下头。
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一直以来，都在给他添麻烦。从最开始，便是他在处处迁就我，事事支撑我。若不是他，我一定走不到现在的地步。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被拖累到这步田地。
一开始就是我想尽办法，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他不放，强留他在我身边。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放手。
头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暖，一只手掌覆上我的头顶。他摸摸我的头，笑道，“殿下。”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中掺杂着一点无奈，竟透出些宠溺意味，让我不由红了脸颊。
“这次我若无法分心顾你，你要自己照看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