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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只羡鸳鸯不羡仙 76番外二之女追男隔层纱

    遇见言录师兄的那天晴空万里,令人舒爽。

    当我累的香汗淋漓,快要趴下时,他踏着剑乘风而来,雄姿英发,看得我痴了。

    请原谅我叙述的这么单薄,因为我没读过几年书,自然也没写过回忆录。我叫念娘,来自北方大都市铁岭。在我很小时,我爹娘就去世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早年干着押镖的活儿,但哥哥说女孩儿总干体力活会嫁不出去,还是来选仙徒吧。若是能选上,就算嫁不出了,还可以安心做道姑,总算稳当些。于是我和哥哥就跑来了昆仑。

    遇见他,我就知道我不会嫁不出去了,因为终有一天他也会踩着这把剑来娶我。

    当我们通过考核时,言录师兄领着我们回宿宅,一路上我都在唧唧喳喳问他问题,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很认真地在回答我。

    他的声音那样好听,就像林中穿过的微风,柔柔的,让人心醉。

    可惜我们很快便走到宿宅了,他交代完事情就走了,我勾着脖子看他的背影,怎么看都不够。哎,连背影都这么帅,没辙了。

    忽然,他的道袍后面微微掀起。

    嗳,难道空中风大,他呛进了风□放了个屁?

    难怪叶儿总说我尽研究些无聊的事,我是够无聊的,哪像她每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叶儿是和我一天进昆仑的师妹,还和我住同一间房。

    对于叶儿这样的姑娘,只能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完美又神秘...

    什么,我说了两个?滚,不准对老娘任何话提出质疑!

    那天她是和两个男子一起来的,其余两人看起来脾气甚好,相处下来却发现也是固执己见的人,但他们两显然都以叶儿马首是瞻。所有的人都愿意听她的话,因为她是那样的聪慧,脑中似乎有出不完的点子。

    没有人不喜欢她,没有人不爱她,当然也包括我。

    那天大家都累了,房间里装着两个仙果,每人一个,我不小心弄掉了自己的那份,叶儿二话不说就把她的也给了我,还说了一大堆理由让我不再有罪恶感。

    那时我就在想谁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她。

    我们每天的课是非常枯燥无聊的,师父每天都在说那些深奥的天地玄黄,五行之术,每每听到一刻钟我必定就要打瞌睡。若是师父帅一些也就罢了,可他每天都戴着一副完全遮住脸的面具,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猜在他那张面具下一定是个面瘫脸,听他说话就知道了,完全一个声调,不多说一个字。唔...我回忆起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困了。

    那时我也在想谁会这么烂的运气会嫁他?

    哎,世事难料,只能说叶儿人品差,嫁给了他,师父人品好,娶了叶儿。

    我是不是夸错人了?

    日子就像清水煮的挂面般百无聊赖,没有盼头。

    下了课轮完值,叶儿就不知道圆润到哪去偷玩了,留下我一个鳏寡孤独的深闺怨妇独自对着门前一个石磨深深神伤,举帕抽泣。

    于是有一日,我决定不再呆在寝室中,要出去走走。这一步跨出,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我穿着道袍撒丫子奔跑在昆仑的山路上,像只脱缰的野马。山面上有一个毛茸茸的条条状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是我决定凑上前去查看。

    山上除了长野草,怎么还会长毛茸茸的东西呢,难道是仙芝?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立刻欢快起来,一手拽着那怪东西就往外拖。

    “嗬哟,可真重哪。”生拉硬拽了半天,也没把它给拔出来,这么难以得到更坚定了我想要得到它的信念。

    吐了两口吐沫,把那坨毛(坨..毛?)在手上绕了几圈,提了两口气,某足了劲扯它。

    眼看我就要成功了,那山面上的石头已经有些松动了。只听山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这块小山丘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山上的小碎石头不断落下砸到我头上。

    终于这山丘裂成了两半,一只像巨龙样的怪兽怒吼着转过身来看着我,鼻子上一出气,就是一团火苗。

    我的手里还攥着它已经被我搓得掉了好些毛的尾巴,我的个奶奶个腿呀!

    你以为这时我梦中的白马王子言录师兄会来救我吗?

    错!

    女孩子们,你们快醒醒吧,宋玉潘安不是随时陪伴在你的身边,噩运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到来的。

    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鳖说的就是姑娘我,眼见时机不对,闯了祸,我立刻拔腿就跑,这从小到大风餐露宿锻炼出来的能力可不是盖得。

    那怪兽一路尾随我到乾明殿时,都始终和我保持着三寸距离,愣是没抓到我。

    一见到言录师兄那张让我整日魂牵梦萦的脸,我立刻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肯撒手,哀求着喊:“师兄快救我啊,它一直跟着我,好像有吃人。”

    言录师兄往后一看,眼睛立刻瞪得老圆,“这不是一直关在虎丘的木蚺吗?!谁把它放出来的。”

    我低下头哀叹道:“哥哥啊哥哥,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你说你怎么能闯这么大祸呢?”

    眼前华丽的法术你来我往,几个师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可怕的小怪兽制服了。言录师兄也终于挣脱了我罪恶的魔爪,勉强安慰道:“师妹,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忽然他眉头一跳,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我的爪子上还有一大撮从怪兽尾巴上拽下的毛。

    我娇羞地说:“刚才师兄你摸了我的手,可得要负责呀。”说着我欢快地捂着脸跑了,期间似乎还踩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小怪兽怨恨的头颅。

    回到寝室,叶儿又不在,如此浪漫的事情我想找个人说都不行。

    我躲在房间里绣了一只言录师兄打小怪兽的帕子,虽然绣画是歪歪扭扭了些,但我一颗热爱美男的心绝对是刚正不阿的。

    好不容易修绣完了帕子,我十分得意地揣在怀里,兴头头地召来孰湖前去言录师兄的住所——坎兑居。

    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另一个圆脑袋师兄告诉我他去了花琮林,不在家呢。

    我的心情低落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打着气又振作起来了,决定掉头去花琮林找他,也许在花瓣飞舞瀑布乱溅之间,咱们两的事儿就成了呢!

    我来到了花琮林外,整了整道袍,又正了一下我的头冠,还吐了两口唾液在手上抹抹我的青丝,好让平日里跟杂草一样乱的头发能服帖一些。

    整理完我的形象后,便满意地踩着小碎步往花琮林里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他的身影,我暗自奇怪,难道言录师兄已经回去了。我不甘心,还继续在里面寻着他。

    往更深处寻去,果然林中传来了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一直喜欢你...为什么不和...爱你...”

    听起来似乎是在表白,我悄悄拨开层层叠叠的树枝,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是言录师兄和言水师姐。

    言水师姐是言字辈最漂亮的了,柳眉杏眼樱桃小口,尤其是她微笑起来的样子,再也没比她更乖巧可爱的了。

    言水师姐看起来很惊慌,她往后退了两步,蹙着柳叶弯眉惊呼道:“言录师兄,你怎么能会说出这样的淫语,我...我...”她的眼中泛起了泪水,一甩头落荒而逃。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喜欢你呗,屁大点事啊,这么矫揉造作。我酸溜溜得想,要是这样的好事摊到我头上该有多好啊。

    言录师兄一直没有走,他呆呆地站在远处,看着手上一多粉色的花,样子十分失落。

    唉,我真不忍心未来要娶我的人现在在为别人这么黯然神伤,于是我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咳了两声。

    “嗳?言录师兄怎么是你啊,这么巧!”

    他瞟了我一眼,“你偷听我说话?”

    “这都被你发现了!”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每次我都这么不经意地诚实哟!

    “你偷听完想说什么,也觉得是我唐突了佳人,想来谴责我?”

    “当然不是!”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言录师兄你做的非常好,呃...纯爷们儿!”

    他显然有些惆怅,“那她为什么要走呢?”

    “大概爷们儿的还不够明显吧。”

    “哎...谢谢你安慰我,我走了。”他转身便想离开了。

    “言录师兄!”我追了上去,从怀里掏出那个被我火热胸膛捂得热乎乎的手绢,“我有东西想给你。”

    他转过头来问:“什么?”

    言录师兄接过了我手中的手帕,仔细看了看,他疑惑地说:“你绣的是彩霞?”

    !!

    我绣的怎么会是彩霞,我绣的明明是小怪兽和他!

    凑上前去一看,噗~我呆滞了一下,弱弱地说道:“师兄,你...拿反了。”

    他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把帕子反了过来,看了半晌,讷讷地说:“恕在下愚钝,这回真看不出你绣的是什么了。”

    您是自个儿被伤了,也想拉我一块儿气死是吧...

    我从他手中夺下帕子,塞回怀里,言录师兄看到我这般彪悍的动作脸上有些泛红,我死命瞪了他一眼,你不要,有好些人想要呢,哼。

    回到房间里,我想起白日的事情,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他...这么循环下去多不好啊,那世间还有何爱情可言啊,至少也要是我爱她她爱他他爱他,有点创意好不好啊,月老?

    我拿出手帕捧在手心上,在灯下细细赏着,仿佛这不是绣图,而是我的一颗心,为了营造良好气氛,我还硬挤了两滴红豆相思泪。

    叶儿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这幅柔弱怯懦的样子,疑惑地说:“你今天风寒发烧了?”

    我没有理她,继续垂泪。

    她凑过来看到我这个手帕,道:“哦,原来是不会绣手帕在伤心呐,我也不会啊,念娘你至少比我强,还能把彩线给绣上去。”

    看的出来,她在极力安慰我,所以我更加伤心了。

    第二日下了早课,叶儿又被师父留堂挨训了,我站在玄紫宫的门口等她。

    不一会儿,言录师兄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对我说:“昨日师兄心情不好,惹恼了你,在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师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凭什么不放在心上,小时候隔壁家的大黄狗把我吃饭时不小心掉的骨头叼去啃了,我还记到现在呢。

    于是我十分冷艳高贵地仰着头说:“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衙门干嘛?”

    言录师兄一顿,“那师妹想怎样?”

    “当然要补偿了。”我不等他提问,主动往下揭示答案,做了一个手放在花琮林入口处旋转盘上旋转开门的动作,暗示他帮我做花琮林修剪林木和灌水的活儿。

    谁知他看到我的动作,不但没有接受,还十分气愤地骂了我一句:“下流!”

    下...下流?!

    我不就让他帮我顶替一天班,至于骂我这么严重的词吗!

    我也生气了,说了句“不愿意拉倒”就鼓着腮帮子走了。

    我这么喜欢言录师兄,我坚信在他灵魂深处一定也会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这么失败呢,我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丝毫没发现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啊。

    就算冒昧了一点,每天在他眼前晃悠,那也不就想混个脸熟吗。

    唉,真白瞎了我一片脆弱的易碎的少女的心哟~

    每月的初七,都是我们的观星之日,由言录师兄带领着上观星台去学习占卜之术。以往每次我都冲在最前面,拼命和他套近乎,今天我却反常地低着头老实走路。

    大概是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叶儿有些不解地来回看着我们俩,轻咳了声道:“啊,今晚的月亮真不错啊。”

    她说完,沉默了半柱香后,言录师兄缓缓说:“今夜漫天繁星,没有月亮...”

    叶儿不甘心,再接再厉地说:“想这世间女子如云,男子如星,我们昆仑放眼望去,还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啊。师兄你可得好好珍惜偶尔飘过来的白云啊。”

    言录师兄真是聪明绝顶,他立刻看了我一眼,嘀咕了句:“是片乌云...”

    我瞬间火冒三丈,咱北方女子不玩那些弯弯绕,直言直语地对他说:“师兄,你说我到底哪惹到你了!你每次都这么阴阳怪气地说我?”

    不等他解释,继续道:“上次我让你帮我做一天的花琮林里的活儿,你骂我下流!今天又说我是乌云,我还告诉你了,老娘我这片乌云不止会下雨,还会打雷呢!”

    不只是言录师兄,所有人都被我这武松打虎的形象给震住了,彪悍的人生,就是这么不需要解释。

    师兄他颤抖着手指向我,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上次那个动作是为了让我帮你顶班?”

    “废话,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我满脸狐疑地问。

    他看上去快要断气了,用力敲着我的脑袋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我双拳握紧,快要抓狂了,平白无故地干嘛又奚落我啊。

    此后,一直到观星结束,他都不再理我。但我只要一看向他,就能发现他明显在快速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假装在看别的地方。

    我碰碰叶儿的胳膊,“你说师兄今天到底什么情况啊?”

    叶儿抬起头,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她想了想问我:“你们是不是私下结了什么大梁子?”

    “没有啊,有仇的我当场就报了。”

    叶儿摊开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今天是七月初七,鬼门关大开,见鬼了吧。”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安心地看星星了。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写喜剧了 啊哈哈哈~!!!

    好喜欢念娘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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