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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七三】呈安

    苏州的三月初,凭水而立着一座诗意文雅的茶楼,楼内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茶香入了品茗之人的口鼻便将人熏得闲情惬意的说东说西。

    其中就有人说到去年在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情,永德六年,五月初五,风扈国第十代国君永德帝薨逝。听说当天京都的上空是阴沉沉的,好像每个人的心情一般压抑,看不见一丝的光亮。举国哀悼,摄政瑾王为其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盛大的葬礼,先帝于六月初一葬于京都西山的永献陵中。

    同年六月,摄政瑾王拥戴沦落民间十八年的永德帝之姊风素为风扈史上的第十一位帝王,改国号为乾言,虽然群臣竭力反对,却因有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撑着,就算说得再多也是白费。

    风素天资较先帝略胜一筹,任何事在风瑾一等人的帮助下显得顺风顺水,大多的事情都被她处理的没有毛病可挑,众臣也就慢慢的闭嘴了。

    众人感叹,女子之心本就狭小何来包容天下,看着一年比一年短命的帝王就知道高处不胜寒,身在高位死得早之类的。

    这些人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介凡人,随意的议论皇家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是要杀头的,可是他们认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们,也就因此说得肆无忌惮。

    话题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到城南东街有家叫做济世堂的医馆,那医馆是去年六月盛夏之时来到姑苏的,听着口音像是从京城来的。

    医馆有一个着青衫襦袍的中年男子,那人是济世堂的大夫,诊费出的很低,寻常百姓有个大小病都来找这个唤作邵真的男子瞧。跟在邵大夫身边的是一个甚为年轻的少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学徒,后来大家猜知道那人曾经为大人物瞧过病,早已出师了。

    医馆内还有一位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着白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常常手中持着一个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慎人的怪笑。但若是有人来抓药,她会很快的进入状态,笑面春风的替客人抓药。只是,看此女已经这般年岁了为何身边没有丈夫或是孩子?有人大胆的猜测,说此女定是寡妇,要不就是那个邵大夫的填房。

    坐在角落里竖着耳朵听众人瞎侃的我,听到‘填房’这词我一口碧螺春毫无顾忌的喷了出来,引得众人均侧目,我不经感叹流言的扭曲和恐怖。抽出腰间的一条帕子淡然地擦拭嘴角,待众人不再理睬我继续转头闲聊之时我才偷偷地抹了把额头。

    瞅着时间我的午休时间也该结束了,从怀中摸了一颗碎银子吆喝小二收钱,尔后悠哉悠哉的走出茶楼。顺着一条老街走了一路,最后到了东街进了济世堂。

    凳子还未捂热,爹和重弋就出诊回来。重弋背着个大药箱抱着手臂斜睨着我,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他还是睨着我。

    我茫然后恍然大悟,即刻又局促道:“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想向我示爱?”我故意忽视重弋突然阴沉下来的脸,“那什么,你我相差七岁呢,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世俗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再说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

    “……”重弋垮着肩膀道,“邵呈安,我想说的是,我好累,帮我拿药箱啊。”

    我马上释然,忙上前接过药箱大力拍他的肩膀道:“嗨,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吓煞我也。”

    重弋无奈:“你能不能别把风月话本里面的故事情节用到我身上,我很无辜。还有,我还未娶妻呢,你这般会毁我清白到底是作何?”

    我将药箱搁好,正好有人来抓药,我大手一挥道:“一边儿去,姐姐有事儿要忙。”

    重弋俊脸憋得通红,随后头一扭出了济世堂,我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

    每日我欺负重弋,做好吃的糕点与爹分享,邻里之间友好相处,记药材的名字和功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我以往从未有过的生活,平平淡淡,周而复始,我不觉得乏味,这些对我来说来得那么来之不易,我热爱着现在的每时每刻。

    初五医馆闭门,爹在家中休息,我和重弋带着糕点和吃食去了城外踏青。

    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裙子,步伐甚是欢快。

    重弋瞧着我的样子道:“大姐,你好歹也不小了,不要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可好?”

    我一耸鼻子哼道:“你这是嫉妒。”

    “……不想和你说话。”重弋迈着大步子走在我前方,我咯咯笑着跑上前追他。

    他嫌恶的甩开我,我晃着手中的食盒道:“你再这样,午饭就是我一个人的喽。”

    重弋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极其的可怜,而我看着甚为的心情舒畅。

    郊外有一片桃花林,还未赶到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我嘴巴闲不住摸了一块栗子饼吧唧吧唧吃着。“喂,你吃过桃花酥没?”我问。

    重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味道尚可就无所谓。”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追求,吃也是一种学问。不是吹牛,我这舌头甚是厉害,如今我只要品尝一道菜就可以说出这其中的配菜配料,属于什么菜系,适合什么人吃,怎么做味道最佳,这些你行么?”

    “……不行。”

    我啃着栗子饼道:“下个月的常凤阁要举行一场食神大赛,我很想报名,听说第一名会奖赏十两黄金,还可以听常凤阁的头牌姑娘萱萱的素手弹曲子,最最重要的是以后在苏州的哪一家酒楼吃饭都不会收钱,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重弋抽动嘴角道:“师父是不会让你去的。”

    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谨慎的向后一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除非你告密。”

    “不行,怎么说你也是女人,怎可去那种地方。”重弋意志坚决的说。

    我眼眶立刻变得雾气蒙蒙:“你不是男人么,我可以扮成男装跟你一起去。”

    “……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陪我一起去吧。”

    “不!”

    “重弋!”

    “我不去!”

    “好!你不让我去,我就让你不得安宁,至于找媳妇儿什么的关我什么事啊!”

    “……邵呈安,你……算你狠!”他咬咬牙终于软下来了。我听到他的话即可眉飞色舞,丢了食盒提着裙子手舞足蹈的飞奔在桃林间。

    柔软的花瓣飘飘的罗在肩头,和煦的风柔柔的吹过我的脸颊,春意融融。我抽出丝绢收集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放在掌中丝绢上。飘舞的花瓣飞扬在林间,我心头一动,拾起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拼起来。

    重弋找到我之时我正看着用桃花瓣拼成的字发呆,他小心翼翼的唤道:“邵呈安?”

    此时一阵春风将轻小的花瓣吹乱了,我将食指抵在下唇道:“风拂枫,闻之语。重弋,你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重弋无言,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托着腮惆怅道:“失去意识前我一直认为那只是暂时的,我命很大不会死的,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怎么甘心死了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苏州,那时正好是深秋的九月,身体被老爹彻底的治好了。我很想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和重弋都缄口不言,我就每日到那些茶馆和戏楼去东拼西凑听到一些似真非真的故事。

    姐姐更名为风素,成了风扈的第十一位君王,在我看来她能登上帝位是我的逼迫吧,她的本性是恬淡的,若不是我撒手离开,她也不会登上那个是非纷乱的位置。现在我才觉得最最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要接受亲哥哥死后亲妹妹也相继的离去残酷事实,还好有风瑾一协助着她,不然我对她的愧疚将会是一辈子。

    此时一阵凉风吹起林间的桃花花瓣,粉色的花瓣打旋儿飞舞在花海里。坐在石头上看着此番美景许久,风吹起我的长发,长发拂过我的眼睛,用手将头发拨到脑后,我要将所看的景色净收眼底,说不定我遇见了他,我可以与他说说这里的香雪海的景色。

    一阵低沉的钟鸣我才回过神儿,招呼重弋继续前行。

    十日之后常凤阁的食神大赛我过五关斩六将到了决赛,结果半路杀出一条猛虎,那人不出面,坐在雅间搞神秘。

    试吃的功力与我不分上下,最终就只剩下我和那个不出面之人,一决高下。

    总决赛前我一夜没睡好,爹甚为关心道:“呈安呐,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啊,要不要开几副助于睡眠的药?”

    我腰杆儿打得挺直道:“哪有的事,我身体很好,爹您就放心吧。”

    由于一夜都在想得到那十两黄金和美人弹得小曲儿,一直没怎么睡,第二日起床后真个人蔫蔫的。爹愣是说换季,患风寒之人越来越多,想是把我累坏了,坚决让我休息一日。

    我觉得老爹的提议深得我意,装模做样的浮着头道:“爹啊,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老爹眼睛一瞪,道:“说什么话呢,看来我还是招一个懂的药材的人来代替你抓药得了,你身子好不容易调理好,不能再搞差了。”

    我忙道:“不可,招一个人一个月要给别人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十年就是六百两,想想这六百两能做些什么,明显划不来啊。”

    老爹:“……呈安,你好……抠门!”

    必须抠门,我好不容易体会到劳动得到的回报,酸甜苦辣都是一种人生。

    总决赛是在午时过后举行,来了好些达官贵人凑热闹,莺燕燕的让我觉得周遭的世界很糟乱。

    主办方领导常凤阁老鸨陈妈妈甩着熏人的手帕扭着水蛇腰与我道:“小子,看你有些才能,不如放弃此次的争夺,到我陈妈妈这里做个大厨,一年给你一百两报酬可好?”

    我瞥她一眼不悦道:“陈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继续扭着腰凑近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另外一个对对此次比赛是志在必得,钱算其次,恐怕那位公子看上的是咱们楼里的萱萱姑娘。”

    我气冲冲的一拍大腿怒道:“怎么,想让我放水?我还就不让了,与你说,金子和萱萱我都要!”开玩笑,十两金子,还有白吃白喝怎么可以这般拱手让人。

    一通气壮山河的宣言让我成了注目的对象,我袖子一甩趾高气昂的回到席位等待比赛的开始。

    锣声一响,轰隆的楼内一瞬的静了下来,陈妈妈扭着腰上台,说了几番客套话,而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台子上摆着一排整整齐齐被盖住的盘子,选手用闻的方式说出菜的配料食材,还有药理作用。

    我一下就慌了,送嘴里尝尝尚可,这样被盘子扣住看不见样子让我猜着实太难了。

    首先第一道菜端到我身边让我闻,而后把着笔却忐忑不已,我一狠心写出脑子里出现的菜式。接下来四五道菜已经让我失去了取胜的信心,全部都是靠感觉懵的,没有一个是百分百确定的。

    最后一道盘子端来时,我随意的嗅了嗅,那味道让我一阵恍惚,好熟悉的味道,我有点恍惚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答案,待我答案被呈上去之时我还在恍惚。

    直到陈妈妈说:“邵姓兄弟答对三道菜,而另一位神秘公子答对……”她还故意吊众人胃口,众人伸着脖子期待陈妈妈的答案。

    陈妈妈媚笑道:“神秘公子已答对三道半的微弱优势取胜。”

    我顿时火了,指着她道:“菜怎么可以算半道,以后你上菜客人说是要半道猪腰,你是不是就要给客人上半道猪腰!”

    顿时堂内所有人哄堂大笑,陈妈妈红润的脸更红,一跺脚骂道:“你个臭小子,少找老娘的茬,不然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我转头看着二楼被珠帘遮住的雅间,冷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他是不是给了你钱,所以你就让他赢?”

    众人颇有兴致的看着我们,陈妈妈脸色一变,语气弱了下来,却也是呵斥道:“我们每年的食神大赛一直是公平公正的,你休得胡言乱语!”

    我转而道:“那你将那些菜都一一掀开让我看看,然后对着写出来的纸条对比,如果真如你说的哪样,那么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陈妈妈眼里闪过狡黠,我知道她八成是将菜式告诉了那个做作的神秘公子。我恨得牙痒痒,眼看就要到手的十两黄金就这样扎上翅膀飞了,技艺精湛的琴技也见识不到了,最最重要的白吃白喝也成为了泡影,这点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愤愤的撸着袖子踏着梯子上了二楼,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摸样,我走到雅间门口就有两个穿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持着剑将我拦在外面。

    “喂,看你这架势是个有钱人吧。好看的姑娘多得是,何必和我这样一个穷人争?”当然我里子的意思是,你一个有钱人用得着和我一个穷人争白吃白喝的福利么?

    没人回答我,我一个人唱戏着实寂寥了。

    我又撸着袖子呲牙道:“我今天好好收拾你们这些就知道欺负百姓的纨绔子弟!”

    两个青衣劲装男子面容纠结,捏着腰中剑的手也很纠结。

    “哎哟,这位公子您出来了!”我趁他们分神猛地冲进屋子,我只看到一抹素白的袍角闪过窗头。

    下意识的就要从窗户上翻下去,还好重弋及时出现拉了我一把,我来不及多想冲下楼朝着人影消失地方追去。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意志何时这般坚毅,我跑出城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当即就打退堂鼓撤了。

    退了几步就撞到一个人,由于撞击没站稳,还好,好心人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架起来。

    我怀着感激之心转头向此人道歉和道谢。

    只是我转身之后看见一个甚为熟悉之人的装束,一身翩翩的白衣,凭风与世而独立,右手持着一纸折扇,只是那脸被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

    我向后踉跄几步,难以置信的摇头道:“谁,你是谁?”

    这时我听到一个尤为清脆的童音唤道:“爹爹,你去了何处,酒酒姨说你去了城郊。”

    视线内看到一个七八岁左右粉雕玉琢的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他与我对视的一瞬,突地就冲到我跟前抱着我腿垮着声音哭喊:“哇……娘亲,是娘亲啊!娘,我好想你!”

    我怔了怔,抬手弓着腰抱着他,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哭道:“奚祈,我的孩子。”

    这时面具之人走到我们身边,伸手将哭成一团的我们拥住。

    抓住他的衣袍哭的缓不过起来,我断断续续问:“我……是谁?”

    他答:“邵呈安。”

    我继续问:“你呢?”

    他沉吟一瞬道:“齐慕风,仰慕的慕,微风的风。”

    慕风即木风,木风为枫。

    我将他的紧紧地捏着他的衣服,低低的唤道:“慕风。”

    “嗯。”

    “你是不是看上常凤阁的萱萱了?”

    “……”

    我抬起头擦着眼泪道:“你这是在默认么?”

    “……”

    顿时我没好气道:“……你是何人,本姑娘不识。”我起身松开奚祈进城门。

    奚祈在后面一声一声的唤着‘娘亲,娘亲’,我很淡然的不去理睬,有人侧目之时,我也加入向他们注视的队伍中。

    我幽幽的唱道:“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啧啧,可怜啊!”

    站我身边的大娘叉着腰,一派长辈的摸样道:“大妹子,你不能这一个样子啊,你丈夫就算是毁了脸,可是带着面具也看得出来是个谪仙般的人儿呐。既然结为夫妻,就要安守本分好好地相夫教子,夫妻本是同根的,不能因为一点挫折而抛弃他们。你看那娃多乖巧,你这个做娘的若是真的不要这爷俩儿,大妹子你信不信有不少的小姑娘去做这小子的后娘。”

    “……”大娘,算你狠!

    齐慕风突地掩唇低低的笑了,我槽牙被磨得吱吱响,双手握成拳扭头大步流星的走了,我不想理他们。

    回到济世堂老爹瞧见我道:“呈安,这么快就睡饱了。”

    我揉着头道:“还没睡呢,现在去睡。”

    于是我倒床一觉醒来已是夜幕了,急急忙忙的穿了鞋子去烧晚饭,老爹从前厅关了医馆后正好我的饭正好端上桌。

    吃饭的时候爹说等会儿让我将一副药给街西头的赵老三家送去,我自是不会反驳爹的要求,吃了饭就拎着药包去敲赵老三家的门。

    回去的时候我绕巷子走近路,结果就碰到一袭白衣的人,我想退回去走大路。

    可是他怎会放过我,挡住我的去路。

    我无奈假装打了呵欠,困意十足的扯谎道:“哈,本姑娘很困,现在要回家睡觉。”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惴惴的看着他小声道:“要不要一起?”

    他怔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老脸一红,厚着脸皮又重复了一遍:“要不要一起回家睡觉?”

    他唇角微翘,我歪着头问:“你的脸真的毁了?”

    他说:“如果毁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敛眼思忖着,不成想他既然卑鄙的来挠我痒,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扭曲着身子闪躲他的毒手。

    我妥协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何来让我选择啊。”

    “真的?”

    “真的。”我点头。

    随后他抖着手要去掉脸上的面具,说实在的,我甚为的紧张。看着他的手颤抖,心头一痛,待他终于将手贴在面具上时,我突地制止他的动作。

    “怎么?”他苦笑道,“其实你还是害怕的,对不对?”

    “我……”我闭眼整理了一下情绪道,“刚才我没有准备好,现在好了,拿开让我看看吧。要不我来?”

    他没有去摘掉面具,而是手托着我的后脑,唇覆了上来。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愣怔之后闭上眼睛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热情。

    我惊喜道:“哟,今天正好是十五呢,瞧,天空的月亮真美”

    他说:“那自是比过你美。”

    我斜眼看着他道:“你何时学会甜言蜜语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你猜。”

    我锤他一拳道:“猜不到!”

    他叹气道:“不知道是谁说的呢,甜言蜜语可以调节生活,是必不可少的。”

    垂头想想,我曾今确实说过这么句话。

    “邵呈安。”他突然叫住我。

    “嗯?”

    “我……”

    “嗯。”突然觉得又期盼又紧张。

    “我发觉,”竟然是这句话,顿时泄了气垂着脑袋,无力的应了一声。“紧赶慢赶,还是没让我赶上来苏州看桃花盛开,觉得甚是遗憾。”

    我耸耸肩道:“来日方长么,将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再说我看了香雪海的美景,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形容一下。嗯,对了,腊月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蜀地看你最喜爱的梅花。什么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察觉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凑上前问:“怎么了?”

    他大概是走神了,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蓦然他的手一下抓住我晃动的手腕,我一惊,甚是诧异道:“你作甚?”

    “邵呈安,我……其实我……”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摸样,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心头一跳,蹙眉侧着耳朵问:“怎么?”

    这时他抿唇摇头道:“没什么?”

    “……”我觉得该拿一把刀把他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或者是放出几条恶狗吓唬吓唬他,我怨念的哼了一声,“胆小鬼,看我的。”

    于是,我用力的冲进他的怀中,撞得他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直接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他在我耳边闷哼一声。

    我凑上他的耳朵呵着气道:“谢闻枫,我爱你。啊,不对,应该是齐慕风,我爱你,爱死你啦!”到最后我变成了大声的呼喊。

    闻言,他身子一震,然后抬手抱着我轻笑道:“嗯,来日方长。”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阿拉拉,我的正文完了。这章好长的有木有,哎,难为我这个码字贼慢的懒货。

    唔,到底有木有妹纸再看呢?有的话出一下水吧。好吧,我是坑爹了。第一人称视角好窄,好多事情都交代不清楚,其实我感觉吧那些事情对于HE的结局没啥意思了。所以,我写的关于蛋疼的越前的番外有人要看么?说实话好蛋疼,噗,不能直视。

    感觉好多人物被我写蹦了,大家估计没有喜欢的人吧?叉腰,瓦继续努力。

    话说某西就是苦逼的妹纸,这文被我写了七个月了才完结,真心觉得自己巨坑爹,自己蹲墙角。

    嘤嘤嘤,新坑可能要写现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坑,最近忙着找实习的工作,哎,苦逼的毕业党。好了,不在唧唧歪歪语无伦次的了。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阿西热泪盈眶。

    指!盗文神马的放过我吧,俺写的这么渣,就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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