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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心殇

    第三章  心殇

    我  那人想将手伸过去,然而,却在身后传来了一声的厉斥:“把你的赃爪子挪开!”我尽量的用了最威严的话语,已经是极限了。

    那两个人迷糊的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这个其貌不扬的不过一米七左右的人,脸上有几丝的不屑,他们并没有半分的悔过之心。

    我的心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蔓延了开来!居然敢欺负了人还敢无视自己的存在,再差,自己也学过一定的武术吧?可去了武术学院进修了整整一年,这可不是白学了的,再怎么差,对付这种小混混却怎么都够了。

    “我再说一遍!将你的赃爪子挪开!”我怒吼一声,将她也惊醒了。

    她有些无助的望着我,口中痴念道:“李静枫?……”

    而那两位不识抬举者,竟然是要挑战我的底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一人才说到一半,我便飞起了一拳,啪的击在他的脸上。

    五指松松,感觉有些麻木和疼痛,上面有些微微的渗血了。而那人也不好受,一拳打得满地找牙,口中都鲜血直流,这人有是歇斯底里的大吼:“流血了…大哥!给我那酒瓶子砸他!老子今天不砸死他!咳咳……”他被自己的鲜血给呛了一口。

    “静枫,小心啊!”倩女大声的对我警告道。

    我一回头,却见有一酒瓶子向自己砸来了,不过,太大意,一个小小的失误,反应真的太过慢了,没有躲过去,被正正中中的砸到了额头上,鲜血直流。

    第一滴血,溅到衣服上,染开一朵灿烂的梅花,然后,第二朵,第三朵……

    他们的确狠,我必须比他们更狠。

    我一回头便抓起数瓶完好的啤酒,瞄了瞄那两个家伙,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即便是流下来的血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我也不管不顾了。

    啪啪啪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我也不知道命中了多少环,没办法,只得先擦去了眼前的鲜血,这才看见那两个都伤得不轻,都脑袋上汩汩的冒着血,幸好也没有被打死,不然,那还是故意杀人罪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们,那两人还想要凑上来给我几拳的,然而,此时却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来。那两人的脚一下就被吓软了,再也不管我伤得怎么样了,也没想再打我几拳,反而是掉头就跑,而跑得快的也不等等那慢的……不知道最后要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倩女这才站起来,看看人已走。她这才立马走来问问:“静枫……伤得重不重?你看,都打了这么大个窟窿……你真的是不要命啊,走,去医院吧?”她拿出一块丝巾,替我擦去了伤口边缘的血渍,便扭着我去医院。

    我肌肉抽搐着,时不时的嘶上两声,说:“不是不要命了,我们可是死党啊,怎么可能见死不救?我们是唯一的死党,因为,除了我老妈外,就再也没有人叫我静枫了……只有你啊,所以,嘶……痛死了……”我又不小心被碰到了伤口。

    “你还知道痛啊,这可是啤酒瓶!也幸好不是钢化玻璃,不然啊,现在你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都还不知道呢!这里离医院并不远,随便一个的士就到了,走!”她对一个的士招了招手,将自己和她塞了进去,说:“去医院!”

    然而,我却是一阵的寒颤,微微的吞了吞口水,对她问:“去医院了?那我这伤口,会被缝多少针啊?有多痛的……该怎么跟我老妈说啊……算了,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才行。”我忽然的想起了小时将头摔得和今天一样的场景,那一次,可将老爸老妈给吓坏了,而且,自己还被缝了七八针。

    “缝针有什么怕的,喏,我跟你说,缝针要打麻醉剂的,又不痛,不过,看在你帮我一马的份上,我不会放弃你的。只要你还没死,所以,你可不能死啊。”她的话语之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清冷,然而,这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我还没死啊,可惜,你就在开始咒我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早知道,就不交上你这么个霉运的家伙了,今天果真被人给收拾了。你到底是不是霉神啊……算了,兄弟伙,以后,霉神就是同桌了。”我趴在她的肩上,一副哥们儿的神情。

    这路比较的陡,而且时停时走,伤口时不时的受到震荡。几乎是痛晕在了她怀里,然而,这车速还算及时,没有让我的血在路上就流光,而我早用她的丝巾将伤口能止多少的血,就止了多少了。到最后,我居然被超惨的缝了整整的十针,是一个挺吉利的数字……

    然后,又拿她的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结果被她真的没好气的训斥了一顿,我也被气得直跺脚,头上顶着块纱布绷带,还幸好能去上课,不然,连这都耽误了。

    而因为我人际关系并不好的原因,并没多少同学关心这件事儿,我也因而的糊弄了过去,只有我和她,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的惊魂,我的伤痛,都快被痛晕了过去了。当然,没敢将实情跟老妈说,以她那想象力挺丰富的脑袋,真的不知道能想出什么事儿来,当然,我自然是介意。

    也正是因为这,我们一起上网,一起打游戏,一起进餐馆,一起去欺负小同学,一起受罚,一起上课走神,一起去解决私人的恩怨,一起打架,一起无聊……如影随形,成了班上最默契的死党,甚至都能产生心灵感应。

    然而,因为他,我和她永远都只能是死党了……

    没有想过,我竟然会爱上她;我更没有想过,她会喜欢他。为什么,老天就是这样造化弄人的吗?我就只有远远的看着她,永远都只能为她加油,替她鼓劲,为她争取幸福,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选自《静枫日记》

    正值深秋,校园里栽种的红枫终于撒下了一大片的热情,我却能觉察到其中的绝望与冰冷,我只能默默的祝福她,我希望她高高兴兴的,就这样快快乐乐的一生,不要太过波折,平凡的一生!平平淡淡才是真。

    于是,我买了一株兰花,是一株挺特别的紫兰,很漂亮,也很美,作为兰花爱好者的我,狂杀价之后,把它买了,放在了窗台上,接受阳光,浇浇水……

    我和她彻底的是死党了,我们的友情远超任何的兄弟姐妹,然而,仅此而已。第一次月考结束,我以四十二名的成绩被老师光荣上榜,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同桌直升二十二名,成了中上等优秀成绩,我只是付之一笑-----没什么,来日方长。

    在她心里,我比她的闺密都还要闺密,比兄弟都还兄弟,我们之间几是无话不谈。什么今天又有哪些同学在表白啦,外面网吧又砍死了人啦,微博上又传什么明星腓闻啦,我们都互相的说,以致只有我们两人的话才最多,而他,田心明,则有时也来凑凑热闹。他挺喜欢和我们交谈,而且,他总是有无数的新点子。

    今天又是星期六,它是我一周最幸运,也许也是最倒霉的一天吧?我很喜欢星期六,它总是给我无数的惊喜,同时也给了我无限悲痛,让我恨它,可又扔不掉对它的爱,我真的是一种奇怪的人。而人又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所以,我只能说自己是人的变异种群了。

    上上个星期六,我被打得头破血流,这个星期六喊下午,我坚决不要被打了,然而……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手机却突然的响起了陈奕迅的《十年》,我一看,是倩女:“倩女,又怎么了?又要我来帮忙吗?又被那两个混混给拦住了?我可不想第二次英雄救美啊,头上的伤才刚好不久呢,怎么,有事儿?”我意识到有些不对。而她又似乎没什么。

    “静枫,呜……我失恋了……我该怎么办?”我听见了她的呜咽声,还有喝东西的声音,她说:“我在城南的一家我们最常去的小酒店,我想见你……”她的冷静在尽量的掩饰她的悲伤,她很害怕,她在哭诉。

    “小酒店??”我一愣,想起了当初我被酒瓶子打那个桥头酒店,当即说道:“别喝太多酒了,我马上就来!你等一会儿!”

    我给窗台边的兰花浇了水,跟老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的不理她的往那里赶去。我想,她肯定心伤得挺痛,可是,失恋从何而来,反正我可没有听她说过她有什么男朋友之类的,但看她伤心得这么深,她也应该是……表白被拒了??!

    那个小酒店离我家并不远,还是我最经常去的地方之一。因为那酒店与我家之间有一座大桥,我最爱到桥上去吹风,为什么老妈当初叫我静枫,却没有叫我静风,这也太奇怪了。所以,我的QQ名才用的‘静风似枫’。

    我以超越刘翔的速度去了那酒店,那酒店是透明的钢质玻璃,从外面便能看见。她此时精神上的失落,那萎顿,都是我不曾见过的,让我感到十分的心冷。

    走进了这酒家,她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那齐肩的秀发也没有往日的精神了,懒散的披在了胸前,看起来有些十分的妩媚,能勾起每一个只要是人都有的遐想,她是那么的美丽,然而,此时的她却是那么的哀惋。

    她看着走过来的我,却是一下起身的抱住我,嘤嘤的哭泣了起来。那百花味的发香,那淡淡的酒精香,还有淡淡的女儿体香,一股脑的钻进我的鼻腔,弄得自己反而一阵的脸红心跳,然而,却又十分乐意去接受。

    “不要随便的抱人啊,小心以后你嫁不出去的!!!”不把我勒死,她才不高兴!我吐血,这是在杀人啊……

    我抚着她的那柔软的头发,轻轻的推开她,将她摁回她的位置,自己则找了一个与她相对的位置坐下。

    “倩女?怎么了?谁敢拒绝你这个大美女的表白?放心,我们可是知己,可以随便说,我不会泄密的,我只会尽量的帮你,你说吧。”我抢过她的酒,换上了一杯咖啡,一杯很苦的黑咖啡,没有加糖和牛奶。

    她的眼角有些微红,将那黑咖啡居然使劲的喝了一口,反而还不知其味一般。她说:“静枫,我…我是不是很蠢啊……?心明他何等优秀,我居然跟他表白,是不是注定了我是失败者?……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

    她将咖啡推了推,自己一个人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也哭得我的心中有些的抽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的哭泣,自己也有些抑制不住的伤心。

    我知道了,原来,她喜欢他?。

    然而,她受到拒绝完全是情有可原。因为田心明的成绩十分的好,根本就没有在高中之时就谈恋爱的打算,他只想能考上一个重点大学,拒绝她,完全是情有可原。她也知道田心明已经拒绝了一批又一批前来表白的女生,可她居然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试图闯入他的世界,到最后,她的确只有遍体鳞伤的份。

    我很心痛,我也很心寒。我原本以为我与她之间仅仅是朋友就算了,做朋友就到此为止了,然而,却不仅仅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竟然……喜欢上了她!然而,这仅仅是暗恋罢了,还好她并不知道这一切。

    不过,我听说单相思是一件很苦的事……

    “田心明吗?是他?”我的声音之中有一丝的淡淡的不可觉察的黯然神伤,我走了过去,撩起她的手:“倩女,他拒绝了你是他没有福气,你不要再伤心了,要乖啊…你也要想想,你是倩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倩女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呢?你应该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才对!”

    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她的眼角还有晶莹的泪水,那眼光之中是那么的绝望,而我轻轻的一句话,就点燃了她心中的一点星星之火。

    她伸手拖来一个凳子,将我摁在上面坐下。她一下趴在我的肩上默默抽抽嗒嗒了起来,她的泪瞬间打湿了我的衣衫,浸得我的身上都有些发冷,我突然的感到她的可怜了,就和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一样,一出口便是哭。

    难不成,她和黛玉一样,要还心明一世的眼泪?

    “好了好了,你可是很乖的,今天怎么能哭得这样厉害呢?你没有他了,可是你还有我啊!别伤心了,来,喝醉了就不会哭了,什么都会忘了的。”我抓起了那一瓶价格不菲的威士忌,来上了满满的一杯。

    她擦擦眼睛,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而在这之后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极为冷静的眼神-----就和我的眼神一样,都冷静得有些让人心寒了。

    她问我,她到底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威士忌,给她和自己一人来了一杯,轻轻的放在那铺了洁净餐布的桌上,自己拿起那水晶质酒杯,轻轻的啜上一口:“要我说啊…我觉得么……自己的幸福就要自己去争取,你应该放手去追!”我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眼中又流露出了几分哀伤的情感,然而,她却极力压制。对我问道:“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去争取呢?我和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觉得么……”我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然而,看到了她的眼中那忧伤的目光,为了不让她伤心,我只得给她出些主意,虽然,我知道,我这是在帮我的情敌:“我觉得,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幸福在自己手中,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对不对?你只要为了他去做一切能让他幸福的事,这都是对的。只要你去加油,放心,我做你的后盾,我给你鼓劲!”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也是那么的虚伪,居然都能够那么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顺顺溜溜滴水不漏对答如流的口是心非的说岀这句话来。

    也许吧,我的心也许在滴血……

    她这一听完,脑袋都已经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了。她的确是将我当做了知心朋友,知己啊!仅仅是如此而已!!

    “我听你的,我相信你!我一定不会气馁的!倩女幽魂,你要加油啊!静枫,你真好,也许,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谢谢你……干!”她左举起了酒杯,右手的中指轻轻的托着这酒杯,向我敬了一杯。

    我的心中有些失魂落魄,轻轻的有些苦笑:“仅仅是朋友而已吗?”然而,嘴上却是打趣儿道:“呵呵,我哪儿受得起这一般中西结合的大礼啊!算了,都知己了,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喝就行了,今天你付帐!”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田心明那里希望不大,但是,不大的希望却也是希望,就像我说的一样,得争取才行。

    她浅浅的带着泪痕一笑,几乎是倾了我的城了……

    我看着她的那浅浅的一笑,心中也是一阵的高兴,然而,高兴之后,也有无尽的心痛在蔓延,趴上了我的心房,我的心中很矛盾,我很矛盾。

    一杯,又是一杯。不仅仅是因为心痛,更因为高兴,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了。如果有人惹她,我是第一个替她出头的人,尽管我是一个乡下小子,普通的乡下小子,但我可以为了她而奉献一切光和热,但这些,她都听不到。

    那一瓶威士忌变空了,我终迷途知返,看看外面的有些不太明亮的天空,才知要天黑了,不觉,自己竟喝了这么多酒?可笑吧。

    倩女用最奇怪的眼神瞧着我,她说:“你怎么了?有这样喝酒的吗?比我都还厉害。认识一个多月了,从没见你这么过,你再沉默,也不该是这样吧?难不成,你也失恋了?”她的眼角的那不可觉察的目光,让我一阵浑身不舒服。

    我看看已经空了的威士忌,几乎想翻白眼,对她没好气的损道:“就允许你失恋吗?我就不行啊?真是的,我的相貌虽没有田心明好,但也勉强算得上玉树临风吧?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将酒杯一放。

    她‘噗哧’的一下笑出了声来,然而,下一刻,她便是一愣,眼泪又要止不住的出来了一样,吓得他连忙扶住她:“你可别哭啊!我最怕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倩女大小姐啊……”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我…我这是太感动了……对不起啊……”她急忙擦擦眼泪,拍拍我的肩说:“真的是最好的知心了,你都失恋这么伤心,都还来安慰我,我只是太感动了而已,你不用担心的。你真的是太好了,我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一样……”

    “咱俩之间说这些干嘛啊,走走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看见天又暗了几分,再不回去,只怕家里又会闹了,而且,作业也还没做完。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想通了,你就在一旁助威吧,再见!”她和我走出去之后,只是随意的一个招呼,便又各走各路,分道扬镳。

    静静的走过那微风习习的大桥,脑子顿觉无比清醒。月亮出来了,城市的月亮别有一番风味,比起乡村的月亮更加的冷,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不然,我怎么会直打寒颤呢?天知道,内外寒气夹击,我又会感冒多少天……

    而那深秋习习而来的凉风,吹得人的骨子里都有些的发冷,我不由的将衣服给捏紧了些,可还是觉得冷。衣服是防不住心的冷的,我这样想。

    我想哭,然而,却无泪。我没有理由去哭,我不是黎倩,我又何必为了她哭呢?也许吧,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这太令人心痛了,都说爱情有多么的甜蜜,原来,如果是暗恋的话,那永远都只能是一种可怕的痛苦了吧?

    远远的,似乎是从那渺茫的天街飘来二字: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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