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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节 寻(2)

    吴越正想问这个疯子要怎样,雷厉风行的七号大妈已经出来,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任游,斥道:“你小子滚一边去,别吵别人!”

    杨任游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说:“你注意用词,别小子小子的,哥哥我这次不与你计较。”

    “小王八蛋,你说什么?”

    “你的粗鲁让我无法无法容忍!大庭广众之下骂人,毫不注意影响!我可以给你道歉的机会。”

    “你别走,我向你道歉。”七号大妈气势汹汹走向杨任游。

    “当我怕你?放马过来。”

    杨任游边说边撤,七号大妈追他。

    吴越明白了杨任游的用意,趁机上楼。

    明目张胆走进了女生宿舍,目标是七楼,一层楼梯没遇到人,二层楼梯遇到几只小绵羊,诧异地打量着吴越,吴越一不留神就在三层拐角与一位走出宿舍的MM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MM慌忙道歉,继而发现是个男的,“你谁啊?不准走,贼头贼脑来这里做什么?”

    吴越心中紧张,怕她下楼报告,于是假装镇定,严肃地问:“你是财政系的大二学生?”

    “你怎么知道?”MM怯生生地问。

    “你们这一层的卫生很不好,瞧人家一层二层,物理学系和艺术系多干净。”

    “学长是来检查卫生的?”

    那声“学长”赶走了吴越的紧张,他从容说道:“七楼英语系的大一宿舍失窃了,办公楼的陈书记让我走一趟,跑女生宿舍这麻烦事又是我做。”

    一男生说话,停了一会就吸引到一批人围观,吴越只想快点摆脱她们,硬着头皮说:“你们都注意些,要增强自我防范意识,见到可疑人物及时向学校报告,回各自宿舍相互转达一下。”

    说着最后一句,吴越迈着领导步上楼。一群女生脸上都挂着古怪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声“嘘”了起来。

    吴越抱头讨饶:“学姐们,对不起!我是溜上来找人的,你们放过我吧!”

    吴越滑稽的样子让学姐们哈哈大笑,还好没人再去为难他。

    吴越加快步伐,脑子里屏蔽掉所有诧异的眼光和关于他的谈论,心想着只要不撞见开着门换衣服的人就没有罪过。

    马上到五楼了,还有两层,吴越默数着。

    “啊!!”五楼对着楼梯口,一开着门的宿舍传来雄浑的叫声,一名正在系鞋带的女生冲吴越抱胸尖叫,吴越根本看不出她长什么样子——青春痘遮住了。

    这种情况是万万不能跑的,否则跳进黄河洗不清。不过令吴越既庆幸又不解的是,如此雄浑的叫声竟没有引起一点骚动。

    “丑人多作怪,又是那个肖谣!”某间宿舍传来的声音解释了没有骚动的原因,吴越稍稍松了口气。

    那个叫肖谣的女生系上鞋带,满脸委屈走出房间,眼泪汪汪地说:“昨天纠缠我的那个人就是你,今天又到宿舍来偷窥我换衣服,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一阵恶寒,吴越再也无法镇定自若,风一样冲上了七楼。

    站定,吴越敲响701的房门。

    “谁啊?”

    房门打开了。

    “是我。”

    吴越手机里存着一段文档,正是他前天半夜里打下来的,用第一人称的写法,回忆了与魏可间的几段往事。

    标题:谁啊——是我

    第一幕

    还记得那次午休,大部分同学吃过午饭就回到教室,要么学习要么午睡,教室里很安静的只剩下学习的声音。前晚我又失眠了,看书时不知不觉趴桌上睡着了,可能是睡觉的姿势不对,竟然鼾声大作。相貌平平的魏可是一名以努力学习换来好成绩的榜样生,她手捂着双耳,右手指间还夹着笔,正对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题冥思苦。想到一个着手点,她抽出右手正要在纸上写点什么,眉头一皱,放下笔,又捂住耳朵,烦躁起来,越烦躁便越无从下手,越无从下手越烦躁,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将双耳捂得更紧,可无济于事,思路还是被鼾声扰乱了。

    “谁啊!”一向沉默的她冲后面大喊一声。

    男人爆炸性超强的怒吼足以让人心脏狂跳,噤若寒蝉;女人穿透性十足的尖叫更能让人心脏静止,血液回流。

    “是我。”睡梦中的我“蹭”地站了起来,看到柳眉倒竖的魏可正怒视着,我的大脑还没有从梦境中摆脱出来,我说,“不是我侵犯你。”

    原本被她震地时间都静止的班级传出爆笑,有的女生往前一闷头,胳膊肘把桌上成摞的书打落在地,趴在桌上笑个不止,同桌男生笑得歪斜着抱住我的腰,嘴里冲我说着谁都听不懂的鸟语,前面班级靠后门的几个男生好奇地往这边探头。

    魏可先是涨红了脸,接着眼睛也红了,十秒钟后捂着面颊往外跑去。见她哭了,班里的笑声才平缓些,我的大脑也清醒起来。

    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我迅速追了出去。

    第二幕

    一个难得的周六下午,正常情况下我们每七天才有半天的空闲,魏可是少数几个走读生之一,可她仍会在教室里学习,我已经是魏可班级中唯一的好朋友。她告诉我她的目标是新加坡大学武陵分校,如果我也能去武陵上学,她会非常非常高兴。就因为她那句话,我把周六用来疯狂的时间用在了陪她学习上,确切地说是我坐她旁边,她监督我学习。她总说我有她七成的努力就能赶上她,她有我七成的智力就能赶上年级第一。

    那天下午我没陪她学习,也没和她打招呼。我站在后门偷偷地盯着她,一向专心致志的她却无精打采,还不时托着下巴发愣,我心中得意起来。

    五名男生五名女生尾随我潜入教室,向每个看到我们的同学打噤声的姿势。我拿起别人的手机拨通魏可的号码,她刚掏出手机我便挂掉了,她看了看号码,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漫不经心地翻动课本。

    隔了半分钟我又打她电话,在她手触到手机时再次挂断,我听到她在嘀咕:“有病。”

    她把手机装到口袋里,偏偏又震动起来,她迅速地按下接听键,嚷道:“谁啊?”

    我还是挂了电话,在她发作之前说道:“是我。”

    魏可欣喜地回头,然后愣住了。

    后面的黑板上贴着六个彩字——“魏可,生日快乐!”

    教室里的人冲她喊道:“魏可,Happy  birthday!”

    蛋糕上蜡烛的十八朵火焰欢快地跳动着,魏可的眼睛又红了,不过这次她笑了。

    那天一直在学校玩到傍晚,我第一次送魏可回家,下了公交后,她说家里还有生日宴等着她,但教室里的生日蛋糕便是她吃过的最好生日宴。走着走着她好象下决心似的咬了咬嘴唇,在我还没分清情况的时候垫起脚尖迅速亲了我一下,说高考后等我追她。我没料到她会亲我,她也没料到湿润的嘴唇让我的脑子又不受控制了,她还没来及逃掉,已被我拥入怀里。

    第三、第四幕

    春。

    公园,湖边,长石凳上,魏可在等我。她慢慢用手机翻看着我发给她的英文情书,修改了几处语法错误并想置换几个更好的语句。

    这次她比我来的早,我从后面轻轻地走向她,觉得湖边的垂柳格外好看,因为那摇曳的枝条象魏可耳边垂下的头发。我低下身,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等她双手举起反揪着我的耳朵时,我另一只手又环上了她的腰。

    “谁啊?”她调皮地斥问。

    “是我。”这两句最简单的对白已是我俩的保留节目。

    “报上暗号。”

    我便把发给她的英文情书背诵一遍。她让我坐她旁边,和我讲修改后的文章。我一般不等她讲完就拉起她奔入公园的小艇里,再将小艇驶入湖心。

    夏。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物,如果是在电视剧中,背景音乐一定不相同。

    我和魏可并排坐在长石凳上,中间是十几公分的空气裂缝。

    高考自愿填报结束了,魏可的志愿里没有新加坡大学武陵分校。她父母因为她一年无所获责备她,这让她更加自责。虽然她并没有说过“我的18岁被你浪费了”之类的话,但从短信的字里行间和神情的变化上,我猜出她在自责吼“谁啊!?”之前心情太急躁,自责生日那天没有尽早回家,自责被感动后太不矜持,甚至自责高考志愿上和我选择了同一座城市。

    相比一溃千里的高三,我进步很大,但我沉浸在对魏可的悔恨当中。魏可没责怪过我,但我宁愿她责备我,那样我反而好受些。我悔恨为什么要在教室里打鼾,为什么要去办公室翻出她的生日,为什么在她亲我之后没照她话做,甚至为什么让她那么快乐。

    看着无风的湖面,我开口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而她又不说了。

    “好的,就算我不理解你吧。这半年来是我高中四年最快乐的时候,高三时和家里闹僵了,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影响。幸好你出现了,成了我感情上的支柱,我非常庆幸。我知道那是一种极为自私的庆幸,我的分数提高了那么多,但我宁愿把那些给你”,我的声音低下来,“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能再开始的话,我不会选择让自己拥有这份恋情,到现在我俩谁也没有说那两个字……”

    “那我说!”她决然打断了我的话,“分手吧,既然开始就是错误,就尽快结束好了。”

    清风吹起,湖面阵阵涟漪,我却感觉这空气、这湖水是那么的黏稠。还是要分手,再好的东西还是要失去了。

    “有一个人,他不该用恋情弥补缺失的亲情,不该用恋情代替超乎完美的友情,不该用恋情扼杀躁动于未来的爱情”。

    “谁啊?”她哭了。

    “是我。”我惨笑着,因为她哭,所以我不能也哭。平时什么我都让着她,这一次连哭的权利也让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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