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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篇:风华绝代 再生为王 57五七章

    “殿下,您受苦了。”

    姬碧妃靠着车壁,半垂着眼眸,嘴角微翘,自嘲自讽的喃喃道:“我倒是希望我在受苦。”

    福宁年纪大了,一时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细心地取过一直温着小炉上的药壶,嘴上却忍不住唠叨起来:“殿下念在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万万莫要再这般了,老奴年纪大,经受不起这般吓,那日会场上您动怒至此,伤得可是您的身子,心疼的可是我们,这几日里,老奴若不是觉得实在没有颜面去见妃娘娘和小公主,老奴定以死谢罪,不再出现在殿下眼前。”

    姬碧妃抿唇淡笑:“福伯您莫念了,我知晓错了,您先去将花云唤进来吧。”

    福宁将药碗递给他,叹息一声:“刚刚才醒来,就不能暂且歇歇再问吗?”

    姬碧妃端着药碗,似不情不愿地小喝了一口,然太过苦涩的药味终还是让他不悦的颦起眉:“再歇下去就真的要歇息了,快去吧,福伯。”

    福伯摇摇头,转身从旁边小暗格里取出早备好的一罐蜜饯,放在姬碧妃旁边,又扫了眼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的莲叶叶,便满脸无奈的出去了。

    姬碧妃看看白玉瓷碗里剩余的褐色药汁,又看看罐中颗颗晶莹可口的蜜饯,下刻毫不犹豫放下药碗,拿过蜜饯罐,完美如玉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于是花云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眉一皱,上前夺过姬碧妃手中的蜜饯罐子,责备道:“殿下,您身子不再是从前那般,就不能先把药喝完吗?还有莲叶叶你也是,你不知道阻止殿下的吗?”

    莲叶叶抬头看着他‘啊’了一声,遂又低下头。

    姬碧妃看看空无一物的手,虚弱一笑,漫声道:“刚走个福伯,眼下又来个花云,你别骂叶叶,是我让他安静呆着的。花云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认死理,我自个身子我会不知道,那些药服再太多都没有用,还是吾妻最疼我,从不会强迫我做自己不喜不愿之事。”

    花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再度将药碗递过去:“是是是,就公子一人疼您。”

    姬碧妃淡雅一笑也不否认:“你先将近日来的状况说下,我们还需多久到白如寺,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回?”他不会问有没有派人前去探查消息,或者我们是前往何处,花云是他一手教导出来,他自然相信他的能耐,也大约能猜出他的安排。

    花云搬来个小凳坐在榻边,将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的禀报了一遍,才低声说道:“暗影昨日传来消息,小殿下保住了,但公子仍处于昏迷不醒中,而我们至少还需五日才能赶到白如寺。”

    姬碧妃脸色一白:“五日…那我昏睡了几日?”

    “七日。”

    ——你苦我知,你痛我陪。

    ——如果真是如此,那现在为夫已经醒来,一臣你是否也该醒来了?

    姬碧妃心里微微一叹:“花云,下次寒毒什么时候发作,我也不知,如果还没到白如寺我便再次毒发,你就将我送回天山,再让夜绯云与南楚同时发兵攻打北冥,务必要救出一臣。”

    “什么?”花云愕然,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

    “我说,下次寒毒发作之时,便是我的死期。”姬碧妃微微笑道。

    花云面色微冷:“殿下,请不要乱说。”

    “花云,无论谁都不能改变我即将死去的事实,但我放不下他们父子,所以只能托付于你,届时记得告诉他,我会在奈何桥旁等着他,一年也好,十年也好,百年也好,他不来,我不走。”

    明明是如此美好的人,如此温柔的声音,为什么说出口的话这么残酷,这么冰冷。

    “殿下,请您不要再说了,我们会夺来冰玉蟾……”

    没等他说完,姬碧妃打断道:“花云,我虽不惧死,但我也不想早死,这个世上我有太多牵挂,我会努力活下去。然而世事无常,我不过是怕某天两眼一闭便再醒不过来,所以方才之言,只是提前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你的心思向来缜密,我也最是放心……”

    花云身体剧烈颤抖,嗓子瞬间变得撕裂干哑:“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有话自己对公子说去,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说完话,不顾姬碧妃的应同,人便急冲冲钻出了马车,而他这一出去,正好撞上呆立马车门口宫雪轩。

    此时,他心潮起伏跌宕,也顾不得宫雪轩站在这里多久,听了多少,跃上马就背,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马车内,看着被吓跑的某人,姬碧妃无奈地笑了笑:“叶叶,你的花云哥哥胆子还是这般小啊,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他却信以为真。”

    莲叶叶闻言慢慢爬过来,随即两眼定定望着姬碧妃:“殿下,叶叶不会离开,叶叶会一直侍奉您和小殿下,还有公子到老。”

    姬碧妃微微一笑,淡淡嗯了一声。

    *

    几日后,马车终于来到白如寺下的一个小镇。

    连日赶路,姬碧妃太过疲惫,马车还没进镇,人便在马车内睡了过去。

    而他这一睡吓坏了花云,立即吩咐进镇找处客栈暂时落脚,原本想养足精神明日上山夺人,怕是也得因此朝后推去。

    夜深,钩月高挂,一抹红色身影悄悄朝山上奔去。

    白如寺,寂静的禅房内,坐在书桌前的司徒烨缓缓合上手中奏折,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冥帝莫怒,深夜拜访实在是有事相商。”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人,容颜绝世,红衣旖旎,宛若妖魅。

    “是你。”司徒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说道:“太子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宫雪轩直接道明来意:“我们的合作好像还没完,冥帝莫非打算反悔?”

    司徒烨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随即起身进入内室,细心为床上之人盖好被褥,放下帷幔,又不疾不徐的回到书桌前。

    “朕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约定,那日各取所需,太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要怪于朕?”

    宫雪轩瞥一眼内室,冷声问道:“冥帝这般算计,怕不单单为夺回那人,其实你更想杀死阿妃?对不对!”说到最后,他近乎是咆哮的质问,身上更是带着凛冽的杀气。

    司徒烨轻笑,双手一摊:“朕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朕只是想要君言回来而已,他既然是你心爱之人,我定不会出手杀他,事实也证明了点不是吗?朕那十万大军无非是做做样子罢了。”

    “哼,他说他叫姬一臣,并不是什么沈君言。”宫雪轩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意,却未拆穿他十万大军之事。

    司徒烨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果太子今夜就为此事来,那朕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太子可以离去了。”

    宫雪轩暗自握紧拳头,与虎谋皮,需要的是胆量和狠毒。

    “本王话还没说完,岂能离去。他人应该醒来了吧?”

    司徒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似有警告:“如果你想打他什么主意,朕劝你趁早打消念头,否则朕不能保证太子能否平安回到苍雪国。”从会场离开,姬一臣就陷入昏迷中,睡了七日七夜,那里七日七夜里,不管他怎么唤,怎么哄,他就是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微弱,直到腹中小家伙开始踢动,他才幽幽醒来。而自己也曾暗自庆幸动了胎气,腹中孩子必然保不住,那如此一来他和那人之间就没了牵绊,然而谁会料到腹中两个小家伙的生命力如此顽强,那样都活了下来,既然命不该绝,那就索性留下它们之性命吧。

    是的,是两个小家伙。

    灵无说:因为身体曾受过太多创伤,才导致腹中胎儿甚小,所以脉象呈时有时无,不大明显。

    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是震惊,是愤怒,还有一丝悔恨。

    那具看似颀长健康的身躯,曾承受过多少伤害,他是再清楚不过,因为上面最重的伤,正是他亲自下令执行的。

    “宫雪轩,朕再说一次,你与南楚太子之间有任何纠葛是你们的事,惟独他,你碰不得,伤不得。”

    宫雪轩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惧:“冥帝这是在威胁本王吗?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你认为如此就夺回他了吗?只要本王现在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主导,你认为他还会选择留在你身边吗,我想他只会更厌恶憎恨你吧。的确,或许在这之前,你有千万种方法杀死我,但同样的我就是突然死去,自然也能有千万种方法让他知道真相。”

    司徒烨看着他,深邃的目光越来越冷,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话至此,说来意。”

    “我要冰玉蟾。”

    “免谈。”想也未想的拒绝。

    宫雪轩急道:“冥帝先别急着拒绝,容我把话说完,只要你愿意拿出冰玉蟾,我保证让阿妃再也不来打扰你们。”

    司徒烨紧紧凝视着他,不言不语,宫雪轩被盯的有些发毛,忍不住退了一步:“或者我还可以奉上城池三座。”

    许久,许久,司徒烨终于掀了掀眼皮,淡淡道:“知道他为什么醒了,还呆在白如寺内吗?”

    宫雪轩微微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因为朕命人在他每日服用的安胎药里加了‘七日尘’,而今日正好是第五日,换而言之,他现在已经忘记了很多事。”五日前,姬一臣醒来,他便开始在他的药里加入了七日尘,每日一点,每日一点,直到第七日便会忘记一切前尘往事,从新开始。

    宫雪轩不敢相信地睁大眼,七日尘,他也曾听说过,但司徒烨从何得来此药?

    “所以事已至此,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与我谈?”

    宫雪轩深吸口气,道:“冥帝果真是个无情之人,本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冰玉蟾冥帝既然不愿给,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司徒烨挑眉:“不送。”

    送走宫雪轩,司徒烨回到内室,在床边坐了会儿,便也起身出了屋。

    然而他前脚刚走,后脚一抹宛如鬼魅的红影从天而降,紧接着无声无息的再次潜入房间。

    片刻后,只见他在离床边一步之遥的站定,轻轻掀起帷幔,看着床上沉睡之人,漂亮的凤眸中闪过狠毒,冷冽,随即缓缓抬起手,毫不犹豫的一掌落下。

    几乎同时在手掌落下的瞬间,原本沉睡之人毫无征兆的倏地睁开双眼。

    下一刻,宫雪轩的动作被迫硬生生停住,不是因为床上人的突然醒来,而是因为一把闪着寒光且削铁如泥的匕首,正悄无声息抵在他的双腿之间。

    姬一臣嘴角冷冷一勾,毫无温度的黑眸晦暗莫测:“作为一名男人,一生性福全靠这里,你可千万悠着点,而且我最近受了点伤,脑子有点不好使,很容易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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