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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世今生 第二十三章 红楼一瞥惊初见

    又到了夜晚时分来临的时刻,箫篁皱着眉头看着无精打采的瞿影,什么叫越睡越累,瞿影此刻有了明晰的认知,痛苦,太痛苦了。

    那乱七八糟的梦境几乎一刻不停的在脑海中穿梭,害的瞿影睡着的时候总觉得是没睡着,醒过来了,脑袋又阵阵刺痛。

    不睡,会累,睡了,还是很累,有史以来第一次,瞿影无奈的翻开作业本看了几眼,就打定心思不交作业了,幸好莫君阁和箫篁体贴的接过作业本,二话不说就一人一半的搞定了,由此,莫君阁临摹笔迹的天赋也被展现了出来,瞿颖惊讶地看着和自己的笔迹几乎无二致的字迹,感激地笑笑。

    玄樱婳准时出现在画室内,看着瞿影黑黑的眼圈,了然又略带歉意的点点头,同时向瞿影表示,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定不会有后遗症,要是真的看到有什么恐怖的会留下阴影的画面,她一定会让小离把瞿影的部分记忆封起来,保证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如同上次一般,解开封印,打开的柜门露出那把古旧的人骨琵琶,只不过,瞿影总觉得那琵琶比上次看见的时候要白上几分,应该说是,更像骨头了。

    为了防止像上次一样突然跌倒,这次瞿影直接坐在了靠椅上,然后,眼前一黑,一阵晕眩,终于···又要开始了。

    室内,和上次的安静不一样,耳畔传来阵阵喧嚣的声音,大略分辨一下,有琵琶、古筝、丝竹,零零乱乱,好不热闹,然后是嬉笑吵闹的声音,有男有女,似乎是格外的放纵随意。

    “啪”背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嘶”这次是附上了哪个倒霉鬼的身,才刚过来就挨打,藤鞭,柔软,如毒蛇吐信,转瞬间又是“啪”“啪”几声,直痛的人眼泪汪汪,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个硬骨头啊,都这样了,居然还一声不喊,死死咬着下唇,只苦了瞿影,身为灵媒,此刻既要忍受鞭打之痛,又要忍受嘴唇上的丝丝蛰痛,瞿影只觉得小说中的主人公们动不动就咬破下唇一定是假的,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嘴唇,本就是很敏感的地方,平时烂个小泡就能痛得张不开嘴,更何况是,咬个大洞呢。

    “啊~~~呜···”这句身体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哼~”此刻只听一声冷哼,一只手粗暴的抬起受刑者的下颌,那手上蓄着的长长的指甲狠狠戳痛了少女水嫩的肌肤。

    伴随着对方急风骤雨般的斥骂,在一声声“贱人”和不屑的话语中,瞿影无奈的现场观摩了一场最狗血无比的——逼良为娼记。

    “哼~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干干净净的出去,想死?我呸~~不瞧瞧你这个下贱的样子,我买你来不是让你给我寻死觅活的,乖乖的,听话,我就让你舒服一点,否则,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抓着“瞿影”下颌的手狠狠一推,“瞿影”纤弱的身体摊在了地板上。

    “给我看好这个贱人。”语毕,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瞿影”一人趴在地上,屈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

    半晌,才有轻手轻脚走来的小丫头来给这位可怜的女孩上药,又是铜镜,熟悉的位置啊,看到镜子里的容颜,瞿影了然,这次是完全确定了,那段执念一定是那位已经见过三次的绝美女子,虽然和上次见到时,那成熟高贵的样子有很大差别,但瞿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铜镜的倒影里,那双眼红肿,樱唇滴血,发丝凌乱,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少女,就是前两次看到过的绝色女子,那般的绝艳,即使现在是这般落魄,都掩不住那光辉,只可惜···就这几次观察来看,这位佳人的命,似乎,惨了那么点啊···

    如此思考着,瞿影已渐渐习惯了同时接受两种感受了,一种是自己的,另外一种,就是身为灵媒不得不感受到的。

    一些琐碎的片段在少女低低的啜泣声中进入瞿影脑海。

    少时的无忧无虑,苍翠的老柏树,摇曳的花枝,一脸温柔的妇人,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扑入那温暖的怀抱,奶声奶气地喊:“娘亲~~”

    昏黄的桌灯下,小小的身影在忽明忽灭的灯光里,眨着大大的眼睛,跟着面前的男子,念着书上的字。

    泥泞的山路上,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咯咯地笑着,坐在池边的石头上,白白的小脚丫顽皮的蹬水,惊起池底游来游去的小鱼。

    然后色彩突变,燃起的烽烟代替苍翠的碧绿,尖叫的人们,仓皇的逃命,飞溅的鲜血,不暝的双目,亲人们溅血的身躯,饮尽鲜血的利刃,狰狞的笑意,永远也洗不净的血色。

    沿街乞讨,与周围无数个与自己同样命运的人们,破旧,灰尘,死亡,是唯一的色泽,每天都有新离去的魂在灰尘中哭号,干涸的,何止是最后一抹希望。

    黑暗的交易,用光鲜包裹起来的腐烂堕落,女子违心的娇艳笑靥,不堪入目的肮脏···

    最后一丝尊严被践踏,被羞辱,是唯一的选择·····

    “啊~~~啊!!”绝色的少女用手盖住脸,发出绝望的哭嚎,早知今日,当年不如不读文识字,为何要让她知晓另一个纯洁的神圣世界,再将她一点一点推向堕落的深渊,麻木和愚昧,也许这样,才会更容易接受此这不堪的命运。

    凄艳的勾起唇角,笑,呵呵~~哈哈哈哈~~~~,笑,笑吧,笑吧,还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有什么人会在意自己,没有了,没有了!!那些曾在意自己的人,都成为了地底孤寂的魂,呵呵~~笑吧,笑吧,除了笑,从现在起,她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别的表情。

    呵呵~~~周围那调笑的声音愈发喧嚣,那刺耳的笑声中,夹杂的斑斑血泪又有谁会在意,干净的出身,识文断字的玲珑心,到头来,还是要接受这倚楼卖笑的命,呵呵~~这就是她的命呵,逃不开,躲不离的,命。

    倚,是慵懒又恣肆的姿态随意的找寻依靠的对象。

    楼,是喧嚣繁华又寂寞冰寒的年华的禁锢之地。

    卖,是鲜血淋漓的本质揭露不加掩盖的肮脏。

    笑,是唯一的资格浅薄无力的掩饰与面具。

    呵,呵呵~~倚,楼,卖,笑,呵 ·······

    我在弹什么,哦,是琵琶,我在看什么,哦,是人,是什么人,不清楚,我看不清楚,他们在笑,笑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我在笑吗,我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从这纷乱的突如其来的爆发的感情中回过神,瞿影发现“自己”正在沿着一条弯曲的石子路向前走着,微微蹭地的裙裾,与路面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空洞,这是瞿影从另一边感受到的唯一感觉,漫无目的的空洞,娇艳的红色花朵,在“她”眼中空洞而没有意义,走着,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仿若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楼上又传来了“妈妈”的呼喊,又来客人了么,或者是,终于决定将我最后的干净也抹杀掉么,这个已经深陷泥闹的少女,还保有着最后的纯洁,虽然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久,她最后的干净,也会被人以最羞辱的方式,剥夺。

    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姑娘,”身后传来了陌生的呼唤,“你的帕子掉了。”转身的一瞬,似乎惊羡于她绝美的容颜,那递来手帕的手连同主人有了片刻的怔忪。

    那是一种阳光掉进眼睛里的感觉,在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切就像命运刻好的纹路,按照它必经的路线上演,“她”早已冰冻的心,在一瞬间有了苏醒的痕迹。

    面前的男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惊艳和赞叹,也有温柔的怜悯和叹息,却是那样干净,干净得好似曾经的“自己”。

    机械的伸出手,接过帕子,那柔滑的纱制手帕上还存有莫名的温度,对方微微点头一笑,说了几句,似乎是解释自己无意间瞧见园中盛开的牡丹花,才走入园中,但他具体说了什么,“瞿影”似乎是在梦中一般听不真切,直到对方又是温柔一笑,转身离去,“她”才如梦初醒,心下的悸动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感情袭来,情不自禁地想要出口挽留,才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登时,一腔热情全部冷却,只剩下浓浓的苦涩和冷嘲。

    这时,似乎是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已然要离去的男子忽然扭过头来,“冒昧的问一下,可否能告知姑娘的芳名?”

    低垂的头霍然抬起,心下犹如小鹿乱跑,“我··我,我叫,”微微一咬牙“我叫染依”这个名字,好久都没有听到了,是什么时候,还有人点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宠溺的唤她“染依,染依··”。

    “那好,染依姑娘,在下叫岳,可要记好了,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再次颔首一笑,走出了后院,只留下呆在原地的染依,和在寂静中愈发清晰的心跳声。

    此刻,斜阳西坠,万家灯火初上夜,将站立在晚风中的身影染成美丽的绛红色,正是,红楼一瞥惊初见,可谁又能看到,那遥远的未来,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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