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聂红裳当天便就在城中闲逛，将所见的罕见之物买了一包，直逛到金乌入山，星斗俱现，
才渐渐感到困乏，正要找个客栈休息，忽见不远处一座楼宇，拔地而起，气势恢宏，楼上楼下
红灯高悬，异常热闹。聂红裳走近一看，又见楼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更都是男女相扶，有
的更是偎首交颈，搂搂抱抱。她一看之下便心下明白，暗道：“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什么秦楼楚
馆，烟柳画巷吗？这个地方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风流才子、多情公子，嗯。。。。。我何不也
进去瞅瞅。”想到这里心里怦怦直跳，脸上发烫，又道：“不好，不好，被爹爹知道了不打扁
我的头才怪。。。。哎呀，爹爹怎么会知道呢？我偷偷的进去，再偷偷的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谁会知道？”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是个姑娘家，又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随便进
入这等烟花之地？“千金大小姐又怎么样？我现在是男儿装，乃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我就进去那么小坐一会儿就出来，又有谁会知道？”踌躇片刻，当真整整衣衫，踏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见一个浓妆艳抹的鸨儿迎了上来，对聂红裳从头到脚看了一看。
聂红裳只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暗叫：“糟糕糟糕，她莫不是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了。
”却听那鸨儿点头赞道：“啧啧啧啧，这位公子眼生的很啦，是哪家的公子哥啊？长的这么一
表人才？”聂红裳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我。。。我。。。”忽心中一动，想到：“哥哥
平日里温文蕴藉，循规蹈矩，心里眼里就只嫂嫂一个人，我猜他一定没来过这儿。”当下朗声
道：“本公子乃当今兵部尚书聂博渊的大公子聂仲言，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倾国的佳丽啊？带
她来见见我。”
那老鸨又向她看看，心中是信非信，暗想：“他若真是官宦之子，怎会身边会没有小厮相
随？不过看他这身打扮，八成是个有钱的主儿。”当下笑道：“哎呀，大公子啊，您可是找对
地方了，我们这怡春楼啊，满园春色，佳丽如云，燕瘦环肥，包您满意。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高的矮的，白的黑的，还是胖的瘦的？”
聂红裳皱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先找个美的来吧。” 那老鸨答应
了声是，引着聂红裳来到一个厢房，喊来一个姑娘相陪，聂红裳见这姑娘长的粗手大脚，没有
一点姿色，心里又气又笑，指着她道：“就你这副尊荣，哈哈，我夜里撞见定以为碰到了鬼，还
倾国倾城呢，我看就是个夜叉母鬼！”
那丑女听见聂红裳这样说她，顿时气得黑脸通红！
聂红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老鸨道：“叫你找美貌姑娘，你找这么个丑八怪给我做
什么，去换了来。”
那老鸨眉开眼笑收了银子，不一会儿又去领了另一个姑娘来，笑道：“公子，这一为小姐
名叫如花，可是我们这怡春楼数一数二的美女啊，温柔体贴，又会伺候人。”看着那妓女道：
“如花呀，好好伺候公子。嘻嘻，公子呀，你们俩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
聂红裳见这个女子果比上一个美了许多，但也只二三分姿色，比之自己尚且不如，与嫂子
程莺莺一比，那可真是有天壤之别，顿时心中大悟道：“怪不得哥哥不上青楼，原来这里的姑
娘都是这等丑八怪，嫂子可比她们美貌多了。嗯嗯，哥哥当真艳福不浅，能娶到像嫂嫂那么美
的女人。”
那妓女如花扑将上来。聂红裳大惊，忙站起身来，惊道：“你，你干什么？”
如花扑了一个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公子好讨厌！您说我干什么？自然是来专门伺
候公子的了。”
聂红裳道：“伺候归伺候，你扑过来干什么？”
如花妩媚一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嗲声嗲气地道：“难道公子是嫌我太粗鲁了？那
好，我好好陪着公子吃酒就是。”伸手朝聂红裳摆摆手道：“公子，您过来呀！过来呀！”
聂红裳听她说话黏糊糊的，柔媚到骨子里，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算了吧，我还
是站在这儿就是了。”
如花笑道：“公子真会说笑，您是客人，来我这怡春楼是找乐子的，怎么能让您站着呢？
难道，难道您是嫌弃我伺候的不周到么？”
聂红裳默然不语，心道：“当初唐朝诗人杜牧吟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南宋词人柳永也喜欢逛青楼，想来这青楼定然是有趣的地方，我这么害怕躲着，回头让这些妓
女笑话我了。”她好玩胡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想到这里，好玩心性顿起，回到如花身边坐
了下来，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摸，粗声粗气地道：“小美人儿，你可会唱曲么？”
如花道：“唱曲啊？唱曲多没意思，我还是陪公子喝喝酒、说说话吧。”端起一杯酒，递
到聂红裳面前。
聂红裳皱了皱眉头，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如花笑道：“公子好酒量，来再喝一杯。”说着又斟满一杯，酒端到聂红裳皱了皱眉头，
道：“我不喝了，我不喜欢喝酒。”
如花放下酒杯道：“好，不喝酒咱们就说说话。”说着趴到聂红裳身上，她身上柔软之极
，就似没了骨头一样。
聂红裳坐着一动也不敢动，鼻中闻到那女子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心中吓得“怦怦”直跳
。
如花抬头笑道：“公子是不是头一次来这儿啊？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伸手向聂红
裳胸口摸去，聂红裳一惊，忙伸手推开她，拔腿就向门外跑去，叫道：“我不要你伺候！”
聂红裳一口气跑出妓院，心中怦怦乱跳，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迎面寒风吹来，顿时将
她酒吹醒了。此时已是二更时分，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但路两边摆摊的却都还在吆喝叫卖。聂
红裳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吆喝卖馄饨，顿时心中好奇道：“馄饨是个什么东西？是吃的吗？”
当下走过去，见一个破棚下一位白发皤然的老者坐在那儿，面前两张破的不能再破的桌椅，聂
红裳坐过去道：“老头儿，盛一碗我尝尝好吃不好吃。”
那老者忙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掀开锅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给她。
聂红裳用汤匙舀了一个放入口中，直觉清滑爽口，美味无比。她是侯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自小儿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吃着清淡之物反而觉得好吃。当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还觉未
饱，又要了一碗，只吃的畅快淋漓，伸伸懒腰站起身来道：“老头儿，给钱。”说着伸手入怀
中，要摸出银两给那老者，岂知一摸之下大吃一惊，本来怀中所藏的金银竟不翼而飞了。那卖
馄饨的老者道：“一碗三文钱，一共是六文钱。”聂红裳在怀中摸了片刻，又惊又怒，心中骂
道：“哪个王八蛋偷了本小。。。。本公子的银子，真是岂有此理！定是妓院的那个妓女偷的
，哼哼，敢偷本姑娘的银子，等我禀明了爹爹不砸烂你们的破庙。。。。哎呀，不好，我怎么
敢跟爹爹说我逛妓院？”吃了这个哑巴亏，越想越气。
那老者见聂红裳伸手入怀中掏摸，可摸了半天却不拿钱出来，急道：“小相公给钱，一共
是六文钱。”
聂红裳道：“我的钱被贼人偷了去，你的饭钱我先欠着，过几天再还你。”
那老者听说，一把拉住聂红裳道：“小老儿我这是小本生意，亲朋好友概不赊欠的，小相
公，你把钱给我吧。”
聂红裳怒道：“你耳聋了吗？我说了我的钱被贼人偷了去，现在没钱，改日再还你。”
那老者道：“小相公你看我一把年纪了，在着寒风冷露中卖点儿东西养家过话，你行行好
把饭钱付了吧！”
聂红裳 听她语气竟是自己吃白食不给钱，心想自己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尊贵无比，
岂会赖他几个钱，见那老者一双干瘪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顿感心烦，伸手便向他推去
，那老者年老体衰，被推之下站立不定，“腾腾”后退几步，背脊撞在身后桌子上，只撞的骨
头都要散架了。
聂红裳道：“臭老头儿，本公子家财万贯，岂会去耐你几个臭钱。我能屈尊纡贵到你这破
地方来吃东西，就是你祖宗十八代修的福了，还敢向我要钱！”
可那老者偏生执拗无比，给撞了之下豁出去了，又一把拽住聂红裳的衣服道：“你这人吃
白食还不打人。”忽地抬高声音大叫道：“来人啊，这人吃饭不给钱，还打我这糟头子。”
一时间众人听得叫声都围了过来，指手画脚地看着聂红裳。
聂红裳见众人射向自己的眼光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心中顿时大怒，挥掌便向那老者掴去，
眼见这一掌便要打中那老者，斜刺里忽地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聂红裳的手，聂红裳一看，只气的
七窍生烟，见拦住自己的竟是一个满身污秽的乞丐，那乞丐全身污垢，黑黢黢的，连鼻子嘴巴
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双眼睛炯炯发亮，愤怒地看着自己。
聂红裳怒道：“好呀，连你一个臭乞丐也敢来欺负本公子。”右手一转绕过那乞丐的手臂
向他脸上掴去。
那乞丐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道：“给这位老者饭钱。”
聂红裳道：“我不给就不给！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乞丐冷哼一声，道：“给钱！”
聂红裳大怒，她右手被拽抽不回来，左手抬起向那乞丐打去，口中叫道：“臭乞丐，我又
没欠你的钱！” 那乞丐恨道：“你们这群富家子弟，自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会欺负我
们这些穷苦人！”见聂红裳一掌挥来，侧身一避，挥掌反向她胸口打来，聂红裳缩回左手去挡
，但那乞丐这一掌来的又快又猛，聂红裳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身不由己向后飞去，她只觉身子
如一团软绵，向后飘去，耳边呼呼风响中夹杂着众人的喝彩声，接着砰地一声，狠狠地摔在了
青石路上，只摔得她天昏地暗，灵魂都要出了窍。聂红裳迷迷糊糊中只听那乞丐道：“你是个
姑娘？”聂红裳张口欲答，却感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便便
听到远去“哒哒”的马蹄声。那马蹄声来得好快，顷刻之间已到了她的耳边，聂红裳心中骇道
：“那马要踩到我了！”就在此时，她忽闻一股奇臭之气扑鼻而来，聂红裳勉强睁开眼睛，见
那乞丐已抱起了自己，聂红裳又羞又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她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也
没有，鼻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臭气，只想作呕，又见那乞丐抱着自己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
来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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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裳只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暗叫：“糟糕糟糕，她莫不是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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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了，我们这怡春楼啊，满园春色，佳丽如云，燕瘦环肥，包您满意。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啊
，高的矮的，白的黑的，还是胖的瘦的？”
聂红裳皱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先找个美的来吧。” 那老鸨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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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如花，可是我们这怡春楼数一数二的美女啊，温柔体贴，又会伺候人。”看着那妓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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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
聂红裳见这个女子果比上一个美了许多，但也只二三分姿色，比之自己尚且不如，与嫂子
程莺莺一比，那可真是有天壤之别，顿时心中大悟道：“怪不得哥哥不上青楼，原来这里的姑
娘都是这等丑八怪，嫂子可比她们美貌多了。嗯嗯，哥哥当真艳福不浅，能娶到像嫂嫂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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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妓女如花扑将上来。聂红裳大惊，忙站起身来，惊道：“你，你干什么？”
如花扑了一个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公子好讨厌！您说我干什么？自然是来专门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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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裳道：“伺候归伺候，你扑过来干什么？”
如花妩媚一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嗲声嗲气地道：“难道公子是嫌我太粗鲁了？那
好，我好好陪着公子吃酒就是。”伸手朝聂红裳摆摆手道：“公子，您过来呀！过来呀！”
聂红裳听她说话黏糊糊的，柔媚到骨子里，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算了吧，我还
是站在这儿就是了。”
如花笑道：“公子真会说笑，您是客人，来我这怡春楼是找乐子的，怎么能让您站着呢？
难道，难道您是嫌弃我伺候的不周到么？”
聂红裳默然不语，心道：“当初唐朝诗人杜牧吟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南宋词人柳永也喜欢逛青楼，想来这青楼定然是有趣的地方，我这么害怕躲着，回头让这些妓
女笑话我了。”她好玩胡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想到这里，好玩心性顿起，回到如花身边坐
了下来，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摸，粗声粗气地道：“小美人儿，你可会唱曲么？”
如花道：“唱曲啊？唱曲多没意思，我还是陪公子喝喝酒、说说话吧。”端起一杯酒，递
到聂红裳面前。
聂红裳皱了皱眉头，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如花笑道：“公子好酒量，来再喝一杯。”说着又斟满一杯，酒端到聂红裳皱了皱眉头，
道：“我不喝了，我不喜欢喝酒。”
如花放下酒杯道：“好，不喝酒咱们就说说话。”说着趴到聂红裳身上，她身上柔软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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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裳坐着一动也不敢动，鼻中闻到那女子身上浓郁的脂粉香气，心中吓得“怦怦”直跳
。
如花抬头笑道：“公子是不是头一次来这儿啊？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伸手向聂红
裳胸口摸去，聂红裳一惊，忙伸手推开她，拔腿就向门外跑去，叫道：“我不要你伺候！”
聂红裳一口气跑出妓院，心中怦怦乱跳，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迎面寒风吹来，顿时将
她酒吹醒了。此时已是二更时分，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但路两边摆摊的却都还在吆喝叫卖。聂
红裳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吆喝卖馄饨，顿时心中好奇道：“馄饨是个什么东西？是吃的吗？”
当下走过去，见一个破棚下一位白发皤然的老者坐在那儿，面前两张破的不能再破的桌椅，聂
红裳坐过去道：“老头儿，盛一碗我尝尝好吃不好吃。”
那老者忙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掀开锅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给她。
聂红裳用汤匙舀了一个放入口中，直觉清滑爽口，美味无比。她是侯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自小儿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吃着清淡之物反而觉得好吃。当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还觉未
饱，又要了一碗，只吃的畅快淋漓，伸伸懒腰站起身来道：“老头儿，给钱。”说着伸手入怀
中，要摸出银两给那老者，岂知一摸之下大吃一惊，本来怀中所藏的金银竟不翼而飞了。那卖
馄饨的老者道：“一碗三文钱，一共是六文钱。”聂红裳在怀中摸了片刻，又惊又怒，心中骂
道：“哪个王八蛋偷了本小。。。。本公子的银子，真是岂有此理！定是妓院的那个妓女偷的
，哼哼，敢偷本姑娘的银子，等我禀明了爹爹不砸烂你们的破庙。。。。哎呀，不好，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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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见聂红裳伸手入怀中掏摸，可摸了半天却不拿钱出来，急道：“小相公给钱，一共
是六文钱。”
聂红裳道：“我的钱被贼人偷了去，你的饭钱我先欠着，过几天再还你。”
那老者听说，一把拉住聂红裳道：“小老儿我这是小本生意，亲朋好友概不赊欠的，小相
公，你把钱给我吧。”
聂红裳怒道：“你耳聋了吗？我说了我的钱被贼人偷了去，现在没钱，改日再还你。”
那老者道：“小相公你看我一把年纪了，在着寒风冷露中卖点儿东西养家过话，你行行好
把饭钱付了吧！”
聂红裳 听她语气竟是自己吃白食不给钱，心想自己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尊贵无比，
岂会赖他几个钱，见那老者一双干瘪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顿感心烦，伸手便向他推去
，那老者年老体衰，被推之下站立不定，“腾腾”后退几步，背脊撞在身后桌子上，只撞的骨
头都要散架了。
聂红裳道：“臭老头儿，本公子家财万贯，岂会去耐你几个臭钱。我能屈尊纡贵到你这破
地方来吃东西，就是你祖宗十八代修的福了，还敢向我要钱！”
可那老者偏生执拗无比，给撞了之下豁出去了，又一把拽住聂红裳的衣服道：“你这人吃
白食还不打人。”忽地抬高声音大叫道：“来人啊，这人吃饭不给钱，还打我这糟头子。”
一时间众人听得叫声都围了过来，指手画脚地看着聂红裳。
聂红裳见众人射向自己的眼光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心中顿时大怒，挥掌便向那老者掴去，
眼见这一掌便要打中那老者，斜刺里忽地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聂红裳的手，聂红裳一看，只气的
七窍生烟，见拦住自己的竟是一个满身污秽的乞丐，那乞丐全身污垢，黑黢黢的，连鼻子嘴巴
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双眼睛炯炯发亮，愤怒地看着自己。
聂红裳怒道：“好呀，连你一个臭乞丐也敢来欺负本公子。”右手一转绕过那乞丐的手臂
向他脸上掴去。
那乞丐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道：“给这位老者饭钱。”
聂红裳道：“我不给就不给！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乞丐冷哼一声，道：“给钱！”
聂红裳大怒，她右手被拽抽不回来，左手抬起向那乞丐打去，口中叫道：“臭乞丐，我又
没欠你的钱！” 那乞丐恨道：“你们这群富家子弟，自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会欺负我
们这些穷苦人！”见聂红裳一掌挥来，侧身一避，挥掌反向她胸口打来，聂红裳缩回左手去挡
，但那乞丐这一掌来的又快又猛，聂红裳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身不由己向后飞去，她只觉身子
如一团软绵，向后飘去，耳边呼呼风响中夹杂着众人的喝彩声，接着砰地一声，狠狠地摔在了
青石路上，只摔得她天昏地暗，灵魂都要出了窍。聂红裳迷迷糊糊中只听那乞丐道：“你是个
姑娘？”聂红裳张口欲答，却感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便便
听到远去“哒哒”的马蹄声。那马蹄声来得好快，顷刻之间已到了她的耳边，聂红裳心中骇道
：“那马要踩到我了！”就在此时，她忽闻一股奇臭之气扑鼻而来，聂红裳勉强睁开眼睛，见
那乞丐已抱起了自己，聂红裳又羞又怒，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她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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