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章 毕业前的最后考验
2000年5月1日。
今年的国际劳动节没有一点新意，世界依然是和平中带有战争的味道；对我来说，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像往年那样背上行李包，很潇洒地骑着陪伴了我四年大学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周游列市，因为今年的五一节过后，就意味着我的大学生涯即将画上句号，离别的情绪让所有毕业生有些茫然。
跟你们说着前面的开场白的时候，我正站在雷洲大学九层高的中文楼楼顶，——别想歪了，尽管毕业前的情绪有些伤感，但远不足以达到想不开的程度，我还未实现娶八个老婆，从数量和质量上都要超过韦小宝的伟大壮举呢！——尽管这个理想距离现实有些悲壮，但是理想的力量是强大的，更是抹不掉的。
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的感觉真好，俯视着楼下的芸芸众生，我看到了一个很不协调的画面——那些行色匆匆但是无精打采的家伙，不用说，肯定是工作还没着落的大四老鬼；而那些牵着小手，漫步在林间小道上，或者看着美女流口水的家伙，肯定是青春无限好的大一新生。操，年轻真好！可惜那时自己不懂得珍惜，没有早早伸出罪恶的双手，要不然我要娶八个老婆的愿望差不多就实现了，至少男人该破的地方就早破了，该有的东西也该有了，哪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人，叼着一根烟，看着西边的太阳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已黄昏。”
就这样不知俯看了多久，忽然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涌上心头，男人嘛，就应该这样居高临下，拥有王者的风范。是的，我也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像鲁迅笔下的阿Q，但我还是无法阻挡自己想起毛主席老人家当年吟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情景，正当我拍着大腿学人家那样吟诗作王的时候，口袋里的二手手机不适时地先唱了起来：“我是一只小小鸟，想飞也飞不高……”我一听这铃声，除了后悔自己选择这个无耻的铃声之外，更重要的是对那个打电话的家伙恨得咬牙切齿，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冲动淹没了我的理智。
然而，当我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着“死鸟人”字样时，我立马像泄了气的气球，怎么也硬不起来，因为这个人不仅有能力让我像只小小鸟那样飞不起来，说严重点，他还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因为大学最后一次英语四级考试的机会，我没有把握住，英语四级不过关，毕业证很可能就拿不到手，没有毕业证，不要说什么王者风范，就连离开学校能不能混口饭吃都成问题。这“死鸟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务主任史有仁（因为为人不善，而且又是负责系里的纪律，得罪过不少同学，人称死鸟人），如果他老人家行行好，大发慈悲，在我平时的表现分上评个优秀或者良好之类的话，可能我的毕业证没准又回来了，所以你说，我能不怕这“死鸟人”吗？
“史老师啊，您找我啊？”我得坦白，此时此刻我的表现不像阿Q，也不像王者风范，却十足一个皇帝老子面前的太监，虽然从王者一下子跌到太监的位置，这个落差大得有点离谱，但是我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能屈能伸，现在是我要“屈”的时候，等老子撑过这段最艰苦最黑暗的岁月，我保证，我一定伸得比谁都要远，伸到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去。
“龙小溪，你磨叽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给你三十秒，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三十秒？你以为我是刘翔的师傅啊？我在九楼下到一楼都不止三十秒吧？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因为这就是“死鸟人”的作风，说话从不给人解释的机会，说完就挂了。
没有办法，只能一路狂奔。
还好，大概过了三十秒另加十三分钟，我终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了鸟人的办公室，然后敲门。
“是小溪同学吧？进来。”操，他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他能看穿门不行？
“死鸟人”的办公室不算很大，但绝对是豪华装修，里面的每一件办公用品都是他亲身挑选的，虽然谈不上是价值连城，但是价格绝对不低。据说，有一次新来的校长到他办公室作客，看到这里的豪华摆设，第一句话就脱口而生：“我感觉怎么像姥姥进入了大观园呢？”此话一出，吓得“死鸟人”大汗直流，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但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摆平的，反正他没有受到任何处理。倒是他办公桌后墙挂的字画，从原来的“廉由俭生”，变成了现在的“天道酬勤”。
“史老师，我是龙小溪同学，您找我什么事啊？”我的普通话不太好，“史老师”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是“死老师”，大学四年一直改不了，——当然我也不想改，呵呵！
“你的速度有些下降啊，去年校运会上你不是拿了百米冠军吗？要注意保持煅练，不要让自己腐败了啊。”
操！我何止腐败，我现在还被腐蚀了呢！他也不想想，从学校西区的九楼下来，再跑到东区的九楼上面，要不是俺真有两把涮子，跟学校教武术课的冯树开教练喝过几碗夜粥，估计半路就出人命了。但是现在这话不能说，我只能无耻地陪着呵呵说：“是是。我哪能跟史老师您比啊，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无论走到哪里，挥一挥衣袖，都能迷倒一大片呢。”
“呵呵，一大片倒不可能，现在老了，一小片还是有的。”晕，果然是鸟人，说大话不会脸红。
鸟人倒没有在意我在心里面耻笑他，一边双手在鼓起的将军肚里来回打太极，一边笑里藏刀地看着我，我暗道：“这老鬼肯定是在想什么歪主意，情况不妙啊。”
“小龙同学，你这次英语四级好像又没考好啊，而且分数又低，只有12分，太离谱了吧？学校在这方面三申五令，毕业证的事我很难做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鸟人要在我身上下刀了，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王者风范正在离我渐行渐远，估计就算是刘翔坐上神八也追不回来了。但是事情没到最后一刻我就要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压着声音，道：“是是。给领导添麻烦了。”
“呵呵。麻烦倒是没有的，我只是盖章的，只要符合条件，我往意见栏一盖章，就万事大吉了。说到麻烦呢，说不定我还要麻烦你呢？”麻烦我？我没听错吧？！要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好商量啦，我感觉我的毕业证又飞回来了。我两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的鸟人，感觉他此时的笑有些邪门，不会又是在打什么坏算盘吧？
“史老师，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为老师服务，为老师分忧，是我们学生应尽的义务嘛。”我操，我怎么感觉这话好像是反过来说了呢？！说大话不脸红，指鹿为马……天啊，我有这天分，不去报考公务员，真是浪费了一块外交官的好材料。
“你还别说，这次找你来，还真有事要你帮忙。”闹了半天，终于说到主题上了。来吧，只要给我毕业证，尽管放马过来。
“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今年初三毕业，文化课还行，是块料子，但是体育不行，身体弱嘛，呵呵。但偏偏今年改革，体育分数必须达标，否则上不了重点高中。”
“噢。那就可惜了。”
“所以我就找到你嘛，你不是学校的运动猛将吗？”
“啊？我堂堂一个本科生（虽然可能毕不了业），跟一个初中生相差太远，恐怕扯不上关系吧？”
“这个你不用管，你到时候只管跑步，其它的我来打点就行了。”
“这个……这个，做枪手好像有些对不起党和国家多年的栽培吧？”虽然我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但是我不想在鸟人面前表现得太爽快。
“呵呵也是。我想起来了，四级不及格，好像也不符合学校的校规啊。”
我一听，这玩笑开大了，于是我立马表现出上刀山下火海的气势，手握拳头，像当年入党宣誓那样表决：“现在是组织利益当前，当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发生矛盾时，个人利益暂且放在一边。”
我很熟悉地背诵着学了十几年的思想政治内容，再然后，我看到死鸟人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再再然后我耳边响起了一阵阵令人发冷的笑声。不，应该是奸笑声。
但不管怎么样，我的毕业证没有问题了，这是好消息，也是毕业前的最后一道考验，虽然不算光彩，但也是靠我的实力通过的，所以我觉得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小猪。
小猪是我的第一个老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小猪的名字叫朱小美，是我们系的校花，也是我的老乡。认识小猪是在大二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那天晚上我高票当选新一届同乡会会长，而小猪则当选为秘处长，换成现在流行语来说，小猪就是我的秘书，而且是美女秘书。我必须坦白的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计划着如何将她的身份，从会长秘书改成会长夫人。
因为小猪名字的原因，倒过来念就是美小朱，叫得多了，我便顺理成章地叫她小猪。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称号当然是表示强烈抗议以及严正交涉，但是在会长面前，她反对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于是小猪的称号就这样叫开了。但是必须声明的是，这个称号的专利只当我个人所有，没有人能够像我这样称呼她，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但是很受用。
小猪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特别棒，而且学习成绩特棒，更重要的是心地很善良，有时候我觉得小猪的性格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造的老婆。认识小猪后，我不止一次对自己和所有人宣布——如果女人是衣服，朋友如手足的话，那么小猪就是我冬天里的温暖牌羽绒服，谁碰我衣服，我一定砍他手足穿他衣服。
然而，虽然我以最大诚意向小猪同学示好，但是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是没有当一回事，特别是有一次我在学校电影院门口，大声喊她老婆之后，她便消失了好多天，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连我体育比赛连连挫败，正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都没有问候一句，真是应是周星星那句名言：我的心又悲我的心又凉……最后，在我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把她宿舍的人全部买通后，在舍友们的轮番劝说下，小猪才“回心转意”地跟我谈话了。
虽然花了大价钱，而且都是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但是却没有阻挡我追求的热情，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每次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想到了就是小猪，让我欣喜的是，经过快三年的持以以恒，现在小猪对我的感觉越来越好了，——至于小猪相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的。现在毕业证的问题解决了，总算有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虽然得来的并不光彩，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当然得第一时间通知老婆大人，这是我的人生准则，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
有一句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什么事都是好运当头的，沉寂了半个多月的电话，终于可以派上用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猪熟悉的声音。
“笨蛋啊？有什么屁快放。”呵呵，虽然话说来并不好听，但是我却一时激动得快流泪了——天啊，多么熟悉多么动听的开场白啊！正如我叫她小猪是我的专利，她叫我笨蛋也是她的专利，但是不同的是，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这个称呼，听一听就会感到全身的温暖。
“小猪老婆仔，我的毕业证通过啦。”我的开场白同样很精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嘿嘿，这位同学怎么说话呢，谁是你老婆啊？没证没据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是会长……”
“嘿嘿，这位同学大哥，好像你的会长头衔，已经被老乡代表大会废了吧？”
对了，我忘了我已经是大四老鸟了，当然不可能继续连任会长的职务，新会长是一名大三的师弟；但是秘书长的职位，因为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且秘书长的工作其实也不算重要，所以小猪暂时还挂着名不其实的称号。
“呵呵。情不自禁啊，对了，秘书长大人，我毕业通过了，晚上找时间出来溜达溜达呗。”
“溜达就不用了，你在学校的酒店里订桌菜，我招呼一帮姐妹过去，把你狠狠血洗一顿，算是你赔偿我这三年来的青春损失费吧。”
什么话，青春损失费？还是三年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如果真的是做了什么，赔了我也愿意，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什么也没“破”啊！
但是听到小猪使出了“血洗”这一招，我就知道接下来两个月，我又要在学校勤工助学一条街里，跟师弟师妹们赶早抢摊位，起早摸黑不顾日晒雨淋地继续我的盗版光碟生意了。——还有不到五十天就要毕业了，就不能让我这个老鬼歇下脚吗？！
子啊，你把我带走吧！
我一直认为，如果你没有一定的修行，千万不要去招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因为她们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是男儿身。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真实领教了美女的血洗风格。
按照小猪的指示，我把晚饭订在了学校唯一的三星级酒店包间里。这家酒店虽然只是三星级，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大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极其以及十分奢侈了。但是没有办法，在美女的淫威下，我只好半推半就地准备牺牲钱夹里几张老红牛，以保证本人的肉体和精神不受到侵害。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美女佳人就位，那就满园春色关不住了。
对了，突然我想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喊来酒店的小二，从钱包里亮出十分之一的红牛（十块钱），美其名曰：小费。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一番。确定店小二明白我的意思后，开始信心满满地打电话给美女们。
我一直想不明白，平时那些所谓的美女们嘴边总是挂着减肥，说是什么素食主义者，什么肉食美味身材价更高……但是，一旦美食真摆在面前，所谓的美女淑女一下子就被抛到女儿国去了，就算是九牛头再加十头猪也拉不回来的。于是，不到五分钟时间，所有美女们到齐了，不，准确地说，还有几位脸蛋、身材甚至牙口各方面长得参差不齐男同志。不用说，你都可以想得到，是的，美女们把自己的男朋友都招呼过来了，看样子不把我口袋里的红牛弄得全军覆没是不会放手了，此情此景，怎一个伤字了得？
不过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小猪是自己过来的，要不然的话，我肯定是当场吐血一百遍啊一百遍。呵呵，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是她的另一半呢？！
等到真正点菜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了先前的想法，就是美女跟肉绝对是绝佳配合。小猪的第一句放出，就让我当场喷出了茶水：“小二，你们这最贵的是什么菜啊？”
小二一听着这话，看到我抛来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说：“本店是平民酒店，以农家菜为主，价钱都是差不多的。”刚才那招果然起到了作用，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不去称赞自己的智慧，呵呵。
“农家菜？那有什么从美国进口过来的牛肉啊？”小猪一边翻着菜谱，一边问道。这女人什么人啊？我都要考虑一下敢不敢娶她进门了。
“这个没有。本地产牛肉倒是有的，但不是很新鲜。”小子，我决定了，等大哥逃过这一劫，一定收你做小弟。
“排骨有吗？”
“是猪排骨吗？”
“是的。但是要带些腩肉，没有骨头的排骨。”
“这个也没有。”
我一听，这家伙怎么真是一条筋啊，他不会就学会说“没有”了吧？这个菜不算贵，一顿饭总不能真不吃肉吧？正所谓无肉不成宴嘛。没有办法，我只能出马了，问道：“这个应该有吧？这个可以有的。”
小二一听我出声了，愣了N秒钟后，说：“没有骨头的排骨，这个真没有。”
N秒后，大家明白了，于是一阵狂喷茶水。
…………
菜总算上完了，小猪说，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马上附和，特别是那几头参差不齐的牲口叫唤得最厉害，说无酒不成宴。
我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动机不良，想着酒后劫色，完事后肯定就把责任往我身上一推，说什么要不是我有事没事请什么饭啊，请就请了呗还喝什么酒啊？谁不知道喝酒误事，酒后乱性啊，这明显是把我们往火坑里堆，——但是那情况下，我们能不喝吗？谁不喝谁没种啊。
说什么呢？谁说谁不喝谁就没种啊？就算是没种我也不让你们喝。想来你们也知道，不是我不想喝酒乱性，然后趁机和小猪发生点故事，最好是一失足成人之美的那种。但是我还是不能喝，因为我的酒量确实拿不出手，传说中一杯就倒，一倒就不省人事就是我这种人，到时候就不是我被劫色，而是被人劫财啦。
好吧，我承认我一直认为，我的钱包比我的贞操重要得多。如果你也是男人，我相信你也不会否认，男人姿色可以没有，贞操可以没有，但是不能见财化水，没钱的男人就连捍卫自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男人，你的名字叫人民币！
所以，我要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我不能让这群豺狼般的家伙趁我醉的时候，真的把酒店最贵的菜全端了，那样的话，就算我把学校勤工俭学一条街全包下来，也无法在毕业前把饭钱给结了。
虽然我的英语四级不过关，但这不能说明我的脑子很笨，或者你可以说我笨，但不能说我笨得很离谱。于是，在大家都嚷着要上啤酒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兽性给压了下来。
我说：“美女当前，我不介意大家把酒言欢，但不好意思的是，我只负责饭钱，不负责开房钱。”
此言一出，几位男士虽然面露杀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当场发作，纷纷转移话题指责起酒后驾车的危险。操，你有车吗？人家酒后驾车关你什么事？你是酒后乱性而已。
男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话已至此，大家也就没有了吃饭的雅兴，干脆早早打包回宿舍。结帐的时候，虽然我有了充分的牺牲精神，但是听着工作人员在击打计算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的心就一阵抽筋，担心她的手指不小心一哆嗦，在后面多按一个零就亏大了。
“你好，一共是七百八十八。”服务员的笑容很灿烂，但仍然无法抚慰我那颗过分抽筋的心，我一听到这个骇人的数字，就知道接下来的两个月，方便面和手指甲就是我的主食了。
正当我准备回宿舍面壁思过的时候，小猪突然走过来对我说：“这位同学，需要止血贴吗？”
“什么意思？我没有让你身体某个部位出血吧？”虽然心情很不好，但是吃人豆腐是我的本性。
“滚！我说过今晚会血洗你一顿的，看来还是心不够狠啊，某人还有心情开玩笑哦。”这什么女人啊？吃了人连骨头也不放过。
“我没有所谓，就是委屈你了，以后要跟着老公过苦日子咯。”
“滚！谁跟你……”
话没说完，小猪就带着她那阿娜多姿的身材掉头回去了，也不顾我那颗流血的心。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无良。
突然，我发现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小猪远远的抛出一句足以让我兴奋N个晚上的话来——她说：“小溪，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约我了。”
——女孩，你的名字其实叫可爱。
鸡蛋也罢，鲜花也罢，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毛主席说过，有调查就有发言权。
今年的国际劳动节没有一点新意，世界依然是和平中带有战争的味道；对我来说，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像往年那样背上行李包，很潇洒地骑着陪伴了我四年大学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周游列市，因为今年的五一节过后，就意味着我的大学生涯即将画上句号，离别的情绪让所有毕业生有些茫然。
跟你们说着前面的开场白的时候，我正站在雷洲大学九层高的中文楼楼顶，——别想歪了，尽管毕业前的情绪有些伤感，但远不足以达到想不开的程度，我还未实现娶八个老婆，从数量和质量上都要超过韦小宝的伟大壮举呢！——尽管这个理想距离现实有些悲壮，但是理想的力量是强大的，更是抹不掉的。
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的感觉真好，俯视着楼下的芸芸众生，我看到了一个很不协调的画面——那些行色匆匆但是无精打采的家伙，不用说，肯定是工作还没着落的大四老鬼；而那些牵着小手，漫步在林间小道上，或者看着美女流口水的家伙，肯定是青春无限好的大一新生。操，年轻真好！可惜那时自己不懂得珍惜，没有早早伸出罪恶的双手，要不然我要娶八个老婆的愿望差不多就实现了，至少男人该破的地方就早破了，该有的东西也该有了，哪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人，叼着一根烟，看着西边的太阳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已黄昏。”
就这样不知俯看了多久，忽然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涌上心头，男人嘛，就应该这样居高临下，拥有王者的风范。是的，我也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像鲁迅笔下的阿Q，但我还是无法阻挡自己想起毛主席老人家当年吟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情景，正当我拍着大腿学人家那样吟诗作王的时候，口袋里的二手手机不适时地先唱了起来：“我是一只小小鸟，想飞也飞不高……”我一听这铃声，除了后悔自己选择这个无耻的铃声之外，更重要的是对那个打电话的家伙恨得咬牙切齿，一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冲动淹没了我的理智。
然而，当我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着“死鸟人”字样时，我立马像泄了气的气球，怎么也硬不起来，因为这个人不仅有能力让我像只小小鸟那样飞不起来，说严重点，他还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因为大学最后一次英语四级考试的机会，我没有把握住，英语四级不过关，毕业证很可能就拿不到手，没有毕业证，不要说什么王者风范，就连离开学校能不能混口饭吃都成问题。这“死鸟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务主任史有仁（因为为人不善，而且又是负责系里的纪律，得罪过不少同学，人称死鸟人），如果他老人家行行好，大发慈悲，在我平时的表现分上评个优秀或者良好之类的话，可能我的毕业证没准又回来了，所以你说，我能不怕这“死鸟人”吗？
“史老师啊，您找我啊？”我得坦白，此时此刻我的表现不像阿Q，也不像王者风范，却十足一个皇帝老子面前的太监，虽然从王者一下子跌到太监的位置，这个落差大得有点离谱，但是我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能屈能伸，现在是我要“屈”的时候，等老子撑过这段最艰苦最黑暗的岁月，我保证，我一定伸得比谁都要远，伸到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去。
“龙小溪，你磨叽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给你三十秒，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三十秒？你以为我是刘翔的师傅啊？我在九楼下到一楼都不止三十秒吧？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因为这就是“死鸟人”的作风，说话从不给人解释的机会，说完就挂了。
没有办法，只能一路狂奔。
还好，大概过了三十秒另加十三分钟，我终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了鸟人的办公室，然后敲门。
“是小溪同学吧？进来。”操，他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他能看穿门不行？
“死鸟人”的办公室不算很大，但绝对是豪华装修，里面的每一件办公用品都是他亲身挑选的，虽然谈不上是价值连城，但是价格绝对不低。据说，有一次新来的校长到他办公室作客，看到这里的豪华摆设，第一句话就脱口而生：“我感觉怎么像姥姥进入了大观园呢？”此话一出，吓得“死鸟人”大汗直流，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但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摆平的，反正他没有受到任何处理。倒是他办公桌后墙挂的字画，从原来的“廉由俭生”，变成了现在的“天道酬勤”。
“史老师，我是龙小溪同学，您找我什么事啊？”我的普通话不太好，“史老师”从我嘴里说出来就是“死老师”，大学四年一直改不了，——当然我也不想改，呵呵！
“你的速度有些下降啊，去年校运会上你不是拿了百米冠军吗？要注意保持煅练，不要让自己腐败了啊。”
操！我何止腐败，我现在还被腐蚀了呢！他也不想想，从学校西区的九楼下来，再跑到东区的九楼上面，要不是俺真有两把涮子，跟学校教武术课的冯树开教练喝过几碗夜粥，估计半路就出人命了。但是现在这话不能说，我只能无耻地陪着呵呵说：“是是。我哪能跟史老师您比啊，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无论走到哪里，挥一挥衣袖，都能迷倒一大片呢。”
“呵呵，一大片倒不可能，现在老了，一小片还是有的。”晕，果然是鸟人，说大话不会脸红。
鸟人倒没有在意我在心里面耻笑他，一边双手在鼓起的将军肚里来回打太极，一边笑里藏刀地看着我，我暗道：“这老鬼肯定是在想什么歪主意，情况不妙啊。”
“小龙同学，你这次英语四级好像又没考好啊，而且分数又低，只有12分，太离谱了吧？学校在这方面三申五令，毕业证的事我很难做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鸟人要在我身上下刀了，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王者风范正在离我渐行渐远，估计就算是刘翔坐上神八也追不回来了。但是事情没到最后一刻我就要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压着声音，道：“是是。给领导添麻烦了。”
“呵呵。麻烦倒是没有的，我只是盖章的，只要符合条件，我往意见栏一盖章，就万事大吉了。说到麻烦呢，说不定我还要麻烦你呢？”麻烦我？我没听错吧？！要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好商量啦，我感觉我的毕业证又飞回来了。我两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的鸟人，感觉他此时的笑有些邪门，不会又是在打什么坏算盘吧？
“史老师，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为老师服务，为老师分忧，是我们学生应尽的义务嘛。”我操，我怎么感觉这话好像是反过来说了呢？！说大话不脸红，指鹿为马……天啊，我有这天分，不去报考公务员，真是浪费了一块外交官的好材料。
“你还别说，这次找你来，还真有事要你帮忙。”闹了半天，终于说到主题上了。来吧，只要给我毕业证，尽管放马过来。
“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今年初三毕业，文化课还行，是块料子，但是体育不行，身体弱嘛，呵呵。但偏偏今年改革，体育分数必须达标，否则上不了重点高中。”
“噢。那就可惜了。”
“所以我就找到你嘛，你不是学校的运动猛将吗？”
“啊？我堂堂一个本科生（虽然可能毕不了业），跟一个初中生相差太远，恐怕扯不上关系吧？”
“这个你不用管，你到时候只管跑步，其它的我来打点就行了。”
“这个……这个，做枪手好像有些对不起党和国家多年的栽培吧？”虽然我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但是我不想在鸟人面前表现得太爽快。
“呵呵也是。我想起来了，四级不及格，好像也不符合学校的校规啊。”
我一听，这玩笑开大了，于是我立马表现出上刀山下火海的气势，手握拳头，像当年入党宣誓那样表决：“现在是组织利益当前，当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发生矛盾时，个人利益暂且放在一边。”
我很熟悉地背诵着学了十几年的思想政治内容，再然后，我看到死鸟人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再再然后我耳边响起了一阵阵令人发冷的笑声。不，应该是奸笑声。
但不管怎么样，我的毕业证没有问题了，这是好消息，也是毕业前的最后一道考验，虽然不算光彩，但也是靠我的实力通过的，所以我觉得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小猪。
小猪是我的第一个老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小猪的名字叫朱小美，是我们系的校花，也是我的老乡。认识小猪是在大二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那天晚上我高票当选新一届同乡会会长，而小猪则当选为秘处长，换成现在流行语来说，小猪就是我的秘书，而且是美女秘书。我必须坦白的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计划着如何将她的身份，从会长秘书改成会长夫人。
因为小猪名字的原因，倒过来念就是美小朱，叫得多了，我便顺理成章地叫她小猪。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称号当然是表示强烈抗议以及严正交涉，但是在会长面前，她反对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于是小猪的称号就这样叫开了。但是必须声明的是，这个称号的专利只当我个人所有，没有人能够像我这样称呼她，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但是很受用。
小猪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特别棒，而且学习成绩特棒，更重要的是心地很善良，有时候我觉得小猪的性格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造的老婆。认识小猪后，我不止一次对自己和所有人宣布——如果女人是衣服，朋友如手足的话，那么小猪就是我冬天里的温暖牌羽绒服，谁碰我衣服，我一定砍他手足穿他衣服。
然而，虽然我以最大诚意向小猪同学示好，但是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是没有当一回事，特别是有一次我在学校电影院门口，大声喊她老婆之后，她便消失了好多天，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连我体育比赛连连挫败，正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都没有问候一句，真是应是周星星那句名言：我的心又悲我的心又凉……最后，在我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把她宿舍的人全部买通后，在舍友们的轮番劝说下，小猪才“回心转意”地跟我谈话了。
虽然花了大价钱，而且都是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但是却没有阻挡我追求的热情，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每次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想到了就是小猪，让我欣喜的是，经过快三年的持以以恒，现在小猪对我的感觉越来越好了，——至于小猪相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的。现在毕业证的问题解决了，总算有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虽然得来的并不光彩，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当然得第一时间通知老婆大人，这是我的人生准则，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
有一句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什么事都是好运当头的，沉寂了半个多月的电话，终于可以派上用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猪熟悉的声音。
“笨蛋啊？有什么屁快放。”呵呵，虽然话说来并不好听，但是我却一时激动得快流泪了——天啊，多么熟悉多么动听的开场白啊！正如我叫她小猪是我的专利，她叫我笨蛋也是她的专利，但是不同的是，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这个称呼，听一听就会感到全身的温暖。
“小猪老婆仔，我的毕业证通过啦。”我的开场白同样很精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嘿嘿，这位同学怎么说话呢，谁是你老婆啊？没证没据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是会长……”
“嘿嘿，这位同学大哥，好像你的会长头衔，已经被老乡代表大会废了吧？”
对了，我忘了我已经是大四老鸟了，当然不可能继续连任会长的职务，新会长是一名大三的师弟；但是秘书长的职位，因为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且秘书长的工作其实也不算重要，所以小猪暂时还挂着名不其实的称号。
“呵呵。情不自禁啊，对了，秘书长大人，我毕业通过了，晚上找时间出来溜达溜达呗。”
“溜达就不用了，你在学校的酒店里订桌菜，我招呼一帮姐妹过去，把你狠狠血洗一顿，算是你赔偿我这三年来的青春损失费吧。”
什么话，青春损失费？还是三年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如果真的是做了什么，赔了我也愿意，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什么也没“破”啊！
但是听到小猪使出了“血洗”这一招，我就知道接下来两个月，我又要在学校勤工助学一条街里，跟师弟师妹们赶早抢摊位，起早摸黑不顾日晒雨淋地继续我的盗版光碟生意了。——还有不到五十天就要毕业了，就不能让我这个老鬼歇下脚吗？！
子啊，你把我带走吧！
我一直认为，如果你没有一定的修行，千万不要去招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因为她们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是男儿身。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真实领教了美女的血洗风格。
按照小猪的指示，我把晚饭订在了学校唯一的三星级酒店包间里。这家酒店虽然只是三星级，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大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极其以及十分奢侈了。但是没有办法，在美女的淫威下，我只好半推半就地准备牺牲钱夹里几张老红牛，以保证本人的肉体和精神不受到侵害。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美女佳人就位，那就满园春色关不住了。
对了，突然我想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喊来酒店的小二，从钱包里亮出十分之一的红牛（十块钱），美其名曰：小费。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一番。确定店小二明白我的意思后，开始信心满满地打电话给美女们。
我一直想不明白，平时那些所谓的美女们嘴边总是挂着减肥，说是什么素食主义者，什么肉食美味身材价更高……但是，一旦美食真摆在面前，所谓的美女淑女一下子就被抛到女儿国去了，就算是九牛头再加十头猪也拉不回来的。于是，不到五分钟时间，所有美女们到齐了，不，准确地说，还有几位脸蛋、身材甚至牙口各方面长得参差不齐男同志。不用说，你都可以想得到，是的，美女们把自己的男朋友都招呼过来了，看样子不把我口袋里的红牛弄得全军覆没是不会放手了，此情此景，怎一个伤字了得？
不过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小猪是自己过来的，要不然的话，我肯定是当场吐血一百遍啊一百遍。呵呵，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是她的另一半呢？！
等到真正点菜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了先前的想法，就是美女跟肉绝对是绝佳配合。小猪的第一句放出，就让我当场喷出了茶水：“小二，你们这最贵的是什么菜啊？”
小二一听着这话，看到我抛来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说：“本店是平民酒店，以农家菜为主，价钱都是差不多的。”刚才那招果然起到了作用，事到如今，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不去称赞自己的智慧，呵呵。
“农家菜？那有什么从美国进口过来的牛肉啊？”小猪一边翻着菜谱，一边问道。这女人什么人啊？我都要考虑一下敢不敢娶她进门了。
“这个没有。本地产牛肉倒是有的，但不是很新鲜。”小子，我决定了，等大哥逃过这一劫，一定收你做小弟。
“排骨有吗？”
“是猪排骨吗？”
“是的。但是要带些腩肉，没有骨头的排骨。”
“这个也没有。”
我一听，这家伙怎么真是一条筋啊，他不会就学会说“没有”了吧？这个菜不算贵，一顿饭总不能真不吃肉吧？正所谓无肉不成宴嘛。没有办法，我只能出马了，问道：“这个应该有吧？这个可以有的。”
小二一听我出声了，愣了N秒钟后，说：“没有骨头的排骨，这个真没有。”
N秒后，大家明白了，于是一阵狂喷茶水。
…………
菜总算上完了，小猪说，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马上附和，特别是那几头参差不齐的牲口叫唤得最厉害，说无酒不成宴。
我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动机不良，想着酒后劫色，完事后肯定就把责任往我身上一推，说什么要不是我有事没事请什么饭啊，请就请了呗还喝什么酒啊？谁不知道喝酒误事，酒后乱性啊，这明显是把我们往火坑里堆，——但是那情况下，我们能不喝吗？谁不喝谁没种啊。
说什么呢？谁说谁不喝谁就没种啊？就算是没种我也不让你们喝。想来你们也知道，不是我不想喝酒乱性，然后趁机和小猪发生点故事，最好是一失足成人之美的那种。但是我还是不能喝，因为我的酒量确实拿不出手，传说中一杯就倒，一倒就不省人事就是我这种人，到时候就不是我被劫色，而是被人劫财啦。
好吧，我承认我一直认为，我的钱包比我的贞操重要得多。如果你也是男人，我相信你也不会否认，男人姿色可以没有，贞操可以没有，但是不能见财化水，没钱的男人就连捍卫自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男人，你的名字叫人民币！
所以，我要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我不能让这群豺狼般的家伙趁我醉的时候，真的把酒店最贵的菜全端了，那样的话，就算我把学校勤工俭学一条街全包下来，也无法在毕业前把饭钱给结了。
虽然我的英语四级不过关，但这不能说明我的脑子很笨，或者你可以说我笨，但不能说我笨得很离谱。于是，在大家都嚷着要上啤酒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兽性给压了下来。
我说：“美女当前，我不介意大家把酒言欢，但不好意思的是，我只负责饭钱，不负责开房钱。”
此言一出，几位男士虽然面露杀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当场发作，纷纷转移话题指责起酒后驾车的危险。操，你有车吗？人家酒后驾车关你什么事？你是酒后乱性而已。
男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话已至此，大家也就没有了吃饭的雅兴，干脆早早打包回宿舍。结帐的时候，虽然我有了充分的牺牲精神，但是听着工作人员在击打计算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的心就一阵抽筋，担心她的手指不小心一哆嗦，在后面多按一个零就亏大了。
“你好，一共是七百八十八。”服务员的笑容很灿烂，但仍然无法抚慰我那颗过分抽筋的心，我一听到这个骇人的数字，就知道接下来的两个月，方便面和手指甲就是我的主食了。
正当我准备回宿舍面壁思过的时候，小猪突然走过来对我说：“这位同学，需要止血贴吗？”
“什么意思？我没有让你身体某个部位出血吧？”虽然心情很不好，但是吃人豆腐是我的本性。
“滚！我说过今晚会血洗你一顿的，看来还是心不够狠啊，某人还有心情开玩笑哦。”这什么女人啊？吃了人连骨头也不放过。
“我没有所谓，就是委屈你了，以后要跟着老公过苦日子咯。”
“滚！谁跟你……”
话没说完，小猪就带着她那阿娜多姿的身材掉头回去了，也不顾我那颗流血的心。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无良。
突然，我发现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小猪远远的抛出一句足以让我兴奋N个晚上的话来——她说：“小溪，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约我了。”
——女孩，你的名字其实叫可爱。
鸡蛋也罢，鲜花也罢，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毛主席说过，有调查就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