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5.爱的砝码
在客 船上，珠江的景色美极了，深秋，色彩缤纷的山花渐渐稀少，江两侧的山峦呈现出一片绛紫色，在一层薄雾的笼罩下，阳光升腾，、江水、山峰都红彤彤的连成一片。南海要到了，船的两头甲板沸腾起来，人们指点着，议论着，笑逐颜开。于美姗却很难过：
他们是恩爱夫妻吗？应该是吧，至少称得上是同甘共苦、，可是关键时刻丈夫却背叛了她……
入海口了，眼前的大江变得越来越窄，江水湍急，夕阳西下，夜幕悄悄爬上了船头。她的三等舱只有她和广东老两个人，小伙子30多岁，戴着一副近视镜。从上船开始，他却觉得她很怪，主动跟她打聊天。
初夏的傍晚，天空繁星闪烁，空气中有几分冷意，有几对青年男女在甲板上、过道里铺一块塑料布，并肩躺下，身上盖一条床单蒙住了头。小伙子来餐厅找她，她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小伙子把她扶回客舱，她一阵头晕，开始呕吐，吐得很厉害，酒精的气味搅得她胃肠翻江倒海，最后吐得不省人事。他把她的双腿抱上床，看着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连衣裙和床单，他皱起了眉，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拿起毛巾给她擦洗起来；她的脸是那样白，有着几丝淡淡的皱纹的前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的黑发十分秀美，虽是中年妇女，却看不到一丝白发。
他细心的为她擦洗，擦净了脸颊，洗了脖颈，又解开她的连衣裙。她的身体白皙得惊人，如同用牛奶洗泡过一样，白洁如膏，像是名家笔下的一幅油画；他看得呆了，身体里有股压抑不住的激情陡然升腾，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经过一段沉睡后悠悠醒来，看见他在为她洗衣服，心里颇感兴趣的问：“小伙子，你贵姓？”他一后一声响惊醒了她，她焦急地喊到：“女儿！您在哪儿？”
愣，见她醒过来，笑吟吟的说：“我姓杭，叫杭天；刚才您喝多了吐了一床，你是阿姨，我是晚辈，也不怕您怪罪，把您的衣服换下来洗了。”
她一惊，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乳罩和短裤，其余的衣服都不见了。她一阵羞辱、恼怒，大声喊出：“流氓！你耍流氓！服务员？！”走廊里静悄悄的，她抓起毛毯裹在身上跑了出去。
一会儿，两个保安把他叫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女船员，问她除了衣服被脱了以外有没有受到其他的侵犯，她仔细地检查了自己，摇摇头，女船员回去了。
船到了海上，这一夜她没有睡，想起刚才可怕的一幕，如果她真的遇见了坏人，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甚至会被抛尸大海，从此再也见不到亲人了。想起父母，她心软了，离开家，她坚持不和家里联系，不给任何人打电话，包括父母在内，这有些绝情。她拿起手机，拨了妈妈的号码。妈妈睡着了，电话的最她眼睛一湿，小声回答：“我在南方。”
于美姗说话的时候眼含泪水，当女儿的哪有不想妈的。
清晨，船到厦门，下船的人很多，小伙子交了罚款，被放回来，一脸苦笑，连声道歉：“阿姨，真对不起，我是真把您当成长辈。我在家经常帮我老妈洗澡，看见您吐的那么脏我也没有多想。”
她表示原谅他了，细一想：一个医生什么没见过，人的身体不就那么回事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为了展示自己的身体美，争抢着穿三点式上台表演呢！想到这些，她问小伙子：“杭天，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汉口科技开发公司的，。阿姨，这是您晾干的衣服。”
接过干净的连衣裙，她才觉察出自己做得不妥，开始向小伙子赔礼，“杭天，你是个好孩子，阿姨错怪你了，我们下船后住在哪儿？”
广东佬手摸着自己刚染过的黄发，思忖了一会儿说：“阿姨，我们分开住。晚上，您会上网吗？我们在网吧聊，我的网名叫天外来客。”
天外来客？啊，这个名字好。”于美姗有了些感动，扪心自问，？和小伙子就要分别了，有些难分难舍，干脆今后的事下船再说吧。
当天晚上，她在厦门住下后， 她迫不及待地走进一家网吧，交了50元押金在一台电脑前坐下。为了让天外来客注意到自己，她在聊天室的几个房间里都用公开的形式发布了几行字：
小伙子，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连我这个老大姐都被你吸引住了。
在这下了船，想再看看你；你说你在家经常帮妈妈洗澡，这一点很让我感动，我回忆起昨晚，真有点后怕。
昨晚我吐了一床，如果没有你帮我清理，我今天会蓬头垢面、穿着散发令人呕吐气味的脏衣服走下船，人们准会以为我是一个有精神病的老妇，会把大家都吓跑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于美姗打完了几个房间，突然天外来客出现了，他只打了几行字：阿姨，请您登陆QQ ，我们用视频聊，我的号码是012563&#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于美姗申请了QQ号码，很快在视频上见到了杭天，杭天很尴尬，耳机里传来一阵苦笑声；于美姗也被感动了，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杭天，你结婚了吗？”
“阿姨我结婚了。阿姨您结婚了吗？我这样问是冒傻气的话，哪有人到中年还有不结婚的，不过我看得出您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幸，您面容憔悴，一个人喝闷酒，阿姨，您有什么难处我能帮您忙吗？”显示器上他的头像很清晰。
于美姗沉默良久，回答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该问的问题。
“杭天，你懂爱情吗？”
“爱情，我懂。阿姨，我不知您说的是哪种爱情。农民要过日子，要传宗接代，男女在一个炕上躺着，相依为命，那是一种爱情。当今的新潮，有了爱人还找情人，那也是一种爱情。”
于美姗犹豫了一下，打出一行字：“我指的是那种可以超越山海，不受任何制约的真正的爱情。”
“阿姨，这种不受任何制约的爱情好像没有，比如说金钱，人世间任何伟大的爱情都经不住金钱的冲击， 爱情在金钱面前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阿姨那只是作家追求的一种境界，它和苏格拉底的观点一样，我们只能当一种神话来看。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老师就这样讲过，如果当时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没有死，让他们成为一对好夫妻，他们活在贵族社会里还能生存，如果他们生活在下层社会力，他们就会活不下去，每一分钱对两个人同样是一种考验。”
于美姗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大学生会有这么现实的观点，她又打了一行字：“你是怎样看婚外情的？”
“阿姨，我说婚外情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人身属性，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可是阿姨你也是个知识分子，你得承认人也是动物，不过是一种高级动物。
打个比方说：有两个人都饿了一个星期了，一个是市长一个是乞丐。突然在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馒头，这时两个人的大脑反射是一样的，都是向伸手抓住馒头，一口吞下去。
最终乞丐拿起馒头吃了，市长没有抢馒头。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市长有思想、有教养，这两点都属于道德范畴，他是临时用道德克制了自己。
同样，如果在荒漠里，两个人面前躺着一个裸体美女，两个人最初的大脑反射也是一样的，都想扑上去，占有美女。乞丐这样做了，市长却没有，他也是靠道德控制住了自己。
阿姨，说到这儿你该明白了，男人，尤其是长时间不接触女人的男人，突然见到裸体美女，脑海不产生任何冲动那是有病。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冲动，只不过有人克制住了，有人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已。
于美姗听着有些恼怒，迅速地打出几行字：“你这是什么论调？难道流氓犯罪分子污辱、强暴妇女都是因为他们有动物属性？解放前日本兵在南京侮辱、杀害妇女几万人也都是因为属性？远的不说，我自己就在追求那种纯真的爱情！”
杭天也打出几行字：“阿姨，看得出你心里很痛苦，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过错，重要的是你还爱不爱你你所爱的人。
于美姗有些急躁，“小杭，我不和你多说了，你是南方人，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联系一份临时工作。”
“好的，阿姨，我会帮你问的，明天见。”
于美姗晚上没事做，她走进了码头附近最繁华的舞厅，第一次进舞厅，她很胆怯；她不知道怎样买票，怎样进场，进场后站在哪。她详细地观察，发现有一个女子买了票，她迅速跟在后面，买了票，进了舞场，开始舞场还很亮，进入慢四的曲子，舞场变得漆黑一片她感到毛骨耸然。
一个男人摸了过来，低声说：“跳舞好吗，小姐。”她不置可否，男人搂住了她，象一条恶鱼咬住了她，把她从岸边拖到泥塘深处。她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搂的越来越紧，他的下身象一个蛇头，在她身上乱触乱蹭。他的嘴喷出臭气压住了她的嘴唇，她左右晃着脸躲着他的嘴唇，他谈到了钱，“200元，行吗？”她一阵恶心，为了制服他，她强忍住了眩晕，“300”男人问，“你有地方吗？”她没回答。
“跟我走吧。”他拽住她，把她拉出舞厅。于美姗急了，脑子轰轰响：跟他走，进了一间小屋，他把门锁上，她跑不出来，就会象一只烤鸭被一口一口吞掉。来到舞厅出口，她一肚子委屈冲售票员喊道，“舞厅里慢四太黑了，让流氓占了便宜。”售票员也喊道，“如果很亮，这就没人来了。”
很亮，没人来。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走到灯光底下才看清了男人，他是一个胖子，一张扁脸，满嘴酒气。她说，“等等，我去卫生间。”她进卫生间了，脑子急速的转：在哪能报警？能制服他，在公园最好。她拿到了钱，骗他脱了裤子，转身就跑，拦一辆出租，在车上让司机报警。
胖子贪婪地跟着她，到了外面，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在舞厅里他只凭自己手的摸索，就判断出她是一个漂亮女人，到了外面，他的眼睛睁大了，楞住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皮肤白净如膏，光洁亮丽，长着一对和西施一样的眼睛。
他混身热血膨胀，激情百倍，暗自庆幸自己300元花的值，他眼睛红了，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从鼓浪屿大桥上走过，来到一个寂静的游泳场，于美姗误以为这是一个公圆；她对胖子说：“就在这吧。”她低估了胖子，他是本地人，知道这晚上没人。她眼睛盯住了大桥公路，这里离下桥的公路近，在桥头来往的车速都很慢，拦车很容易。
他们从栏杆上跳了进去，找了个僻静处，胖子说：“你先脱吧，”说着，手插进她的裤子里乱摸。厦门的冬季天气不冷，很潮湿，人们通常穿一件羊毛衫，她挣扎着说，“你先脱，给我铺在身下。”
“咱俩一起脱。”胖子很狡诈，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她急了，脱了裤子她怎么跑上公路？她提上裤子问，“钱呢，你先给钱。”胖子脸变了，“钱，完事给。”说着，一只手堵住她的嘴，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拖进游泳场深处。
他们撕打着，于美姗喊叫没人听见，她的衣服被撕碎了，浑身伤痕累累，他掐她的喉咙，她抓破他的脸。她在上大学前，去农村插过队，下地除草，收庄稼，练就一身力气。胖子很难把她压在身底下。她翻滚着，从草坪上滚到沙滩上，又从沙滩上滚到水里。
他慌了，他不会游泳，想摆脱她，挥拳猛击她的头。她的脸、眼睛、鼻子都流血。她抱定一死，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脖子，死不撒手，她被打昏了。天变得蒙蒙亮，江边的水不深，胖子又把她拉到岸上，骂道，“老子先杀了你，再奸尸。”
胖子在地上找了一块砖，用力砸她的双手，她的手被砸得血肉模糊，十个手指还是扣得紧紧的。胖子急了，天快亮了，对岸已经有人出来散步；游泳场的更夫走了出来，准备开大门。
更夫是听到了什么，朝这边走来，要看个究竟。胖子惊恐万分，怕更夫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把她又拉回水里，进到海里，海水喘急，水流很快把她的两条腿漂到水面，胖子很怕，慌乱之中，他骑到她身上，用两条大腿夹住她的胸脯，不让她漂到水面。他的脚脖子被她的双手攥着，他很难迈动步。
一条厦门出港的大船开过来，船上的游客见他很奇怪，人们猜他在干什么，他是打渔人？他手里没有渔网。他是在练晨泳？他身上穿着厚衣服，头发蓬乱，满脸血迹。“他要投水自杀！”船上有人喊了出来，客船驾驶室听见了喊声，不理睬，径直向前开去。“快救救他。他快被卷到海底了。”船上有人用手机拨打110，有人脱衣服准备跳水。一条小船，见有人喊叫，迅速划了过来。
胖子向小船摆手，拒绝小船靠近。小船犹豫了，没有靠近。水上救护摩托艇开了过来，胖子又向摩托艇摆手拒绝，摩托艇上巡警喊：“有啥事，你上来再说。”说完，把他拉了上来。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他的脚上带出一个女人来。巡警见女人双手血肉模糊，呼吸微弱，以为是两个人同时落水，把两个人带回抢救。
于美姗的事绩被报纸披露了，一时被炒得沸沸扬扬。当地报纸登载了一条消息：探险女子无畏牺牲，勇擒歹徒。一个到罗布泊探险的东北女子？，来到福建？，为了抓捕坏人，她不怕牺牲自己；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不畏强暴，敢于为民除害的英雄主义精神。
一个弱女子，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面对坏人，她敢于反抗，敢于和坏人厮打。她这种做法长了好人的志气，灭了坏人的威风。给众多的妇女在遇到坏人袭击时做出了榜样。如果全市的妇女、弱势群体在遇到流氓歹徒时，都能象这位女子一样，临危不惧，敢于拼命。那样，我市坏人就会变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没有一寸生存的土壤。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女子为全市人民立了一功，得到我市公安部门的嘉奖。她所擒获的歹徒是一个惯犯，是一个在广东、广西湖南河南作案多起的十恶不赦的流氓杀人犯。
几年来，我市有几起夜班女青年被歹徒拦路施暴杀害，一直没有侦破。这次，全市人民感谢这位临危不惧的东北女子；她抓住的就是这个色狼、凶犯。她为全市人民除了一害。
于美姗被送到公安医院救治，
她住的骨外科很拥挤，她没有住进病房，被临时安置在大厅里，大厅里摆满了床，因为她是个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科主任照顾她，允许她床边放两个凳子，给护理她的姐姐晚上睡觉。她的心情不好，她心理负担很重。身心受到很大伤害，每天看她姐姐从街上买来的书，季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负责她的病床
季医生见她脸上有一块没皮的伤口，在她神志昏迷不能植 皮的情况下，从自己肩上取下一块皮为她做了植皮；她神志清醒了之后，感激不已，流下眼泪。
季平安慰她说，“不要哭，说说你感兴趣的事，你们家有草原吗？”
“有，我下乡的时候，我们知青点周围都是芦苇，绿草小河。”
季平又问，“你喜欢草原吗？”
她回答，“喜欢，我们小的时候，在草地里抓蝴蝶挖野菜，”
季平又问，“你在哪上的大学？ ”
““北京外语学院。”
· ”于美姗答得很认真。
季平又问，“你结婚了吗，有没有小孩？”
她脸红了，不知道说啥好，“结了，爱人是个书呆子，后来做买卖。”
“你爸多大岁数，身体还好吗？ ”
“我爸身体好他在省军区工作，他今年65岁。”
季平又问，“你们的城市变化大吗？”
她很高兴，脸上有些眉飞色舞，“变化大呢。。”
季平笑了，这是她改变情绪的开始，为了让她从悲观忧郁的情绪中转变过来，医院给她配了轮椅，每天都有护士推她到外面花园里散心，。
季平为了让她多说几句话啊，想尽了办法，有一次亲自把她推出来，季平问，“你都爱好什么活动？比如唱歌、跳舞、游泳打球什么的？”
她寻思一会说，“我爱和老外聊天。”
“好哇，能挣好多钱。”
她脸色一变，象受了什么刺激，钱对她的威胁很大，为了能活下去，她才去打工挣钱，钱有时能办好事，有时能办坏事。
人啊！没有钱活不成，钱多了又会变成灾害，过去她当阔太太的时候有很多钱，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历史上有很多名人也是一样，大画家毕家索有很多钱，多得无法计算，连法国和西班牙政府都参与了遗产继承。
为了争夺遗产，毕加索最后一个妻子奎琳罗克自杀，情人玛丽特。特丽莎在车库上吊，懂事的二十四岁孙子服毒，唯一的儿子保罗纵酒身亡。
为了争遗产，亲骨肉之间打官司二十多年。可是另一位大画家达利生前把他的所有财产都捐给了西班牙政府，家里人平安无事，其乐融融。
·
[1]季平见她不说话，又问，“你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于美姗笑笑说：“英语。”
“你很爱看书、？”季平问。
“我小时候就爱看书，有的字我认不全，只是记住了一些情节。”于美姗说得很诚恳。
季平笑了，把轮椅推上了通往人工湖的小路。在人工湖旁，季平从地上拣起两块石头，向湖心抛去，湖面上冒起一片涟漪。
她看着好奇，也拣起一块石头抛向湖面，没有打起水花，石头沉下去了。
季平说我教你，他又拣起一块石头递给她，他的手握住她的腕子划了一个弧线，水面上一片水花。
她笑了，多少天来这是她第一次笑，笑得那样开心。她想了解季平的过去，季平向她介绍了自己：他是医学院的实习生，分到这所大医院工作。
几年来，崭露头角，他在胸外科做的几个手术接连获得了成功，在医院内外获得了轰动；
有一个小女孩患肺动脉高压，行走困难，是他哥哥把她背来医院，全科医生给小姑娘做会诊，认为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科主任，主刀教授都推辞了手术。
季平初来乍到请求为小女孩做手术，一天后，小女孩推进了手术室，奇迹发生了，手术成功，小女孩获救了。一封感谢信送到外科大厅。
还有一个房缺患者，出现了心脏功能代偿不全，手术出现困难，季医生知道了这个消息，主动为患者手术，还垫了住院费，患者病情严重需做开胸体外循环直视手术。
季平做手术开始了，两个多小时没结果，手术室外面的家属无望，作了后事安排。
五个小时后，医院又爆炸了一个响雷，女患者在撤下体外循环机后，病房静极了，人们都憋住了呼吸，季医生汗水湿透衣服，用电流击打停跳的心脏，如果心脏不跳，患者死亡，证明手术失败。
手术室外挤满了医院领导。真是天助季平，电流击打成功，患者获救，患者母亲跪在季平面前，千恩万谢，季平就这样出名了，上了电视，登了报纸，成为媒体关注的一名赫赫有名的医生。
季平介绍完了自己，问她，“你好像在钱上受到什么刺激，？ ”
她脸红了，觉得很为难。
“有什么难为情的，说吗！”季平鼓励她。
“是的，爱情使我受了严重刺激。
面对季医生的关怀，她感动得热泪直流。几个月来，季医生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亮点，每天查房，季医生都给她新的安慰，鼓励她扔下轮椅进行走路训练。
又是一个美美的星期天，阳光灿烂，季平休息，他来到病房，邀请她和姐姐一起去游泳，
通过游泳，恢复她腿部的功能
·
于美姗很高兴，游泳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有性趣的事，她没见过正规场所的游泳，只记得插队的时候，她们几个姑娘收工回来，站在河堤上，看那些脱得白花花的男人在河里洗澡；
女人们躲得很远，大妈大嫂们穿着肥大的衣服，裤子、蹲在河水里，悄悄地把裤子脱掉，洗自己的不干净。她们洗下身，嘻嘻哈哈的笑着，洗干净了，把裤子提上，怕男人看见，手拽着裤子跑上岸，钻进树林里把湿裤子脱掉，换上干衣服。
她下乡的小河很美丽，两岸绿草幽幽，草丛里开着小黄花，花香扑鼻，河水里有时蹦出一条小鱼，亮晶晶的，给人们留下很美的印象。
季平买了门票，她买了两件游泳衣，换好衣服，下到游泳池里，都站在最浅的地方，季平把她托起来，让她慢慢地把腿蹬直，每托起一下蹬五十次腿，她的小腿摔成骨折，接骨以后，肌肉发生萎缩。
季平站在水里，一手托起她的胸脯，一手托起她的大腿，她脸红了，她感到异性之间从没有过的亲密接触，几个月来他成了她心目里的新依靠，她已经离不开他了，他给她带来无比的喜悦。
于美姗发现，自己爱上季医生了。
一天，在病房里，于美姗向季医生表示了爱情，可是她万没想到，季医生拒绝了她
他给她写了个纸条：
？
我们相处了几个月
彼此产生了一定的感情
我不隐瞒你
我这个人并不高尚
曾经对你胡思乱想
每逢我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游泳时我的手触及你白嫩的皮肤
我的心
在狂野的跳动
此时此刻
我的良心和理智深受煎熬
我是医院重点培养的尖子
我得对你负责〉。
我能帮你什么呢？
我能给你买房子吗？
我能给你安排工作吗？
我能给你丰田宝马车吗？
不能
这些都不能
那你今后怎么办呢？
我的朋友
今后你将更加孤苦伶仃
朋友
去追求你应该追的人去吧！
你的前程
会更加绚丽缤纷。
一个学医的人写诗，看得出诗写得很生动，说的都是心里话。于美姗站起来，走出病房，心理很痛苦：
这是又一次失恋，能看得出，季平的爱是真的，自己爱季平也是真的，季平爱她妻子更是真的，既然大家的爱情都是真的，那何必挤在一个炕上哪？
想到这，她眼前的季平医生的影子突然变得浅薄了，不那么高大了。
她生命的红线断了，她像一个刚刚登上摩天大楼的人，突然，大楼倒塌了，她从高空跌落下来，被一只飞来的鹰叼住了；这只鹰罩着五彩光环，灿灿闪光。
这只鹰飞着，张开嘴，她又掉下去了。于美姗又陷入新的痛苦之中。
吴然从报纸上看到广州女青年擒歹徒的报道，从西藏来到厦门，在公安医院里找到于美姗。他劝于美姗说
：“美姗，我们谈谈吧。”
于美姗面对墙，不看吴然，淡淡的说：“你是一个不进人间烟火的人，能谈什么？“
“小于，跟我回去吧。研究院培养一名过硬的翻译不容易。你现在口语，笔译都能独当一面；回去以后，我准备退二线，我想向院领导推荐你当翻译室的带头人。”
“我不想再上班了，在小姐妹面前我抬不起起头；再说，我的房子老何占着，我回去没地方住。”
吴然思衬半晌，’“你回去可以和我女儿玲玲住在一起。”
“那还差不多。“于美姗笑了。
。第二天，他们一起上路，他们选择从桂林回家。到了桂林，吴然很难过。美丽的上山游江变得很乏味，漓江到了枯水期水很枯瘦，不时的发出一股腥臭味。美丽的桂林，美丽的漓江是全世界仰望的地方，可是如今受到了严重的污染，让人们感到很失望。漓江如果不加强治理就会枯死。他们感到很悲哀很失望，本来想在桂林多玩几天，可是看到干枯的江水失去了兴趣。
· 于美姗哭了，她哭自己受骗，美丽的桂林却有一些坏人，在下火车的时候吴然去存包裹，她买船票，在火车站前存东西的小房买票，一个漂亮女人貌如天仙，她是寄存处工作人员，谁想到她是坏人。她对于美姗说，你买船票吗？把钱交我，我领你去找车。于美姗信了她，交她300元钱。她领于走了。交给另外一个人，她走了。于美姗和这个人说，还没找钱呢。这个人说，我不管钱，只管车。于返回来，找寄存处女天仙，她不认账，说已经找了90元钱给她。于被骗了，她哭了，哭的不是钱。哭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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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傍晚，天空繁星闪烁，空气中有几分冷意，有几对青年男女在甲板上、过道里铺一块塑料布，并肩躺下，身上盖一条床单蒙住了头。小伙子来餐厅找她，她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小伙子把她扶回客舱，她一阵头晕，开始呕吐，吐得很厉害，酒精的气味搅得她胃肠翻江倒海，最后吐得不省人事。他把她的双腿抱上床，看着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连衣裙和床单，他皱起了眉，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拿起毛巾给她擦洗起来；她的脸是那样白，有着几丝淡淡的皱纹的前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的黑发十分秀美，虽是中年妇女，却看不到一丝白发。
他细心的为她擦洗，擦净了脸颊，洗了脖颈，又解开她的连衣裙。她的身体白皙得惊人，如同用牛奶洗泡过一样，白洁如膏，像是名家笔下的一幅油画；他看得呆了，身体里有股压抑不住的激情陡然升腾，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经过一段沉睡后悠悠醒来，看见他在为她洗衣服，心里颇感兴趣的问：“小伙子，你贵姓？”他一后一声响惊醒了她，她焦急地喊到：“女儿！您在哪儿？”
愣，见她醒过来，笑吟吟的说：“我姓杭，叫杭天；刚才您喝多了吐了一床，你是阿姨，我是晚辈，也不怕您怪罪，把您的衣服换下来洗了。”
她一惊，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乳罩和短裤，其余的衣服都不见了。她一阵羞辱、恼怒，大声喊出：“流氓！你耍流氓！服务员？！”走廊里静悄悄的，她抓起毛毯裹在身上跑了出去。
一会儿，两个保安把他叫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女船员，问她除了衣服被脱了以外有没有受到其他的侵犯，她仔细地检查了自己，摇摇头，女船员回去了。
船到了海上，这一夜她没有睡，想起刚才可怕的一幕，如果她真的遇见了坏人，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甚至会被抛尸大海，从此再也见不到亲人了。想起父母，她心软了，离开家，她坚持不和家里联系，不给任何人打电话，包括父母在内，这有些绝情。她拿起手机，拨了妈妈的号码。妈妈睡着了，电话的最她眼睛一湿，小声回答：“我在南方。”
于美姗说话的时候眼含泪水，当女儿的哪有不想妈的。
清晨，船到厦门，下船的人很多，小伙子交了罚款，被放回来，一脸苦笑，连声道歉：“阿姨，真对不起，我是真把您当成长辈。我在家经常帮我老妈洗澡，看见您吐的那么脏我也没有多想。”
她表示原谅他了，细一想：一个医生什么没见过，人的身体不就那么回事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为了展示自己的身体美，争抢着穿三点式上台表演呢！想到这些，她问小伙子：“杭天，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汉口科技开发公司的，。阿姨，这是您晾干的衣服。”
接过干净的连衣裙，她才觉察出自己做得不妥，开始向小伙子赔礼，“杭天，你是个好孩子，阿姨错怪你了，我们下船后住在哪儿？”
广东佬手摸着自己刚染过的黄发，思忖了一会儿说：“阿姨，我们分开住。晚上，您会上网吗？我们在网吧聊，我的网名叫天外来客。”
天外来客？啊，这个名字好。”于美姗有了些感动，扪心自问，？和小伙子就要分别了，有些难分难舍，干脆今后的事下船再说吧。
当天晚上，她在厦门住下后， 她迫不及待地走进一家网吧，交了50元押金在一台电脑前坐下。为了让天外来客注意到自己，她在聊天室的几个房间里都用公开的形式发布了几行字：
小伙子，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连我这个老大姐都被你吸引住了。
在这下了船，想再看看你；你说你在家经常帮妈妈洗澡，这一点很让我感动，我回忆起昨晚，真有点后怕。
昨晚我吐了一床，如果没有你帮我清理，我今天会蓬头垢面、穿着散发令人呕吐气味的脏衣服走下船，人们准会以为我是一个有精神病的老妇，会把大家都吓跑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于美姗打完了几个房间，突然天外来客出现了，他只打了几行字：阿姨，请您登陆QQ ，我们用视频聊，我的号码是012563&#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于美姗申请了QQ号码，很快在视频上见到了杭天，杭天很尴尬，耳机里传来一阵苦笑声；于美姗也被感动了，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杭天，你结婚了吗？”
“阿姨我结婚了。阿姨您结婚了吗？我这样问是冒傻气的话，哪有人到中年还有不结婚的，不过我看得出您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幸，您面容憔悴，一个人喝闷酒，阿姨，您有什么难处我能帮您忙吗？”显示器上他的头像很清晰。
于美姗沉默良久，回答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该问的问题。
“杭天，你懂爱情吗？”
“爱情，我懂。阿姨，我不知您说的是哪种爱情。农民要过日子，要传宗接代，男女在一个炕上躺着，相依为命，那是一种爱情。当今的新潮，有了爱人还找情人，那也是一种爱情。”
于美姗犹豫了一下，打出一行字：“我指的是那种可以超越山海，不受任何制约的真正的爱情。”
“阿姨，这种不受任何制约的爱情好像没有，比如说金钱，人世间任何伟大的爱情都经不住金钱的冲击， 爱情在金钱面前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阿姨那只是作家追求的一种境界，它和苏格拉底的观点一样，我们只能当一种神话来看。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老师就这样讲过，如果当时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没有死，让他们成为一对好夫妻，他们活在贵族社会里还能生存，如果他们生活在下层社会力，他们就会活不下去，每一分钱对两个人同样是一种考验。”
于美姗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大学生会有这么现实的观点，她又打了一行字：“你是怎样看婚外情的？”
“阿姨，我说婚外情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人身属性，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可是阿姨你也是个知识分子，你得承认人也是动物，不过是一种高级动物。
打个比方说：有两个人都饿了一个星期了，一个是市长一个是乞丐。突然在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馒头，这时两个人的大脑反射是一样的，都是向伸手抓住馒头，一口吞下去。
最终乞丐拿起馒头吃了，市长没有抢馒头。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市长有思想、有教养，这两点都属于道德范畴，他是临时用道德克制了自己。
同样，如果在荒漠里，两个人面前躺着一个裸体美女，两个人最初的大脑反射也是一样的，都想扑上去，占有美女。乞丐这样做了，市长却没有，他也是靠道德控制住了自己。
阿姨，说到这儿你该明白了，男人，尤其是长时间不接触女人的男人，突然见到裸体美女，脑海不产生任何冲动那是有病。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冲动，只不过有人克制住了，有人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已。
于美姗听着有些恼怒，迅速地打出几行字：“你这是什么论调？难道流氓犯罪分子污辱、强暴妇女都是因为他们有动物属性？解放前日本兵在南京侮辱、杀害妇女几万人也都是因为属性？远的不说，我自己就在追求那种纯真的爱情！”
杭天也打出几行字：“阿姨，看得出你心里很痛苦，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过错，重要的是你还爱不爱你你所爱的人。
于美姗有些急躁，“小杭，我不和你多说了，你是南方人，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联系一份临时工作。”
“好的，阿姨，我会帮你问的，明天见。”
于美姗晚上没事做，她走进了码头附近最繁华的舞厅，第一次进舞厅，她很胆怯；她不知道怎样买票，怎样进场，进场后站在哪。她详细地观察，发现有一个女子买了票，她迅速跟在后面，买了票，进了舞场，开始舞场还很亮，进入慢四的曲子，舞场变得漆黑一片她感到毛骨耸然。
一个男人摸了过来，低声说：“跳舞好吗，小姐。”她不置可否，男人搂住了她，象一条恶鱼咬住了她，把她从岸边拖到泥塘深处。她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搂的越来越紧，他的下身象一个蛇头，在她身上乱触乱蹭。他的嘴喷出臭气压住了她的嘴唇，她左右晃着脸躲着他的嘴唇，他谈到了钱，“200元，行吗？”她一阵恶心，为了制服他，她强忍住了眩晕，“300”男人问，“你有地方吗？”她没回答。
“跟我走吧。”他拽住她，把她拉出舞厅。于美姗急了，脑子轰轰响：跟他走，进了一间小屋，他把门锁上，她跑不出来，就会象一只烤鸭被一口一口吞掉。来到舞厅出口，她一肚子委屈冲售票员喊道，“舞厅里慢四太黑了，让流氓占了便宜。”售票员也喊道，“如果很亮，这就没人来了。”
很亮，没人来。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走到灯光底下才看清了男人，他是一个胖子，一张扁脸，满嘴酒气。她说，“等等，我去卫生间。”她进卫生间了，脑子急速的转：在哪能报警？能制服他，在公园最好。她拿到了钱，骗他脱了裤子，转身就跑，拦一辆出租，在车上让司机报警。
胖子贪婪地跟着她，到了外面，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在舞厅里他只凭自己手的摸索，就判断出她是一个漂亮女人，到了外面，他的眼睛睁大了，楞住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皮肤白净如膏，光洁亮丽，长着一对和西施一样的眼睛。
他混身热血膨胀，激情百倍，暗自庆幸自己300元花的值，他眼睛红了，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从鼓浪屿大桥上走过，来到一个寂静的游泳场，于美姗误以为这是一个公圆；她对胖子说：“就在这吧。”她低估了胖子，他是本地人，知道这晚上没人。她眼睛盯住了大桥公路，这里离下桥的公路近，在桥头来往的车速都很慢，拦车很容易。
他们从栏杆上跳了进去，找了个僻静处，胖子说：“你先脱吧，”说着，手插进她的裤子里乱摸。厦门的冬季天气不冷，很潮湿，人们通常穿一件羊毛衫，她挣扎着说，“你先脱，给我铺在身下。”
“咱俩一起脱。”胖子很狡诈，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她急了，脱了裤子她怎么跑上公路？她提上裤子问，“钱呢，你先给钱。”胖子脸变了，“钱，完事给。”说着，一只手堵住她的嘴，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拖进游泳场深处。
他们撕打着，于美姗喊叫没人听见，她的衣服被撕碎了，浑身伤痕累累，他掐她的喉咙，她抓破他的脸。她在上大学前，去农村插过队，下地除草，收庄稼，练就一身力气。胖子很难把她压在身底下。她翻滚着，从草坪上滚到沙滩上，又从沙滩上滚到水里。
他慌了，他不会游泳，想摆脱她，挥拳猛击她的头。她的脸、眼睛、鼻子都流血。她抱定一死，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脖子，死不撒手，她被打昏了。天变得蒙蒙亮，江边的水不深，胖子又把她拉到岸上，骂道，“老子先杀了你，再奸尸。”
胖子在地上找了一块砖，用力砸她的双手，她的手被砸得血肉模糊，十个手指还是扣得紧紧的。胖子急了，天快亮了，对岸已经有人出来散步；游泳场的更夫走了出来，准备开大门。
更夫是听到了什么，朝这边走来，要看个究竟。胖子惊恐万分，怕更夫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把她又拉回水里，进到海里，海水喘急，水流很快把她的两条腿漂到水面，胖子很怕，慌乱之中，他骑到她身上，用两条大腿夹住她的胸脯，不让她漂到水面。他的脚脖子被她的双手攥着，他很难迈动步。
一条厦门出港的大船开过来，船上的游客见他很奇怪，人们猜他在干什么，他是打渔人？他手里没有渔网。他是在练晨泳？他身上穿着厚衣服，头发蓬乱，满脸血迹。“他要投水自杀！”船上有人喊了出来，客船驾驶室听见了喊声，不理睬，径直向前开去。“快救救他。他快被卷到海底了。”船上有人用手机拨打110，有人脱衣服准备跳水。一条小船，见有人喊叫，迅速划了过来。
胖子向小船摆手，拒绝小船靠近。小船犹豫了，没有靠近。水上救护摩托艇开了过来，胖子又向摩托艇摆手拒绝，摩托艇上巡警喊：“有啥事，你上来再说。”说完，把他拉了上来。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他的脚上带出一个女人来。巡警见女人双手血肉模糊，呼吸微弱，以为是两个人同时落水，把两个人带回抢救。
于美姗的事绩被报纸披露了，一时被炒得沸沸扬扬。当地报纸登载了一条消息：探险女子无畏牺牲，勇擒歹徒。一个到罗布泊探险的东北女子？，来到福建？，为了抓捕坏人，她不怕牺牲自己；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不畏强暴，敢于为民除害的英雄主义精神。
一个弱女子，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面对坏人，她敢于反抗，敢于和坏人厮打。她这种做法长了好人的志气，灭了坏人的威风。给众多的妇女在遇到坏人袭击时做出了榜样。如果全市的妇女、弱势群体在遇到流氓歹徒时，都能象这位女子一样，临危不惧，敢于拼命。那样，我市坏人就会变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没有一寸生存的土壤。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女子为全市人民立了一功，得到我市公安部门的嘉奖。她所擒获的歹徒是一个惯犯，是一个在广东、广西湖南河南作案多起的十恶不赦的流氓杀人犯。
几年来，我市有几起夜班女青年被歹徒拦路施暴杀害，一直没有侦破。这次，全市人民感谢这位临危不惧的东北女子；她抓住的就是这个色狼、凶犯。她为全市人民除了一害。
于美姗被送到公安医院救治，
她住的骨外科很拥挤，她没有住进病房，被临时安置在大厅里，大厅里摆满了床，因为她是个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科主任照顾她，允许她床边放两个凳子，给护理她的姐姐晚上睡觉。她的心情不好，她心理负担很重。身心受到很大伤害，每天看她姐姐从街上买来的书，季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负责她的病床
季医生见她脸上有一块没皮的伤口，在她神志昏迷不能植 皮的情况下，从自己肩上取下一块皮为她做了植皮；她神志清醒了之后，感激不已，流下眼泪。
季平安慰她说，“不要哭，说说你感兴趣的事，你们家有草原吗？”
“有，我下乡的时候，我们知青点周围都是芦苇，绿草小河。”
季平又问，“你喜欢草原吗？”
她回答，“喜欢，我们小的时候，在草地里抓蝴蝶挖野菜，”
季平又问，“你在哪上的大学？ ”
““北京外语学院。”
· ”于美姗答得很认真。
季平又问，“你结婚了吗，有没有小孩？”
她脸红了，不知道说啥好，“结了，爱人是个书呆子，后来做买卖。”
“你爸多大岁数，身体还好吗？ ”
“我爸身体好他在省军区工作，他今年65岁。”
季平又问，“你们的城市变化大吗？”
她很高兴，脸上有些眉飞色舞，“变化大呢。。”
季平笑了，这是她改变情绪的开始，为了让她从悲观忧郁的情绪中转变过来，医院给她配了轮椅，每天都有护士推她到外面花园里散心，。
季平为了让她多说几句话啊，想尽了办法，有一次亲自把她推出来，季平问，“你都爱好什么活动？比如唱歌、跳舞、游泳打球什么的？”
她寻思一会说，“我爱和老外聊天。”
“好哇，能挣好多钱。”
她脸色一变，象受了什么刺激，钱对她的威胁很大，为了能活下去，她才去打工挣钱，钱有时能办好事，有时能办坏事。
人啊！没有钱活不成，钱多了又会变成灾害，过去她当阔太太的时候有很多钱，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历史上有很多名人也是一样，大画家毕家索有很多钱，多得无法计算，连法国和西班牙政府都参与了遗产继承。
为了争夺遗产，毕加索最后一个妻子奎琳罗克自杀，情人玛丽特。特丽莎在车库上吊，懂事的二十四岁孙子服毒，唯一的儿子保罗纵酒身亡。
为了争遗产，亲骨肉之间打官司二十多年。可是另一位大画家达利生前把他的所有财产都捐给了西班牙政府，家里人平安无事，其乐融融。
·
[1]季平见她不说话，又问，“你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于美姗笑笑说：“英语。”
“你很爱看书、？”季平问。
“我小时候就爱看书，有的字我认不全，只是记住了一些情节。”于美姗说得很诚恳。
季平笑了，把轮椅推上了通往人工湖的小路。在人工湖旁，季平从地上拣起两块石头，向湖心抛去，湖面上冒起一片涟漪。
她看着好奇，也拣起一块石头抛向湖面，没有打起水花，石头沉下去了。
季平说我教你，他又拣起一块石头递给她，他的手握住她的腕子划了一个弧线，水面上一片水花。
她笑了，多少天来这是她第一次笑，笑得那样开心。她想了解季平的过去，季平向她介绍了自己：他是医学院的实习生，分到这所大医院工作。
几年来，崭露头角，他在胸外科做的几个手术接连获得了成功，在医院内外获得了轰动；
有一个小女孩患肺动脉高压，行走困难，是他哥哥把她背来医院，全科医生给小姑娘做会诊，认为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科主任，主刀教授都推辞了手术。
季平初来乍到请求为小女孩做手术，一天后，小女孩推进了手术室，奇迹发生了，手术成功，小女孩获救了。一封感谢信送到外科大厅。
还有一个房缺患者，出现了心脏功能代偿不全，手术出现困难，季医生知道了这个消息，主动为患者手术，还垫了住院费，患者病情严重需做开胸体外循环直视手术。
季平做手术开始了，两个多小时没结果，手术室外面的家属无望，作了后事安排。
五个小时后，医院又爆炸了一个响雷，女患者在撤下体外循环机后，病房静极了，人们都憋住了呼吸，季医生汗水湿透衣服，用电流击打停跳的心脏，如果心脏不跳，患者死亡，证明手术失败。
手术室外挤满了医院领导。真是天助季平，电流击打成功，患者获救，患者母亲跪在季平面前，千恩万谢，季平就这样出名了，上了电视，登了报纸，成为媒体关注的一名赫赫有名的医生。
季平介绍完了自己，问她，“你好像在钱上受到什么刺激，？ ”
她脸红了，觉得很为难。
“有什么难为情的，说吗！”季平鼓励她。
“是的，爱情使我受了严重刺激。
面对季医生的关怀，她感动得热泪直流。几个月来，季医生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亮点，每天查房，季医生都给她新的安慰，鼓励她扔下轮椅进行走路训练。
又是一个美美的星期天，阳光灿烂，季平休息，他来到病房，邀请她和姐姐一起去游泳，
通过游泳，恢复她腿部的功能
·
于美姗很高兴，游泳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有性趣的事，她没见过正规场所的游泳，只记得插队的时候，她们几个姑娘收工回来，站在河堤上，看那些脱得白花花的男人在河里洗澡；
女人们躲得很远，大妈大嫂们穿着肥大的衣服，裤子、蹲在河水里，悄悄地把裤子脱掉，洗自己的不干净。她们洗下身，嘻嘻哈哈的笑着，洗干净了，把裤子提上，怕男人看见，手拽着裤子跑上岸，钻进树林里把湿裤子脱掉，换上干衣服。
她下乡的小河很美丽，两岸绿草幽幽，草丛里开着小黄花，花香扑鼻，河水里有时蹦出一条小鱼，亮晶晶的，给人们留下很美的印象。
季平买了门票，她买了两件游泳衣，换好衣服，下到游泳池里，都站在最浅的地方，季平把她托起来，让她慢慢地把腿蹬直，每托起一下蹬五十次腿，她的小腿摔成骨折，接骨以后，肌肉发生萎缩。
季平站在水里，一手托起她的胸脯，一手托起她的大腿，她脸红了，她感到异性之间从没有过的亲密接触，几个月来他成了她心目里的新依靠，她已经离不开他了，他给她带来无比的喜悦。
于美姗发现，自己爱上季医生了。
一天，在病房里，于美姗向季医生表示了爱情，可是她万没想到，季医生拒绝了她
他给她写了个纸条：
？
我们相处了几个月
彼此产生了一定的感情
我不隐瞒你
我这个人并不高尚
曾经对你胡思乱想
每逢我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游泳时我的手触及你白嫩的皮肤
我的心
在狂野的跳动
此时此刻
我的良心和理智深受煎熬
我是医院重点培养的尖子
我得对你负责〉。
我能帮你什么呢？
我能给你买房子吗？
我能给你安排工作吗？
我能给你丰田宝马车吗？
不能
这些都不能
那你今后怎么办呢？
我的朋友
今后你将更加孤苦伶仃
朋友
去追求你应该追的人去吧！
你的前程
会更加绚丽缤纷。
一个学医的人写诗，看得出诗写得很生动，说的都是心里话。于美姗站起来，走出病房，心理很痛苦：
这是又一次失恋，能看得出，季平的爱是真的，自己爱季平也是真的，季平爱她妻子更是真的，既然大家的爱情都是真的，那何必挤在一个炕上哪？
想到这，她眼前的季平医生的影子突然变得浅薄了，不那么高大了。
她生命的红线断了，她像一个刚刚登上摩天大楼的人，突然，大楼倒塌了，她从高空跌落下来，被一只飞来的鹰叼住了；这只鹰罩着五彩光环，灿灿闪光。
这只鹰飞着，张开嘴，她又掉下去了。于美姗又陷入新的痛苦之中。
吴然从报纸上看到广州女青年擒歹徒的报道，从西藏来到厦门，在公安医院里找到于美姗。他劝于美姗说
：“美姗，我们谈谈吧。”
于美姗面对墙，不看吴然，淡淡的说：“你是一个不进人间烟火的人，能谈什么？“
“小于，跟我回去吧。研究院培养一名过硬的翻译不容易。你现在口语，笔译都能独当一面；回去以后，我准备退二线，我想向院领导推荐你当翻译室的带头人。”
“我不想再上班了，在小姐妹面前我抬不起起头；再说，我的房子老何占着，我回去没地方住。”
吴然思衬半晌，’“你回去可以和我女儿玲玲住在一起。”
“那还差不多。“于美姗笑了。
。第二天，他们一起上路，他们选择从桂林回家。到了桂林，吴然很难过。美丽的上山游江变得很乏味，漓江到了枯水期水很枯瘦，不时的发出一股腥臭味。美丽的桂林，美丽的漓江是全世界仰望的地方，可是如今受到了严重的污染，让人们感到很失望。漓江如果不加强治理就会枯死。他们感到很悲哀很失望，本来想在桂林多玩几天，可是看到干枯的江水失去了兴趣。
· 于美姗哭了，她哭自己受骗，美丽的桂林却有一些坏人，在下火车的时候吴然去存包裹，她买船票，在火车站前存东西的小房买票，一个漂亮女人貌如天仙，她是寄存处工作人员，谁想到她是坏人。她对于美姗说，你买船票吗？把钱交我，我领你去找车。于美姗信了她，交她300元钱。她领于走了。交给另外一个人，她走了。于美姗和这个人说，还没找钱呢。这个人说，我不管钱，只管车。于返回来，找寄存处女天仙，她不认账，说已经找了90元钱给她。于被骗了，她哭了，哭的不是钱。哭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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