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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三章 软骨城

    “克陆里已逃往软骨城。蓝太平洋”

    屏幕上显示出国际刑警蓝太平洋的短信。

    “啊?”谭美一惊,“软骨城?”

    “软骨城?这名字新鲜!在哪呢?”刚苏醒过来的任雷挣扎着坐直身子,眨着眼睛问。

    “你……?”谭美想再抱着他,但被任雷挡开了。

    “软骨城,软骨城,软骨城……”黑皮鞋嘀咕着,在网上查询,“嘿!你他妈躲在这啊!软骨城,位于亚洲南部一个神秘的濒海地区,全城面积九百公里,人口一百三十万,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脊骨弯曲,弯着腰行走,弯着腰工作,弯着腰生活……”

    “是人们缺钙吗?”谭美好奇。

    “原因不明。”黑皮鞋继续念着说明文字。

    “我们要去软骨城?”任雷扭扭僵硬的身体,忧心忡忡地说,“假如我们被传染了软骨病,那怎么办啊?”

    “啊?”谭美、黑皮鞋同时回过头来,看了看任雷,笑了。

    “已进入神秘的软骨城上空。”飞行器上的机器人语音提示。

    黑皮鞋降低飞行高度,先贴海飞行,再挨着一片巨大的白云飘向大陆。

    这片云离地面大约三百多米。

    飞行器越过空旷的海岸,越过起伏的丘陵,越过大片大片整齐的良田。偶尔,只见下面一片葱郁的树林,林中藏着的房屋。

    有人在水田里耕作。两个人在前面,弓着腰,吃力地拉着犁绳;一个人在后面,弓着腰,费劲地掌着犁尾。田埂上,有几个古稀的老人弓着腰走着,或提着篮子,或挑着箩筐,或扛着锄头。

    “这些井字形的田地是用机械侍弄出来的,但现在却用人拉犁耕地,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谭美感叹着。

    “农业在倒退。”任雷趴着窗口,笑着说,“快了,快了,快恢复到原始人的刀耕火种了!”

    “你用望远镜看看,种地的全是老人哟!”谭美将望远镜递给任雷。

    “年青人都进城了,进厂了,打工去了,我敢跟你打赌!”黑皮鞋对谭美说。

    “瞧!克陆里!”谭美指着屏幕的右下方。

    “哪里?”黑皮鞋没有看见,回头瞪着谭美。

    “那头像闪了一下……”谭美揉揉眼睛,也疑惑不已。

    “他躲进城里了;远着呢。”任雷收好望远镜,说,“我们进城,搜捕那个王八蛋!”

    “对,我们进城!”谭美赞同。

    飞行器脱离白云,拐弯,向西北方的城市飞。

    城里城外正在大搞建设,高楼林立,但很多还没有竣工,高高的塔吊在半空中旋转着。年轻的农民工却像蚂蚁一样,攀附在节节高升的城市的上空。

    “那,克陆里!”任雷喊。

    “正是他!”黑皮鞋盯着屏幕,笑道,“他真的混进了建筑队!”

    “不可能啊。”谭美反驳道,“他吃得了那个苦吗?他可不是农民工!”

    “看!快看!那个施水工!”任雷激动地喊。

    屏幕上出现了动态的画面: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人在为大楼前的水泥路湿水,他拖着长长的塑料水管,一边浇着,一边走着,但眼角的余光却在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克陆里?是克陆里!”黑皮鞋兴奋得大笑起来。

    “我们不能让他发现!”谭美提议道,“我和任雷先下去,扮成建筑工人,骑摩托车抓他!”

    “——也好!”黑皮鞋略一思忖,将飞行器停在公路边,“我随时接应你们!”

    任雷和谭美拦住一辆摩的,对那右脸长着肉瘤的师傅比划了好半天,最后拿出五千美金塞到他手里。

    肉瘤师傅用指甲刮了刮美金上的人像,又用鼻子嗅了嗅钱的气味,然后裂开大嘴,傻傻地一笑,把摩托车让给了任雷。

    任雷又用自己的白衬衣换了那个人的皱皱巴巴的灰色短衫,再一把抓过他头顶的斗笠,戴好,等谭美坐上后座,都的一声,飙向城内。

    “你还没给钱啦,我的帽子!我的帽子,我的帽子……”那人跳着脚高喊。

    “他会说华语啊。”任雷笑着,加快了车速。

    进了城,任雷一惊,商业好繁荣呀。街道宽阔,店铺相连,顾客盈门。

    “你看,你看!每个人都驼着背,莫非脊梁得了病?”谭美惊诧地问。

    “看他们走路的样子,我就想到了南极成群的企鹅。你看,像不像?”任雷拐了一个弯,向城墙下的一个工地骑过去。

    “我要调查他们得了什么传染病,帮助他们防治!”谭美细心观察着一个个擦身而过的驼背人。

    “啊?你可别忘了克陆里!”任雷慢慢地减速,进入工地的铁栅栏门。

    穿过一栋又一栋接近完工的高楼,骑到中心广场,远远望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老头在用水管浇水泥路。

    “是他吗?”谭美紧张地问。

    “嗯。别说话!”任雷小声提醒,并看了看路边做沟槽的七八个人。

    “请问,这里还需要工人吗?”任雷故意用英语问那些做沟槽的人。

    “啊?——这要问经理。”一个青年抬起麻子脸回答。

    “准备好!”任雷悄声命令谭美,将车飞速逼近浇水的老头。

    突然,那老头抬起水管,朝任雷的头脸喷过来。他的络腮胡子很长,被水溅湿了。

    任雷睁不开眼睛,车龙头一歪,两人摔倒在地。

    “快冲上去!”任雷喊。

    “你堵右边!”谭美喊。

    任雷、谭美顺势一滚,爬起身,扑倒老头。

    老头扔下水管,踹开任雷,就地一滚,一跃而起,撞开谭美,朝铁栅栏门那边飞跑。

    任雷、谭美咬着牙,忍住痛,紧紧追赶。

    十步!

    五步!

    一步!

    任雷伸手去抓老头的衣领。

    老头双手一举,外衣被扯脱。

    任雷又去抓老头的头发。

    老头一躲。

    任雷猛扑上去,想抱住老头的腰,却突然被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鼻子都碰出了血。

    跑在后面的谭美刹不住脚,也压在了任雷的身上。

    老头回头笑笑。

    他俩挣扎着爬起来,眼里冒着金星,看看两边站着的笑嘻嘻看热闹的人,压住怒火,拔腿就追。

    可是,那老头几弯几拐,影儿就不见了。

    “克陆里肯定认出你来了!”任雷回身去骑摩托车,恶狠狠地说,“用车追!”

    “他们都是克陆里雇佣的帮凶?”谭美跳上车,奇怪地问。

    “他妈的,故意绊我!”任雷怨气冲天地说,“他跑不远的,我们追!”

    黑皮鞋给谭美发来语音短信:“克陆里逃进了你们前方的中学!”

    任雷追到了大街上,只见一个中年人从街道上痛苦地爬起来,跛着腿,边追边喊着:“我的新车!我的新车!我的新车……”

    人行道边,扔着一堆络腮胡子和假发。

    任雷追到中学门口,正遇学校放午学,任雷刹住车,让到校门的左侧。

    学生们驼着背,纷纷地涌出校门。

    等了一刻钟,学生才走出了一大半。

    一位中年女教师推着一辆生了锈的自行车,弓着背,低着头,跟着一群同样弓着背、低着头的学生出来。

    谭美跳下车,迎上去,笑着问:“您看见一个……”

    女教师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瞅了瞅谭美,默不出声,依旧推着车往前走。

    突然,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汽车从东飚来,径直撞向女教师前面的几个学生。

    女教师扔下自行车,冲上去,将几个学生猛地推向围墙边。

    轰的一声,劳斯莱斯撞倒了女教师,呼地碾过她的双腿!

    任雷骑着摩托,后轮着地,前轮腾空,迎头撞向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像一头狂奔的野兽,哧的一声刹住蹄子。一个红发青年从驾驶室探出头来,斜着眼,用娘娘腔骂道:“娘希匹,你找死啊?!”

    “明知道前面有学生,你为何还飙车?”任雷质问。

    “撞死了,爷赔!”红头发哈哈大笑,抖抖文了鲨鱼和骷髅头的肩膀,怪声怪气地说,“爷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钱!”

    “你……!”任雷气得鼓起了双眼。

    “小子吔,你还不信咋地?”红头发歪着嘴,坏笑着,扭扭自己的头,晃晃立起的长发,松开了刹车,“你还不给爷让道啊?爷用车撞不死你,用钱也要砸死你!”

    一个女生悄悄地拉了拉任雷的衣服,畏怯地示意任雷让道。

    任雷见车头撞来,急速一转,劳斯莱斯擦着他的左脚飞飙过去,撞倒一个男生,从男生的背上碾压而过。

    男生的脊梁压断了,背也变直了。他趴在水泥地上,无声无息。

    “他们……为什么这样横行无忌?!”谭美哭喊了一声,扑向那个被压伤的男生。

    男生七窍流血,大概已经死了。

    “他们有钱有势,老百姓得罪不起呀!”女教师想坐起来,但两腿已被压断,只有一点皮还连着。

    一个女学生犹豫了一下,过去扶她。其他学生看了看,弓着腰,低着头,匆匆地,逃也似地走了。接学生的家长,过路的行人,乞讨者,都抬头望了望,弓着腰,低着头,绕开死者,也默黙地走了。

    人们为什么都沉默了呢?沉默,是良知的溃坝,是正义的失守,更是社会的沦陷!

    “我送你去医院!”任雷抱起血淋淋的女教师,放到摩托车的油箱上。

    “等等我!”谭美站起来喊,“他们这样不尊重生命,我要到市政府去抗议!”

    “你……?!”任雷望了谭美一眼,“大家都沉默不语,你一个人抗议有什么用?!”

    “我……我……我的职责,我的使命!”谭美愤怒地吼道,“我一个人也要去抗议!”

    “你……!”任雷不理她了,开车去医院。

    “你是外国人吧?”女教师用手按住流血的大腿,声音轻轻地、抖抖地说,“我们都被监视了,你看,到处都是窃听器和摄像头!”

    “啊?”任雷朝大街上默默行走的人看了看,“那他们……你们怎么都驼着背呢?是得了传染病吗?”

    “得了传染病?”女教师脸色更加惨白,无力地苦笑道,“是得了一种传染病,大家都直不起腰杆子来了!”

    “啊?”任雷一愣。

    “见到有钱的,要奉承,见到有势的,要讨好,不是陪笑,就是鞠躬,这腰杆子一年上头要弯着,还怎么直得起来?”女教师忧郁地望着远方。

    远方,有直得起腰杆子生活的人吗?老师直不起腰杆子做人了,怎么教学生直起腰杆子做人呢?父母直不起腰杆子做人了,怎么教子女直起腰杆子做人呢?

    任雷忽然心里一酸,想到了他的七十多岁的爷爷。“在烈日下,他正弓着腰,耕种着被子孙们抛弃的土地吧?”

    “我抓住克陆里了!黑皮鞋提供的信息。”蓝太平洋打电话给谭美,“我就在中学的后门外等你!”

    谭美把那男生交给救护车,跑到中学的后门,看见几个当地警察将光头无胡须的克陆里推上警车,警车的旁边倒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而摩托车的后视镜碎在墙角下。

    “真的好想你!”蓝太平洋用力抱抱谭美,急忙跳上警车,挥着被子弹擦伤的右手,笑着说,“再见,美女!我要把他押到中国去审判!”

    嗵!嗵!嗵!

    蓝天上,有几颗小炮弹突然像焰火一样爆炸开来。

    “谭美,任雷,你们迅速到城外树林中集合!有人在向我开炮!”

    谭美听到腕表的呼叫,扭身向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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