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二章生死
肖云在昏死过去的一刹那间，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这个跟随她十几年的身体，那种感觉让肖云感到既害怕又新奇，害怕的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新奇的是这种虚无感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飘渺。没有了身体的束缚，肖云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在她享受这种感觉时，一连串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肖云想看个究竟，但是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肖云才知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意识的存在，内心不禁苦笑起来。
这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肖云一听便知道是大长老。只听大长老道：“此女子非普通女子可比，真是可惜了这么个人才。”
另一个声音接着道：“大长老没必要为这样一个女子觉的可惜，若不是大长老聪明绝顶，祭神这样的大日子差点被这个毛丫头搅合，她死有余辜。”
大长老道：“她小小的年纪，便可以想出这样的点子来蒙蔽众人，这超出了我的预料。当我在听雨阁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便知道她跟别的女孩不同，她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只是可惜走错了路，若是有人好好调教，必是一棵好苗子。”
“不管她多么有才，但是她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二长老说的有理，来人，给她服下安魂丸。”
肖云不知道什么是安魂丸，但是她却明白，安魂丸必定不是什么好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他们还要给她吃药，就在肖云疑惑间，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肖云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只好静静的听他说些什么。
只听那个年轻的声音道：“慢着，座下司主参见大长老。”
大长老不悦道：“你怎么来了，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那个叫司主的人回答道：“我尊敬的大长老，您应该知道，我对您的尊敬不比任何人差，您知道我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件事我却要说说我的想法，如果您认同，我便不枉此行，您若是不认同，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一会儿，大长老说道：“你且说说，我倒是好奇你会关心此事。”
司主道：“呵呵，好奇吗？其实我也好奇的很。记得三年前，我一个人坐在茶楼里喝茶，我最喜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为那蝇头小利而斗智斗勇，看着他们为了骗取他人的信任而伪装自己，看着他们为了偷懒儿耍各种花样。我从那来来往往的人中，看到许多有趣的事，也自得其乐。
记得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我原本想去名门办点事，可是却听下人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当时我便决定去会会他。当我在茶楼里等他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对这个无聊的世界有了新的看法，它让我找到了新的人生乐趣。
当我正喝着茶，突然听到楼下有尖叫的声音，我不用看便知道是有人赶着快马穿过闹市。这种无聊的事天天都在上演，我照样喝着茶，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我要等的人，我想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他便是名府的公子名文轩。看到他被表妹缠住，我心里不禁好笑，一个智勇双全的男子，竟然搞不定一个女子。看得出来，他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依然让他的书童帮他的表妹责罚那个由于没有及时躲开她的马车而使马受到惊吓的小乞丐，我想，这个可怜的乞丐恐怕活不过今日，但是这又怎样，也许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何必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当我在为这出闹剧感到无聊时，一个少年却闯入了我的眼帘，当我看清他的一瞬间，便感到这个少年英气逼人，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输于名文轩，令我可惜的是他的脚竟然跛了，这就好比美人脸上有了块黑斑。就在我为他可惜时，他已经冲到了正欲持鞭打人的书童旁边，开口便将名文轩主仆骂了一顿，我当时便想这个少年可真不知死活啊，竟然敢欺到名文轩头上，这下我可有戏看了，要知道，每个看到名文轩的人，都会被他迷人的相貌和温文尔雅的言行所迷惑，认为他是一个和善的人，殊不知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激怒他，这个少年算是没救了。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二人竟然认识，更令我惊讶的是名文轩竟然曾经救过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却毫不留情面的当众辱骂他，即使在一旁旁观的我，也因为这个少年的一番话而激起了强烈的兴趣，他说“看着你每天都在读书，原本想多跟你相处，带着你四处走走，让你明白，并不是只有从书本上才能学到东西，其实生活才是一本无字的书，它会教会你更多的东西，因为书本上的知识也是来源于生活，如果你放弃了获取知识的源头，那么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学了也是白学，今天我便要教教你什么是明辨是非，什么是欺善怕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尊严。”
接着他又对乞丐说“你要站起来，不论在任何时候你都要站起来，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看不起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却不可以放弃做人的尊严，你要明白，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许连你都不如，至少你依靠自己的努力来生存，而他们只是一群寄生虫，而且是一群生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生活的寄生虫。”
听了他这番讽刺的话，名文轩不但不怒，反而向她道歉，这让我更加感兴趣了。想想看，一个口口声声说要让别人知道什么是明辨是非、什么是欺善怕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尊严，最后他的生活里没有了这些，那么他会怎样，你们说，这不是很有趣吗？既然她认为做人的尊严比生命还要重要，那么就让她尝一尝这样的滋味，这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吗，如果就这样让她死了，我们岂不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
二长老惊讶道：“司主，你说的那个少年该不会就是肖云吧？”
司主道：“你说呢？”
大长老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对这个肖云也有了几分兴趣，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我们走。”
一阵脚步声响起，肖云知道自己不要吃那个什么安魂丸了，但是以后的人生真的会像那个司主说的那样没有尊严的活下去吗？这个人真是太恐怖了，真不知她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当初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想着在临死前为那些无辜的女孩子做点事，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这样的代价，后悔吗，没有，只是感觉被雪神耍了。
过了一会儿，肖云的周围恢复了寂静，肖云甚至感到这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司主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孙头，你进来。”
随后一个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老孙头参见司主，不知司主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司主道：“这个女子就交给你了，今后你的工作就由她来做，你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老孙头回道：“司主，这恐怕不妥吧，她还这么小，怎么能做的下来？”
司主冷冷的道：“这个我不管，你只要保证她有命在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
孙老头恐慌道：“司主，这、这不是为难小老儿我嘛。”
司主道：“好了，我不想多说，这是还魂丸，你给她喂下去。”随后传来他离去的声音。
肖云听了这样的谈话，对那个司主特别好奇，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可是却力不从心。就在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时，感觉悬浮的思维突然被什么一扯，落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此时全身的感官一瞬间恢复了过来。肖云便试图睁开眼睛，经过她的艰难努力，眼睛终于见到了一束光线，虽然昏暗无比，但是却足够她看清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窟，洞窟看似密不透风，不知那个人是从哪里出去的，洞窟里唯一的光源是一颗夜明珠发出的，刚好能看清整个洞窟的结构，她身边站着一个人，只见他满头白发，深深浅浅的皱纹爬满了整张脸，一身雪白的外袍显得他更加瘦骨嶙峋，唯有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有些生气，这个人便是那个老孙头吧，此时肖云才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她的的确确还活着。
老孙头打量了肖云一会儿，便缓缓的道：“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样的罪，司主要这样对你，哎，可怜呢，可怜呢，”老头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
肖云疑惑的道：“老爷爷，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孙老头道：“你是死了，死了的是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肖云听后更加的困惑，“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老孙头道：“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你便是现在的你，你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过去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梦幻泡影，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肖云笑道：“老头，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真是听不明白，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为什么没有死吧。”
老孙头摇摇头道：“哎，年轻人，不是我老头说的不明白，而是你不想听明白，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说的话。”说完后便转身要走。
肖云急忙开口道：“你要走，就把我带上吧，我一个人不想呆在这里。”
老孙头回过头道：“现在你最好呆在这里，否则你的眼睛就会瞎掉，该带你走时自然会带着你。”说完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看到老孙头不知在哪里一按，石壁上便开了一道门，随着老孙头的离开，石门也随着合上了。看到这样的情景，肖云想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可是不知为什么，肖云感到一阵疲惫，便倒在石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肖云睡得非常沉，在睡梦中肖云又梦到了祭神节那天场景。
在大长老的宣布下，祭神节草草的结束了，祭神之女依照惯例被送入了雪神居住的洞窟。当肖云踏入洞窟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为这里的气温低的吓人，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低温下度过两个时辰，一种死亡的恐惧感弥漫心头，肖云只好紧紧抱着王流苏颤抖的身体，来让自己得到一丝的温暖。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过去了，一直哭泣的王流苏也停止了哭泣，有的只有寒冷和女孩子那无助的呻吟声，此时的肖云看似清醒着，可是只要仔细去看她的双眸，就会发现她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境地，小时候的梦魇再次摧毁着她最后的心智。
肖云在梦中再次体会着彻骨的寒意，这让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如果再没有人来叫醒她，恐怕她就会在这个梦中死去。
当肖云在一声声的呼唤中清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老孙头，只见他担忧的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差点没把我吓死，你可知刚才的你脸色有多么差，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肖云听了老孙头的话，大脑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她想对老人家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这让肖云非常焦急，老孙头见状，急忙道：“孩子，先不要说话，我看你是受了什么惊吓，过会儿就好。”肖云这才慢慢躺回到石床上。
老孙头继续道：“孩子，不要害怕，我老孙头活到这把年纪，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你咬咬牙，坚持下来，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习惯就好，人一旦习惯了过某种生活，即使这种生活再怎么难，他都没有感觉了。你瞧，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还这么小，生活才刚刚开始，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啊，你……”
肖云开始还在听，到了后来就无法集中起注意力了，她只知道老头子在不停的絮絮叨叨，至于他说什么，肖云便不知道了，老头也不管肖云在不在听，依然那样没完没了的说着，好像要把这辈子想说的话都要说出来似的。
肖云则躺在石床上，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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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头道：“你是死了，死了的是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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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在梦中再次体会着彻骨的寒意，这让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如果再没有人来叫醒她，恐怕她就会在这个梦中死去。
当肖云在一声声的呼唤中清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老孙头，只见他担忧的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差点没把我吓死，你可知刚才的你脸色有多么差，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肖云听了老孙头的话，大脑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她想对老人家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这让肖云非常焦急，老孙头见状，急忙道：“孩子，先不要说话，我看你是受了什么惊吓，过会儿就好。”肖云这才慢慢躺回到石床上。
老孙头继续道：“孩子，不要害怕，我老孙头活到这把年纪，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你咬咬牙，坚持下来，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习惯就好，人一旦习惯了过某种生活，即使这种生活再怎么难，他都没有感觉了。你瞧，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你还这么小，生活才刚刚开始，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啊，你……”
肖云开始还在听，到了后来就无法集中起注意力了，她只知道老头子在不停的絮絮叨叨，至于他说什么，肖云便不知道了，老头也不管肖云在不在听，依然那样没完没了的说着，好像要把这辈子想说的话都要说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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