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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秘事 第41章 拜把子

    在这柴家庄,虽说有着宋江的原因,小五不再似武松先前那般连喝也要顾些柴进的态度,昨晚和今早就可以看出与宋江同穿一条裤子,就是吃得好,住得好,与小五那世的生活相比,可算天上地下,加上秀夫人的投怀送抱,真是荣华富贵,尽享齐人之福,小五相信如果他还呆在柴进府中,定然还能享受好长一段时间的贵族生活,也许会直到柴进的叔叔出事为止。

    小五想起水浒里武松离开横海回清河的剧情,回到清河的武松堂堂一个山东大汉竟然扛着烧饼担子,当街卖烧饼,那是为几毛钱的事却要累死累活不说,还引得别人冷讥暗讽,苦着呢。但是,想着笑笑生笔下那清河美景,小五暗笑嘿嘿地又有说不出的期待,加上如今武大郎来信说家中有变故,务必即日返乡,既然已身为武松的身份了,小五当然只得放弃这美美的地主生活,去清河看一看。

    小五这次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十里长亭五里短了,柴进设小宴于五里短亭处后就没再相送,带着一伙庄众,连同宋清儿,秀夫人也都回柴家庄去了。虽然小五发现宋清儿和秀夫人的眼光在看自己时有些幽怨,不过,也没法,回清河一行势在必行,与她们相识日短,莫说带她们私奔了,再说此去清河以自己来说是当属初次,人地生疏,再加上还可能有那个奸人透顶,YIN恶千古的西门庆,谁人能保证带她们俩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进清河县就被西门大官人的色眼盯梢上呢。

    水浒里是武松秒杀西门庆,可笑笑生却说西门庆摆弄武松简直就是耍只笨牛一般,到底清河县的情形是老范说的算数还是笑笑生讲得在理,小五心理还是悬的,清河来的家书,是旁人替武大郎写的,竟说他现在身陷牢中,可水浒和精品里都没说到武大郎有牢狱之灾呀,真是乱了,所以清河之行,可以说凝云密布,吉凶未定。

    宋江却手把手地拉着小五的手,竟又行了五里,出了一山边道口,旁又有一石亭,面北而望,就是一片低平的山野,峰岭起而丘埂动,芳草萋萋而丛林漫漫,官道于蓝翠两色相依的天地间如龙蛇游浮,蜿蜒消失于千里之外。

    “哥哥就送到此吧!”一路而来,小五说这话已几次了,可宋江还是殷情款款地没放他的手,走了一里又一里,而说实在的,小五累得有些苦不堪言了,因为宋江殷情款款,一直拉着小五的手徒步前走,柴进送的两马匹只是牵在身上。这都走四五里路了呀,虽然说武松的体质强得没把这点脚程放在眼里,可小五的心里却实在有些承受不起了,在武陵时,谁踏马嫌劲多地走上这四五里路的,两三里都得坐车了,小五真想一庇股坐下来休息一番,然后自油自在地快马加鞭,也可以感受一下“飙”的感觉。

    出柴进府,骑上马慢悠慢走地到了五里亭那会,小五就发觉自己有着骑马的技巧,而且技术还不错,想想可能是继承武松本能的缘故。自那会儿,小五就想放马狂奔的冲动,虽说这里没有N车道的大马路,不能如飙摩那般肆无坦忌,猖狂刺激,但“马”这种古典的交通工具,在有几分怀古的情怀里,小五还觉得比摩托那冰冷的铁东东更要有几分意思,毕竟那是有生命有心跳的伙计,要能与之默契飞驰,那论起感情来,定比那不知人情冷暖,说要你命就要你命的机器强得多,再说,沙场的大将军,江湖的大侠客由来就是挂披风配长剑驾骏马的,小五也想过一下古代大人物的瘾!

    不行,都这老远了,宋江这么送下去,都没完没了了,小五于是学着从小说和电影里的武侠人物的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哥哥,你我兄弟之情,容他日江湖聚义再续不迟?”

    “宋江着实不忍与二郎话别,宋江遇人无数,多有豪杰英雄者,但能如此初一见面就感顺为贴心的,唯二郎尔!本想与二郎好好聚一聚,没想到却要分别相离,江湖无期,你我兄弟何时才能相会呀!”宋江轻叹气息,望向漫漫前途,“宋江已然待罪之身,有家难回的感受苦楚,怎能不知,职今闻得二郎尽洗清白,家中又有紧事相召,实不敢再相留住,只想多送我兄弟几程,以期能多积一些兄弟之缘,好日后快快相见。”

    “哥哥莫要悲凄,身逢乱世,江湖飘泊,是再所难免,想我哥哥相貌堂堂,他日必能得主恩而罚罪赦——”我R,俺怎么说起这些话来呢,还蛮有文化的嘛,武松这大块头,竟比俺这半个高中生还能掐得几句知乎者矣?小五自嘲地暗暗摇了遥头,自己连这说话都本能地用上武松的东东,还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几分自己,几分武松。

    虽说,自己在武陵混时,也算是讲义气的,可也没有现在这般见了老大,就一脸地兄弟义气,两肋插刀的感觉。怎么说宋江这梁山好汉投降派的头头人物,小五从小就恨不得打他一顿小庇股的,可如今除了有些要防他把那白净净的清儿送给柴进外,小五发现自己竟对宋江恨不起来,有时会有恨不得当即扑在他怀里哭一场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

    小五当然不知道他对小说里的宋江和现在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宋江的看法有天地之别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也不难解释,小五自小被老妈抛弃,被老爸当出气筒,很小就没有被爱的感觉,如今宋江如兄如父地喜爱他,如亲如友地关照他,他对宋江也就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若不是小说里的宋江投降派形象太令人生气,恼火,在他心里有着不小的根深蒂固的话,他早就要为宋江要死要活了。

    俗话说得好,再怎么坏的孩子,也需要被爱的关怀!哪怕是一点点的抱怀,一点点地赞扬,一点点地鼓励!

    小五从小就不知道亲情为何物,是何种感觉,当然对如今宋江的关怀,还是如云里雾里,心头却暗道:难道自己多几分是武松,而少几分是自己?不行,俺要做回自己,俺是武陵城的一个小混混,讲话从不需要偎缩偎尾地,怕他个鸟人!“哥哥,别的话,我也不多讲了,咱也不是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小弟只是回家去,我那亲哥哥虽没宋江哥哥胸宽襟阔,论个儿,还不及哥哥你一半高呢,但,但他自小就如父如母地抚养我武松长大,没让武松饿过冷过,才有如今这块头,手足之情莫过于此!”

    无意地说这话后,小五突然觉得鼻孔里有些酸酸的,武大郎和武松的亲兄弟之情真如电视DV里如武松说的那般深切吗?看那武大也没对武二做出什么令人感动的长兄关爱之举呀,只是一点点兄弟寻常关心而已嘛,值得武二那般吹嘘亲兄弟俩的感情吗?如要是父子,母子的话,那武松不是更要不得了吗?

    唉,人家兄弟尝且如此,可自己和那恶家伙的父子之情为什么却比同一般陌路人还要差,如仇人相见般呢?亲情,亲情是怎么样的感觉呢?小五实在不明白,不过想到武松似与宋江拜过把子,而在异世水浒里这便宜的结拜哥哥有总比没有强吧,于是话峰一转,“得此长兄,武二甚感天幸,如今又有哥哥如此待我,我更庆幸,如哥哥不嫌弃,就认下小弟如何?”

    宋江果然大喜,与小五对天地拜下三拜,又小五的三拜后,兄弟相认相抱起来。

    “哎,二郎,哥哥我也就送到此了,此去路途遥远,江湖凶险,魔兽横行,此去路途遥远,二郎要小心保重呀!”宋江放开有些情不自禁的小五说着,从怀中取来一打纸来,“大郎之事须多费周折,上下多些打点,这是一千五百两兴顺钱庄的交子票,兄弟收好,安妥家中事宜,宋江在江湖中等关着兄弟!”

    “哥哥保重,他日江湖中再见!”

    收下一打粗糙得比盗版书页还差的纸进怀里,小五对宋江恭了恭手,轻轻拍着马庇庇,逐渐把宋黑子甩得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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