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章：别师
天蒙蒙亮，雾气缭绕的大山中除了虫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雾气在植物的宽叶上凝结成一颗颗有如珍珠般的水滴。颗颗晶莹欲滴。茂密的灌木和草丛像是被刚刚刷上了一层嫩绿色的油漆，闪着淡淡的光亮。郁郁葱葱。湿润的空气中，植物和泥土特有的味道，异常清新，沁人心肺，吸一口瞬间就会贯穿全身，使人精神为之一爽。
一只蚱蜢正趴在一片嫩叶上吸着水滴，忽然像是被什么惊动了似的一下子跳开。一双套着被露水打湿了半截长裤的精壮小腿，趟着草丛跑了过去。这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儿，十五，六岁的年龄。短短的头发已经不知是被雾气还是汗水打的湿淋淋的，大大的眼睛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儿，身体精瘦却异常的结实，一身绸质的黑色对襟练功服随着男孩儿规律协调的动作抖动着。二十多米远的灌木中一道犀利的目光，注视着男孩儿的一举一动。 男孩忽然间停住了身形，似有所察的站在原地，抽动着鼻子四周环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挑着眉毛晃了晃头转身向远处跑去。男孩跑远后，灌木丛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看着男孩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鼻子越来越灵了，差点被他发现，还好我事先找了个尽是野蒿的位置。”说完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拿出了一张表格填写起来。
穿过草丛，男孩儿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一块空地。这是多年前人为开出来的一块练功场，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周围挺立着许多枝叶茂盛的粗大山树，其间满是草丛，灌木。男孩儿径直跑进空场，习惯性地将右腿架到一棵大树干上，自顾自的压起腿来，嘴里嘟囔着：”今天是星期天，按长理师傅又要延长练功的时间了，和'大鸟'、‘四眼’他们一起去河边捉鱼的计划恐怕又要泡汤了，暑假第一天就赶上个星期天，哭死！”放下右腿，把左腿重新架到树干的同一个位置，男孩儿看了看空荡荡的练功场，又仰头看着从枝叶中露出的一小块天空，估算着时间：”该有四点半了，师傅还得有一会儿才能来。哎~~都怨老妈，没事找师傅说什么孩子小，上山早了害怕，能不能晚点上山。没想到师傅脸儿一黑，非但没有答应，还把原来的时间又向前推了一小时，还说什么要克服恐惧，就要越害怕什么，越面对什么。害的我这几年每天早早上山，都忘了睡到早上五点是什么感觉了。以前一起练功的伙伴也没有了，师傅说大家已经把要学的都学完了，就不用来了。惟独留下自己，从那时候起让自己改了称呼，将'李老师'变成了现在的'师傅'。也是从那以后师傅就再没收过学生。弄得自己这八年多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上山，孤零零的练功，孤零零的下山，连个伴儿都没有。唉。。。。。。”
想到郁闷处晃着脑袋，扯着脖子就乱喊：”香蕉、苹果、大鸭梨，夏天睡觉铺凉席。。。。。。春眠不洗脚，处处蚊。。。。。。”
“狼嚎啥呢？”
随着身后的这一句呵斥，男孩儿以闪电般的速度放下腿，转过身，低下头的时候不忘吐了吐舌头。站在男孩儿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中年汉子。浓密黑亮的眉毛下是一双威严的眸子。眉头紧锁，在眉心处拧成一团肉疙瘩。硬朗的脸庞刀刻一般。
”师傅，您来啦”男孩儿稍稍抬起头，假笑着。
”恩”汉子边应着边向空场中心走去。
男孩儿赶快跑到场地另一边两棵大树中间的草丛中，扒开一堆野蒿和一块绿色的雨布，伸手从地上掀起块外面包着层铁皮的木板。下面俨然是一个用雨布和塑料布精心铺裹好的小型地窖，里面规整的放着沙袋，腿靶，石锁，跳绳，插满兵器的兵器架。。。。。。
”竞天，不要拿了，今天先不练功。我想和你聊聊。”中年汉子边说边走向靠近场心的两块青石。
”什么？聊。。。。。。聊聊？师。。。。。。师傅，您是说不练功了？”叫做竞天的男孩儿用惊讶又不敢相信目光看着自己的师傅。
”竞天，你过来。”中年汉子俯身坐在一块青石上，拍着身边的另一块。
竞天乖乖的走过来坐下，丈二和尚摸不着边的满脸疑惑。在他的记忆里，师傅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平时和自己除了练功时必要说的以外，说话很少超过十个字，在师傅那，练功是第一位的，而重点要求和主要强调的也还。。。。。。还。。。。。还是练功。象今天这样的情形是绝无仅有的。
”竞天，我们的戒条是什么？”汉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
”不持强凌弱，不以武欺人，不与无武者论武，不以武为骄，不执武为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锄强服弱。万事德为先，义为辅，而后行。”竞天流利的答到。
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恩，你跟我学武多久了？”汉子将手中的树枝一节节的掰断，转过头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目光中隐约的流露出一丝爱惜和不舍
”我和师傅学艺已经九年零3个月了。”竞天没有丝毫考虑的答到。心里记得牢牢的。因为在竟天心里师傅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不仅仅是九年来师傅没有收过竟天一毛钱(以前其他的学生是受费的，在那个国家刚刚改革开放不久的年代，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每月十几、二十元的费用不是个小的经济负担)，更因为师傅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悉心教导。师傅虽然严厉，但竞天却能感觉到师傅无比严厉后面的那份亲切和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爱护。跟师傅在一起练功很苦却更快乐，所以竞天时刻都珍惜着，记录着和师傅在一起的每一天。
师傅长出了一口气：”是啊，过的真快啊，一晃都九年了。”目光缓缓扫过空场，伸手一指：”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六，七岁，背着个不大的电子琴盒子，就躲在那棵老树后面偷偷的看我们练功，还胡乱地比划着。当时我还纳闷儿，这孩子怎么还背个电子琴上山？后来才明白原来你小子是背着家里人不去练琴而跑到山上来偷武。一偷就是一个月，还偷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直到被你爸揪着耳朵给拽走。”
竞天低下头，咧开嘴笑着。心里知道，父亲一直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学好音乐，实现他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所以拿出不多的积蓄给儿子买了那架价格不霏的琴，又给儿子报了个音乐学习班，天天早上和几个伙伴去离家不远的学校学琴，看着儿子从赖着被窝不愿去，到自动自觉的早早出门。心里除了高兴，还给予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学了一个月除了兜、来、米、发、嗖、别的一概两眼一麻黑，一问，不是老师有事没来，就是老师让熟悉琴键。后来偶然一次碰见了老师，才知道除了头三天儿子就再没去过老师那学琴，悄悄跟了一天才弄明白，原来这小子半道就拐歪儿上山看练武术的去了。(那时候，早晨每座山上都有练功的)。就因为这事儿，父亲砸了琴，自己挨了揍。还是师傅一路打听着来到家里和父母谈了谈。还给父母看了个小本本儿。自己最后才如愿以偿的跟了师傅。后来知道师傅的那个小本是什么省武协的证件。总之自己是乐的一蹦三尺高儿。
”你悟性好，骨骼框架好，头脑灵活，身体协调性强，懂得举一反三，是块练武的好料子，更重要的是你有着一股子的韧劲和钻劲，性格正直，倔强。好打报不平，永远不低头服输。这也是后来我决定收你做自己唯一的徒弟的原因。事实证明你也没有让我和你父母失望，拿回了个省级的少年武术全能冠军。为我们都挣了光。”
”这都是师傅教的好”
竞天诚恳地说者，眼里满是感激。
”竞天”师傅语重心长道：”记住，练一身好武艺难，做一个品行皆优的武者更难，练武在于强身壮体，更在于修心。”
”师傅我会牢记的”竞天看着师傅用力地点着头。
”好。来，你把'八步螳螂'练一遍。”师傅站起身走向场地边缘。
”是，师傅”竞天起身，步至场心。凝神、提气，左跨出马，双手起架，怒目圆瞪。眼随心走，手随眼动，步法灵活、稳健。叼、扣、击、娄、甩、绊、摔。招招式式都用尽全力，迅猛无比。
一边的师傅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欣慰。不知不觉眼里有了泪光，急忙仰头眨眼，总算没有让泪流下，抬手看了看腕表，又看着场上全神贯注练功的徒弟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倒退着没入了身后的树林。
竞天一套拳打完。用手抹了一把额上细细的汗珠，环顾一看，却不见了师傅的身影。喊了几声也没回应。等了许久也不见师傅回来。就一边挠着头嘀咕着：”师傅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怪怪的，搞不懂。”一边向山下走去。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小雨也没停，一大早，竞天一如往常一样，穿戴好衣物，拿了件雨衣就要出门。母亲刘兰却拦在了门口：”小天呐，今天别上山了，外面下着雨，山路滑。”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下雨天出去。雨天我得跟师傅练凝神养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雨也不大。山路我又熟的很。没事儿的。”竞天边说边系着鞋带
”小天，李师傅他。。。。。。他。。。。。。他不会去了，以后你也见不到他了。”刘兰下了决心似的说道。
”什么”竞天触电般的抬起头。
”小天，你听妈说。李师傅半年前就已经办好了去加拿大的移民手续。昨天上午已经坐飞机走了。”
”李师傅是个好人呐。”父亲姜宏从里屋走了出来，顺手拉过把椅子坐下，点着一棵烟：”当初为了不让我和你妈担心的同时训练你的胆量和独立，所以让你一个人早早上山，而他自己每天都早早的到咱家附近等着你出门下楼，然后悄悄地跟着你上山，每个星期都会给我们一张你每天早上从出门到山上练功场的时间表，一跟就是八，九年。真是用心良苦。本来他早就能走的，但怕你因此分心，影响中考，才决定等你考完试再走。还让我们为他保密，说必须等他走以后才能告诉你。我们本来。。。。。。”
”别说了，你们骗我。师傅不会走的，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的。”竞天红着眼睛大喊着，绕开刘兰，推门跑了出去。
”小天。小天。你回来。”刘兰转过身喊道。
”让他去吧，让他静静也好，毕竟小天和李师傅的感情太深了，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发泄一下对他是有好处的。”姜宏拉住了正要追出去的刘兰。
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练功场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雨水从植物的叶尖上滴到地上，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水流，缓缓地把空场的地面冲出一道道浅浅的沟壑，就象老人脸上的皱纹。上下湿透，满身泥泞的姜竞天，站在练功场上，大口地喘着气。雨水，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流过他白皙的脸庞，他静静地看着空空的练功场，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嘴里轻声说着：”师傅没有走，师傅不会走，我知道您一定还在这里看着我。。。。。。”良久，仰起头带着哭腔用尽全身的力气：”师。。。。傅。。。。。师。。。。。傅。。。。。。”伴着清风呼喊声在雨中的大青山中远远地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五年前就应该连载的，当时为了保证质量，选择写完再发，结果原本意外丢失。当时心痛得要死，也曾一度放弃，最近忽然醒悟，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也许这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吧!就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我只想说军旅生活的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借此书向最可爱的人致敬。
一只蚱蜢正趴在一片嫩叶上吸着水滴，忽然像是被什么惊动了似的一下子跳开。一双套着被露水打湿了半截长裤的精壮小腿，趟着草丛跑了过去。这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儿，十五，六岁的年龄。短短的头发已经不知是被雾气还是汗水打的湿淋淋的，大大的眼睛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儿，身体精瘦却异常的结实，一身绸质的黑色对襟练功服随着男孩儿规律协调的动作抖动着。二十多米远的灌木中一道犀利的目光，注视着男孩儿的一举一动。 男孩忽然间停住了身形，似有所察的站在原地，抽动着鼻子四周环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挑着眉毛晃了晃头转身向远处跑去。男孩跑远后，灌木丛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看着男孩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鼻子越来越灵了，差点被他发现，还好我事先找了个尽是野蒿的位置。”说完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拿出了一张表格填写起来。
穿过草丛，男孩儿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一块空地。这是多年前人为开出来的一块练功场，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周围挺立着许多枝叶茂盛的粗大山树，其间满是草丛，灌木。男孩儿径直跑进空场，习惯性地将右腿架到一棵大树干上，自顾自的压起腿来，嘴里嘟囔着：”今天是星期天，按长理师傅又要延长练功的时间了，和'大鸟'、‘四眼’他们一起去河边捉鱼的计划恐怕又要泡汤了，暑假第一天就赶上个星期天，哭死！”放下右腿，把左腿重新架到树干的同一个位置，男孩儿看了看空荡荡的练功场，又仰头看着从枝叶中露出的一小块天空，估算着时间：”该有四点半了，师傅还得有一会儿才能来。哎~~都怨老妈，没事找师傅说什么孩子小，上山早了害怕，能不能晚点上山。没想到师傅脸儿一黑，非但没有答应，还把原来的时间又向前推了一小时，还说什么要克服恐惧，就要越害怕什么，越面对什么。害的我这几年每天早早上山，都忘了睡到早上五点是什么感觉了。以前一起练功的伙伴也没有了，师傅说大家已经把要学的都学完了，就不用来了。惟独留下自己，从那时候起让自己改了称呼，将'李老师'变成了现在的'师傅'。也是从那以后师傅就再没收过学生。弄得自己这八年多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上山，孤零零的练功，孤零零的下山，连个伴儿都没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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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来啦”男孩儿稍稍抬起头，假笑着。
”恩”汉子边应着边向空场中心走去。
男孩儿赶快跑到场地另一边两棵大树中间的草丛中，扒开一堆野蒿和一块绿色的雨布，伸手从地上掀起块外面包着层铁皮的木板。下面俨然是一个用雨布和塑料布精心铺裹好的小型地窖，里面规整的放着沙袋，腿靶，石锁，跳绳，插满兵器的兵器架。。。。。。
”竞天，不要拿了，今天先不练功。我想和你聊聊。”中年汉子边说边走向靠近场心的两块青石。
”什么？聊。。。。。。聊聊？师。。。。。。师傅，您是说不练功了？”叫做竞天的男孩儿用惊讶又不敢相信目光看着自己的师傅。
”竞天，你过来。”中年汉子俯身坐在一块青石上，拍着身边的另一块。
竞天乖乖的走过来坐下，丈二和尚摸不着边的满脸疑惑。在他的记忆里，师傅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平时和自己除了练功时必要说的以外，说话很少超过十个字，在师傅那，练功是第一位的，而重点要求和主要强调的也还。。。。。。还。。。。。还是练功。象今天这样的情形是绝无仅有的。
”竞天，我们的戒条是什么？”汉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
”不持强凌弱，不以武欺人，不与无武者论武，不以武为骄，不执武为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锄强服弱。万事德为先，义为辅，而后行。”竞天流利的答到。
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恩，你跟我学武多久了？”汉子将手中的树枝一节节的掰断，转过头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目光中隐约的流露出一丝爱惜和不舍
”我和师傅学艺已经九年零3个月了。”竞天没有丝毫考虑的答到。心里记得牢牢的。因为在竟天心里师傅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不仅仅是九年来师傅没有收过竟天一毛钱(以前其他的学生是受费的，在那个国家刚刚改革开放不久的年代，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每月十几、二十元的费用不是个小的经济负担)，更因为师傅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悉心教导。师傅虽然严厉，但竞天却能感觉到师傅无比严厉后面的那份亲切和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爱护。跟师傅在一起练功很苦却更快乐，所以竞天时刻都珍惜着，记录着和师傅在一起的每一天。
师傅长出了一口气：”是啊，过的真快啊，一晃都九年了。”目光缓缓扫过空场，伸手一指：”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六，七岁，背着个不大的电子琴盒子，就躲在那棵老树后面偷偷的看我们练功，还胡乱地比划着。当时我还纳闷儿，这孩子怎么还背个电子琴上山？后来才明白原来你小子是背着家里人不去练琴而跑到山上来偷武。一偷就是一个月，还偷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直到被你爸揪着耳朵给拽走。”
竞天低下头，咧开嘴笑着。心里知道，父亲一直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学好音乐，实现他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所以拿出不多的积蓄给儿子买了那架价格不霏的琴，又给儿子报了个音乐学习班，天天早上和几个伙伴去离家不远的学校学琴，看着儿子从赖着被窝不愿去，到自动自觉的早早出门。心里除了高兴，还给予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学了一个月除了兜、来、米、发、嗖、别的一概两眼一麻黑，一问，不是老师有事没来，就是老师让熟悉琴键。后来偶然一次碰见了老师，才知道除了头三天儿子就再没去过老师那学琴，悄悄跟了一天才弄明白，原来这小子半道就拐歪儿上山看练武术的去了。(那时候，早晨每座山上都有练功的)。就因为这事儿，父亲砸了琴，自己挨了揍。还是师傅一路打听着来到家里和父母谈了谈。还给父母看了个小本本儿。自己最后才如愿以偿的跟了师傅。后来知道师傅的那个小本是什么省武协的证件。总之自己是乐的一蹦三尺高儿。
”你悟性好，骨骼框架好，头脑灵活，身体协调性强，懂得举一反三，是块练武的好料子，更重要的是你有着一股子的韧劲和钻劲，性格正直，倔强。好打报不平，永远不低头服输。这也是后来我决定收你做自己唯一的徒弟的原因。事实证明你也没有让我和你父母失望，拿回了个省级的少年武术全能冠军。为我们都挣了光。”
”这都是师傅教的好”
竞天诚恳地说者，眼里满是感激。
”竞天”师傅语重心长道：”记住，练一身好武艺难，做一个品行皆优的武者更难，练武在于强身壮体，更在于修心。”
”师傅我会牢记的”竞天看着师傅用力地点着头。
”好。来，你把'八步螳螂'练一遍。”师傅站起身走向场地边缘。
”是，师傅”竞天起身，步至场心。凝神、提气，左跨出马，双手起架，怒目圆瞪。眼随心走，手随眼动，步法灵活、稳健。叼、扣、击、娄、甩、绊、摔。招招式式都用尽全力，迅猛无比。
一边的师傅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欣慰。不知不觉眼里有了泪光，急忙仰头眨眼，总算没有让泪流下，抬手看了看腕表，又看着场上全神贯注练功的徒弟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倒退着没入了身后的树林。
竞天一套拳打完。用手抹了一把额上细细的汗珠，环顾一看，却不见了师傅的身影。喊了几声也没回应。等了许久也不见师傅回来。就一边挠着头嘀咕着：”师傅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怪怪的，搞不懂。”一边向山下走去。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小雨也没停，一大早，竞天一如往常一样，穿戴好衣物，拿了件雨衣就要出门。母亲刘兰却拦在了门口：”小天呐，今天别上山了，外面下着雨，山路滑。”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下雨天出去。雨天我得跟师傅练凝神养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雨也不大。山路我又熟的很。没事儿的。”竞天边说边系着鞋带
”小天，李师傅他。。。。。。他。。。。。。他不会去了，以后你也见不到他了。”刘兰下了决心似的说道。
”什么”竞天触电般的抬起头。
”小天，你听妈说。李师傅半年前就已经办好了去加拿大的移民手续。昨天上午已经坐飞机走了。”
”李师傅是个好人呐。”父亲姜宏从里屋走了出来，顺手拉过把椅子坐下，点着一棵烟：”当初为了不让我和你妈担心的同时训练你的胆量和独立，所以让你一个人早早上山，而他自己每天都早早的到咱家附近等着你出门下楼，然后悄悄地跟着你上山，每个星期都会给我们一张你每天早上从出门到山上练功场的时间表，一跟就是八，九年。真是用心良苦。本来他早就能走的，但怕你因此分心，影响中考，才决定等你考完试再走。还让我们为他保密，说必须等他走以后才能告诉你。我们本来。。。。。。”
”别说了，你们骗我。师傅不会走的，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的。”竞天红着眼睛大喊着，绕开刘兰，推门跑了出去。
”小天。小天。你回来。”刘兰转过身喊道。
”让他去吧，让他静静也好，毕竟小天和李师傅的感情太深了，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发泄一下对他是有好处的。”姜宏拉住了正要追出去的刘兰。
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练功场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雨水从植物的叶尖上滴到地上，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水流，缓缓地把空场的地面冲出一道道浅浅的沟壑，就象老人脸上的皱纹。上下湿透，满身泥泞的姜竞天，站在练功场上，大口地喘着气。雨水，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流过他白皙的脸庞，他静静地看着空空的练功场，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嘴里轻声说着：”师傅没有走，师傅不会走，我知道您一定还在这里看着我。。。。。。”良久，仰起头带着哭腔用尽全身的力气：”师。。。。傅。。。。。师。。。。。傅。。。。。。”伴着清风呼喊声在雨中的大青山中远远地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五年前就应该连载的，当时为了保证质量，选择写完再发，结果原本意外丢失。当时心痛得要死，也曾一度放弃，最近忽然醒悟，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也许这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吧!就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我只想说军旅生活的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借此书向最可爱的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