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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九、炮火连天罗汉弃山

    阙珞走到崖边,见对崖聚集了五百多人,个个杀气腾腾枪戟林立。金罗汉向着众武林人士道:“我镜明山与各位武林中人一向素无挂噶,为何今日大举来攻,杀我兄弟占我山寨?既然各位来到我镜明山,我金罗汉必盛情招待,定让各位乐而忘返。”

    阙武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既要让阙珞在武林中出名立万,又得保住众人性命;而现在前有天险,后面退路已被堵。想到退路,阙武突然对红娘子道:“红娘子,你是怎么上得山来,山下贼人难道撤走了不成?”红娘子撅了撅嘴,瞟了阙武一眼:“你这人这么讨厌,我干嘛要告诉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徐半明听阙武一问,也恍然大悟:“红姑娘,在下徐半明,不知可否告诉在下山下的情况。”红娘子眼睛一闪,对着阙武道:“我告诉这徐什么明的,就是不告诉你。”转过头来,对着徐半明道:“我只告诉你,山下有两群人正在火拼,我只身一人才能从人群中偷上山来。可不许告诉那长胡子怪物。”红娘子像是说悄悄话,声音却一点未减小,阙武听了红娘子所说不禁觉得好笑。

    红娘子正是刚刚二十出头,还未经历过情事,朦朦胧胧只是觉得好玩,心中也只想着怎么着弄阙珞。但是,红娘子见到阙珞左臂有血渗出,心中又怜惜起来,取出金疮药要为阙珞敷药。阙珞怎肯让红娘子为他敷药,把胳膊甩开,有手抱着。红娘子生气地扔了金疮药,对阙珞言道:“小子好不识抬举,仍你流血流干。”

    阙武听了红娘子所言,想了一会儿,马上命人前去山下打探消息。对崖的金罗汉被投石车头来的石头挡住,一时半会未有什么行动。两帮人马都想不到办法,大家只能隔着悬崖相互望着,谁拿谁都没办法。正待其中一帮人发作冲过崖,那些武林人士看到金罗汉手下人越集越多也不畏惧。正在此时天上却掉下来数发炮弹,炸得人仰马翻,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何事。两帮人马都受到攻击,大家都急着逃避飞来的炮弹,全都慌了阵脚。

    阙武忙令所有人下山,金罗汉也下令所有人下到水寨。金罗汉和众贼人跑到崖边,放下绳索滑下山去不必说。众武林人士得到命令飞速往山下,有些丢了武器,有些甚至放弃了同伴。红娘子也管不了那么多,牵着阙珞的手就往山下奔去。

    阙珞心中还担心叔父,但怎么也甩不开红娘子的手,只能一边跟着红娘子走一边回首望阙武。大家好不容易逃出炮火的攻击范围,也不敢只身往山下冲去,在前路的人都停下来等众人聚集。等待了半天阙珞怎么也不见阙武出现,同安小和尚也未见昊悲和尚的身影,同安速来求阙珞去帮他寻师父。阙珞急急应了同安,甩开了红娘子的手,又往山崖冲去。红娘子见阙珞往回赶,虽也跟了去,徐半明却跳了出来,一把拉住红娘子。红娘子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道:“小流氓快撒开,小心我宰了你。”徐半明却始终不肯放手,那红娘子又是几巴掌打得徐半明两脸通红,红娘子见徐半明像是被她打傻,又就住手看徐半明接下怎么做。

    再说阙珞冒着炮火冲向崖边,见阙武正和昊悲和尚正一起扶着三个受伤的武林中人,阙珞赶紧上去帮忙。阙珞等人扶着三人回到人群中,众武林人士见到阙武回来,赶紧站起来等待阙武发号施令。红娘子见阙珞安然回来,心中安心万分,用力甩开徐半明的手,跑到阙珞身边,转头看看徐半明和阙珞不觉脸红。红娘子怕阙珞心中误会,又怕阙珞一点都不在意,这女儿心思如万层浪袭来。阙珞哪里懂得女儿的心思,只是觉得红娘子一直为难他,见到她心中又是厌烦又有点欢喜。然而徐半明的脸红肿未消,又添了几分红晕,眼里看着红娘子站在阙珞身旁突然有种失落感,心里还在细细体会着牵着红娘子手时的那分温柔与心悸。徐半明是个文弱书生,自小读了不少书,对书中所描写的情爱之事万分憧憬,他不经意间牵着红娘子的手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众武林人士都来问阙武怎么行事,其实大家都知道目前只有下山一条路。虽然贼人弃了寨子而走,但是镜明山只有一条路,现在山下之人敌我不明,所以大家都等着阙武发令。阙武先下令让大家休息调息一下,下山之事需要计议一番。阙武召集几位颇有威望之人商议,现在主要是不知那些人的来路,阙武叫来红娘子细问,问起那些人的打扮以及旗号,红娘子之道是既无旗号又无异常打扮。红娘子道:“既是有大炮,自然是正规军队,显然朝廷要将你们和那些贼人一网打尽。”但是众人怎么也不相信朝廷如此做,当初众人是受朝廷之命才聚集到此。

    阙武思想了半刻,对着众人道:“先不管那些,等我们成功下得山去自会明白。大家先计议一下如何下山才能减少伤亡。”于是,阙武派出几人到山下先打探一番,摸清情况再行动。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来,向阙武报告山下没见到活人,只有一些尸体。阙武还是小心地安排,怕是有埋伏:先安排四五十人作为先行部队;待确定山下情况,大队人马才下山。先行的几十人赶到山下,当真没有发现一个敌人,立即派人回报阙武。阙武和大队人马一起下得山去,只见山下横着些尸体,并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敌人。阙武觉得此事蹊跷得很,谁能够这么快放完炮弹就走,而且不留下一丝痕迹,地上只有马蹄印而没有车轮印。阙武正和几位武林人士探讨放炮的是什么人,那些武林人士纷纷嚷着要撤走,但又碍着有约在先所以要等阙武发话。阙武言道:“现在时辰不早,我们还是先去县城找家客栈吃饭休息。若要散伙,等大家恢复体力后再说。”然而,王治站了出来道:“各位在我们军中没有半途而费之事,纵使命令撤退,也不会这样抛下牺牲兄弟的尸首。大家都是热血男儿,且不说要一诺千金答应的事务必做到,那也得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王治这番话令在场的武林人士自惭形秽,徐半明出来道:“当下诸位已甚是疲惫,待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之事请各位自行思量。”王治也领着一千多弓箭手随武林人士一起出发,赶往县城休整一晚,但心中自然不肯让武林人士半途而废,作为一军人心中只想着设法剿灭贼人。所以王治跟着众武林人士,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再次上山。

    众人到达县城包下几间客栈,叫上酒菜吃喝到天黑,大家都喝得半醉趴在饭桌上就有睡了的。天黑不久,突有大队军士将客栈围了起来,拥出州府大人。州府大人拱手走来,连连道:“辛苦各位英雄了,下官听说众英雄来此休整,特备了些酒菜来此犒赏大家。”又问起朱灿盟主,才知朱灿已死,阙武作了盟主,便叫人马上引见阙武。

    阙武正与阙珞、昊悲师徒、徐半明、红娘子几人一桌吃饭,桌上全是素食,红娘子甚恼对着店小儿叫道:“这些菜狗都不吃,没有一点肉就算了,连一滴油水都看不到。”说着挑起盘中的菜,令其他人都难以举箸。徐半明像红娘子使了个眼色,让红娘子顾及昊悲师徒乃出家人不食荤腥。红娘子放下筷子,回座又对小儿道:“今日没有肉就罢了,怎么也得弄杯酒给娘娘我喝。”小儿迅速取来酒递给红娘子,红娘子倒满一杯,送到阙珞面前:“我儿可否与为娘喝上一杯?”阙珞从未饮过酒,随不肯接过杯。红娘子恼道:“你算什么男儿,连酒也不沾?自古有言:英雄多寂寞,唯有酒懂英雄意。世间多少英雄不要妻儿也少不了美酒。”徐半明见红娘子生气,自己倒满一杯对着红娘子道:“红姑娘乃女中豪杰,在下陪姑娘喝,先敬红姑娘一杯。”

    红娘子见阙珞不肯举杯与自己饮酒,反而徐半明倒举杯要和自己对饮,想来颇为生气正要发作,却被一声打扰。“下官牛辅仁求见何盟主。”州府大人进得门来,满脸笑容对着众人打恭,对着阙武道:“这位就是何盟主吧!下官牛辅仁,两日征战何盟主辛苦了,下官备了些酒水请何盟主品尝。”

    牛辅仁问起战事,阙武想来牛辅仁是明知故问,就一五一十就实话实说。牛辅仁又接着问起阙武下步打算,阙武确实不擅长做心理工作,无法稳定军心,下步打算都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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