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二章：生死重托
第三十二章：生死重托
孟克飞眼看自己的亲人生命将尽，他不知如何表达对彭啸山的留恋、痛惜之情了，忙改口叫彭猴子为“彭叔叔”，把即将去另一个世界的这个亲人，当做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了。
彭啸山强咽了几口血沫子，神智突然清晰了起来。他的声音也清朗了许多，而且言语竟也平生第一次顺畅连贯了。这使孟克飞内心惊讶不已，暗想：“难道彭叔叔开始回光返照了？”
彭啸山以顽强的生命力，强行咽吞着不断涌入嘴里的血沫，开始言语清晰地对孟克飞道：“虎崽子，你听清楚了。我告诉你，肖鹏程司令员在抗日战争时期曾经是最高统帅的警卫员，他与孟司令员在解放战争后期相识、交往，两人交情非同一般，非普通人可比！只有他才能把这个预谋叛乱的证据交到最高统帅手里，取得最高统帅部信任。你到了交州警备区司令部，直接找肖鹏程。你如果要想取得他的信任，要先向他说出约定好的暗语，他才知道你是何许人。你要牢牢记住这几句暗语。第一句是 ‘等闲晴天生风雨，无端平地起波澜’。你说出来，他就知道我出了意外，不能亲自将微型照相机送来了，他知道我是谁。然后你再说出第二句‘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他就知道你是我委托的送微型照相机的人，同时他也清楚了你是孟司令员最信赖的人。你说出这两句暗语后，不能马上把微型照相机交给他，你要等肖司令员也回复了暗语，再根据情况来决定是否把微型照相机交给他。如果肖司令员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就说明他那里风平浪静，一切正常。你可以把绝密证据交出去；如果肖司令员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八方风雨会中州’。就说明他那里的处境也十分险恶，你就归根到底不能把绝密证据交出去……”
说到这，彭啸山见孟克飞一脸询问的神色，他咽了一口涌出来的血水，强忍痛楚，缓缓地解释道：“之所以让肖司令也说出暗语，是因为肖司令员现在也受到了LN省军区的王司令的打压，处境艰难。DN大军区所属LN省军区的王司令是从XB军区的XJ省军区调过去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XB军区第一副司令员蔺国雄的儿女亲家。王司令的女儿就是那个闻名全军的狂人蔺卫风的妻子！”
听到这，孟克飞脑子里一闪 ：“蔺家势力的确是盘根错节、枝桠蔓延、辗转勾连啊，连东南地区的LN省也有他们的姻亲。”
“我携带这个微型照相机逃出来时，打电话与孟司令员联系过，孟司令员通过警卫员告诉我，说蔺国雄已经猜到了孟司令员要将他谋叛的证据交到肖鹏程手里，所以蔺国雄已经通知了王司令要密切监视肖鹏程的一举一动。而且王司令也学他的亲家蔺国雄的伎俩，也诬告肖鹏程司令员在解放战争时期在东北带兵时，与假起义过来的孟司令员交往过密，图谋不轨。所以LN省军区正在秘密调查肖鹏程司令员在东北时期究竟干了些什么。所以肖鹏程司令员现在的处境也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但因为肖鹏程身份特殊，他在延安时期是最高统帅的警卫员，王司令也不敢过分惹他，怕他狗急跳墙反咬人。但王司令想挤走他，好换上自己的亲信任警备区司令。王司令便时常暗地里鼓动人搞摩擦，找肖司令员的麻烦。在这种情况下，你要特别谦虚谨慎，要戒骄戒躁，不能轻易将微型相机交出去，因为这个绝密证据太重要了！你要听肖司令员对你说什么暗语，如果他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你就将微型照相机交给他；如果他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八方风雨会中州’。你就要见机行事了……”
说到这，彭啸山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脸憋得黑紫，嘴里不断涌出血沫子来。孟克飞知道，血已经大量呛入了彭啸山的呼吸道，他随时可能窒息而死。
彭啸山刚才高度集中的神智又迷离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以致孟克飞只看到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孟克飞忙低下头，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见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喃喃着什么，不知什么意思……
孟克飞看彭啸山已处于弥留状态，赶紧凑到他耳边，哽咽着说：“彭叔叔，你放心，我以生命保证：一定把绝密证据安全送到，以最恰当的方法亲自将微型照相机交到肖鹏程司令员手里！人在，绝密证据在；人不在，绝密证据也在！！！”
彭啸山听到了，脸上显出欣慰的笑容。因为他是看着孟克飞长大的，知道他的性情里虽有顽劣、狡黠的一面，但他骨子里的秉性，跟他爸爸孟剑雄一样：坚毅、勇敢、正直，热血豪情，说到做到。另外，孟克飞虽然有遇事冲动、冒险急躁的一面，但也有虑事周密、遇事机智的另一面。他从小就是个孩子王，爱使计谋，带领一帮孩子，经常采用什么围堵、侧击、声东击西、过河拆桥的损招战术，经常把比他大或比他们人数多的孩子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绝密证据托付给他，他一定会竭力送到。
但彭啸山也知道，这虎崽天生的热心肠，喜欢帮助穷人、保护弱小，所以性情上便有时冲动、遇事容易热血沸腾，不够冷静，爱抱打不平；他又有一副软心肠，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罪，有时心肠一软，便下不去手。这两个特点，要说是优点，可能赢得别人的崇拜和拥戴；要说是弱点，便可能致命！
彭啸山努力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模糊的青年，心里满是歉然：“这事本不该让他搀和进来的，只是自己一时粗心大意，结果遭了暗算。现在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只能拖累他了。这件事一旦沾上，便甩不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被蔺家的势力无休止的跟踪、追击、暗算、绝杀，直到最后你把他干掉或他把你杀死为止！
“唉！孟司令员就这么一个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
彭啸山痛苦地想着。但他生命将尽，安顿的事情还有很多，顾不上想这些了。他又努力挣扎着说道：“不要……报警，不要自作主张强出头。公安机关管不了这事，这里是蔺国雄的天下，自己反而惹上麻……麻烦。你不要管我了，你赶快……赶快快马加鞭离开这里，不要被人发现。你不要对我有所顾忌。快……去，不要误了……误了终身大事。”
随即，彭啸山瞪大了双眼，他挣扎着抬起头，嘴里和着喷涌而出的血水喊出了几句：“老子跟随孟司令员20多年，战阵里出生入死，水深火热。做了半辈子革命军人，临死还背着国民党匪兵和土匪的罪名，死不瞑目啊！”
然后，他两眼直直瞪着孟克飞，喘息着大声道：“我有负孟司令员的重托，我……”
话没说完，彭啸山的嘴里鲜血狂喷，胸部鲜血贲流。他浑身成了血人儿……
接着，彭啸山眼里也血泪迸流，身子一挺，悄无声息地去了……
孟克飞抱起渐渐冰凉的尸体，压低声音嘶哑地大哭起来！
顿时，他与彭啸山以往相处的一幕幕往事突然全涌了出来……
他想到童年时自己骑着彭啸山当战马，缠着他讲战斗故事；想到彭啸山教他拳术、教他打枪、教他不伦不类的成语；想到自己因抱打不平、打了欺负人的孩子，孩子的大人告上门来，孟剑雄不问青红皂白，对自己拳打脚踢，是彭啸山护在自己身前；想到自己偷出孟剑雄的手枪，拿到伙伴们面前炫耀，孟剑雄知道后说要枪毙了他，吓得他晚上不敢回家，是彭啸山找到他，领着他到饭馆吃饺子；想到彭啸山见他被社会青年欺负，带着警卫班士兵，将这帮社会混混一个个打得生不如死，被父亲孟剑雄知道后训斥，彭啸山却满不在乎地背转身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滑稽样子；想到彭啸山教唆他偷出父亲的茅台酒，彭啸山自己喝个痛快，只赏他两个空弹夹，还说一物换一物，顶平。他不干，彭啸山怕他告状，只好替他写家庭作业，却让老师发现笔迹不对。孟剑雄知道了，盘问彭啸山，彭啸山却死活不认账，还说他这么高的水平，怎么会写出这么七扭八歪的小学生的字来？
这些往事，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历历在目、历历清晰。想着这些，孟克飞内心悲痛到了极点……
孟克飞正抱着彭啸山渐渐冰凉的身体悲痛欲绝地压抑地哭着，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哼哼声，扭头一看，不禁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原来，打死彭啸山的蓝衣人醒了过来，正忍着疼痛，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手里还提着那把杀死彭啸山的手枪！
“妈个巴子，腌臜杀才！老子让你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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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眼看自己的亲人生命将尽，他不知如何表达对彭啸山的留恋、痛惜之情了，忙改口叫彭猴子为“彭叔叔”，把即将去另一个世界的这个亲人，当做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了。
彭啸山强咽了几口血沫子，神智突然清晰了起来。他的声音也清朗了许多，而且言语竟也平生第一次顺畅连贯了。这使孟克飞内心惊讶不已，暗想：“难道彭叔叔开始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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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看彭啸山已处于弥留状态，赶紧凑到他耳边，哽咽着说：“彭叔叔，你放心，我以生命保证：一定把绝密证据安全送到，以最恰当的方法亲自将微型照相机交到肖鹏程司令员手里！人在，绝密证据在；人不在，绝密证据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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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啸山痛苦地想着。但他生命将尽，安顿的事情还有很多，顾不上想这些了。他又努力挣扎着说道：“不要……报警，不要自作主张强出头。公安机关管不了这事，这里是蔺国雄的天下，自己反而惹上麻……麻烦。你不要管我了，你赶快……赶快快马加鞭离开这里，不要被人发现。你不要对我有所顾忌。快……去，不要误了……误了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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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两眼直直瞪着孟克飞，喘息着大声道：“我有负孟司令员的重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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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事，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历历在目、历历清晰。想着这些，孟克飞内心悲痛到了极点……
孟克飞正抱着彭啸山渐渐冰凉的身体悲痛欲绝地压抑地哭着，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哼哼声，扭头一看，不禁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原来，打死彭啸山的蓝衣人醒了过来，正忍着疼痛，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手里还提着那把杀死彭啸山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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