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章：试探
第五章：试探
胡司令员在车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思谋了好一会儿，神态显出很关心的样子问道：“小孟呀，我记得你今年是20岁吧？”
孟克飞微微侧过头，大声道：“ 是！司令员。”胡司令员哈哈一笑，借机打开了话匣子：“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是连职干部了，这在建国后可真不多见呀。像你这个岁数，这要在战争年代，二十岁当个师长、军长的都他妈个cao的稀松平常！那时，国共两党的部队都一样。蔺国雄副司令员在你这个年龄时就是师长了。听说你父亲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是团长了。不过，在这个岁数就成为中高级军官那是有原因的，因为那是战争年代嘛，都很年轻，而且死人很多的，升迁也很快。但这要在和平年代就不同了，你年纪轻轻能升迁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哟，你要懂得饮水思源，要好好珍惜才是。”
胡司令员说到后来，加重了语气，拖长了声调，而且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他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孟克飞仔细想想：你孟克飞能升迁是谁起的作用？谁是你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因为孟克飞在半年前才从边防部队某团副连长的位子上被提拔为军分区机动连连长的。
孟克飞心里也一直疑惑：“自己任边防团的副连长还不到半年，胡司令员就把自己从条件艰苦的沙漠地区调到了军分区机关。自己不但进了城，更甚者自己还升职了！这胡司令员是看重了自己哪方面的才能呢？自己与胡司令员可从来没有什么历史渊源啊。只是自己调到了军分区机关后，才与胡司令员有了直接的接触。”
孟克飞一直猜不透自己升职的原因，满肚子的疑惑。
他见胡司令说到自己升职的事，便谦虚地道：“这都是首长您的培养和关怀，我资历浅，又年轻，有些事情怕做不好。今后怕会犯错误，给首长脸上抹黑。”
孟克飞确实是担心，因为他深知自己的秉性中有遇事热血沸腾、容易冲动的一面。
胡司令员哈哈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犯错误怕什么？人一生当中还能不犯错误？只要服从命令，领会好首长的意图，有错误怕什么？谁还能说三道四吗？”
胡司令员说到后来，又加重了语气。那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听我的话，跟着我走，有错误怕什么？谁还敢说什么吗？
孟克飞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于是他道：“今后我一定服从首长的命令，听从首长的指挥，不辜负首长对我的关心和信任。”。
他只说服从首长的命令，听从首长的指挥，没提胡战荣的名讳。内心里他想的是服从正确的命令，听从正确的指挥，而不是听从某个人的命令和指挥。孟克飞的这个回答，听起来直截了当，清楚明白，实则模棱两可，很值得推敲。
胡司令员却听得通体舒服，认为这是孟克飞表态服从自己的命令和指挥。他连连点头：“好，好！你这样想就对喽……。”
接着，胡司令员话题一转，道：“你爸爸身体怎么样？头还疼的厉害吗？你后妈对你怎么样？”
孟克飞的父亲孟剑雄在解放战争后期头部负过重伤，他率部起义加入解放军后，国民党土匪伺机报复，用狙击步枪子弹从他的右眼打了进去，子弹没穿出来，卡在了后脑壳。孟剑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子弹取不出来了，右半个脑袋留下了后遗症。偏头痛时时发作，疼时真是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而且胡战荣知道孟克飞的亲生母亲与他父亲一道中了土匪的埋伏，等救援部队赶来时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传闻是被土匪抓去活活凌辱折磨死了。开国后，孟剑雄又娶了一个妻子，就是孟克飞现在的后妈。胡司令员听孟克飞说起过，所以这样问。
孟克飞从小就与后母的感情不太融洽，他在外省当兵多年，一直没有回去过。一见胡司令员相问，他便简单地道：“孟司令员是老毛病了，头痛还那样。肖阿姨也挺好。”
孟克飞因为从小与父亲分开，他是独立长大的，与父亲有隔阂，所以在称呼父亲时，常常以孟司令员这个称谓代替。而且孟克飞与他的后妈关系也一向僵硬，所以提到他的后妈肖英时，往往以肖阿姨称之。而且他对这个后妈，显然不愿意多谈。
胡战荣正要说话，忽然，轿车外面隐隐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惊雷在天际滚过一般。
胡战荣透过车窗向外一望，顿时吃了一惊，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SULIAN人的飞机侵入我领空了？”
胡战荣和孟克飞听到车队上空传来异常的声音，忙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就见在车队的右上方半空中灯光闪闪，胡战荣和孟克飞几乎同时判断出是两架直升飞机。
因为XJ省与SULIAN接壤，当时中苏关系又十分紧张，各自在边境屯驻有重兵，所以胡司令员自然想到了是不是SULIAN人的飞机入侵？待直升飞机飞近，机身上的红五星在晨曦中隐隐显现时，胡司令员才松了一口气，才猛然意识到，这是B1基地的军用直升飞机。
两架直升飞机飞到车队上空，降低了高度，几乎就在车队的头顶盘旋，轰鸣声震耳欲聋，飞转的螺旋桨卷起漫天的黄沙，像是龙卷风刮过来了似的。
前面的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慢慢靠近了红旗轿子。在直升飞机一侧的眩窗上，露出了一个头戴军帽的军人的脸孔。他向下看着。
因为此刻黎明前的曙光还未出现，天空还比较昏暗，再加上直升飞机卷起的漫天黄沙模糊了视线，虽然直升飞机内的灯光很明亮，但胡战荣还是未看清这名军人的面貌。
这时，直升飞机又嘶吼着降低了高度，几乎要贴着红旗轿子了，胡战荣才看清这名军人原来是B1基地的副司令员郑爽！他也是正团级干部。
郑爽用指关节敲了敲直升飞机的窗玻璃，向红旗轿子挥了挥手。
胡战荣让孟克飞打开车顶灯，他也敲了敲红旗轿车的窗玻璃，用手指向郑爽做了个很不雅观的动作。就见郑爽脸上坏笑着，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两架直升飞机便向B1基地方向飞走了。
胡战荣看着逐渐消失在远方天际的直升飞机，嘴里笑骂了一句：“他妈的个cao！连这小子都亲自带队出来巡逻了。看来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透着诡异啊。”
接着，胡战荣似乎是有意要套出孟克飞的一些话，他又开口问道：“小孟呀，有女朋友没有？”
孟克飞不知胡司令员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干脆地道：“没有！”
胡战荣道：“你的家庭背景、职业、才干、相貌都很不错，追你的姑娘一定不少吧？”
孟克飞来军分区机关后，机关里的年轻姑娘对他表示好感的确实不少，他虽然没有动心过，但他一个刚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看到那么多少女暗中恋慕他，他对此心理上也有一种满足感。他见胡司令如今突兀相问，不知其用意何在，便小心地道：“没有。”
胡战荣仿佛不相信似的追问：“没有吗？不会吧？这么英武倜傥的小伙子，难道就没有姑娘动心？我听说追你的姑娘不少呢。”
孟克飞仿佛被胡司令看穿了心事似的，脸红了，声音有些吞吞吐吐：“我年轻……。真的没有。”
胡司令员存心要逗逗他，便道：“不可能！我听说你一调来军分区，机关里那些爱给人介绍对象的媒婆们便踏破了门槛，连番给你介绍对象，个个美貌如花，听说你都挑花了眼了。我听说有人最近给你介绍了一个医院的漂亮护士呢，你们还约会过，你还在公园里亲过漂亮护士的嘴，搂过人家小姑娘！老实交代，你摸过人家姑娘没有？”
孟克飞见胡司令员越说越邪乎，他不知道这胡司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以为自己撞见了胡司令与娜塔莎偷情的事，这胡司令是不是也怀疑自己也有这种事，所以才这样说？
孟克飞见胡司令这样捕风捉影，顿时急了，辩解道：“这是谁说的？哪有跟护士约会、亲嘴、搂抱的事？根本没有的事！他妈个巴子的给老子造谣！”
孟克飞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一句东北地区的口头禅便冲口而出。
骂完，孟克飞醒悟过来：这话是胡司令说的，自己这不是骂胡司令造谣吗？
胡司令因孟克飞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的儿子，平时就对他格外优容，此时见孟克飞冲口骂了一句粗话，直接骂了他。胡战荣便自我宽慰地想：当兵的嘛，骂人的口头语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何况是一个人在情急之下？
胡司令员也是风闻有人给孟克飞介绍对象，他也就是旁敲侧击地这么一问，顺便调侃一下。现在见孟克飞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心想：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干练的小伙子竟这么腼腆，竟像个大姑娘。
他大肚能容般地哈哈大笑了一阵，假意叹气道：“可惜可惜。看来那些姑娘真是没眼光，这么一块璞玉，就没人识出来？”
胡司令员终于转入了正题，他问：“你跟倩倩在军分区机关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你对她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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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司令员在车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思谋了好一会儿，神态显出很关心的样子问道：“小孟呀，我记得你今年是20岁吧？”
孟克飞微微侧过头，大声道：“ 是！司令员。”胡司令员哈哈一笑，借机打开了话匣子：“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是连职干部了，这在建国后可真不多见呀。像你这个岁数，这要在战争年代，二十岁当个师长、军长的都他妈个cao的稀松平常！那时，国共两党的部队都一样。蔺国雄副司令员在你这个年龄时就是师长了。听说你父亲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是团长了。不过，在这个岁数就成为中高级军官那是有原因的，因为那是战争年代嘛，都很年轻，而且死人很多的，升迁也很快。但这要在和平年代就不同了，你年纪轻轻能升迁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哟，你要懂得饮水思源，要好好珍惜才是。”
胡司令员说到后来，加重了语气，拖长了声调，而且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他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孟克飞仔细想想：你孟克飞能升迁是谁起的作用？谁是你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因为孟克飞在半年前才从边防部队某团副连长的位子上被提拔为军分区机动连连长的。
孟克飞心里也一直疑惑：“自己任边防团的副连长还不到半年，胡司令员就把自己从条件艰苦的沙漠地区调到了军分区机关。自己不但进了城，更甚者自己还升职了！这胡司令员是看重了自己哪方面的才能呢？自己与胡司令员可从来没有什么历史渊源啊。只是自己调到了军分区机关后，才与胡司令员有了直接的接触。”
孟克飞一直猜不透自己升职的原因，满肚子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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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司令员哈哈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犯错误怕什么？人一生当中还能不犯错误？只要服从命令，领会好首长的意图，有错误怕什么？谁还能说三道四吗？”
胡司令员说到后来，又加重了语气。那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听我的话，跟着我走，有错误怕什么？谁还敢说什么吗？
孟克飞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于是他道：“今后我一定服从首长的命令，听从首长的指挥，不辜负首长对我的关心和信任。”。
他只说服从首长的命令，听从首长的指挥，没提胡战荣的名讳。内心里他想的是服从正确的命令，听从正确的指挥，而不是听从某个人的命令和指挥。孟克飞的这个回答，听起来直截了当，清楚明白，实则模棱两可，很值得推敲。
胡司令员却听得通体舒服，认为这是孟克飞表态服从自己的命令和指挥。他连连点头：“好，好！你这样想就对喽……。”
接着，胡司令员话题一转，道：“你爸爸身体怎么样？头还疼的厉害吗？你后妈对你怎么样？”
孟克飞的父亲孟剑雄在解放战争后期头部负过重伤，他率部起义加入解放军后，国民党土匪伺机报复，用狙击步枪子弹从他的右眼打了进去，子弹没穿出来，卡在了后脑壳。孟剑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子弹取不出来了，右半个脑袋留下了后遗症。偏头痛时时发作，疼时真是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而且胡战荣知道孟克飞的亲生母亲与他父亲一道中了土匪的埋伏，等救援部队赶来时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传闻是被土匪抓去活活凌辱折磨死了。开国后，孟剑雄又娶了一个妻子，就是孟克飞现在的后妈。胡司令员听孟克飞说起过，所以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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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因为从小与父亲分开，他是独立长大的，与父亲有隔阂，所以在称呼父亲时，常常以孟司令员这个称谓代替。而且孟克飞与他的后妈关系也一向僵硬，所以提到他的后妈肖英时，往往以肖阿姨称之。而且他对这个后妈，显然不愿意多谈。
胡战荣正要说话，忽然，轿车外面隐隐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惊雷在天际滚过一般。
胡战荣透过车窗向外一望，顿时吃了一惊，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SULIAN人的飞机侵入我领空了？”
胡战荣和孟克飞听到车队上空传来异常的声音，忙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就见在车队的右上方半空中灯光闪闪，胡战荣和孟克飞几乎同时判断出是两架直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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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黎明前的曙光还未出现，天空还比较昏暗，再加上直升飞机卷起的漫天黄沙模糊了视线，虽然直升飞机内的灯光很明亮，但胡战荣还是未看清这名军人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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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战荣让孟克飞打开车顶灯，他也敲了敲红旗轿车的窗玻璃，用手指向郑爽做了个很不雅观的动作。就见郑爽脸上坏笑着，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两架直升飞机便向B1基地方向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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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胡战荣似乎是有意要套出孟克飞的一些话，他又开口问道：“小孟呀，有女朋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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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飞来军分区机关后，机关里的年轻姑娘对他表示好感的确实不少，他虽然没有动心过，但他一个刚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看到那么多少女暗中恋慕他，他对此心理上也有一种满足感。他见胡司令如今突兀相问，不知其用意何在，便小心地道：“没有。”
胡战荣仿佛不相信似的追问：“没有吗？不会吧？这么英武倜傥的小伙子，难道就没有姑娘动心？我听说追你的姑娘不少呢。”
孟克飞仿佛被胡司令看穿了心事似的，脸红了，声音有些吞吞吐吐：“我年轻……。真的没有。”
胡司令员存心要逗逗他，便道：“不可能！我听说你一调来军分区，机关里那些爱给人介绍对象的媒婆们便踏破了门槛，连番给你介绍对象，个个美貌如花，听说你都挑花了眼了。我听说有人最近给你介绍了一个医院的漂亮护士呢，你们还约会过，你还在公园里亲过漂亮护士的嘴，搂过人家小姑娘！老实交代，你摸过人家姑娘没有？”
孟克飞见胡司令员越说越邪乎，他不知道这胡司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以为自己撞见了胡司令与娜塔莎偷情的事，这胡司令是不是也怀疑自己也有这种事，所以才这样说？
孟克飞见胡司令这样捕风捉影，顿时急了，辩解道：“这是谁说的？哪有跟护士约会、亲嘴、搂抱的事？根本没有的事！他妈个巴子的给老子造谣！”
孟克飞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一句东北地区的口头禅便冲口而出。
骂完，孟克飞醒悟过来：这话是胡司令说的，自己这不是骂胡司令造谣吗？
胡司令因孟克飞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的儿子，平时就对他格外优容，此时见孟克飞冲口骂了一句粗话，直接骂了他。胡战荣便自我宽慰地想：当兵的嘛，骂人的口头语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何况是一个人在情急之下？
胡司令员也是风闻有人给孟克飞介绍对象，他也就是旁敲侧击地这么一问，顺便调侃一下。现在见孟克飞的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心想：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干练的小伙子竟这么腼腆，竟像个大姑娘。
他大肚能容般地哈哈大笑了一阵，假意叹气道：“可惜可惜。看来那些姑娘真是没眼光，这么一块璞玉，就没人识出来？”
胡司令员终于转入了正题，他问：“你跟倩倩在军分区机关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你对她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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