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封不明原委的电报
王树常部接到军团部的撤退命令后，马不停蹄，人不下鞍，日夜兼程，途经曲阳、唐县、望都、清苑最后越过拒马河到达涞水军团指挥部所在地光园。按照张学良电报中嘱咐，让王树常现行到达光园，然后把军部安置在光园之内，四下设防，确保军团部万无一失。当王树常把各师把手关口按照轻重布防在野狐村、野狐北沟，以及拒马河畔之后，他自己却没去光园，而是选择了极为偏僻的野狐村驻扎，作为军部行营。一直跟随他多年的贴身卫士长郝亮不解其意，便在夜晚烛光莹莹十分，来到王树常的身边，逗趣地问道：
“王哥，我跟随你多年，你一直就是这样，不是才好物，贪图享受。眼下大军东奔西走，疲惫不堪，看你这些天显得憔悴不少，眼窝探险，眼圈漆黑，怕事休息不好劳累过度，生出啥病来，现在少帅既然让你入住他的行营，考虑的就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怕你劳累过度，身体会吃不消。你倒好，放在眼前的安逸你不去享受，所谓何来？”王树常端起木桌上的茶碗，在嘴边慢慢抿了一小口，笑着说道：
“老弟呀，看来你还需磨练呐！”一句话说得郝亮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
“王哥，你不去光园，难道还有啥难言之隐吗？”王树常微微颔首，接着郝亮的话茬说道：
“老弟说得对，我就是有多虑的想法，你想咱们即使和其他兄弟军团一样南征北战，但如今，军团长让咱们教训孙楚，名为扫清后院，实则爱怜有加，我想这是少帅的想法，也是大帅之意。明知眼露的事情，别人岂能不知。这会大军正在从各路战场撤回河南，最后撤到河北，一路艰辛，旅途艰险，不知要遇到多少麻烦事。比起他们我们算是幸运的，这会我倚老卖老，庸人自居，岂不让兄弟们看我目中无人，骄横放纵，目空一切？我怎会把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到风口浪尖，成为别人的话柄和笑柄？况且入住光园，在生活起居上还有诸多不便，不管咋说，古夫人（谷瑞玉，张学良的第二夫人，1904年2月生人，评戏演员，1924年成为张学良）金枝玉体，我的侄媳生活一处，好说不好听，为此还是暂住野狐村为好。待大军撤回再登光园，才是为臣之道。”郝亮没说什么，转身安排其他事物去了，但心里却说：王哥向来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做事三思而行，顾虑多多，生怕别人对他产生狐疑，生出事端，难怪他入那座庙从不放弃过磕头烧香的礼节，可能信佛的都是这样吧。
不过三日，奉军主力悉数从河南返回河北境内。张学良和韩麟春一脸愁容，满身征尘，驱车返回光园。之前王树常得知军团长今日入光园，早在十里地以外等候，之后，跟随军团指挥部车辆返回光园。此座光园规模宏大，建筑中西合璧，造型与设计匠心独运，是一处花木繁枝，富有情趣的园林式建筑。据史料记载，之所以起名为“光园”，出于对明朝抗倭英雄戚继光的崇拜和纪念，不知是明朝哪位仙人取名“光园”。光园最早为明代大宁都司右卫署和断事司的府邸，康熙二年直隶巡道司狱署也住在此处，雍正二年，也就是1724年又改为按察使司狱署官邸。光园正门为砖石结构的拱型卷门，卷门上有突出两侧墙高的仿西洋装饰，最为醒目的是中间门额上凸雕曹锟书写的两个“光园”金字，落款为“渤海叟”门前两侧两个半蹲虎虎生威的石狮子，也许是时光荏苒，这时早已失去以前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四只凶光无比的眼珠此时被灰尘和风沙迷住，只是蹲在那里摆摆架势而已。走进院中，有几排青砖瓦房掩映在无数高大蓊郁的古槐柳中间，此时古槐像发出森森的飒飒之声与两旁站立的士兵肃穆威严交相辉映，更显这座古老而现代的光园凝重和庄严。王树常尾随在两个军团长的左右，向庭院深处办公八大处的方向走着，一边走，张学良一边脱下手上的白手套对身边的王树常关心地问道：“王叔，不知您在这里休息咋样，这些天您驰骋沙场，鞍马劳顿，未曾休息，看看这座光园修身养性必是好去处。”没等他话说完，刘辅廷进走几步，从后面大声插话道：“少帅，您让王军长驻跸光园，俺们军长可没光顾哇！”张学良一脸疑云看了说话的刘辅廷，有看看王树常，眼珠一转立刻明白王树常的不来光园的良苦用心。正想向王树常问个究竟，随便关怀几句，正自此时，忽听前面一个女人的亲切呼唤声，汗青，汗青你回来了。话音未落，见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簇拥一个玉面粉黛，云鬟高竖，步履轻盈，语音甜韵的窈窕女子从树丛中飘然而出，大家一看，便认出是张学良的第二夫人古瑞玉。眨眼间这个伶子出身的活泼女子便闪现在张学良的面前，毫不避讳，面带微笑大方拦住张的手臂，然后回眸一笑说道：“各位军爷，一路鞍马劳顿，不妨到我们的客厅一座，我已让下人起好了上等的西湖龙井，款待大家。”张学良也是一笑，回头用眼光征求大家的意见。韩麟春委婉一笑说道：“少夫人的一片盛情，我们心领了，这会情况紧急，还是先到指挥部研究一下下步打算，然后再去夫人那里不迟。”张学良看着韩麟春投来的请示目光，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低头对谷瑞玉说：“夫人，我看还是按韩长官的话去办，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带他们到咱家里喝茶，不，这样，你让吕大厨备上好酒好菜，让他们在我们家喝几杯，算是为他们接风洗尘。”谷瑞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脸上应然自然如常，光滑润泽的粉黛上两个水波似的酒窝一展，笑道：“既然你们事忙，那就先忙你们的，记着待会看晚会想着让卫兵通知我一声，然后我就吩咐大厨为你们烧菜。”说完，古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向西北方向她的住处走了。韩麟春看着古夫人离去的背影，啧啧赞道：“汗青，不怪要取这位如花似玉的古姑娘，不但人长得美而且知书达理，温良贤淑，真是世间难寻呐！”听到韩麟春的几句溢美之词，张学良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美滋滋的感觉。
军团部的一干人等，绕过一个花园中的一座假山和用土块贵花箭石砌成的北斗七星造型的硕大闪光铜球，径直走入后院军团指挥部。
大家在指挥部坐下来研究当前局势，勘测下步对策。室外空气晴朗，尽管是中午时分，本该骄阳似火，但因即日阴雨连绵，雨霁勃出，湿度分解了高阳的热浪，使气温温凉适宜。刚才站立大门里面过道的士兵，不敢怠慢，即使长官不在，也没有敢懈怠轻松的，各个像石膏蜡像一样戳在那里，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如果此时有个苍蝇蚊子的小飞虫侵袭，也只能挺着努努嘴、紧紧鼻子把侵袭的小飞虫从脸上哄走。
就在这一派肃穆庄严的时刻，忽见光园门口嘎吱一声停了一辆雪弗莱汽车，随即从车上跑下来一个副官模样的军官，径直向后院军团指挥部跑去。
不一会，他跑到指挥部门口，稍微稳定一下情绪，整整衣领和头上的大檐帽，当当当，叩响房门，然后大声说道：“报告，大帅急电。”门哗啦一下被里面的人打开，郝亮快速接过副官递过来的电报，疾步走近张学良双手递上去。张学良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霆午老弟闻讯火速回京，老哥有急事面谈！切！切！雨亭。张学良也不明原委，不敢怠慢地把电报递给王树常。王树常看罢，脑筋飞速旋转，但也和张学良一样被弄的云里雾里。看来事情紧急，又非同小可，只有见面才能了解事情真相。于是王树常向张学良等人告辞，又嘱咐刘辅廷和张廷枢两位师长，一定要保证军团长的安全，不能疏忽懈怠。然后坐着送电报的大帅身边的副官的军车，风风火火地驶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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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里。
“王哥，我跟随你多年，你一直就是这样，不是才好物，贪图享受。眼下大军东奔西走，疲惫不堪，看你这些天显得憔悴不少，眼窝探险，眼圈漆黑，怕事休息不好劳累过度，生出啥病来，现在少帅既然让你入住他的行营，考虑的就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怕你劳累过度，身体会吃不消。你倒好，放在眼前的安逸你不去享受，所谓何来？”王树常端起木桌上的茶碗，在嘴边慢慢抿了一小口，笑着说道：
“老弟呀，看来你还需磨练呐！”一句话说得郝亮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
“王哥，你不去光园，难道还有啥难言之隐吗？”王树常微微颔首，接着郝亮的话茬说道：
“老弟说得对，我就是有多虑的想法，你想咱们即使和其他兄弟军团一样南征北战，但如今，军团长让咱们教训孙楚，名为扫清后院，实则爱怜有加，我想这是少帅的想法，也是大帅之意。明知眼露的事情，别人岂能不知。这会大军正在从各路战场撤回河南，最后撤到河北，一路艰辛，旅途艰险，不知要遇到多少麻烦事。比起他们我们算是幸运的，这会我倚老卖老，庸人自居，岂不让兄弟们看我目中无人，骄横放纵，目空一切？我怎会把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到风口浪尖，成为别人的话柄和笑柄？况且入住光园，在生活起居上还有诸多不便，不管咋说，古夫人（谷瑞玉，张学良的第二夫人，1904年2月生人，评戏演员，1924年成为张学良）金枝玉体，我的侄媳生活一处，好说不好听，为此还是暂住野狐村为好。待大军撤回再登光园，才是为臣之道。”郝亮没说什么，转身安排其他事物去了，但心里却说：王哥向来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做事三思而行，顾虑多多，生怕别人对他产生狐疑，生出事端，难怪他入那座庙从不放弃过磕头烧香的礼节，可能信佛的都是这样吧。
不过三日，奉军主力悉数从河南返回河北境内。张学良和韩麟春一脸愁容，满身征尘，驱车返回光园。之前王树常得知军团长今日入光园，早在十里地以外等候，之后，跟随军团指挥部车辆返回光园。此座光园规模宏大，建筑中西合璧，造型与设计匠心独运，是一处花木繁枝，富有情趣的园林式建筑。据史料记载，之所以起名为“光园”，出于对明朝抗倭英雄戚继光的崇拜和纪念，不知是明朝哪位仙人取名“光园”。光园最早为明代大宁都司右卫署和断事司的府邸，康熙二年直隶巡道司狱署也住在此处，雍正二年，也就是1724年又改为按察使司狱署官邸。光园正门为砖石结构的拱型卷门，卷门上有突出两侧墙高的仿西洋装饰，最为醒目的是中间门额上凸雕曹锟书写的两个“光园”金字，落款为“渤海叟”门前两侧两个半蹲虎虎生威的石狮子，也许是时光荏苒，这时早已失去以前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四只凶光无比的眼珠此时被灰尘和风沙迷住，只是蹲在那里摆摆架势而已。走进院中，有几排青砖瓦房掩映在无数高大蓊郁的古槐柳中间，此时古槐像发出森森的飒飒之声与两旁站立的士兵肃穆威严交相辉映，更显这座古老而现代的光园凝重和庄严。王树常尾随在两个军团长的左右，向庭院深处办公八大处的方向走着，一边走，张学良一边脱下手上的白手套对身边的王树常关心地问道：“王叔，不知您在这里休息咋样，这些天您驰骋沙场，鞍马劳顿，未曾休息，看看这座光园修身养性必是好去处。”没等他话说完，刘辅廷进走几步，从后面大声插话道：“少帅，您让王军长驻跸光园，俺们军长可没光顾哇！”张学良一脸疑云看了说话的刘辅廷，有看看王树常，眼珠一转立刻明白王树常的不来光园的良苦用心。正想向王树常问个究竟，随便关怀几句，正自此时，忽听前面一个女人的亲切呼唤声，汗青，汗青你回来了。话音未落，见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簇拥一个玉面粉黛，云鬟高竖，步履轻盈，语音甜韵的窈窕女子从树丛中飘然而出，大家一看，便认出是张学良的第二夫人古瑞玉。眨眼间这个伶子出身的活泼女子便闪现在张学良的面前，毫不避讳，面带微笑大方拦住张的手臂，然后回眸一笑说道：“各位军爷，一路鞍马劳顿，不妨到我们的客厅一座，我已让下人起好了上等的西湖龙井，款待大家。”张学良也是一笑，回头用眼光征求大家的意见。韩麟春委婉一笑说道：“少夫人的一片盛情，我们心领了，这会情况紧急，还是先到指挥部研究一下下步打算，然后再去夫人那里不迟。”张学良看着韩麟春投来的请示目光，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低头对谷瑞玉说：“夫人，我看还是按韩长官的话去办，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带他们到咱家里喝茶，不，这样，你让吕大厨备上好酒好菜，让他们在我们家喝几杯，算是为他们接风洗尘。”谷瑞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脸上应然自然如常，光滑润泽的粉黛上两个水波似的酒窝一展，笑道：“既然你们事忙，那就先忙你们的，记着待会看晚会想着让卫兵通知我一声，然后我就吩咐大厨为你们烧菜。”说完，古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向西北方向她的住处走了。韩麟春看着古夫人离去的背影，啧啧赞道：“汗青，不怪要取这位如花似玉的古姑娘，不但人长得美而且知书达理，温良贤淑，真是世间难寻呐！”听到韩麟春的几句溢美之词，张学良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美滋滋的感觉。
军团部的一干人等，绕过一个花园中的一座假山和用土块贵花箭石砌成的北斗七星造型的硕大闪光铜球，径直走入后院军团指挥部。
大家在指挥部坐下来研究当前局势，勘测下步对策。室外空气晴朗，尽管是中午时分，本该骄阳似火，但因即日阴雨连绵，雨霁勃出，湿度分解了高阳的热浪，使气温温凉适宜。刚才站立大门里面过道的士兵，不敢怠慢，即使长官不在，也没有敢懈怠轻松的，各个像石膏蜡像一样戳在那里，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如果此时有个苍蝇蚊子的小飞虫侵袭，也只能挺着努努嘴、紧紧鼻子把侵袭的小飞虫从脸上哄走。
就在这一派肃穆庄严的时刻，忽见光园门口嘎吱一声停了一辆雪弗莱汽车，随即从车上跑下来一个副官模样的军官，径直向后院军团指挥部跑去。
不一会，他跑到指挥部门口，稍微稳定一下情绪，整整衣领和头上的大檐帽，当当当，叩响房门，然后大声说道：“报告，大帅急电。”门哗啦一下被里面的人打开，郝亮快速接过副官递过来的电报，疾步走近张学良双手递上去。张学良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霆午老弟闻讯火速回京，老哥有急事面谈！切！切！雨亭。张学良也不明原委，不敢怠慢地把电报递给王树常。王树常看罢，脑筋飞速旋转，但也和张学良一样被弄的云里雾里。看来事情紧急，又非同小可，只有见面才能了解事情真相。于是王树常向张学良等人告辞，又嘱咐刘辅廷和张廷枢两位师长，一定要保证军团长的安全，不能疏忽懈怠。然后坐着送电报的大帅身边的副官的军车，风风火火地驶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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