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求情
杨宇霆、常荫槐等新派，此时也义愤填膺，随声附和要求严惩这些人，主张一律杀掉，以儆效尤。张作霖一甩胳膊，忿怒骂道：
“妈啦巴子，小六子把郭鬼子看得比老子还亲，我恨不能毙了你！行了，这个副统帅我看你也当到头啦！”张作相站在张学良的身边，一边用眼睛看着张学良，那意思是让他赶紧在他老子面前认个错，其实他心里何曾不知张作霖只是在众将领中间做做样子，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而已。王树常这时也在张学良的衣袖上扥了一下，张学良这才面色惨白低头说话：
“我最敬重郭松龄，我的一切事全靠他，自从他在讲武堂看中我，我们就一直合作在一起。他要叛变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却不忍做断然处置，怕别人说我没有草结衔环，不知报恩的话，我认为我可以管住他，他会听我的。我可以解除他的兵权，处置扣押他，但我却迟疑不决，终至导致他倒戈。东北乡里受灾，我对不起父老，我部下在战争中受害，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咱东北军。”张作相马上插言道：
“郭松龄反水，小六子其实难逃责任，但作为小六子的老师和亲密朋友，小六子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他在是非面前，选择了友情，讲个义字，我看这一点像咱们老兄弟的传统作风，说明小六子有仁义之德，统帅三军不仅需要果敢还需要仁德。这样才能打造东北的仁义之师。至于大帅说要免去小六子军权，我看还是暂时缓缓，一则小六子领兵才能有目共睹，况且他的手下都信服他；二则南方战事吃紧，解决当前面临的诸多困难，没有小六子哪行？三则我们面临的内外交困的局面，也是锻炼小六子从政处事的好机会，将来咱东北军民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这会不能拿掉他的职务，给个大过，以观后效也就算了。”话音刚落，在场的诸多将领纷纷以奉迎的、附和的、真情的各种复杂心理大声嚷着“算了吧。。。算了吧。。。”张作霖此时还是面目严重，毫无表情。铁青着脸继续听张作相说，“至于处置郭松龄余党，我看郭鬼子既死，他的部下都是咱的乡亲胞泽，不能自相杀戮，损伤东北军自己的力量。至于说些啥大道理，我也说不来，人们都说咱东北军之所以走上今天自相残杀的道路，很大程度上起因在内部不和，相互拆台，互不信任，勾心斗角。这是最危险的事呀。既然外人这么说，我们内部也都公认，咱们存在三股势力，并且这三股势力，各自围绕自己的小圈圈，自顾自，不能维护整体和大局，我看我说的没有发言权，还是让霆午老弟来说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身旁坐着的王树常，嘴一怒，下巴一摆，继续说道：
“霆午老弟，可是文武全才，胸腹韬略，还宅心仁厚，看问题看的准，且有远大眼光，又作为老派、新派、中派的发言人，我看他的意见会让大帅满意。”说完，他笑着捋着嘴巴上刮得干净的胡须，又略微歪一下头，瞅瞅身边的各位将领，看到大家都以期待和赞同的眼神回敬他，他满意地又把注意力转到王树常的身上。王树常心里明镜似的。这一策略，是他和老帅张作相早就研究好的。张作霖要召开祝捷大会，他就想到了张作霖一定会把制裁郭松龄手下的事，提到重要议事日程，并且还会大骂他的儿子，把郭松龄倒戈的主要责任推到张学良的身上。他们商量好先由老帅张作相从中调和，因为不管咋说，张作相和张作霖是铁哥们，不仅在军中有老资格，人缘好，说话有分量，还能够压众。而后由张作相提议，让他来阐明自己和张作相等人不赞成斩尽杀绝的意见。他敬重地看看张作相，又谦虚地瞅瞅在座将领，豁然起身，对张作霖侃侃说道：
“大帅，刚才张帅所言极是。我只代表一家之言，权且忠语。就郭松龄倒戈一事来说，我也难辞其咎。想当初，大帅让我陪同他负笈扶桑，虽未表达监视充当细作之意，然其中之意，在下心知肚明。如少帅所言，既然是朋友就要‘人生结交在终结，莫为升沉中路分’当然这里需要有原则性，立场与旗帜的鲜明性。在这一点上，在下犯下大错远过汗青。日本巡游之时，郭松龄不止一次地向我暗示过他的谋反之心，但我只是一笑了之，根本没当回事，今天想来，如若当初，把他的谋反之心公之于众，告知大帅，以作提防、准备，不至导致今天后果。说不定还会让郭松龄迷途知返，不至同室操戈！”说到这他不免嗨叹一声，显得追悔莫及，痛心疾首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这样想：如果当时自己把郭松龄谋反之意告知大帅，不但张作霖不会信，就是张学良也会怀疑他的人格，为己之利，出卖朋友，尤其是他忠心敬仰的朋友，尽管他也知道，郭之谋反，张学良不能不了然于心。既然常在郭松龄身边，又与之交心，无话不谈的张学良都不肯把郭的谋反迹象反馈给他的老子，自己又何必趟这份浑水。再有如他不相信郭松龄所言会变成真实的行动，而且凭借他和汗青的关系也不至于把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张作霖赶下台，搞什么东北王国，东北自治。这是他的疏忽，同时也是他极不情愿充当小人嘴脸的疏忽。王树常沉吟一会又说：
“今天郭松龄既然服法，付出了大逆不道，忤逆治罪的代价，作为同是东北军的袍泽，我想再追究其手下人的罪责，实属殃及池鱼之举。如果一盖获罪，如同二桃杀三士，真是另仇者快，亲者痛。当初齐国有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的齐国三杰，三勇士，才使齐国江上永固，秦国虎狼才不敢冒然侵犯。一旦三士被杀，齐国犹如自毁长城。才最后江山根基动摇，被秦国吞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今我们重蹈覆辙，株连连坐，岂不显得残暴和心胸狭窄，这和郭松龄的性格岂不如出一则。为此还是恳请大帅，手下留情，勘东北出路计，勘眼下危局计，勘奉军声望计，亦当从轻发落，仁义施威，恩威并重，以德报怨，如此以往，郭松龄手下岂能不为大帅感激涕零，效犬马之劳？”此时，张作霖的脸上已早早阴霾消散，一团和气惨淡的笑容从眉梢溜到嘴角，又从嘴角一直洋溢到心里。他用指甲当当当地敲了几下桌子，似乎听到王树常的一番言辞，心里拿定了最后的主意。他摩挲一下少而又少的稀疏头顶，翁声说道：“既然霆午都说了不该杀那些犯上作乱的王八羔子，还引经据典，博古论今地讲了一番大道理，我想他和大家一样，都是出自对我张作霖的一片忠心，也出自对奉军的一片忠心。反过来说，如果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发生在我出道的那会，沙他们一百个来回都不解我心头之恨。三国里的白脸奸雄曹操不是说过吗，宁愿天下人负我，不愿我付天下人。现在，听霆午这么一说，倒觉得曹操也不都全对。人生在世，感情二字。人无感情，不成了畜生。所以我现在决定，还是听从，辅忱和霆午两位老弟的意见，该悉数枪决为全部降职留用，以观后效。大家看，我的决定是否可行？”话音未落，一片稀稀落落似零星小雨的掌声从室内的角落想起，继而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变成雷霆万钧之势，响彻客厅，传出窗棂，直上云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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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
“妈啦巴子，小六子把郭鬼子看得比老子还亲，我恨不能毙了你！行了，这个副统帅我看你也当到头啦！”张作相站在张学良的身边，一边用眼睛看着张学良，那意思是让他赶紧在他老子面前认个错，其实他心里何曾不知张作霖只是在众将领中间做做样子，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而已。王树常这时也在张学良的衣袖上扥了一下，张学良这才面色惨白低头说话：
“我最敬重郭松龄，我的一切事全靠他，自从他在讲武堂看中我，我们就一直合作在一起。他要叛变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却不忍做断然处置，怕别人说我没有草结衔环，不知报恩的话，我认为我可以管住他，他会听我的。我可以解除他的兵权，处置扣押他，但我却迟疑不决，终至导致他倒戈。东北乡里受灾，我对不起父老，我部下在战争中受害，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咱东北军。”张作相马上插言道：
“郭松龄反水，小六子其实难逃责任，但作为小六子的老师和亲密朋友，小六子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他在是非面前，选择了友情，讲个义字，我看这一点像咱们老兄弟的传统作风，说明小六子有仁义之德，统帅三军不仅需要果敢还需要仁德。这样才能打造东北的仁义之师。至于大帅说要免去小六子军权，我看还是暂时缓缓，一则小六子领兵才能有目共睹，况且他的手下都信服他；二则南方战事吃紧，解决当前面临的诸多困难，没有小六子哪行？三则我们面临的内外交困的局面，也是锻炼小六子从政处事的好机会，将来咱东北军民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这会不能拿掉他的职务，给个大过，以观后效也就算了。”话音刚落，在场的诸多将领纷纷以奉迎的、附和的、真情的各种复杂心理大声嚷着“算了吧。。。算了吧。。。”张作霖此时还是面目严重，毫无表情。铁青着脸继续听张作相说，“至于处置郭松龄余党，我看郭鬼子既死，他的部下都是咱的乡亲胞泽，不能自相杀戮，损伤东北军自己的力量。至于说些啥大道理，我也说不来，人们都说咱东北军之所以走上今天自相残杀的道路，很大程度上起因在内部不和，相互拆台，互不信任，勾心斗角。这是最危险的事呀。既然外人这么说，我们内部也都公认，咱们存在三股势力，并且这三股势力，各自围绕自己的小圈圈，自顾自，不能维护整体和大局，我看我说的没有发言权，还是让霆午老弟来说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身旁坐着的王树常，嘴一怒，下巴一摆，继续说道：
“霆午老弟，可是文武全才，胸腹韬略，还宅心仁厚，看问题看的准，且有远大眼光，又作为老派、新派、中派的发言人，我看他的意见会让大帅满意。”说完，他笑着捋着嘴巴上刮得干净的胡须，又略微歪一下头，瞅瞅身边的各位将领，看到大家都以期待和赞同的眼神回敬他，他满意地又把注意力转到王树常的身上。王树常心里明镜似的。这一策略，是他和老帅张作相早就研究好的。张作霖要召开祝捷大会，他就想到了张作霖一定会把制裁郭松龄手下的事，提到重要议事日程，并且还会大骂他的儿子，把郭松龄倒戈的主要责任推到张学良的身上。他们商量好先由老帅张作相从中调和，因为不管咋说，张作相和张作霖是铁哥们，不仅在军中有老资格，人缘好，说话有分量，还能够压众。而后由张作相提议，让他来阐明自己和张作相等人不赞成斩尽杀绝的意见。他敬重地看看张作相，又谦虚地瞅瞅在座将领，豁然起身，对张作霖侃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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