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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磨难 第七十八章 大功一件

    五月三日,奉军西路军在王树常的指挥下,一路撤退,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此时到达了廊坊近郊一个残破小村。部队暂作休整,司令部设在村口一座破庙里。王树常命令部队只做二十分钟停留,然后继续开拔,与张景林部回合,先吩咐身边侍卫快马加鞭与张景林部取得联系,两军合为一处共同抵御追剿之敌,实现张作霖总体部署主力全部撤回滦州。王树常端坐在庙门口一个刚刚砍伐不久的树桩上,马弁趋前捧来一碗热腾腾的饭团粥,他端过来抿一小口,然后放在腿边露着白茬的树桩上。见长官忧心忡忡不肯进食,马弁安慰道:“王处长,事已至此,惆怅也没有用,还是保护身体要紧,再说虽然您是张帅派来的,但西路军统帅毕竟是张司令,这失败的责任又不应您来承担,还是赶紧吃点东西,也好继续赶路。”王树常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点头,看着王树常很沮丧的样子,马弁也不好在深说,低头转向一颗槐树旁给一滴墨喂草去了。王树常确实深感愧疚,他此时对西路军的溃败感到非常懊悔。当初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学一学古代的文死谏、武死战,没有那些多余的后顾之忧,或许张景惠就会听从自己的建议,加强对116师的防范,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赶赴116师,及时制止和揭穿卞仁迪哗变的事实,或许不至于这么快西路军就土崩瓦解,全线溃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实在愧对张哥对我的信任和重托,我该如何面见张哥呢?想到这,他愁苦地闭上了带有血丝的干涩眼睛,坐在哪里冥思苦想。过了一会儿,在他的脑海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张哥虽说江湖义气很浓,但也并非不会学孔明挥泪斩马谡。刚才那位马弁说得对,西路军溃败的主要责任在张景惠而不在自己,这一点不言而喻,为此张景惠也是怕张作霖切责于他,拿他开刀而藏匿京城,销声匿迹。这样自己就将代人受过,忍受责罚。如何才能减轻处罚而又使张哥转怒为喜。这时郝亮牵着战马来到他的跟前大声说:

    “王哥,时间到啦,我们可否开拔?”王树常睁开惺忪眼睛,发现郝亮跟自己说话,不由得马上想起当初郝亮跟他和张景惠说过的蓝天蔚藏匿在天津那批军火的事,赶忙起身拽过郝亮:

    “亮子,你跟我说的那批军火的事,当时只顾救你脱难而高兴,不曾问过你那批军火究竟在军粮城什么地方,这会儿事态严重,为减轻责难,必须马上汇报那批军火情况,好让大帅高兴高兴。”一听王树常问及那批军火情况,郝亮马上猜到王树常的用意,认真回道:“那批军火现在就在军粮城司令部后院一口废井下,井口压着一块大石磨。”

    “好,你马上告诉话务员小马,给总司令部发电,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总司令部应在军粮城,让张帅马上把那批军火起出来,运往滦州,动作要快。”话未说完,离破庙30米远的地方突然一声巨响,直军的一颗炮弹打来,顷刻尘土飞滚,一块碗大带着硝烟的土块嘭地一下落在王树常的脚下。不远处十几匹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了一跳,纷纷想躲避瘟神般昂首嘶鸣,身子用力后座,拴在几棵树干上的缰绳瞬间扥直,把挺拔的树枝拽得直翟巍。郝亮不敢迟疑,把缰绳交给身旁的一位侍卫,转身跑进庙里。

    大队人马伴随隆隆炮声迅速撤离,两个小时后与张景林部会和。

    此时,张作霖早已得知张景惠的西路军全县溃败的消息,并得知116师哗变,调转枪口,助纣为虐。他稚气的两撇浓胡根根竖起,把刚喝了两口的温茶往地上一摔,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妈个巴子地,一群饭桶!”没过多久,手下副官把王树常拍来的电报交到他的手上,一看王树常的电报,他血脉喷张的情绪稍微有点缓和,心里暗说:本来霆午回来,我要重重地斥责他一顿,不管咋说我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完成好,不过也是,霆午刚刚回到奉军不久,对一些情况,尤其是像张景惠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老家伙还不甚了解,况且我也料定张景惠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都怪我要是霆午临走时我把我的尚方宝剑给他就好了,看哪个自视清高的家伙赶违抗军令,这会儿霆午把这个消息及时地报告给我,就是为张景惠也是为他自己找回一点颜面,好吧,也不要太责怪他,主要责任就是张景惠大哥的事。于是他立刻吩咐手下,赶紧到后院废井里,把那批军火取出,然后装在两辆马车上,看到满载两辆马车的军火,张作霖的嘴角露出细微笑容。忙问:

    “这两车帆布里边都装着啥家伙?”一位哨长官衔的人立正回道:“报告大帅,两车装有德式轻机枪20挺,386仿日步枪100支,野炮两门,手榴弹200箱,炮弹30枚,子弹3万发,报告完毕。”张作霖登时两眼一眯,抿嘴一笑道:“真他妈够意思,这就叫。。。。。。”顿了顿,觉得下面的话实在想不起来,可眼下又不能不继续说下去,问问身旁的这些军师,又有失自己威严,这帮家伙一定会在心里耻笑我没文化。老子就是从战中学,从学中战,想到这他接着把该说的话继续说下去。“失之东,收之西。”几个军师听完心里十分好笑。明明是东隅和桑榆大帅却偏偏说成是东西。张作霖说完前面的话,不由回头看看这些人表情,心想看看谁在笑话我。军士们只是相对而视,装出不求甚解的样子,都以疑惑或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继续把张作霖的解释听下去。谁也不敢在他面前纠正他的话。张作霖是何等聪明,他猜出大家的想法,于是灵机一动:

    “我说的失了东,收了西,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残败算个屌,有了这些东和西,我们就会东山再起,总有一天让那吴大长脸尝尝我的厉害。”军士们一片掌声和喝彩。张作霖一阵得意,没想到这一尴尬的局面,通过他这番解释敬业演变成一次慷慨激昂的讲演,他高兴而激动,短暂掩盖了他此次进军的残败。

    接近黄昏十分,张作霖带领总司令部人员撤离军粮城往唐山滦州开进。临行之前,他吩咐话务员给张学良拍一封电报,让他火速赶往滦州与他见面,说另有新任务让他去办。其实就是那句老话说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然而到了全线大撤退的关头,老子还是惦记自己儿子的安危,把儿子赶忙调回自己的身边,让郭松龄郭鬼子苦撑战局,独当一面,既然叫鬼子,就一定能完成他交给的重任。与此同时,张景林部的骑兵旅在大城和青城一线,于5月4日苦战突围退往滦州,和王树常率领的西路军一样,赶到滦州后又接到总司令部电告,让他们火速退至绥中,由张学良统一指挥在榆关以西重新布置防御阵地。阵地刚刚布置好直军铺天盖地杀来,前面是郭松岭率领的东路军张作相部第二梯队3、4、8旅,后面直军紧追不舍,郭军边打边退。直到进入张作霖布防的阵地,郭松林才深深松了一口气。站在山顶,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惊恐的汗,慨叹地说道:

    “可惜我们苦心经营的这片土地。”王树常站在一旁忙说:

    “茂宸(郭松龄的字)兄(因郭松龄比王树常大两岁故称兄长),莫灰心吗?有大帅在,不愁我们不会打回来。”

    夜深人静,远处荷塘里处传来一阵蛙鸣声,或许是因为白天这里战事正酣,枪炮声惊天动地,蛰伏在这里的大小动物们,屏息静观,惊恐避舍。这会儿趁着朦胧月色,好生露出水面吸一口清凉的空气。也许是因为着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火药味,几只露头的青蛙,张合了几下鼻息,张开璞型爪子在嘴巴上挠了挠,又无奈地把头缩回到水里。

    直军此时已经占领了昌黎、卢龙等地。第二天继续猛攻。看架势非要把奉军打回老家不可。奉军拼死抵抗,所谓的穷寇莫追,哀兵必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结果吴佩孚没有办法,奉军占有有利地势,榆关一带所有山头几乎不满了奉军。他们居高而下,迎头痛击直军,在丢掉几千人尸体之后,吴佩孚不得不把主力退至二线一个较高丘陵防线。两军形成了相持,进入了对峙阶段。

    6月中旬,两军派代表在天津港口海面停靠的一艘军舰上议和。由此宣告直奉一战结束。

    奉军回到奉天后,王树常心里七上八下。他拿不准张哥会怎样处置他。

    一天,张作霖的卫兵敲开王树常的参谋室,说张作霖有事找他过去。他心怀忐忑,惴惴不安地来到大帅府。大帅府幽雅的景致和恬静的环境已经吸引不了他,他轻声敲门,听到张作霖和言叫他进去,才略感心绪缓和进去。张作霖和蔼地让他坐下,他怔怔地挺立在那,以为是张哥是在考验他,看他是否谦恭忠直。直到张作霖骂起街来,他才感觉大帅为战败的事的确没有怪罪于他,方欣然入座。张作霖叼着水烟袋,吧嗒两口然后走到王树常的座位上,朗朗说道:

    “霆午老弟,你不要拘束,就像咱哥俩以前一样,哥哥知道你为直奉大战的事闷闷不乐,这和你没关系,你出来乍到,对一些情况和一些人不了解,不过这次残败我还是要问责罚罪的。”王树常脸孔一紧,看看张作霖笑盈盈的瓦刀脸,并未出声。张作霖似乎洞察王树常此时的心思,忙解释道:

    “三军主帅,首先我应付主要责任,不过直接责任应该是张景惠这个王八蛋。”王树常心一惊,暗想张景惠和张作霖有手足之情,莫逆之交,看来这次惨败张作霖对张景惠是恨之入骨了。不行,我要从中让他们重新缓和缓和,不管怎说人家是老交情,这时要罪名完全归罪于张景惠有点不公道。我要承担一部分,这样张哥也就对张景惠的恨减少一些,要想在奉军里混,首先就要和这里的人搞好关系,尤其是张哥身边信得过的同仁。于是他仗义执言:

    “张哥,我觉得我的责任不次于张司令,如果我坚持几见,就不会有后来的倒戈和兵败,张哥请处置我。”张作霖一拍王树常的肩膀,含笑道:

    “老弟,你多虑了,老哥怎能处置你呢,我恨张景惠并不是他指挥不利,贻误战机,谁还没有失败过,只是要敢于承担,想老弟这样我赞成,可张景惠这犊子,丢下全军将士自己溜之大吉,我绝不会轻饶他。”他沉吟片刻,接着眼圈发红地说:

    “你可知道我们这次损失了多少弟兄?”王树常并未深问,只是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张作霖。

    “三万多啊,三万啊!”张作霖痛惜地伸出右手的三个手指。

    “这还不算伤残、失踪、投降、逃跑的。”总共我们损失七万多弟兄。你说叫老哥怎么面对江东父老,怎么向他们的家人解释,所以不法办张景惠我绝不完事。”王树常还想把责任揽过来一些,敢要开口,张作霖一会小手制止道:“老弟不必再说,我心已决,如果张景惠和你一起回来,带领他的几万弟兄一起回来,我或许法外开恩,现在不知去向,溜之大吉,必须严办,必须严办。”张作霖又把水烟袋含在嘴里,无意间突出两个淡淡的眼圈,慢慢向棚顶飘去。

    过了一伙,张作霖把水烟袋从嘴里拽出来,曼声说道:

    “霆午啊,你一定要吸取此战的教训,此战的经过你都经历了,过几天给我写一份详细报告。重点给老兄出出主意,看今后咱们奉军该如何治军,说好喽,要尽快!”王树常也没想到张作霖还这样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毫不犹豫地腾地站起,啪一个敬礼:“张哥,三天,只需三天,兄弟一定交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

    三天过后,张作霖让秘书念完王树常的《东三省整军经武力实施纲要》后,喜形于色。自言自语道:“好个兄弟,真乃才人也!”纲要内容大体如下:一是成立“东三省陆军整理处”选定统监、副统监、参谋长实行整军经武。二是改革军制,整编陆军。三是建立海军,扩建空军。四是加强装备,扩建兵工厂。五是招聘人才,培养人才。同时把经武目标、时限、规模,具体措施详尽阐述。按照这一方案,张作霖一一践行,不到两年时间,奉军便成为了中国军阀中最具实力的代表。条件已经成熟,张作霖那颗吞并中原,把一箭之仇的狼子野心也膨胀到了极致。于是在1924年9月3日,借由江苏督军(直系)齐燮元与浙江督军(皖系)卢永祥争夺上海地盘的机会,声援卢永祥,讨伐吴佩孚和曹锟,又经50多天激战,最终把吴佩孚赶下海,乘轮船逃匿。二战胜利张作霖重新收复中原,并由此不断扩大。他在掌握北京政府大权之后,为各路将领封官进爵。王树常在两次战争中作战英勇,机智果敢,多谋善断,得到了张作霖及其将领们的青睐,由此获得二等宝光嘉禾章和一等大绶嘉禾章。官职也被提升为28师师长,振威将军张作霖公署总参议等职。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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