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五十二章 喜忧参半
过几日，王树常把玉瑾上学的事情办完以后，如释重负地回到办公室，同事们有的凑过来好奇地问他与那个女孩的关系，他敷衍他们说与玉瑾是表亲关系，这些人都撇着嘴，晃着脑袋不相信，都在想，对待一个亲戚能那样上心，况且有的人看到过玉瑾挽着王树常的胳膊在马路走，不是极为亲近的关系能做出那样的举动，那个年代，对待男女关系还是授受不亲，稍有过分的举动甚至一点暧昧的语言，都会招徕人们的热议。这些事对于王树常来说都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事，所以他也就没把大家的议论当回事。这时，一个同事拿给他一份报告，说是保定路军学堂近日送过来的，他知道保定路军学堂，是今年蒋百里刚刚一手创建的，对于蒋百里他再熟悉不过，是日本留学时的学长，听说当年留日时他与蔡松坡关系慎密，两人私交很深，民国成立以后他受北洋政府袁世凯之邀，来为民国政府做事，这人极富军事才干，做事干练，聪明过人。他打开报告，认真看着上面的内容。报告中说现在陆军学校办学困难，各种军需物资不能及时到位，恳请教育局按时拨付。虽然一些物资是通过他协调划拨，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逐级汇报，层层审批。于是他拿着报告找到蒋作宾，又找荫昌，荫昌又直接向主管陆军的陆军总长段祺瑞汇报。
一连多日，这份报告书怎么落实也没能从几位长官的嘴里得到明确说法。王树常很着急，但又没有别的办法。一天，一个同事惊慌失措地跟他说：“蒋百里自杀了。”全屋人听了都很震惊。纷纷问他怎么回事。那位同事惊魂未定地告诉他们，说前几天蒋百里为军需物资问题特地从保定来北京找段祺瑞讨个说法，段祺瑞支支吾吾，满口搪塞，气得蒋百里一拍桌子忿然离去，回到保定路军学堂，马上召集全校师生大会，他站在讲台上，用沙哑的声音愤怒的语气说道：“同学们，我蒋百里对不住你们，我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都非常坚决地做到了，而我自己答应你们的事情却没能做到，我要履行承诺，严厉惩罚自己。”说完转身走回办公室。同学们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不一会就听蒋百里办公室那边‘砰’的一声枪响，这些学生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蒋百里先生倒在血泊中，桌上和地上溅满鲜血。当时好在有几名卫士在他屋里，在他拔抢自杀的时候，那几个人拼命夺他的枪，这才致使他扣动扳机时枪口偏离了方向打在小腹上，没有致命。后来段总长知道消息，赶忙去找日本领事托他们找来日本军医，把蒋百里拉来北京治疗，现在应该无生命之虞。你们说，这叫啥事呀！”那人有些愤慨地说。
王树常心里明白，蒋百里的自杀无非是对民国政府的不满，对段祺瑞军阀官僚作风的不满，以自杀表示抗议。照此下去‘北京三杰’以及其他各地大小军阀纷纷效仿，这军队起不乱套。那天下将无宁日。转念一想，这或许预示着袁世凯抢班夺权，搞独裁统治的一个序幕。国会将于明年年初召开会议，在此之前他是不是要给同盟会员一个下马威，以便在国会召开之际震慑一下他的发对派，树立自己的威严。他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听着。忽然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门是虚掩着，这会儿能有谁在外面，莫不是隔墙有耳，袁世凯派人在监视政府人员的言行。”此刻人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就听门口有人大声说道：
“霆午老兄在吗。”一听这带有四川浓浓口音的沙哑声音，王树常立刻知道，来人是张群，他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哎呀，这是那阵风把老弟给吹来了。”王树常笑着来到门口，仔细看时，张群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端庄秀丽带着一副银边圆框眼睛的女子。没等王问。张群率先说道：
“老兄，她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我的妻子马育英。”马育英礼帽地微微点着头。王树常泛着合计：
“不是说他们俩今年十月才能结婚，怎么这会儿来到北京，莫不是他们提前结婚，如今到北京来度蜜月？”张群看出王树常的心思，忙解释：“我们先到天津去看了黄郛老兄，顺便再到这里来看看你。”听到这里，王树常觉得大家在门口说话不方便，于是让他们到自己的宿舍一叙，三人向屋里人打了招呼，缓步走向王树常的宿舍。
王树常给二人到了两杯茶，自己坐在沙发对面一张木凳上，询问上海的一些情况。张群告诉他，现在陈其美还在上海，但已被袁世凯解除淞沪都督一职，接着他又讲述了陈其美怎样制止查获“假军钞”案。
…… 去年11月，“中华银行”在上海南市开业。“中华民国军用钞票”的纸币正式面世，进入金融流通，可以在申城的所有华商银行间自由兑付。军钞上盖着“沪军都督”与“财政总长”两方鲜红大印。 军钞顺利流通数个月后，今年春末，上海市面上突然发现有伪造的“军钞”。陈其美接到报告。立刻指示军政府财政司会同治安机构，对“假军钞”的来历展开侦查。 就在这当口，一件来自湖州军政分府的紧急密函，送到了陈其美的案头。原来，上海的“假军钞”竟已扩散到了浙江地面。一个名叫陈燮三的男子，在湖州以大笔假钞购货，被商号识破，当场扭执报官。据该男交代，他系受人指使，潜来湖州“混用”假钞，已陆续流出一千多元；之前，则与同伙在上海多处作案，经手“混用”假钞逾二十万。而他们那帮团伙的主谋，便是隐居于沪东铁马路的陈少春。
他当即命令军政府的侦缉科员，将陈少春逮住。但因英国使馆袒护，致使陈逍遥法外。 陈其美一边以沪军都督的名义，严正照会“会审公廨”一边，又指令财政司督促各华商银行“整顿军钞使用”，凡有零散假钞流回银行，一律加盖“伪票”的印戳给予销废，以防再次流入市面。几天后，鉴于市面上“人心扰动，纷纷兑现，而伪票仍未绝迹”，陈其美拍板：干脆将中华银行已经发行入市的所有“军钞”，全数收兑，停止流通，以“彻底断绝假钞之贻害”。
由于陈的当机立断、雷厉风行，一场极可能引发金融动荡、进而祸殃民众、危及社会稳定、毁损新生共和政权公信力的“假钞”风波，得以及时、快速、有效地消弭。……
“那现在介石的情况怎么样？”王树常关切地问。
“介石兄自去年逃亡日本后，现在已经回到上海，仍在陈哥手下当一名团长。临来时，他还托我想你问好。”
“哦，是这样。”王树常若有所思地说着。张群喝了一口茶，关心地问：
“听说玉瑾到你这里来了，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我已经把他安排到北京师范读书了。”
“不会是金屋藏娇吧！”张群的妻子冷不丁地插话道。王树常脸上顿时绯红，忙解释道：“看弟妹说的，我怎么是那种人。”看到王树常很为难的样子，又看着丈夫用怪罪的眼神瞟着自己，马育英不再言语。张群接着问：
“老兄，既然玉瑾死心塌地要跟你，你也得给个活动话，要知道我可是你们的领婚人，到时候可不能落下我呀。”
“看你说的，能忘了你吗？”
“不过。”张群停顿一下继续说：
“你这样住在政府宿舍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在京城买一所房子，也好将来成家时使用。况且你和玉瑾总不能睡在大马路上吧。”
“兄弟，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那个地界最适合，这几天我也正在四下打听。”几个人聊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王树常才想起请他们到就近的饭馆吃了饭，并找来玉瑾，大家热热闹闹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不久，王树常真的在东城区福祥胡同66号买了一处住宅。找了几个佣人，平时不怎么回去，只是由佣人们帮他照料。
又过几天同盟会的同志找到他说不久要把几个党派联合，成立国民党，孙先生也来参加。他听后很兴奋，于是准备参加这个会议。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大门口遇见一个熟人，那人也满脸笑容激动地握着王树常的手：“霆午，可好啊，咱们师生终于见面了。”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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