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磨难 第十三章 疑惑不解

    空旷的村野，觅食的飞鸟在飘动的枯草丛里找寻散落着草种，枯枝上一群黑乎乎的乌鸦翘首凝望远处能有一处可以美餐的腐肉，一个凸起的坟包下面，跪着一妇女和孩子，在她们面前竖立着一座石碑，碑上竖着刻有几个大字。‘王罗氏之墓’下刻一行小字，上写清光绪十五年秋。石碑的底座上，摆着供果，有核桃、大枣、苹果、香蕉等干果水果，那妇女轻轻地把热喷喷的白米饭放在底座中央，又在它的两侧放上几个顶端用红纸抹了红点的白面馒头。这种场景好似大家鲁迅在小说《药》描写的人血馒头一般，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对于面前的大人和小孩来讲，身处其境，也就无所畏惧，尤其是自己亲人成为故人，在周年到来之际，前来祭奠，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可谓这种传统是精华而不是糟粕，是经典而不是腐朽。可以想象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思想在普通的老百姓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不论是再过多少年，这种思想就像万里长城一样成为不朽。这大人和孩子就是我们这部书的主人公，周姑娘和小霆午。周姑娘把一切应该准备的食物安排好了之后，面对石碑痛楚地说道：“小姐呀，你看到了吧，今天我和您的儿子霆午来看您来了。带上了您生前爱吃的东西，您就慢慢享用吧！”周姑娘哽咽着拉过身旁的小霆午说。“快给你母亲磕三个响头！”霆午虔诚地‘砰’‘砰’‘砰’在地上磕了头，周姑娘手拿三炷香慢慢地插到香碗里，刺啦一下划着了火柴，一根一根地在香头上点燃，香烟顿时从细香的一头盘旋而上，进而跑到霆午的头上，在他的鼻息周围回旋久久不愿散去。两人默默地在哪里祈祷，同时也在记忆的深处搜寻亡人的故事。。。。。。突然从墓地的西北方向跑来几批枣红色大马，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那声音就在两人耳畔回响，一声马的嘶鸣，几个农民装束的人勒住马的缰绳，从马上跳将下来，一个粗犷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冲着周姑娘问话：“哎，我说姑娘，你这有水吗，我们跑了很长的路，现在渴的要命，能否让我们喝一点。”周姑娘正忙着从身背的蓝色挎包里拽出烧纸，听人跟她搭腔，忙回头回话，当他上下打量起这个汉子时，觉得好像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位大哥，您要喝水，我们这没有，可酒却是有两瓶，只是我们正在为小姐祭奠，这时这酒却喝不得”，汉子有些无奈，却又不能强迫，随即刚想再说什么，周姑娘补充说道：“等我把这捆纸烧完，这酒就可以喝了”，汉子听完很高兴，与随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娘俩烧纸，汉子慢条斯理地从内怀里抽出旱烟袋，又从上衣左兜里捏一捏旱烟，把它放在烟袋锅里，再用右手大拇指在烟叶的上面轻轻地摁了摁，觉得可以大口品尝烟香了，张开伸着舌头的大嘴把烟嘴唅在嘴巴里，刺啦一下划着火柴点上去，随着烟袋锅里红红的炭火一亮一暗，汉子缩着脖子，弯下腰‘啃啃’地咳嗽起来，后面的随从看到从后面狠命敲打他的后背。汉子嘴里吐着烟雾说：“都是这干渴他妈害的，否则俺哪能被烟呛。”他觉得在这母子面前有失体面，忙上前解释道：“姑娘别见怪，我是粗鲁的人”周姑娘看着汉子，汉子这时也把刚刚因烟呛流泪的大眼拭擦了一下，仔细打量起身边的女子来，人很清瘦，鬓角几根白发下带着银耳环，前额凸起处飘散着几根青丝，眼睛大却很失神，但举手投足却显得很麻利，他看着看着发觉周姑娘很像一个人，这是在他心灵深处无法抹去的记忆，一旦触及到曾经的往事，这记忆就像洪水一样，翻江倒海般向他的心头涌来。这、这不是当年的那个丫鬟吗？他手指着周姑娘，就像久别从逢了的亲人，一时说都说不出来。为了确认自己的记性，他仔细问将起来。“姑娘，我看你好面熟，你是不是当年坐我的船的那个丫鬟”周姑娘看到汉子丁丁地瞅着自己，也瞬时想起了汉子是谁。两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你是当年的撑船的那位大哥吧”周姑娘惊骇地说。“是呀、是呀，这么多年，我们有缘相见，这就是造化”汉子感慨着。汉子看看身边的霆午问周姑娘，“这孩子是你的”，“不，是小姐的”说完周姑娘拉过霆午到汉子面前“快，孩子给救命恩人施礼”，汉子满脸愧疚地举手推迟道：“这哪行啊，这哪行，我应该向少爷道歉，哪有少爷向我施礼之说”霆午站在一旁被两个大人的举动弄愣了，不知道放生过什么事，站在哪里傻傻地呆着，两只亮亮的大眼睛来回地转动。心想，这两个人在演什么戏。汉子看出孩子疑惑不解的样子，忙蹲下身子，手摸着霆午的头说道：“孩子，是这回事，在你没出世的时候，你妈和你这位姨娘。。。。。。”“不，她不是我姨娘，他是我周妈妈。”小霆午倔强地纠正着汉子的话。汉子眼睛看着周姑娘，手拉霆午的小手说：“少爷叫霆午啊，看来他跟姑娘的感情很深”，周姑娘没有回答，只是满足地微笑。这时周姑娘拿起碑前的酒瓶递给那位汉子，汉子接过酒，并没有打开喝，换身递给身后的随从，“你们先喝吧”转过头来继续和周姑娘搭讪。他手指着墓碑说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去世的”“去世有6、7年了，她生下这个孩子身体就一直不好，人又心事重，一来二去就烙下许多疾病，这孩子命很苦哇，很小就没有了娘，跟小姐那么多年，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她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周姑娘说完把话题一转，问起汉子的事情来。“大哥，你们这是去哪，你的摆渡生意这会儿怎么不做了呢？”汉子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酒押了一口说道：“摆渡仍然在干，我儿子在经营，这会儿我们要去你们村的教堂去看看，听说天主教堂里有几个法国传教士，这帮家伙真是可恶，像日本人一样到处招摇撞骗，我堂堂大国竟然要受到他们的蒙骗和欺辱。”汉子讲话的声音因情绪的逐渐升温而加大。“姑娘听说北洋水师全军覆灭的消息了吧”周姑娘猥琐地点点头。心想这位大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年月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与外国人作对能有啥好果子吃。“大哥，你们这是——”“哦，我们就是要到你们村教堂看看”汉子回过头去，那意思是说大家不要声张，很怕谁这时插话，把该保密的事情说了出去，随从都心领神会，没人吭声。“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我们后会有期！”汉子说完麻利地片上马，用皮鞭指着远处带有十字架的建筑，一群人一溜烟似地飞奔而去。

    霆午这时站在那里，心里好似纳闷，这群人是做什么的，干嘛要打听教堂的事，他们要做什么。一系列的问号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回味。于是他引不住问身边的周姑娘。“周妈妈，这位大叔他们是做什么的”周姑娘看着远去汉子的背影小声回答道：“他们可能是最近在本地出现的咱东北的义和团”“义和团？”霆午惊讶地说。“义和团不是在山东吗，怎么这会跑到咱这里来”“孩子你不知道，这年月啥事都可能发生，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少惨呼少打听，免得惹是非。”霆午疑惑地看看周姑娘又看看远去的那伙人的背影，小手不停地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玛索。

    没过几天，就在霆午刚要吃晚饭的时候，从东边教堂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嗵嗵’枪炮声。王家大院里一阵骚动。人们有的出于好奇看热闹，放下手中的碗筷或干活工具，跑到院子里惊疑望着不远处教堂，有的手扒着窗棂惊恐地向外面张望，周姑娘一把搂过霆午，把他紧紧地藏在自己并不安全但很温暖的怀抱里。这时，一旁的王锡珠显得很镇定地吩咐下人赶快出去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一会，下人慌忙地从外面跑进来，哆嗦地回道：“老，老，老爷，教堂那边两方打起来了。。。。。。”

    《军长》还在连载，之前的烦恼这会儿似乎有所减轻，但不见诸君前来一顾，所以我的客栈似乎显得冷清，不过请放心，文字会继续，精彩也会继续。军长的故事如同不能干涸的小溪会一直流淌到你的心间。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