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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残梦 第三回:少夫人亡命天涯 八王爷亲传圣旨

    衙差们依例忙碌,读官暂且不顾,且把目光转至悲凄的逃亡之路。

    北风哀号,落叶翻飞,似挣扎在生命的边缘的人儿如怨如诉。漫山遍野的茫茫荆棘,给人带来的总是无限的绝望。一棵棵苍老的松树,在漆黑的寒夜里伸出罪恶的利爪,露出狰狞可恶的黑脸。整个几乎凝结的黑暗大地静得让人发寒,远处隐隐传来令人可怖的狼嚎。忽然,一声响彻云霄的鹰嗷,划破了死寂的天际,使得这幽黑的荒岭更平添了几分恐怖色彩。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幸福于刹那间转换成悲痛,一切变化得是那么突然,突然得让人不得不认为那只不过是场恶梦而已。只有手心里传来的阵阵剧痛,时刻告诫她这并不是场恶梦。

    在那遍布恐怖气息的树林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拼命奔跑,一会儿摔倒,爬起又摔倒,一会儿手脚并用往前爬。脸上、双上被树枝划破的疼痛早已忘记,嫣红的鲜血滴滴泌出,染满了破烂不堪的淡红色衣裳。蓬头乱发下露出一双饱含怨恨的泪眼。那双熬红了的双眼,透射出她此刻心中唯一的一个坚定信念——一定要活下去。只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此时此刻,这颗残碎的心中也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往前,一直往前,永不回头。这一刻起,她开始了永无尽头的逃亡生涯。

    就在昨天,她还是个人人羡慕的丁家夫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虽然她从前也有着与之同样的凄惨人生,很小的时候被人拐卖。十多年来,她在那个“家”里受尽所谓的父亲的百般凌辱,最终又被卖到醉花楼。于是,十五岁起又开始了她人生的另一个悲哀。

    没有人会为她凄惨的身世感到同情,也没有人会真正把她当作过一个人来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默默擦拭着腮边早已干涸的两条泪痕。

    她就是丁夫人,一个刚获得人生最大转折点的妓女如烟。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丁老爷,两人互吐心声,只恨造化弄人,均有相见为晚之意。丁老爷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了解并同情她悲惨遭遇的人。去年中秋节那天,他把她娶进了门,用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八抬大轿抬进了丁府大宅。那天,她什么也没有带走,连同往日的悲哀一起留在了那个令她伤心欲绝的醉花楼。那个晚上的月亮更加圆大而皓洁,满天睁大了羡慕的眼睛的繁星也变得格外暗淡,不得不躲进月亮皎浩而温柔的光辉里。那一刻,她曾天真的以为,她人生的意义将更加任重而道远,她娇弱的生命将更加体现出灿烂而多彩。

    然就是这个冰冷而可恨的夜晚,一场恶梦把她的人生梦幻彻彻底底地击得粉碎。这一夜,一家人正沉浸在温暖的梦乡里,享受着人生的美好一刻时。突然,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把她从甜梦中惊醒,眼前的惨象顿时把她吓得晕死过去。也正因此,她才逃过的匪徒的残杀。她绝望了,但模糊中又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于是,她想到了逃,却无意撞倒一个花瓶。这一慌乱的动作,被正在清理现场的匪徒发现。匪徒岂能留下活口,罪恶的魔爪伸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也许因为匪徒被她的求生欲望所惊惶,又或许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她居然逃了出去。但是,没有人知道,支持她逃生的勇气是什么?而逃走,又仅仅是她另一个悲哀的开始。

    迷恍中,她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碰巧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鲜血滴滴流淌,把焦黑的土地染得一片殷红。她努力撑起身子,右手紧紧地捂住额头,眼泪扑簌簌地滴落。滚烫的鲜血从指缝间涌出,生命也从这创口中不断往外流淌。世事纷纭杂乱,瞬息万变,她只有彻底绝望了,仰望着幽黑的天空,发出一声凄凉绝望的哀叫,随后便倒了下去,昏死在这冰冷的荒野中。

    时间和着冰冷的流水悄悄流逝,悄悄地,让你无从察觉。月兔东升,残月西沉。不经意间,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光明又一次降临在人间。如烟额上的鲜血已被冻结,乌黑的乱发上结满了串串冰珠。细长的发丝上,每一个冰珠,就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悲哀。生命还没有离开这个躯体,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只见她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一双疲怠的红眼微缓睁开,是那么的暗淡无光,是那么的疲倦泛黄。刚恢复意识的大脑很快又被疼痛所占据。她紧咬牙关,用尽全力,努力地支撑起僵硬的身体,并随手拾起一根树枝,迎着凛冽的朔风,蹒跚着继续她永无尽头的逃亡。

    北风更加凌厉,前路更加迷茫。人生的道路纵然坎坷,我们又怎能停止不前呢?当历经无数磨难蓦然回首时,所有的苦难都只是一种磨砺,所有的坎坷都只是一种考验。

    刺史府后衙大院的几株翠竹在深冬的严寒中更显苍翠,一阵寒风吹来,纤弱的竹梢随风摇曳,就像人们的命运一样,总是随着苍天的无情安排而摇晃不定、吉凶难测。墙脚的几枝梅花,与严寒一番争斗,已显娇弱无力、黯然失色,即将结束她灿烂多姿的短暂生命。从此,它将告别凌寒独自开的傲然气势,最终走完那叵凶难测的生命历程,绝不留下丝毫的生命气息,也不带走一粒世俗的尘埃。

    刺史杨忠在后衙大堂来回踱步,满脸显出一副焦虑不安的神态,两日来,他仿佛又衰老了许多,蜡黄的脸色映衬着炯炯有神的目光,傲然一副老当益壮之态,敬佩之情不禁令人油然而生。录事参军温有才若有所思地端坐大堂左边,双手藏在宽大的袖袍里,两眼凝视着大堂的两扇高大庄严的朱红色大门,看其神态,准是在期待什么。长史吕不明神态则较为安然,好像整件事都与他并无多大关联,这会儿坐在大堂右边的红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案发已经三天了,一连几天来未曾合眼的捕快们一无所获,个个愁容不展。百万两的巨银如同石沉大海,连颗浪花也没激起。元凶、现银不翼而飞,这让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案发现场更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丁家庄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如同往昔。各关卡也没有出现过有嫌疑的人。刺史杨忠开始坐立难安,在大堂踱着焦急的方步,双手不时地互相击打,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焦虑神情。

    且说案情呈报至朝廷,金殿之上龙颜震怒。特颁下圣旨,责令湖州刺史杨忠玩忽职守,监管不力。但悯其年事已高,往有建树,故拟戴罪立功,彻查此案,使元凶顿首,以儆效尤。且限期一月,如有贻误,大理寺定当先行收押,严惩不殆,明正典刑。杨忠一行人跪下谢过恩,接下圣旨,双手略略发抖。

    圣旨是八闲王亲自来传的,同时也被册封为专案钦差,前来湖州督促办案。八闲王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历来不务正业,他唯一的人生目标即是游山玩水。因其在皇家排行第八,所以人称八闲王。而今听闻丁家一案,也极为震惊,他主动提出亲临湖州督查办案,作出了他有生以来唯一的一个有重大意义的决定。现在他就坐在湖州刺史衙门案堂上,一边茗茶,一边细听着杨忠的汇报。只见他脸上忽儿一阵青,一阵白,忽儿把茶给喷得满案;一会儿拍案而起,又无奈地坐下。听完汇报,发出了一声深深地叹息:“杨大人,你是如何看待此案?”

    “回王爷,现如今下官一片茫糊,除了先行追捕如烟夫人以外,还没有下一步的计较。”杨忠站起身双手施礼道。

    “此案的确难办。然就无更好之法子了吗?本王也这般认为,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下官实是没辙,伏请王爷指破迷津。”杨忠谦恭道。

    “杨大人呀,你岂会不知道,本王就是这么一个闲王,只有游山玩水那丁点本事的,哪有什么办法呀!也不忙,不是限期一月吗,我们先别自乱手脚,姑且从长计议。”

    “多谢王爷理解。”杨忠显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大人。”陈义高身着军衙服,脚步匆匆走进府衙。

    “陈捕头,来得正好,来见过八王爷。”

    “下官参见八闲王。”陈义高跪拜作礼。

    “哦,陈捕头,免礼免礼。”

    “怎么样,陈捕头?”杨忠着急地问道。

    “王爷,大人,恕卑职无能,尚无线索。不过卑职有个建议,万请参详。”陈义高摇头支唔道。

    “那还不快快与王爷和大人说来。”温有才催道。

    “闻说江南道人称千金神捕的莫弃疾莫捕头办案如神,缉拿匪贼无数。入衙至今,尚无遗悬案件。正不如请来湖州查办此案。”

    “莫弃疾,此人本王倒也听闻过,据说是个足智多谋,屡破奇案,且胆识过人,嫉恶如仇,不为世俗所扰的奇女子,可谓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好,本王就依你所奏,遣调莫弃疾前来办理此案。”八闲王站起身,一脸褒奖之色:“即刻传本王旨意,传松阳县总捕头莫弃疾前来湖州办案。”

    “遵命,卑职立刻去办。王爷,大人,卑职先行告退。”陈义高双手施礼后迅速退出衙门。

    “这敢情好,如是这样,此案便指日可破了。”温有才急忙站起身,右拳猛击着左掌,一脸之欣喜溢于言表。

    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下来,杨忠脸上渐渐露出的血色,往日的病态被冲洗得干干净净。八闲王走下案台,伸了伸手,欠了欠腰,紧张的神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杨大人,此案还等莫丫头来了后再作计议。此刻不如我们先到处走走,领略领略江南的大好风光啊!”

    “遵命,王爷。”杨忠右手施礼,“八闲王请。”遂与王爷一行人等,步出衙门,往集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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