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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32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屠娇娇那麼认真的神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姨妈,你到底在说些什麼?是我病糊涂了?还是你老糊涂了?」

    「小鱼儿,姨妈骗你干嘛?这种事情可以随便乱开玩笑吗?」说著转头向无缺问道:「帅哥,你今年正好二十岁对不对?」

    「是的,我跟小鱼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李大嘴一拍大腿,大声说道:「那就错不了了!还有,你们两人的血型竟然相同。那是很稀少的血型呀。」

    「看样子你们真的是孪生兄弟错不了。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二十年前枫兄弟夫妻的确把双生子的其中一个,送给别人抚养。」一直沈默在一旁的燕叔叔终於开口了。

    听到这话无缺与小鱼儿更加震撼,现在连江枫的好兄弟燕南天都这麼说。那麼他俩一定是亲兄弟无疑了。

    「为什麼?到底为了什麼要把我送给别人抚养呢?江家那麼有钱,又不是养不起两个孩子,为什麼忍心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呢?」小鱼儿大病初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觉得好难过,没想到自己竟是个亲生父母亲不要的孩子。

    「小鱼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当初枫兄弟夫妇把你送人是有苦衷的。不信可以问问你姨父跟姨妈。」

    「对!对!当年的事情我最清楚了。」屠娇娇用力的猛点头,一面用力的擤鼻涕。

    然後她与李大嘴就夹七夹八的说起了那段陈年往事。

    原来二十年前,无缺、小鱼儿的母亲花月奴,跟屠娇娇的姊姊屠丽丽,在同一家医院待产。两人几乎在同时临盆

    月奴顺利的生下了健康的双胞胎男婴,而屠丽丽的孩子却在生下来几小时後不幸夭折了。屠丽丽深受打击,因为她已经流产好多次,这次更因为难产造成了她终生不孕。

    当时屠丽丽的精神已经几乎濒临疯狂边缘,每天都以泪洗面。屠娇娇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但是她的情绪只有越来越糟。

    每当月奴到育婴室去探望过自己宝宝,经过屠丽丽的病房时,总会听到一阵阵伤心的哭泣,令人闻之鼻酸。

    终於有一次,月奴鼓起勇气,敲了她的房门。

    来应门的是屠娇娇,月奴与屠娇娇姊妹一见如故,在她多次的拜访及耐心的安慰下,屠丽丽的病情总算稍稍稳定了下来。

    她们成为了好朋友,屠娇娇姊妹还到育婴室去探望月奴的两个可爱宝宝。善良的月奴看到屠丽丽每次见到宝宝时那麼高兴的神情,实在十分同情。於是她下定了决心,要把其中一个孩子送给她抚养。

    江枫原本并不同意,但最後却被妻子的善良感动了。所以小鱼儿就被送给了屠丽丽抚养。

    「小鱼儿,你占大便宜了,只早出生二十分钟就算是哥哥了。」屠娇娇眉飞色舞的说著。「当初我和姊姊听到江太太的决定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於要送哪一个孩子给我们,当然只能听由他们的决定罗。」

    「为什麼把小鱼儿送给别人而不是我呢?」

    「对呀,难道我的父母在婴儿时期就看得出我比较调皮捣蛋,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我送给别人吗?」

    「我们也觉得奇怪,小鱼儿是长子,按一般习俗不会把长子送人的。可是我跟姊姊站在育婴室的玻璃前看著两个宝宝时,又觉得人家如果把那个特别漂亮的小儿子送给我们,一定更不合适的。」

    「为什麼不合适呢?」小鱼儿越听越离奇了。

    「因为呀,那样就像把一颗凤凰蛋放在麻雀窝里一样嘛,一看就知道那分明是别人家的孩子呀。」

    「哇!哇!哇!我就因为长得没有无缺漂亮才被送走的呀?」

    「不是这样的。」燕叔叔补充说:「因为你是个健康宝宝,而无缺小时候身体比较弱。枫兄弟夫妻不放心把身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所以小鱼儿就『出线』了。」

    「是这样没错!是这样!」李大嘴也附和著。

    「可是没想到我那姊姊真是命薄。小鱼儿五岁左右,她跟我姊夫就相继病逝了。姊姊临终前交代我,要让小鱼儿恢复江姓。还要帮他找到亲生的父母。」

    「我妈在我五岁时就交待了,要你帮我找到亲生的父母?那为什麼你们都没有帮我找呢?」

    「我们也想找呀。谁知不久後我和你姨父就『跑路』(注)了。我们进监狱时把你托给了哈哈儿;哪想到後来哈哈儿也被捕了,然後是杜杀照顾你;杜杀进牢时把你丢给阴九幽;最後连阴九幽也被抓了…」

    「哇!哇!那我怎麼办?流落街头当小乞丐吗?」

    「仔细回想一下好不好?什麼时候让你流落过街头了。阴九幽被抓时,刚好我跟你姨父出狱了…」

    所有人听了都不禁捏了把冷汗。只听小鱼儿乾笑了两声「衔接得真够准!算我自己运气好。」

    「後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大家出狱後都改邪归正了,但是赚钱哪有抢钱容易呀?我们每天都为了张罗三餐而忙碌。就把找你父母的事情搁下了。」

    「看样子,我跟无缺真的是亲兄弟了。还好当初送人的是我这个乐观得无可救药的小鱼儿,如果换成了无缺一定会被你们这些人整死的!」小鱼儿转头看著无缺:「过来,拥抱一下吧,老弟!」

    「咦?」

    「过来呀,有什麼好害羞的?兄弟相认的场面就是这麼感人呀。」

    心兰从背後轻轻推了他一下,无缺不再迟疑,走到了床边俯身与小鱼儿紧紧拥抱。两人都感受到不可思议的血统温暖传遍了全身。自从去年父母车祸过世之後,无缺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自己的亲人了。没想到血浓於水的至亲兄弟,一直就近在咫尺。

    小鱼儿泪流了满面「好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了。也多亏了我自己,如果不出车祸的话,怎能与我的兄弟相认呢?不过以後还是要叫我哥哥知道吗?」

    「是的,哥!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是只记得这种事。」无缺也是笑中带泪。

    「当然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被叫过哥哥。如今有个这麼出色的弟弟真是做哥哥的光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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