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六十三章 没有线索的案情
我对牢房里面的环境表现出反感时，那狱典也是个机灵的，就建议我将犯人提到外面的房间里审。
听了他的建议，我胡乱的点点头就快步迈出牢房，不愿意多待一刻。皇甫小三并没有随着我一块出来，他留在牢里监视着那些犯人，以免他们之间有串供的机会。
首先进来的是童贵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是从童府里面带出来的陪嫁丫鬟，一直陪在童贵人的身边，在这皇宫里，一直都是主子荣耀了，底下的才能平安，这么想来，倒是她的嫌疑最小。可是童贵人是中毒而死，又是怀了皇上子嗣的，饮食方面自是千般小心万般仔细，每每饭前也是着了人先试吃的，真要有机会下毒，也还得说这些个贴身伺候的人。
这个丫鬟现如今是童贵人宫里的管事宫女，年纪已有二十三岁，早已经过了婚嫁的年华，许是打算一辈子留在宫中伺候了。虽然在牢里已经呆了一夜，可是除了脸上略显疲惫之色外，却不见得惊慌失措。
“叫什么？”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我慢悠悠的开口问道。旁边的小桌前早有专门的人在那里记录。
“回总管，奴婢绿纱。”绿纱向我行了个标准的礼，然后就安静又显得谦逊的站在那里。
“介绍一下自己。”懒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我干脆叫她自己介绍自己。
“是，奴婢从十岁开始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后来跟着娘娘进了宫，承蒙娘娘厚爱，给了管事宫女的差事做了。一直尽心尽力服侍娘娘，本想着能陪着娘娘一辈子，却不曾想娘娘她竟然，竟然……”说到这里，脸上已是悲痛的神色，倒不像是作假。
“我问你，童贵人何时毒发？你可陪在身边？”
“回总管，奴婢伺候娘娘用过午膳之后，娘娘说她有些乏累，奴婢就伺候娘娘回房小睡了一会，因为娘娘有身孕不喜别人打搅，所以奴婢和几个伺候的宫女便退出来守在了门口。奴婢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好，就先行离开了一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慌慌张张的宫女跑来说是娘娘不行了，我赶紧跟过去，还遣了人去找太医，等我跑回去，娘娘已经，已经去了……”绿纱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情绪失控，话也说的清楚。
“是谁发现童贵人不对的？你们不是都在外面吗？”
“回总管，是守在房门口的两个宫女，也是其中一个跑来找我的，至于她们如何察觉的，奴婢就不知了。”
自始至终，绿纱除了提到童贵人的死时表现出的悲痛外，并没有其他情绪流露，也很配合的答话，看着从她这里暂时还问不出什么，我挥挥手示意将她带出去。
“把守在贵人门外的两个宫女叫进来。”
狱典亲自押着两个宫女进来了，然后讨好的对我笑笑，又出去了。这回，换小三进来了。
皇甫小三凑近我低声说，“刚刚我在外面一直监视着，她们彼此之间并没有语言和肢体的交流。在牢里也是分开关着的。”
点点头，我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小丫头，不着急说话。
她们俩个一个穿着粉色的纱裙，一个穿着淡蓝色的纱裙，发式也是一样的，身高体形也错不多，猛地看过去，倒是有几分姐妹的感觉。
如今原本俏丽的小姑娘早已吓得哭作一团，又怕出了声惹的人厌烦，便压抑着不敢哭出来，不时的猛然抽噎一下。并排跪在地上的两人到底年纪只有十五岁，遇到这种可能杀头的事情早就吓破了胆，脸上都是灰败的绝望和不甘。手指紧紧地扣着膝下的地毯，显得紧张不已。
“先报上名来。”在我的示意下，皇甫小三出声询问。
“是……是，奴婢桃花，（奴婢小竹）见过总管大人。”
看着切切诺诺的两个宫女，我就没有了提审的兴趣，两手一摊，皇甫小三，你继续问吧。
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惹得我鸡皮疙瘩乱窜，皇甫小三接着问下去。
“你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桃花和小竹对视了一眼，这才带着惊恐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天该我和小竹在娘娘的房里伺候，娘娘午睡之后，绿纱姐姐就带我们出来了，说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让我和小竹好好守在娘娘的门前，仔细伺候着，要是娘娘醒了就去通知她一声。”
“我和桃花乖乖守着，哪也不敢去，刚过了一会，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我和桃花两个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在门口喊着‘娘娘您怎么了？要奴婢伺候吗？’。可是娘娘并没有回答我们，我们正疑惑呢，里面就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响，我和桃花不敢耽搁，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就看到娘娘已经，已经口吐鲜血，翻……翻倒在地上……”
小竹说到这忍不住颤抖起来，应该是当时的场景刺激到她了。
桃花见小竹害怕，碍于这不同寻常的场合，也不敢过去安慰她，只好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刚才的话。“小竹被我推着去找绿纱姐姐了。我跑过去想扶起娘娘的时候，娘娘却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喉咙，我害怕的不行，就……就把娘娘推开了……也不敢再靠近了，好在绿纱姐姐很快就回来了。还叫人唤了太医来。可是娘娘，娘娘已经去了……”
桃花说完之后微微扬起了下巴，让我们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皇甫小三是习武之人，对于外伤倒也通晓，仔细察看之后，确定是人掐出来的伤痕。
桃花和小竹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紧张又害怕的跪在地上，等着她们命运的裁决。
她们的供词基本上没有问题，可是也不能不防她们合谋的可能性，毕竟，第一时间看到童贵人毒发的只有她们两个。
让人把桃花和小竹都带出去之后，我烦躁的揉揉眉心，传唤下一个。
之后的审讯很快就结束了，五个粗使的太监平时根本就进不了童贵人待得的内院。再者，他们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时，他们都在排队领祛暑气的冰块。
我着重调查了厨房供职的一干人等，两个厨娘赌咒发誓她们没有在饭菜里动手脚，另外也有膳食处的当值太监作证，皇宫里任何一个怀孕的妃子，都会有一个膳食处专门派出的太监在每顿饭做出来之后进行检测，以防有人下毒或是食物中毒，都有记录在案。
那么能在饭菜里放毒药的，就只有端菜的宫女，布菜的绿纱，以及伺候茶水的桃花小竹。那端菜的宫女有好几位，童贵人的吃食又早已倒掉，根本就不可能查出来是哪道菜被放了毒。
我又看了一遍几个嫌疑人的供词，头疼的要命，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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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建议，我胡乱的点点头就快步迈出牢房，不愿意多待一刻。皇甫小三并没有随着我一块出来，他留在牢里监视着那些犯人，以免他们之间有串供的机会。
首先进来的是童贵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是从童府里面带出来的陪嫁丫鬟，一直陪在童贵人的身边，在这皇宫里，一直都是主子荣耀了，底下的才能平安，这么想来，倒是她的嫌疑最小。可是童贵人是中毒而死，又是怀了皇上子嗣的，饮食方面自是千般小心万般仔细，每每饭前也是着了人先试吃的，真要有机会下毒，也还得说这些个贴身伺候的人。
这个丫鬟现如今是童贵人宫里的管事宫女，年纪已有二十三岁，早已经过了婚嫁的年华，许是打算一辈子留在宫中伺候了。虽然在牢里已经呆了一夜，可是除了脸上略显疲惫之色外，却不见得惊慌失措。
“叫什么？”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我慢悠悠的开口问道。旁边的小桌前早有专门的人在那里记录。
“回总管，奴婢绿纱。”绿纱向我行了个标准的礼，然后就安静又显得谦逊的站在那里。
“介绍一下自己。”懒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我干脆叫她自己介绍自己。
“是，奴婢从十岁开始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后来跟着娘娘进了宫，承蒙娘娘厚爱，给了管事宫女的差事做了。一直尽心尽力服侍娘娘，本想着能陪着娘娘一辈子，却不曾想娘娘她竟然，竟然……”说到这里，脸上已是悲痛的神色，倒不像是作假。
“我问你，童贵人何时毒发？你可陪在身边？”
“回总管，奴婢伺候娘娘用过午膳之后，娘娘说她有些乏累，奴婢就伺候娘娘回房小睡了一会，因为娘娘有身孕不喜别人打搅，所以奴婢和几个伺候的宫女便退出来守在了门口。奴婢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好，就先行离开了一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慌慌张张的宫女跑来说是娘娘不行了，我赶紧跟过去，还遣了人去找太医，等我跑回去，娘娘已经，已经去了……”绿纱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情绪失控，话也说的清楚。
“是谁发现童贵人不对的？你们不是都在外面吗？”
“回总管，是守在房门口的两个宫女，也是其中一个跑来找我的，至于她们如何察觉的，奴婢就不知了。”
自始至终，绿纱除了提到童贵人的死时表现出的悲痛外，并没有其他情绪流露，也很配合的答话，看着从她这里暂时还问不出什么，我挥挥手示意将她带出去。
“把守在贵人门外的两个宫女叫进来。”
狱典亲自押着两个宫女进来了，然后讨好的对我笑笑，又出去了。这回，换小三进来了。
皇甫小三凑近我低声说，“刚刚我在外面一直监视着，她们彼此之间并没有语言和肢体的交流。在牢里也是分开关着的。”
点点头，我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小丫头，不着急说话。
她们俩个一个穿着粉色的纱裙，一个穿着淡蓝色的纱裙，发式也是一样的，身高体形也错不多，猛地看过去，倒是有几分姐妹的感觉。
如今原本俏丽的小姑娘早已吓得哭作一团，又怕出了声惹的人厌烦，便压抑着不敢哭出来，不时的猛然抽噎一下。并排跪在地上的两人到底年纪只有十五岁，遇到这种可能杀头的事情早就吓破了胆，脸上都是灰败的绝望和不甘。手指紧紧地扣着膝下的地毯，显得紧张不已。
“先报上名来。”在我的示意下，皇甫小三出声询问。
“是……是，奴婢桃花，（奴婢小竹）见过总管大人。”
看着切切诺诺的两个宫女，我就没有了提审的兴趣，两手一摊，皇甫小三，你继续问吧。
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惹得我鸡皮疙瘩乱窜，皇甫小三接着问下去。
“你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桃花和小竹对视了一眼，这才带着惊恐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那天该我和小竹在娘娘的房里伺候，娘娘午睡之后，绿纱姐姐就带我们出来了，说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让我和小竹好好守在娘娘的门前，仔细伺候着，要是娘娘醒了就去通知她一声。”
“我和桃花乖乖守着，哪也不敢去，刚过了一会，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我和桃花两个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在门口喊着‘娘娘您怎么了？要奴婢伺候吗？’。可是娘娘并没有回答我们，我们正疑惑呢，里面就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响，我和桃花不敢耽搁，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就看到娘娘已经，已经口吐鲜血，翻……翻倒在地上……”
小竹说到这忍不住颤抖起来，应该是当时的场景刺激到她了。
桃花见小竹害怕，碍于这不同寻常的场合，也不敢过去安慰她，只好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刚才的话。“小竹被我推着去找绿纱姐姐了。我跑过去想扶起娘娘的时候，娘娘却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喉咙，我害怕的不行，就……就把娘娘推开了……也不敢再靠近了，好在绿纱姐姐很快就回来了。还叫人唤了太医来。可是娘娘，娘娘已经去了……”
桃花说完之后微微扬起了下巴，让我们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皇甫小三是习武之人，对于外伤倒也通晓，仔细察看之后，确定是人掐出来的伤痕。
桃花和小竹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紧张又害怕的跪在地上，等着她们命运的裁决。
她们的供词基本上没有问题，可是也不能不防她们合谋的可能性，毕竟，第一时间看到童贵人毒发的只有她们两个。
让人把桃花和小竹都带出去之后，我烦躁的揉揉眉心，传唤下一个。
之后的审讯很快就结束了，五个粗使的太监平时根本就进不了童贵人待得的内院。再者，他们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时，他们都在排队领祛暑气的冰块。
我着重调查了厨房供职的一干人等，两个厨娘赌咒发誓她们没有在饭菜里动手脚，另外也有膳食处的当值太监作证，皇宫里任何一个怀孕的妃子，都会有一个膳食处专门派出的太监在每顿饭做出来之后进行检测，以防有人下毒或是食物中毒，都有记录在案。
那么能在饭菜里放毒药的，就只有端菜的宫女，布菜的绿纱，以及伺候茶水的桃花小竹。那端菜的宫女有好几位，童贵人的吃食又早已倒掉，根本就不可能查出来是哪道菜被放了毒。
我又看了一遍几个嫌疑人的供词，头疼的要命，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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