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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 破窗

    2009年4月4日,特别的日子,那一年的清明节,佟著终身不会遗忘的日子。或许时间,真的能让人的记忆模糊,那些熟悉的面孔逐渐蒙上一层纱,直至最后消失不见,但是,那一天,永远也消磨不掉。

    “安安。”

    “小桌子。”

    彼此内心交织不安的情绪,就像不知何时开始飘起的雨丝,丝丝点点,打在上了年纪的青石板上。只是蓦然之间,幻化为彼此名字的呼喊。刹那间,声音如波纹般扩散。也许,生命之中还会遇见很多人,爱上很多人,只是初次的约会会深深的镌刻在时光之中。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没有人会想到,今天会飘起这样的雨丝,也注定了这样的雨丝会在记忆中飘荡一辈子,直至灵魂的消逝。

    相视的那一秒,注定了的姻缘开启。最原始的本源降临,佟著终于开始了影响一生的蜕变,也许他知道,也或许他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觉,没有什么自己做不到。

    “你……”

    “你……”

    异口同声,再一次的默契,贴合山塘的古老,透着苍凉的气息,见证着一对情侣爱情的开始。

    “做我女朋友好么?” 佟著抢先说到,突然之间,心明朗了,恐惧也消失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么?”迟安承这一次没有脸红,也突然没有了局促。

    “你想?”佟著忽而又开始紧张了,心里忽上忽下的。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迟安承没有躲避,眼神直视佟著。

    再一次目光的相遇,彼此再也不愿分开。弱小的肩膀突然之间,有了责任,叫作爱。

    “还站在雨里?”迟安承突然笑了起来。

    佟著也是笑了,局促不安再也不见,自然而然的感觉充斥着身体。缓缓走进伞里,亦是走进一个人。年少的心,紧紧绑在了一起。

    淡淡的香味在彼此之间蔓延,听说那是爱的味道。

    还是那条山塘街,还是那些店铺,仿佛1100多年前的模样,只是人已不再是那时的人,多了两条年轻彼此依偎的身影。

    “小桌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迟安承忽然问道。

    “这个么,我不告诉你。”佟著笑了起来。

    “那我也不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迟安承哼哼了两句,十足小女孩的模样。

    “好吧,我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信不信?”佟著嬉皮笑脸地说道。

    “不会这么巧吧?”迟安承故意眨了眨眼睛,仿佛不相信的模样。

    “这就是缘分。”佟著直视迟安承的眼眸,仿佛可以看见迟安承心底浓浓的情愫。

    “嗯。”刹那间的对视,陷入永恒的漫长。

    江南的细雨,极细极轻,往往被风一吹,就晃晃悠悠地在空气中飘荡,像极了可爱的精灵。因而,大抵这样的雨是用不到伞的,即便用伞也是没什么用处的,雨丝依然无孔不入的同身体亲密的接触。微微有一点凉意,粘在身上,很是舒服。

    但行走在这条1100多年的古街之上,若是下了雨,撑一把伞,或许更能体会到千年的不化的情结。厚重的历史让心放慢,灵魂徜徉。

    “小桌子,你知道么,我来的时候好紧张啊!”此时此刻的迟安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只是回忆起路上的紧张,依然心有余悸。

    “我也是,尤其是说那一句话的时候,好怕。”佟著皱了皱眉头,对于刚才还是觉得有点可怕。

    “是不是每一对都这样子呢?表白真是很难。”迟安承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不开心?”佟著连忙问道,爱情中的人渐渐会变得敏感。

    “哪有?只是突然觉得暗恋的人好可怜。”迟安承吐了吐舌头。

    “我就说嘛,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佟著哈哈大笑。

    “哼哼,还笑得这么开心,不觉得暗恋的人很可怜么?”迟安承给了佟著一个板栗,以示教训。

    “怎么说呢?每个人想法不同吧,在他们看来,看着另一个人开心就好了。”佟著故意揉了揉被敲的地方。

    “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放手。”迟安承忽地脸色很是难看。

    沉默,佟著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才抬起头。

    “安安,我不会让你走。”佟著点了点头,进一步强调自己语气的坚决。

    “嗯,我也不会离开你。妈妈说,要么不要开始,要么就一辈子。”迟安承也是点了点头。

    “哇塞,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担不起陪你一辈子的责任,不敢和你表白。”佟著吃了一惊,虽然不是每个字都一样,但是意思很是一致。

    “那真是很巧呢!我也是怕我会中途退出,所以迟迟不肯下决定。”迟安承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嗯,那我们不分开。”两人紧紧依偎。

    “还记得,那一天大扫除么?”佟著微微一笑。

    “大扫除?就开学一次大扫除啊,怎么了?”迟安承愣住了,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大扫除了呢?

    “那一天大扫除,我们两个人擦一扇窗。你在这头,我在那头。”佟著宠溺地看着迟安承,等着她的记忆觉醒。

    “对,你还欺负我不会做家务。哼哼。”迟安承立马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提这个究竟干嘛。

    “现在呢?窗户破了,我们在一起了。”佟著扬起脸,正好一丝雨丝打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嗯嗯,一个学期才打破,这扇窗户真是结实。”迟安承也是笑了出来,温暖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幽深的山塘,一路通向幸福的未来。两个人,伞下,相依相偎,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雨丝依然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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