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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沦陷 何必呢

    歌声是嘶吼的,声嘶力竭之后,嗓子冒了烟,咕咚咕咚的水下去,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用,反倒是常要去厕所。

    只是这一次叶雯的出去,是伴随着小黑的。佟著、喵、阿喔、百脚,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会心一笑。

    “怎么了?笑得好奇怪。”迟安承拉了拉佟著衣袖,低声问道。

    “你那个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吧!”佟著微微一笑,第一眼看到叶雯,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也是玩得很开的。

    “为什么这么说?”迟安承瞪大了眼睛。

    “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佟著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也在问为什么,说吧,他们出去干吗了?”迟安承轻轻给了佟著一个板栗。

    “又打我,他们不就是出去上厕所么?”佟著揉了揉刚才被敲的地方,一副很痛的样子。

    “还在装,我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迟安承嘟了嘟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果然如佟著他们预料的那样,许久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回来。喵、阿喔、百脚也是很配合的当起了麦霸,不让里面气氛冷下来。百脚更是和汤怡嗨翻了。

    情人眼中的时间不是太快就是太慢,总是不满意。分开嫌慢,在一起嫌快。并没有一起吃晚饭,两拨人就分开了,毕竟佟著和迟安承还是要早点回家的,不能太晚,尽管其他人是无所谓,但是总得照顾一下两个主角。

    “一定要回去做作业的啊,给我抄一下。”分开在中国特有的教育制度下。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不正常!”一和女生分开,佟著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什么啊!”小黑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是眼神中的不自然,谁看不出来。

    “是不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喵向前一步,紧紧相逼。

    有的事情,闷着闷着,就会发酵,酿出酒来,让人醉。越是沉醉,越是不可自拔,也许一辈子,就困在那座牢,再也出不来,或者,再也不愿意出来。

    “你也该醒醒了,还有你,喵!”香货目光直逼小黑,然后又转到喵瞳孔之上。

    “怕是仍然惦记着初恋吧!”阿喔揶揄一笑。

    一般历史大事件总是有一个导火索的,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的教科书非要找个导火索还是世界上所有的教科书都是有这个癖好。但是,阿喔的这句话的确成了导火索,点燃了小黑这个火药桶。

    “就是那条山塘街,那个地方,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约会,就是那家KTV,我们第一次对唱情歌,第一次接吻。”小黑依然是平静的语气,仿佛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眼角的那一滴晶莹,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你今天又勾搭一个妹子?”百脚弱弱地问道。

    “我一次次的去我们相遇约会接吻的地方,和不同的女生相遇约会接吻,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渐渐有勇气面对过往,渐渐遗忘,才发现,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依然是落寞蔓延。你们知道么?我忘不了她。”泪水滑落,跌在地上,碎成一片片。过于美丽的东西,比如花,总得带一个“鲜”字才好,生命总是短暂。

    “我知道,我懂。”喵微微一笑。也许,在场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懂了。

    “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何必呢?”香货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为什么仍然是想不开呢?

    “香货,等你到了这一天你就明白了。局外人看得是清,但也正是因为局外人,永远也不会懂。”小黑从来没有这样哲理过,平常的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与此时的他完全不同。

    香货总是站在外面,也许是清醒得很,但绝对不能感同身受。感情的事情,不经历不会懂。懂的人又不愿意懂,譬若阿喔、百脚、春货,宁可玩弄感情,也不愿意被感情玩弄。或许,反倒是这些人,真正寻到了快乐。只是,搁浅在其中的人,体会更多,更能明白。

    “好了,还有我们。”阿喔拍了拍小黑的肩膀,示意他擦去眼角的泪痕。

    “说出来就好多了。”小黑渐渐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夕阳有点昏暗,没有那么艳丽,苍茫的凄凉。背后的山塘街却依然繁华,淹没了江南小巷的宁静。

    各回各家,各自的散开,夕阳拉长的背影,有两个落寞。

    佟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回到家,默默拿出琴,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你的琴声似乎很迷茫,怎么了?”佟潇静静听完一曲,站起了身,问佟著。

    “……”佟著默然,对于自己的父亲,总是不知道说什么,一弹琴,就知道自己想什么。

    “怕是感情上的事吧!说说吧,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佟潇走到佟著身边坐下,投以微微一笑,鼓励佟著。

    “我只是觉得,既然爱情那么苦痛,又何必开始?”佟著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谁告诉你恋爱很苦痛的?”佟潇很是诧异,刚刚接触爱情的孩子,应该是喜悦的,怎么会这副样子。

    “我看小黑和喵都很难受,而且他们分开那么久了。”同住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因为他们不甘心,生生被人撕裂的爱情,换了你,你会甘心么?就像你一张卷子,感觉自己是满分,但是监考老师非要说你是作弊,收了卷子。”佟潇向后一靠,幽幽地说道。

    “那不就是不开心么?”佟著仍然没有明白。

    “执著是深情,只是太过执着,那便是虚妄,何必呢?多想想爱情中喜悦的部分,心就开朗了。他们两个是被困住了。无论如何记得,不要太过于执着。”佟潇总是这样,往往话说到一半,就起身走了,把佟著扔下了。

    我只会劝说别人,却连自己都放不过。佟潇静静站在窗前,窗外的路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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