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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三十六

    杨默走出报警中心,默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满脸的憔悴,他是怎么了,漫长人生道路上才亮起了灯光,还没看清是朝那边走,就遭遇了红灯,被迫停下来,那个女人一场闹剧差点让他在同行面前出丑。闹剧,难道不是吗?蝴蝶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他自己知道,况且他一直自信不会喜欢蝴蝶,更不会爱她,自己之所以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有藏身之地,给自己和父母一个交代罢了。至于爱情,他给不了她,也不在乎给她。那么为什么在听到她和别的男人纠缠的时候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

    一个声音说:“不要故左右而言他了,明明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虎视眈眈,那不是在乎是什么?不光是在乎,恐怕还有爱吧?”

    一个声音极力申辩:“不是爱,当然不是爱,爱是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柔肠百结心有所属至死靡它举案齐眉,不是柴米油盐鸡零狗碎男盗女娼笃新怠旧水性杨花狼狈为奸。”

    “得了吧,爱情是发乎情止乎礼吗?不是,爱情是疯狂的,也是沉静的,遭遇了什么人就遭遇了什么样的爱情,不是吗?”

    “爱情就是海枯石烂山盟海誓,忠贞不渝风花雪夜一见钟情……”

    “好了,不要找借口了,明明是自己错了,还要狡辩,是不是男人啊?”

    “男人就应该把自己憋死啊?”

    争斗没有结局,杨默心力憔悴。自己呢?和柳絮这样纠缠不清就是爱情吗?爱情在成人看来又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占有。

    占有了别人的肉*,还企图占有意识,精神,这怎么可能呢?唯有自己心里装着鬼一样的东西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现代婚姻,现代的家庭,该用怎样的模式定义?大家无非做成了过客,匆匆忙忙上班讨生活,下班尽义务和责任,生生把自己丢掉了。

    好不容易才要融为一体,结果还出现了第三者,第三者就像虎狼一般入侵家园,鸡飞狗跳,这不,杨默就发飙了。两口子打架再正常不过了,能把110找来也属正常,杨默见得多了,民警也跟着凑热闹他也经常见,但是才被系统树立为典型就真家伙干上的可真不多。

    杨默算是露脸了。

    那个女人直到看到警车呼啸着而来,也没有任何惧色,径直坐上110,很无辜的样子。

    同行看到杨默,用眼神打了招呼,板着脸耐着性子听那个女人陈述,之后恶狠狠地将女人一顿臭骂,打发她到医院照顾蝴蝶去了。

    杨默恨不得自己是土行孙,遁土而去。

    女人很不情愿地到了医院,看到蝴蝶正在挂液体,旁边可不是站着自己的男人吗?蝴蝶躺在一边,静静地流眼泪,自己的男人眼睛望着别处,背影很迷人。

    女人轻轻走到男人身边,猛地拽了男人一下。土财主悠然从梦中醒来,一看是自己的女人,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当着蝴蝶的面对女人一顿拳打脚踢:“他妈的你找死啊,害人家成这样!”

    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就像见到了鬼,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在外面和人家做生意,拿了家里的钱不行吗?他妈的,老子自己赚钱自己不能花吗?你给我记住,再敢跑城里撒野,老子休了你!”

    蝴蝶虚弱地抬起头,满脸倦意,她摆了摆手,低声说:“你不要这样对她,男人打女人不是什么真本事,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才这样的……”

    女人哭了,狠狠擦干眼泪,给蝴蝶倒了一杯水,拿了吸管让她喝水。

    土财主断喝一声:“滚回家去!”女人急忙转身走了。

    蝴蝶静静地看着他,眼泪流到了嘴角,做了停留,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请你以后不要找我了,还有,对她好一点。”

    “你什么意思?我害你成这样是我的错,但是我和你之间是清白的,杨默这样对你太过分了,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这样等于承认了我和你很龌龊。你知道吗?我不答应!实话说吧,我这些天包了一个女人,和你没关系!我要找杨默解释一下,不,是找他算账!”

    “杨默好不容易才有升职的希望,你要是闹了他还怎么进步啊……”

    “你还惦记着他进步,那你呢?你就这样像鼓一样被他打吗?”

    “他还是负责任的,请你不要伤害他。”

    土财主惨白着脸,红着眼睛说:“好,算我多余,我走,以后再也不见你!”

    门,恰在此时被推开,杨默黑着脸站在门口。蝴蝶惊呆了,惊慌失措地看着杨默。

    杨默面无表情地走到土财主面前,恶狠狠地甩过去一个大嘴巴。土财主一动不动,接着杨默举起了拳头,蝴蝶一把拔掉了针头,挣扎着抱住了杨默的腿,大声喊着:“你走!赶紧走!”

    土财主就像没听见一样,任由杨默的拳头在自己身上击打,也不躲闪,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病房里顿时围了很多人,有人尖叫,有人冷漠地看着,有人小声议论,蝴蝶的嘴角流着血,手臂上流着血,他全然不顾。杨默的疯狂举动是她没有想到的。

    110再次带走杨默,一天之内他2次惊动报警中心,这次无论怎样,他还是被放了,悄悄放的,人家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

    蝴蝶住院的消息很快传到魏局那里,小范第一时间送来鲜花,捎带着还有魏局的一片心意——一个超大毛绒玩具。细心的小范还在里面藏了一张卡片:我心深深处,终有千千结。

    数声鸟阙,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么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凝残月。

    眼前还飘荡着烟雾的迷茫,眼底已是一汪清泉,委屈的泪水无法因为思念流淌,因为还没有开始思念就已经被扼杀掉的是她的破碎的心。

    蝴蝶的委屈是藏在眼底的落寞,对家庭生活的恐惧此刻犹如对寒冬的排斥,杨默也真够狠的,差点要打死他。她恨那些穿警服的人,为什么要把消息通知给魏局。他愿意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吗?她宁可躲起来也不愿意将最丑的一面给任何人看,而且如果他知道真相,对杨默有什么好处呢?百害而无一益,甚至还会毁了他的前程,她可不能这样。杨默励精图治,破釜沉舟,要的绝不是这个结果。

    车子还在路上奔跑,她的思绪也在和车轮赛跑,和杨默在一起这么久,挨了打也不是第一次,唯有这次召来了2次110,她的人生过成了这个样子,怪谁呢?有一段时间她想过离婚。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处落尘埃啊,处处可以落尘埃。

    突然间这个可怕的念头从暗处登场,她还是没吓醒了,她不能,也做不到。本来不是固若金汤,如果这会儿稍有漏洞,敌人一定趁虚而入,那样岂不是更糟?

    当天杨默没回来,跑到柳絮那里去了。

    蝴蝶自己冲了奶茶喝了,倒在摇椅上发呆,儿子被杨默送到父母家。房间里静极了,她觉得自己快要跌进地狱了,似乎已经走在路上,阴森森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阳光暖暖的,带着温度,她终于无法忍受这份寂寞,拨了土财主的电话,

    关机,始终关机。

    这样她就以一种和自己赌气,和现实抗拒的姿态倒在散发着木质地板芬芳的有些暖意的地上,头顶巨大吸顶灯上那一串串晶莹的珠子,被从窗口经过的风儿拨弄着,发出叮叮当当悦耳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午后有了浪漫的味道。再往下看,杨默英俊帅气的照片之下就是儿子的一些玩具,他们安静地摆放在客厅墙角的奶白色沙发里,像个寂寞的孩子。沙发的一角放着一株高大的盆栽植物,宽大的枝叶饱满透亮,一切看起来和杨默在的时候是一样的,可是细细想来,这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就像两株不同类的花,被强行放入一个花盆,花期不同,需求不同,别别扭扭的满脸的抗拒和愤怒,却睁着发亮的眼睛在窄小的空间里开出一片灿烂辉煌。花开花谢,一样经历了春夏秋冬,一样遭遇着风霜雨雪,一样冷漠地接受了周围人褒贬不一的赞叹,一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渐渐的,渐渐的,先前那个光鲜明亮的自己变得越来越没骨气。那么自己的骨气呢?在杨默高低不平的呵斥声中,早已经血肉横飞,泪眼模糊的一塌糊涂,再也看不到什么阳光雨露,即使土财主依然故我,即使魏局有心呵护,她也会冷到彻骨。

    这个下午,蝴蝶看着那个奶白色沙发的对面,那堵无法穿透的白色的墙,它们始终陪伴着她,那是一片很大很诚实的白色,不沾染一丝灰尘,哪怕是一只蚊子的痕迹也看不到,白色的孤单蔓延出空灵寂寞的的空虚和无助。他们像是揪住了她心的大手,在她窄小的胃里轻轻一掏,她就七零八落地生疼,唯有脑海里尚且存着一丝热气,伴着抽搐的胃痛,在她的世界里继续空白,还是空白。就是在阳光耀眼的午后,那堵白色的墙勾起了她对往事的追忆,似水流年的岁月,他是长在她心里的藤,牵牵绊绊,藤蔓曲曲折折,绕过她的脖颈,那么优雅的转身,就已经让她无法安睡。那么今天呢,昨天呢?还有看不见的明天,就是这样缠绕着忧伤与苦涩吗?身体尚且痛着,心尚且冰冷着,头脑尚且清醒着,脚步呢,趔趔趄趄地划过夜晚的心碎,来到了昏暗的早晨。内心大片大片留着泪痕的孤单与荒芜,都是些暖昧且疼痛的东西,一旦杨默再次现身,她就会在在瞬间找到绚丽的色彩,清晰,倔强,温暖,凹凸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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