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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二章 尼莫通

    为了让我顺利转院,空压厂厂长张国栋特意安排他的司机,用空压厂接待来访重要客人的豪华小车将我送到中国医学科学院附属医院。

    97年的时候就能有专车护送?!我还是挺牛的。

    当我们一行人到达这所医院时,居然受到了领导人般的待遇:四名护士排成两列,为首的向群英护士长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就差没个锣鼓队吹拉弹唱了。我想。

    向护士长见我们一行人从车上下来,迟疑了一下,她问大姑:“王颖怎么没有来?”

    大姑一指我:“这不是来了吗?”

    “啊?”向群英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鼓起一对眼睛盯了我半天,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正想着这破医院的护士咋这么奇怪,看我跟动物园的大熊猫似的。随即她扑哧一笑:“呵呵,原来王颖是个男娃娃唆。我还以为是个女孩。”

    我差点没晕倒。

    四川人有一句口头禅:“十个眼镜九个怪,还有一个是变态。”

    看来还真说对了。

    我总算住进了位于中国医学科学院附属医院为我一人专设的“VIP房间”,有电视、空调和独立的卫生间,门口就是护士站,护士们时不时地就会进来查看我输液的情况。这个病房就是只为我一人输尼莫通而特设的。

    我已经记不清“尼莫通”是哪个国家的药了,反正我只记得它的主要功效是软化血管,疏通血管的堵塞物等,而且由于它只溶于高浓度酒精,而且严格限制滴入速度,小小的一瓶50毫升的尼莫通再配以500毫升的生理盐水,几乎要输12-15个小时?!

    由于此药的酒精含量太高,我每次输完后就跟大醉了一场似的,浑身冒汗、皮肤通红。连上厕所都有些偏偏倒倒的。不过就因为输了太多这个药,我的酒量倒是练出来了?!现在的我有时参加聚会时要和朋友们喝酒,一般我不会醉,而他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输液也能输出个好酒量?!我真TMD太有才了。

    不过说实话,若不是有这样的医院能提供给我这么优越的条件,能让我在输液的时候打游戏机。我若是在简阳市人民医院每天看着这液体一滴,一滴,一滴慢悠悠地滴下,而无事可做,估计早就发疯了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里输了一个多月的尼莫通,再回成都复查时,易教授一看我的CT片,高兴地对我妈妈说:“很好,王颖的恢复情况相当好。手术不用做了,再坚持输半个月的尼莫通,这点阴影就可以完全消除。”

    妈妈一听不用动手术了,高兴极了,抱着我又叫又跳!

    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我又回到我枯燥的二点一线的生活:大姑家——医院——大姑家——医院。

    日复一日。

    幸好还有老同学们的来信。聊生活、聊趣事,由于我的生活枯燥无聊,几乎无事可说,所以在一封又一封往来的信件中我只是他们大学生活的倾听者,听他们说起报到、初入大学寝室、说起大学室友间的夜谈,以及大学军训的种种趣闻……

    不听还好,听到这些对于我来说简直象是天堂一样的童话,我羡慕得不得了。同时也恨得牙痒痒。

    如果那晚我不是贪玩去打游戏机,如果那晚不是顾文斌开车,如果那晚没有下雨,再往远了说,如果我能不去踢这个比赛,如果我不是单相思吴妍秋,如果……

    不过人生不是游戏机。永远不可能打翻版了再来。

    终于。

    我受不了这枯燥的生活了。

    记得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时间大概是九月底。

    上午做完氧舱后,我乘坐空压厂的班车回大姑家。正赶上中午学校放学,尽管车上有点挤,但我刚一踏上班车,马上就有人起身给我让座。而且还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

    别以为我有那么大的知名度,只是我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样子,以及一副浮肿的面孔,还有笨拙的动作,谁看不出我是一个病人呀?

    再说了,知名度?我在空压厂的知名度还小了吗?

    在车上我看见郑典和高琳有说有笑地聊天,他俩受的伤要轻得多,仅仅在医院住了不到三个月就复学了。我很奇怪:他俩并不同校呀,郑典是我的学弟,而高琳则是城关中学的学生。以前也没怎么见他们聊过天,一场车祸倒是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过看着他们挎着书包谈笑风生的样子,我突然鼻子一酸,感觉……感觉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呀,如若不是这场该死的车祸,我应该已经坐在大学的教室里享受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吧。可现在我却只能坐在这别人怜惜赏赐的班车冰凉硬梆梆的板凳上感叹命运不公……

    我越想越委屈,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影响到针灸完后,在去健身房前我突然想踢踢很久没碰过的足球。妈妈一见时间还有点早,就陪同我一起去了空压厂技校的操场。

    正值周末,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我练练球。

    我把球放在地上,先简单踢了几脚,MD,根本使不上劲,也完全没了准头。我唉了口气,试图带球跑一下。谁知刚跑了两步,一个不留神,我右脚踩在球上!我的重心一下子失去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下可把妈妈吓坏了,急忙跑过来把我扶起。

    幸好是在足球场上,虽然泥土很久没有人来翻新过,但毕竟比水泥地还是要软很多。我这一下并没有摔得太厉害。在妈妈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但却越想越气:以前的自己在球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现在呢?连带个球都带不稳,还坐球车?!真TNND丢脸!

    坐在健身房内的多功能训练机前,用脚蹬着踏板。虽然我脚在蹬着,但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太多太多的回忆都混杂在一起,以前的学习和球场上的风光,再到刚才“坐球车”。我心乱如麻:同学们都纷飞向各自梦想中的伊甸园了,而我却仍在这里忍受着这枯燥呆板的生活!!!

    “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我毫无征兆地突然大喊了一声。

    妈妈正在旁边打游戏机,被我这一声给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声地问:“你咋个了?”

    我低着头,一半是回答一半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天天都是输液、针灸、锻炼,我受不了这样枯燥的日子了,我要疯了!”

    妈妈放下手中的游戏机,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儿呀,你这不是受伤了吗?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恢复,以后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做,别轻易放弃呀。”

    我依然低着头:“同学们都走了,就我还留在这里受这个罪。为啥子?”

    妈妈说:“为啥子?那你怎么不说他们都没有受伤,为啥子就你一个人受伤呢?”

    我沉默了。

    是呀,他们都是正常的,为啥子就我一个人受伤呢?

    这股怨气化作逆流的血液突然冲上脑门,堵住我的脑部血管,让我头疼不已。我抬起头看着眼前坚固的健身器材,呆了很久。

    突然,

    我用头向硬梆梆的铁架子撞去?!!!

    这一下妈妈吓呆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冲过来一把把我拦腰抱住,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而我也哭了,一边呜咽一边说:“妈妈,对不起,我觉得这样活着太没意思了,我想读书,我想踢球!”

    妈妈抽泣着回答:“儿呀,妈妈晓得你不容易,妈妈晓得你想读书,想踢球。但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你尽快地恢复吗?你不把身体治好了,怎么读书?怎么踢球?”

    我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只好低下头:“可是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呀?我快疯了。”

    妈妈抱紧了我:“儿呀,再坚持一下,易教授说的就快好了。这么久都坚持过来了,这最后一点点你就坚持不了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妈妈:“嗯,我晓得。我刚才就是一时想不通,我没事的。”顿了顿,我接着说:“我晓得只有好好配合治疗,我才能更快地恢复,才能延续我的大学梦!”

    很抱歉,我是一个很懒的家伙,更新自己的文章东西不会太及时,对不起各位看客,我也没办法,工作太累!(我是一名制药厂的工人,平时上班无电脑可用,下班后就想躺着休息,一周只休一天。所以更新时间确实少,请见谅。但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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