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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二章 抢救

    看到这一幕,家长们都惊呆了:这还是每日联系着空压厂和简阳城区的班车吗?

    随即醒过神来的二表哥头脑较为清醒,看到货车上的水泥全部倒在客车上,凭着多年的开车经验他深知这些水泥在此时的杀伤力有多大,他大叫一声:“水泥!大家快把水泥刨开,不然还要死好多人哟!”

    听他这一叫,家长们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顾不得破损的车体有多少尖角,他们徒手用力抠挖着水泥掩盖的地方。从手上传来阵阵流水的感觉,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但他们没有因为手上的阵痛而停下抠挖的动作,而是更加用力地挖着。因为他们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

    一个,两个,三个……有好几个孩子就是这样被这些朴实的家长们用双手刨挖出来,并迅速送上附近的车辆并及时送到医院。这时候,出事点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爱心接力的大舞台,过往的车辆无一不停下,装运几名伤员往医院驶去,伤势较轻的就近送往空压厂职工医院,而伤势较重的就直接送到医疗条件要好许多的简阳市人民医院。而平时往返于空压厂与简阳市区的为数众多的三轮车此时发挥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司机们接到一个伤员就急急地拉往医院,到医院后将伤员放下又急急地赶回出事点,再拉下一个伤员……

    因为三轮车的安全隐患较大,所以平时家长们都进行教导自己的孩子不要坐三轮车,尽量乘坐安全系数更高的班车。如今看来,似乎这个理论有点颠覆。这些平时日被认为非常不安全,且司机们都贪财如命的三轮车,现在扮演的却是一个个守护生的希望的天使!

    但在此时,生存与死亡必定是同时存在的。伴随着两个家长的嚎啕大哭,众人的眼光被吸引过去,原来是他们的孩子也找到了:只是三四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尸体,在破损的车体内,在遍地的水泥中,一动不动!

    二哥在司机后的第一个座椅位置上发现一具已经没有头颅的女孩尸体,不用说,单从女儿的乘车习惯和衣着服饰上就可以判断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的她左手紧攫着自己的书包,右手死命抓住司机后的隔板栏杆,身体呈弯曲状,似乎生前经历了一场人生最大的灾难——瞧我说的,人生最大的灾难不就是没了生命吗?但作为一名领导,他强忍住没让满眶的眼泪流出来,而是在现场部署着抢救伤员的事宜。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若选择哭泣的话,现场会更乱成一团粥。

    刘依玲的尸体被认出来时,她的父亲早已泣不成声,一个五大三粗的北方汉子瘫坐在冰湿滑的马路中间,毫不掩饰地大声哭泣着。

    李翔的尸体被搬上车费了一番周折,五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合力才将他200来斤的身子搬上救护车。只是此时的救护车拉过去的不再是需要救护的人,而是一具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都斌貌似没受太重的伤,被人抬上救护车时他一直叫嚷着:“龟儿子顾文兵,老子好了以后一定不放过你!”见他这么精神,众人都认为他并没有受重伤,只是看到他的大腿被鲜血染红,以为他的腿伤很严重,于是把他送到简阳市人民医院。当他被送上担架时,还不停地叫着:“顾文兵,老子一定不放过你!”“顾文兵,老子要整死你!”“老子要弄死你!”……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门被关上,指示灯随即亮起。10分钟后手术室的指示灯就熄灭了,守候在手术室外的都斌的父母满心欢喜,以为儿子的命保住了,因为年事已高的他们只有这么一个独儿。医生们将担架推了出来,只是这次担架上的不再是鲜活的都斌,而是一具不会再漫骂的尸体?!

    医生对都斌的父母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可他受的内伤太重,脾脏都震碎了。我们实在没办法。”都斌的父亲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子,急促地说:“不可能吧,刚刚还听他一直在骂司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医生解释道:“刚刚那一下可能是回光返照的表现。”听闻此言,都叔叔松开了手,突然一下子跪在医生面前,说:“医生,请您无论如何救救这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医生长叹一声,说:“唉,你们还是去看他最后一眼吧。”随即转身离开,因为还有大量的伤员等着他们去抢救。

    都斌的父母相互搀扶着走到儿子的担架前,这短短的几米距离,却成为他们阴阳相隔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都爸爸和都妈妈迈得很慢,他们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可距离终归太短,几分钟后他们还是赶到担架前,掀起盖在儿子脸上的白布,他们看到儿子的面容,很安详,就象是睡着了一样。都妈妈捂着嘴,都爸爸则是一脸阴沉。都妈妈用颤抖的手轻抚过儿子的面孔。她的动作很慢很慢,仿佛用劲过猛会惊醒沉睡的孩子。她喃喃地说:“斌儿呀,爸爸和妈妈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到那边后要好好的,乖乖地吃饭,乖乖地上学,有啥需要托个梦回来,妈妈就算再艰难也一定给你烧来。斌儿,斌儿!”那声声的呼唤撕心裂肺,如泣如诉,闻者无不动容,在场的几名护士甚至转过脸去抹眼泪。

    我的好兄弟、好队友,都斌,就这样到另一个世界去继续他的足球梦。

    很抱歉,我是一个很懒的家伙,更新自己的文章东西不会太及时,对不起各位看客,我也没办法,工作太累!(我是一名制药厂的工人,平时上班无电脑可用,下班后就想躺着休息,一周只休一天。所以更新时间确实少,请见谅。但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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