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六章箭箭夺命（2）
敌二营长胡玉良开始并没在意喊声，可渐渐感觉不对劲了，接连派出两个班到南边去打探消息，久等不见有人回来，正自焦急，忽听副营长喊道：“营长，西边有人来。”胡玉良听了一惊，道：“三连准备战斗。”奔来的二连长听出是营长的声音，忙喊道：“别开枪，是……”话还没说完，右侧石峰上方落下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头上，只听“啪嚓”一声，脑浆溅了丁连长满脸。
“哎呀妈呀！”丁连长叫了一声，加快脚下步伐，仓皇逃命。上方石头不断落下，啪嚓、啪嚓……那落下的石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专门往人头上砸。
胡玉良已看出自己身处险地，道：“快向北撤。”待向北撤离一二里。胡玉良稳住身子，回头看着踉跄跑来的几人，认出其中一人是团部警卫连丁连长，他上前迎了几步，问道：“丁连长，你怎跟二连在一起？”丁连长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道：“团座有……令，命你和三营长务……必擒杀偷袭之人，不……能放走一个。”
胡玉良率三连驻扎在偏北的峡谷里，一直未受到袭扰，他不明敌情，叫过二连三排长，问道：“二连怎就这几个过来？”三排长道：“都死了。”接着哭诉：“我们开始发现一名哨兵被弩箭贯喉而死，以为对方人不多，连长命一排搜索，可对方的箭法实在太好了，箭无虚发，东一下、西一下，不一会儿就射死了六七人。连长看了大怒，命副连长率二排从右侧包抄。开始还顺利，可进入到谷缝、甬道里，一排和二排最后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连长见情形不妙，带我们向这里撤，想跟你汇合，不想方才让石头给砸死了。”他说完仍是心有余悸，一双眼睛露出恐怖的目光。
胡玉良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三排长道：“来人隐身功夫高明到家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胡玉良转头向副营长说道：“派出打探消息的两个班，怕是也已死在人家手里了。”副营长道：“你听，三营那边乱哄哄的，估计也被偷袭了，看来对方来人不会少。”胡玉良转身向丁连长说道：“你还想去三营营地吗？”
丁连长脸无人色，沉吟了半晌才嚅嚅说道：“二营长，我……还是不去了。”胡玉良叹声说道：“唉！团长绝想不到我和三营陷入如此困境，现在别说擒杀来人，咱们就是想活着走出山谷就难。”丁连长脑中浮现出二连长惨死之状，道：“回去的路被堵死了，咱们不如向北撤进日军的地盘，也许能躲过这场厄运。”
胡玉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咱们打胜仗，日本人高兴。如果现在灰头土脸地撤进他们的地盘，一顿责骂之后，还会把咱们给撵回来。”丁连长道：“难道非要在这里等死？”二营长道：“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向东和三营汇合，等待来援。”副营长在一旁说道：“对，人多势众，那偷袭之人也奈何不了咱们。”胡玉良叫来三连长，道：“机枪开路，向东杀出生路来。”
一路上，六名机枪手突前，哒哒哒……枪声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响，枪口喷射的火焰映红了他们的眼睛。众士兵也开枪壮胆，直打得山石火星乱爆。
侯典魁听到枪声骤然激烈起来，心下有些兴奋，自语道：“娘的，敢偷袭老子的营盘，真是活腻歪了。”他走进自己的营帐里，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处置擒来之人。
柳惠用石头砸死十几个敌人便抽身回撤，走到半路上，忽听见枪声一阵紧是一阵，不由得替古月、薛平担起心来。她惴惴不安地往回走，拐过一个峡谷甬道，一眼看见薛平带着几人迎面走来，喜道：“薛大哥，你撤下来了呀，我正担心呢！”
薛平道：“你是最后一个，别人都回来了。” 柳惠道：“那就好，咱们快回去。”她见薛平迟疑不动，笑道：“怎么？还没杀够啊！”薛平道：“夏政委和廖明去侦察敌情，我和古副司令不放心，想分两路去接应一下。”
柳惠一听之下，脸色立便，急促说道：“快说，他俩去哪儿侦察了？”薛平道：“廖安说是小沙岭。”柳惠道：“薛大哥，你带人回去，我去接应。”薛平道：“一起去吧！”柳惠面容一整，道：“薛大哥，服从命令。”她心急之下，说话的口气十分严肃。
薛平听了一时怔立当场。柳惠也觉自己说话口气太过生硬，眼中含泪说道：“大哥，我心乱了，你快带人回去吧！”薛平第一次看到她柔弱的一面，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道：“妹子，你自己多加留神，我回去了。”
柳惠心急如焚、一路狂奔。此刻她的心里什么也不想，除了担忧还是担忧，她后悔、自责，要是偷袭带上他，他就不会趁自己不在出来搞侦察了。前面一片树林，她一头扎了进去，因树木林立，她不得不放缓脚步。快要走出树林时，她隐隐听见古月的声音：“说，以后你俩还偷跑不？”又传来廖明的声音：“冤枉，我不是偷跑，我是奉政委之命，出来陪他侦察。”
柳惠只听得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树林，一眼看到一个山沟里，古月一手揪着一人的耳朵，像似审问犯人一般。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想听他们往下说什么。
古月抬脚踢了廖明屁股一下，道：“你小点声，怕敌人听不见吗？”廖明哀求道：“姑奶奶，你松开手，这事不怪我。你想啊！政委下命令，我敢不执行吗？”古月又踢了他一脚，道：“我和师妹都不在的时候，他的命令就不能听。”廖明道：“他可是政委呀！官比你还大呢！”古月道：“什么狗屁政委？他在我眼里就是毛头小子。师弟，你咋不吭声，你说你是毛头小子，说错你没有？”
夏一凡咧着嘴，道：“是，没错！”柳惠听了噗嗤一笑。古月耳力好，听见笑声，松开廖明的耳朵，道：“师弟，二师姐的揪耳功怎么样？”夏一凡道：“二师姐，别闹了，我要回去把情况跟小惠说。”
古月手上一用劲，道：“你以为我是闹啊？你可想到，你们俩出来师妹有多但心？有我和师妹在，侦察敌情能用着你们？”
夏一凡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可他实在拿二师姐没办法，道：“二师姐，快松手，我耳朵快掉了。”古月松开手，道：“以后我要把揪耳功传给师妹，你要是不听话，就让她拿这功夫来对付你。”夏一凡揉揉耳朵说道：“快走吧！我俩发现敌人炮阵了。”
柳惠一听这话，飞身驰来，道：“敌人炮阵布置在哪儿？”夏一凡惊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柳惠嘻嘻一笑，揪住他耳朵说道：“来一会了，快说，敌人炮阵在哪儿？”
夏一凡感觉她手上没用力，却装作疼痛的样子，道：“小沙岭东端北坡，我和廖明哥数了一下，山炮、野炮、迫击炮整整十六门。另外，小沙岭北面是鬼子的营地，发现有四门大炮，鬼子人数难于判断，但起码有三百人。”柳惠松开手，道：“这情况很重要，咱们快回去商量商量，怎把敌人的大炮毁掉。”
廖安等人见他们回来，总算松下一口气。丛映玉跑过来，见廖明捂着耳朵，关心的道：“耳朵咋了？”廖明斜了古月一眼，道：“揪的，差点给揪下来。”丛映玉不知何故他挨揪了耳朵，刚想问个明白，柳惠召集大家研究如何摧毁敌人的炮阵。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数种方案，柳惠均觉不妥，一一摇头否决，她道：“你们候在这里，我去找大师姐，用张大哥的炮兵中队，以炮制炮，毁掉敌人的炮阵。”古月道：“师妹，咱俩去，路上好有个照应。”柳惠笑道：“不，你要留在这里，我跟师兄去就行。”
月色悠悠，柳惠、夏一凡两条身形在山间穿来穿去。找了大半个时辰，夏一凡一屁股坐下来，道：“茫茫荒山，就是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我看还不如依我的办法，倒省了很多事。”柳惠立在他身前，道：“就凭咱四具掷弹筒就想敲掉人家两个炮阵，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夏一凡道：“两个一组，同时发起进攻，胜算的面很大。”
柳惠手搭上他肩头，道：“众多办法中，你提出的办法最好，可是没有重机枪掩护，就是把敌人炮阵给毁掉了，咱俩和二师姐、二姐夫很难撤下来。”夏一凡道：“有歪把子机枪啊！”柳惠道：“歪把子射程近、火力不足，起不到掩护作用。”
夏一凡满心的不高兴，道：“速战速决，怎就撤不下来？”柳惠道：“这两个炮阵，我一个人都能搞掉，但不一定能活下来。你要是不想找大师姐，那回去我一个人搞吧！”夏一凡双手搂住她腰，把脸贴在她小腹上，道：“瞧你，我也没说什么，你怎就跟我置气了？”
柳惠摸着他头，道：“不是置气，我是不想让你和二师姐、二姐夫冒这个险。”夏一凡道：“我也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走吧！找大师姐要紧。”两人并肩而行，向北又走出十四五里，柳惠脑中画了个问号：“已走出三四十里了，怎不见他们一丝踪影？莫非狄、陆二人没找到大师姐？”夏一凡拉住她，道：“咱俩分开找，这样的几率会大些。”柳惠哼道：“那哪行？我才不放心你离开我。”
夏一凡叹了一声，道：“你呀！我做什么都不放心，将来……我一点思想就没了。”柳惠挽住他胳臂，细声说道：“我也知自己这样不好，可我不知怎地，只要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心里就害怕，怕的要死。那会儿，我一听说你跟廖明哥去侦察敌情，我……差点哭了，还厉声跟薛大哥说话，你……说我怎么了？”
夏一凡抬头望着弯弯眉月，傻笑了几声说道：“论本事，除了你跟二位师姐我不如，其他人难望我项背。要是在八路军里，别说一个团，就是一个师里面也找不出一个有我这样身手的人，你说你怕什么呀？”
柳惠把头靠在他肩上，娇声道：“我心里想过无数遍，想把你放手，可我就是怕。今晚按理说你应该率百惠大姐他们去东边……”夏一凡见她住声不说了，道：“怎啦？”柳惠道：“快跟我来，大师姐现在应该在尤来断脉南端。”
“对呀！”夏一凡不得不佩服她心念转得快，做什么、想什么自己都慢她半拍。
两人身形快捷如风，斜向东南奔来。半个小时一过，便能隐隐听见隆隆炮声。柳惠听他气息粗重，揽住他蜂腰，加速行进。两人翻上一道山岭，炮火耀眼，那流星般的火焰过后，山谷里、沙岭上升起一团团黑烟。剧烈的爆炸声里夹缠着重机枪的哒哒哒的声音。
有点疲倦的夏一凡坐下来，将两腿伸直，用手捏揉两条发酸的大腿，道：“小惠，坐下看会热闹吧！”柳惠斜倚在身上，道：“炮火、机枪封住了四座山、三个山谷，看来被封的敌人很难逃出去了。”夏一凡抬手指向被掀翻的大炮，道：“看情形，战斗一开始，大师姐就摧毁了敌人炮阵。”
柳惠道：“炮乃步兵之胆，要想取得战役压倒性胜利，必须要在战斗开始前或开始的瞬间，解决掉敌人的炮兵。”夏一凡道：“过去我当八路的时候，也明白这个理儿，可我们装备太差了，没能力搞掉人家的大炮、掷弹筒、重机枪，只能凭血肉之躯跟敌人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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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用石头砸死十几个敌人便抽身回撤，走到半路上，忽听见枪声一阵紧是一阵，不由得替古月、薛平担起心来。她惴惴不安地往回走，拐过一个峡谷甬道，一眼看见薛平带着几人迎面走来，喜道：“薛大哥，你撤下来了呀，我正担心呢！”
薛平道：“你是最后一个，别人都回来了。” 柳惠道：“那就好，咱们快回去。”她见薛平迟疑不动，笑道：“怎么？还没杀够啊！”薛平道：“夏政委和廖明去侦察敌情，我和古副司令不放心，想分两路去接应一下。”
柳惠一听之下，脸色立便，急促说道：“快说，他俩去哪儿侦察了？”薛平道：“廖安说是小沙岭。”柳惠道：“薛大哥，你带人回去，我去接应。”薛平道：“一起去吧！”柳惠面容一整，道：“薛大哥，服从命令。”她心急之下，说话的口气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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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抬脚踢了廖明屁股一下，道：“你小点声，怕敌人听不见吗？”廖明哀求道：“姑奶奶，你松开手，这事不怪我。你想啊！政委下命令，我敢不执行吗？”古月又踢了他一脚，道：“我和师妹都不在的时候，他的命令就不能听。”廖明道：“他可是政委呀！官比你还大呢！”古月道：“什么狗屁政委？他在我眼里就是毛头小子。师弟，你咋不吭声，你说你是毛头小子，说错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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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手上一用劲，道：“你以为我是闹啊？你可想到，你们俩出来师妹有多但心？有我和师妹在，侦察敌情能用着你们？”
夏一凡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可他实在拿二师姐没办法，道：“二师姐，快松手，我耳朵快掉了。”古月松开手，道：“以后我要把揪耳功传给师妹，你要是不听话，就让她拿这功夫来对付你。”夏一凡揉揉耳朵说道：“快走吧！我俩发现敌人炮阵了。”
柳惠一听这话，飞身驰来，道：“敌人炮阵布置在哪儿？”夏一凡惊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柳惠嘻嘻一笑，揪住他耳朵说道：“来一会了，快说，敌人炮阵在哪儿？”
夏一凡感觉她手上没用力，却装作疼痛的样子，道：“小沙岭东端北坡，我和廖明哥数了一下，山炮、野炮、迫击炮整整十六门。另外，小沙岭北面是鬼子的营地，发现有四门大炮，鬼子人数难于判断，但起码有三百人。”柳惠松开手，道：“这情况很重要，咱们快回去商量商量，怎把敌人的大炮毁掉。”
廖安等人见他们回来，总算松下一口气。丛映玉跑过来，见廖明捂着耳朵，关心的道：“耳朵咋了？”廖明斜了古月一眼，道：“揪的，差点给揪下来。”丛映玉不知何故他挨揪了耳朵，刚想问个明白，柳惠召集大家研究如何摧毁敌人的炮阵。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数种方案，柳惠均觉不妥，一一摇头否决，她道：“你们候在这里，我去找大师姐，用张大哥的炮兵中队，以炮制炮，毁掉敌人的炮阵。”古月道：“师妹，咱俩去，路上好有个照应。”柳惠笑道：“不，你要留在这里，我跟师兄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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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摸着他头，道：“不是置气，我是不想让你和二师姐、二姐夫冒这个险。”夏一凡道：“我也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走吧！找大师姐要紧。”两人并肩而行，向北又走出十四五里，柳惠脑中画了个问号：“已走出三四十里了，怎不见他们一丝踪影？莫非狄、陆二人没找到大师姐？”夏一凡拉住她，道：“咱俩分开找，这样的几率会大些。”柳惠哼道：“那哪行？我才不放心你离开我。”
夏一凡叹了一声，道：“你呀！我做什么都不放心，将来……我一点思想就没了。”柳惠挽住他胳臂，细声说道：“我也知自己这样不好，可我不知怎地，只要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心里就害怕，怕的要死。那会儿，我一听说你跟廖明哥去侦察敌情，我……差点哭了，还厉声跟薛大哥说话，你……说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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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把头靠在他肩上，娇声道：“我心里想过无数遍，想把你放手，可我就是怕。今晚按理说你应该率百惠大姐他们去东边……”夏一凡见她住声不说了，道：“怎啦？”柳惠道：“快跟我来，大师姐现在应该在尤来断脉南端。”
“对呀！”夏一凡不得不佩服她心念转得快，做什么、想什么自己都慢她半拍。
两人身形快捷如风，斜向东南奔来。半个小时一过，便能隐隐听见隆隆炮声。柳惠听他气息粗重，揽住他蜂腰，加速行进。两人翻上一道山岭，炮火耀眼，那流星般的火焰过后，山谷里、沙岭上升起一团团黑烟。剧烈的爆炸声里夹缠着重机枪的哒哒哒的声音。
有点疲倦的夏一凡坐下来，将两腿伸直，用手捏揉两条发酸的大腿，道：“小惠，坐下看会热闹吧！”柳惠斜倚在身上，道：“炮火、机枪封住了四座山、三个山谷，看来被封的敌人很难逃出去了。”夏一凡抬手指向被掀翻的大炮，道：“看情形，战斗一开始，大师姐就摧毁了敌人炮阵。”
柳惠道：“炮乃步兵之胆，要想取得战役压倒性胜利，必须要在战斗开始前或开始的瞬间，解决掉敌人的炮兵。”夏一凡道：“过去我当八路的时候，也明白这个理儿，可我们装备太差了，没能力搞掉人家的大炮、掷弹筒、重机枪，只能凭血肉之躯跟敌人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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