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十四章虚惊一场（2）
两人与众人告辞，上了铁石峰稍作停留，便下山沿着山道直奔双子峰。快到鹰嘴崖时，夏一凡抬眼看见一了和尚、欣儿尼姑端坐在道旁两块耸起的危石之上，便道：“这爷俩，那像出家人，倒像两个剪径的山匪。”
柳惠心中跟他想法一样，呵呵一笑，道：“他爷俩心思简单，常常会做出匪夷所思之事来，我是见怪不怪了。”夏一凡压低嗓门，道：“大和尚简单，小尼姑倒不见得。”柳惠侧目瞧他，提醒道：“你可要注意了，欣儿姐姐好像对你动了凡心。”
夏一凡脸上故作难为情的样子，道：“飞来艳福，想推就推不掉，可咋办呢？”柳惠把手伸到后面，拧了他屁股一把，道：“看你还敢说？”夏一凡疼得一咧嘴，道：“凶媳妇，你还真使劲，跟二师姐越来越像了。”柳惠咯咯一笑，展开身形，三纵两跃便落在欣儿端坐的岩石下方，笑道：“剪径的和尚、尼姑，快快的下来，吃姑娘一掌。
欣儿早已瞧见了他们，见俩人携手并肩而来，心中莫名的想到：“夏一凡，英俊潇洒，卓尔不群，我若是能有这样一个郎君红烛常伴，就是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也是心甘情愿的。”可随即又一想：“不成，不成。我既已遁入空门，就不该有红尘之贪念，若再动凡心，菩萨要责怪的。”想到这里，闭上双目，心中一遍遍的默念“阿弥陀佛”。可她听见柳惠的说话声，把方才所思之事全然忘却，一个大鹏展翅，飞落柳惠身边，道：“当家的，幸不辱命，我已把殷学良那坏小子给擒住了。不……过，他……趁我不注意，咬舌自尽了。”说罢，闭上双目，双手合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柳惠见她脸上没有一点虔诚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欣儿姐姐，别假惺惺的啦！他死了好，死了世上就少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家伙。”欣儿把手放下，睁开一双妙目，向柳惠努了一下嘴，又斜眼瞅瞅走过来的夏一凡，道：“当家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柳惠道：“双子峰。”欣儿拍手道：“太好啦！我也去。这些日子盯着那坏小子，都要快把我闷死了，正好跟你们去散散心。”柳惠笑道：“我们去那里不是玩，是有事要办，我看你还是呆在这里为好。”欣儿摇头道：“不……行，我跟和尚爹等你半天了，你……不能不带我去。”
柳惠见她双目露出期冀的目光，点头道：“好吧！不过可说好了，到了双子峰，我可没空陪你玩啊！”欣儿道：“当家的要做大事，不像我遁迹空门，成天就知道玩。”一了和尚跃下来，道：“欣儿，遁迹空门可不是玩，是要拜佛念经的。”欣儿向他哼了一声，道：“和尚爹，那你怎么不念？”一了和尚道：“我怎不念了？那天不念十遍、二十遍……‘阿弥陀佛’。”
夏一凡笑道：“大和尚，那不是佛经，是佛号。”欣儿把身子转向夏一凡，脸挂红晕，柔声道：“党……代表，和尚爹成……天蒙我，以后你可要帮我呀！”夏一凡向她默声笑了笑，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柳惠。
柳惠听她软语绵绵，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醋意，此时见夏一凡在瞧她，随向他使了个眼色。夏一凡明白其意，暗自笑了笑，向欣儿说道：“这事找当家的，她一定会帮你。”说着信步走到柳惠身边，将右手搭在她肩上，道：“走吧！”柳惠侧头向他宛然一笑，又点了点头。
四人当下找到范德成，取来四匹战马，一路奔驰，落日时分便以到达双子峰。用了饭，稍作歇停，柳惠把梁永、狄云、陆青找来，各自交代了一番，然后偕夏一凡下峰，奔万丈崖方向而去。到了鸡公山山脚下，柳惠搭上夏一凡的胳臂，身子一折，攀上鸡公山的山顶。夏一凡不明所故，瞧瞧东、瞧瞧北，道：“小惠，不是去万丈崖吗？来这里干吗？”
这里还有战火留下来的痕迹，碎石、弹片、血迹比比皆是。柳惠捂住鼻子，不让带有血腥的空气进入肺腑，二话不说，拉着夏一凡又跑下山来。夏一凡给她造楞了，道：“你这是干吗？”柳惠脸带浅笑，依然默声不语，拉着他的手沿山道狂奔。夏一凡心中迷迷糊糊的，只得随着她奔行，待上了一个石岗，柳惠一屁股坐下，道：“好啦！就这里吧。”夏一凡挨她坐下，问道：“咱俩不去万丈崖？”
柳惠望着西方刚刚升起的一弯眉月，口中悠悠地说道：“你一看见八路就眉开眼笑的，八路就哪么好？你心就哪么向往？”夏一凡道：“八路是革命的队伍，是穷苦人的队伍，当然好啦！他们为了赶走小鬼子，推翻压在人民头山的三座大山，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柳惠道：“好了，这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八路再好，我也不让你回去。”夏一凡道：“我也没说回去，这话不是你提起的吗？”
柳惠把身子偎到他怀里，嗅到他气息，心头不禁一阵迷惘，隔了好一会儿，才从神思恍惚的心情中缓了过来，她道：“八路是不错，不图名、不图利，只是始终有一些人别有用心，毁了的清誉。”夏一凡道：“你是指张组长吗？他是国民党军统的人，打进八路的内部，欲搞破坏活动。”柳惠道：“哪秦大川、胡素云呢？”
夏一凡沉思了一会儿，道：“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工作方法不得当。”柳惠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我俩正好碰上，百惠大姐、兰姐、徐丫就因他们而死了。”夏一凡道：“秦大川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实情……”柳惠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你别替他说好话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夏一凡道：“小惠，你那都好！就是有时候思想偏激些。”柳惠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夏一凡道：“提起八路，你就会想起张组长、秦大川、胡素云几个人，怎不想想李团长、卫政委？”柳惠道：“他俩也不是什么好人！”夏一凡听了一愣，道：“你别乱说。”柳惠道：“说好听的，他俩想收编咱们，说不好听的，是想把咱们吞并了。哼！就凭他俩？想让我柳惠服他们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夏一凡见她越说越激动，道：“小惠，你说的不对。他俩不是想收编咱们，也不是想吞并咱们，他俩是想带领咱们走革命的道路。”柳惠道：“我打鬼子，改造山匪，为百姓筹集过冬的粮食，你说我走的是什么路？不是革命的道路？”夏一凡道：“你没有参加党领导下的革命队伍，还不能说走的路就是革命的路。你像个江湖人，走的路是江湖的路，只不过你走的是正路，而不是邪路。”
柳惠听了咯咯笑了一阵，道：“你说我是江湖人那我就是江湖人了。等我回到断脉上就把王非赶走，不让你在队伍里发展党员，也不让你成立党的组织。”夏一凡知她是在开玩笑，道：“说你像江湖人你也像江湖人，说你像革命人也像革命人，你……太复杂了，我是弄不清楚了。”柳惠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一样你最清楚。”夏一凡道：“什么我最清楚？”柳惠道：“女人，我是女人。”
夏一凡听了心头一荡，转过身子，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与她四目互视。此刻，天还没有大黑，柳惠仿佛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渴求，道：“不许想别的，咱俩还有正事要办。”夏一凡此刻心中浓情似火，她的话哪会听进耳里？凑过头张嘴吻住了她的小嘴。
柳惠“嘤”的一声，左手勾住他的脖子，丁香暗吐，与之缠绵。过了良久，两人四唇分开，柳惠放慢语声，道：“你这样，真……是害苦了我。”说着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夏一凡呼出一口浊热之气，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两情相若，怎能说害？”柳惠娇哼了一声，躺在石上，眼睛盯着逐渐东移的月牙。夏一凡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不去万丈崖了？”
柳惠道：“这时候去，势必会引起麻烦，还不如候在这里清静一下。”夏一凡道：“双子峰上人也不多，何必跑这么远的路，来这里清静？”柳惠道：“我怕欣儿姐姐伺机找你搭讪，你又不拒绝，到时候惹出麻烦来，我可不想呢！”夏一凡笑道：“想不到诧叱风云的姑奶奶，心眼竟也恁地般的狭小。”柳惠道：“这叫心眼小？哼！是不是我让你娶上十个八个的大姑娘，才叫心眼大？”
夏一凡听她语音生硬，坐回她的身边，喃喃的道：“我怎会有哪想法？原本我是打算终身不娶的，若不是被你认出来，也许我会凄楚的度过一生，也许说不定那场战斗中就光荣。”柳惠噗嗤一笑，拉他躺下，然后把头偎在他胸膛上，柔声道：“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往心里去，以后可不许这样。”
夏一凡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忽道：“廖安、王兰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柳惠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他俩躲在那个山洞里快……”她终究是个姑娘，虽面对爱人，“快活”两字在她口中也是难以说出来。夏一凡道：“会吗？”
柳惠道：“我注意过了，兰姐看见廖安就会偷偷的上下看上几眼，很怕几天不见，他身上会少了什么。廖安却是木讷，这方面跟他弟弟相比差远了。我就想玉成其事，昨晚这才把他们分在了一个组。令我所料不及的是，他们的情感发展竟是这般快速，稍微的加了一把火，就背起人来，去做那……事。”
夏一凡想起自己跟她和好后，单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总是想跟她亲热，于是笑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大情，有几个人能勘破这一关呢！”柳惠道：“所以，八路这方面做的就不好，有悖于人之常情。”夏一凡道：“我倒不认为，若没有个约束，人人受家室所累，谁去打仗？”
柳惠哼了一声，道：“这约束是谁制定的？还不是那些当大官的。他们可以谈情说爱，可以娶妻生子，却限制当兵的，这合理吗？”夏一凡道：“好啦！咱们不说八路。”顿了一下，接道：“你想过没有，结婚的女队员，年底会有不少怀孕的。”柳惠低声道：“怀孕有什么？哪个妇女不怀孕？”
夏一凡笑了一下，问道：“怀孕还能打仗？”柳惠道：“不能打就不打呗！”夏一凡道：“你说的倒轻巧，女人大着肚子肯定不能再打仗了。可把孩子生下来呢？还要坐月子吧！还要喂奶吧！麻烦的事多着呢！我原来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想来，当初让他们结婚是错误的。”柳惠道：“才没错，将来她们可以到后勤中队去。那样的话，衣服、被褥靠自己就能解决了。”夏一凡道：“你说的也对，我怎没想到这上呢？”柳惠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就想女人怎能大肚子，怎能喂奶？羞也不羞？”
夏一凡听了，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道：“好，你这样说了，我就让你把肚子大起来。”说着，大施安禄山之手，上下开始忙碌起来。柳惠双手捂住衣襟，笑道：“别闹了，不要把我衣服扯破了。”此刻，月光照在她脸上，简直是明艳不可方物。夏一凡竟一时看呆了，注视了她良久，才隔衣握住那对软绵绵的山峰，缓缓的道：“你真美！”
柳惠听了浅浅一笑，道：“便宜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夏一凡使劲点了点头，正要去吻她，柳惠道：“别，快起来，东边有马蹄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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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见她脸上没有一点虔诚的样子，噗嗤一笑，道：“欣儿姐姐，别假惺惺的啦！他死了好，死了世上就少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家伙。”欣儿把手放下，睁开一双妙目，向柳惠努了一下嘴，又斜眼瞅瞅走过来的夏一凡，道：“当家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柳惠道：“双子峰。”欣儿拍手道：“太好啦！我也去。这些日子盯着那坏小子，都要快把我闷死了，正好跟你们去散散心。”柳惠笑道：“我们去那里不是玩，是有事要办，我看你还是呆在这里为好。”欣儿摇头道：“不……行，我跟和尚爹等你半天了，你……不能不带我去。”
柳惠见她双目露出期冀的目光，点头道：“好吧！不过可说好了，到了双子峰，我可没空陪你玩啊！”欣儿道：“当家的要做大事，不像我遁迹空门，成天就知道玩。”一了和尚跃下来，道：“欣儿，遁迹空门可不是玩，是要拜佛念经的。”欣儿向他哼了一声，道：“和尚爹，那你怎么不念？”一了和尚道：“我怎不念了？那天不念十遍、二十遍……‘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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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听她软语绵绵，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醋意，此时见夏一凡在瞧她，随向他使了个眼色。夏一凡明白其意，暗自笑了笑，向欣儿说道：“这事找当家的，她一定会帮你。”说着信步走到柳惠身边，将右手搭在她肩上，道：“走吧！”柳惠侧头向他宛然一笑，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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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一会，夏一凡道：“小惠，你那都好！就是有时候思想偏激些。”柳惠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夏一凡道：“提起八路，你就会想起张组长、秦大川、胡素云几个人，怎不想想李团长、卫政委？”柳惠道：“他俩也不是什么好人！”夏一凡听了一愣，道：“你别乱说。”柳惠道：“说好听的，他俩想收编咱们，说不好听的，是想把咱们吞并了。哼！就凭他俩？想让我柳惠服他们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夏一凡见她越说越激动，道：“小惠，你说的不对。他俩不是想收编咱们，也不是想吞并咱们，他俩是想带领咱们走革命的道路。”柳惠道：“我打鬼子，改造山匪，为百姓筹集过冬的粮食，你说我走的是什么路？不是革命的道路？”夏一凡道：“你没有参加党领导下的革命队伍，还不能说走的路就是革命的路。你像个江湖人，走的路是江湖的路，只不过你走的是正路，而不是邪路。”
柳惠听了咯咯笑了一阵，道：“你说我是江湖人那我就是江湖人了。等我回到断脉上就把王非赶走，不让你在队伍里发展党员，也不让你成立党的组织。”夏一凡知她是在开玩笑，道：“说你像江湖人你也像江湖人，说你像革命人也像革命人，你……太复杂了，我是弄不清楚了。”柳惠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一样你最清楚。”夏一凡道：“什么我最清楚？”柳惠道：“女人，我是女人。”
夏一凡听了心头一荡，转过身子，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与她四目互视。此刻，天还没有大黑，柳惠仿佛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渴求，道：“不许想别的，咱俩还有正事要办。”夏一凡此刻心中浓情似火，她的话哪会听进耳里？凑过头张嘴吻住了她的小嘴。
柳惠“嘤”的一声，左手勾住他的脖子，丁香暗吐，与之缠绵。过了良久，两人四唇分开，柳惠放慢语声，道：“你这样，真……是害苦了我。”说着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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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哼了一声，道：“这约束是谁制定的？还不是那些当大官的。他们可以谈情说爱，可以娶妻生子，却限制当兵的，这合理吗？”夏一凡道：“好啦！咱们不说八路。”顿了一下，接道：“你想过没有，结婚的女队员，年底会有不少怀孕的。”柳惠低声道：“怀孕有什么？哪个妇女不怀孕？”
夏一凡笑了一下，问道：“怀孕还能打仗？”柳惠道：“不能打就不打呗！”夏一凡道：“你说的倒轻巧，女人大着肚子肯定不能再打仗了。可把孩子生下来呢？还要坐月子吧！还要喂奶吧！麻烦的事多着呢！我原来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想来，当初让他们结婚是错误的。”柳惠道：“才没错，将来她们可以到后勤中队去。那样的话，衣服、被褥靠自己就能解决了。”夏一凡道：“你说的也对，我怎没想到这上呢？”柳惠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就想女人怎能大肚子，怎能喂奶？羞也不羞？”
夏一凡听了，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道：“好，你这样说了，我就让你把肚子大起来。”说着，大施安禄山之手，上下开始忙碌起来。柳惠双手捂住衣襟，笑道：“别闹了，不要把我衣服扯破了。”此刻，月光照在她脸上，简直是明艳不可方物。夏一凡竟一时看呆了，注视了她良久，才隔衣握住那对软绵绵的山峰，缓缓的道：“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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