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章仗义援手（1）
且说许志洪带人回到驻地，心中忐忑不安，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才见王虎等人回来，发现少了一个人，问道：“张大柱呢？”王虎黯然道：“死了。”顿时大家沉默起来。过了很久，刘玲道：“连长，这样不是办法。”许志洪皱着眉道：“大家先睡觉，明天再议。”
早晨吴燕起来，接到吴师长的电报，电文上写道：“燕儿：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告诉叔父。”吴燕迟疑了一下，坐在电台前，把丢枪、抓贼人、与日本人误交火之事，通过电文详细告诉了吴师长。不久，吴师长来电：“许志洪：速带特种小队，返回青龙镇。”吴燕手拿电文刚走，刘玲起身走到电台前，急速地发了一封电报。
许志洪拿着电报，看了一眼吴燕，道：“师部已经知道了，对吗？”吴燕踌躇了一下，道：“叔父先问的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我不好隐瞒，只能据实相告。”
许志洪叹了口气，道：“我连累了弟兄。”吴燕惊讶问道：“怎会连累别人呢？”许志洪道：“跟你说也没用，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吴燕把住他手臂，撒娇道：“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说。”许志洪拗不过她，道：“你叔父成立特种小队，不是来打日本人，而是专门用来对付礁子山上的八路。他跟日本人一直相安无事，如今我们杀了日本人，很容易从弹头上判断是我们所为，他为了保持与日本人的关系，只有把我们递出去。”
吴燕摇头道：“我叔父不会这样做。”许志洪道：“他这样做的概率在九成以上。”吴燕急道：“交给鬼子是必死无疑，你快想想办法。”许志洪道：“没有办法，我不能做一个逃跑的军人。”吴燕道：“一点办法没有？”许志洪道：“没有。”
吴燕哼的一声，转身走出营帐。吃了早饭，许志洪下令拆卸营帐，带上未用完的粮食欲返回青龙镇。刚刚收拾完毕，王虎和李子谦抓住许志洪的手臂，巴矮子、毛六子两人上前五花大绑将他绑好。
许志洪惊愕道：“你们要干什么？”王虎道：“我们不想回去送死，委屈连长跟我们走。”许志洪眼睛一瞪，叫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王虎道：“知道，回去白白送死，还不如咱们单拉出去打鬼子。”
柳惠隐身暗处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又听王虎道：“毛六子，给我砸了破电台。”许志洪道：“不要砸，电台可是宝贝。”王虎道：“不行，你还想与吴师长联系抓我们回去吗？毛六子，给老子砸！”
刘玲拦住毛六子，道：“费这劲干吗？丢在这里谁要？咱们赶紧走，以免夜长梦多。”他们押着许志洪，扛着军帐和粮食向北而去。柳惠看着他们走远，心道：“北边燕子矶地形复杂，树木茂盛，正好可以藏身。”她走到电台前，蹲下身子看了好大一会，喃喃道：“许志洪说是宝贝，我怎么没看出来值钱呢？”她把电台提在手里，回到断魂谷，找个山洞塞了进去。
一连三日，柳惠没有离开断魂谷，她弄了四根木头，在空冢上方搭建个简易窝棚，白天练枪，晚上睡在窝棚里。第四日早晨起来，对着空冢说道：“师兄，我要回去看师傅啦，晚上再来陪你。”到了雾云峰，正好二师姐古月在，柳惠笑道：“二师姐，你怎么来了？二姐夫和小云都好吧！”
古月容颜娟好，秀发不束，两条柳叶眉斜飞入鬓，自然地流露出勃勃英气，她笑道：“傻丫头，师傅说你三日没回来了，到哪野去了？”柳惠道：“这几日呆在断魂谷，那也没去。”云婆婆一旁听了，道：“好啦，让惠儿吃饭，吃了饭你们姐妹再聊。”
古月端来饭菜，道：“师妹，师傅说你杀死了十几个鬼子，有这是吗？”柳惠道：“师傅跟你说的还能有假？二师姐，我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在砟峪镇杀死了十六个鬼子。”古月点点头，道：“是用枪吗？枪呢？”柳惠道：“是，我放在断魂谷没带回来。”古月哼道：“你是怕我要，才没带回来。”柳惠道：“才不是。”
古月嘻嘻一笑，搬个凳子坐在她对面，问道：“师妹，掏良心说，二师姐对你咋样？”柳惠道：“对我好呀！”古月偷瞄了一眼师傅，低声道：“师傅说你有三支枪，既然承认二师姐待你不错，给我一支好不好？”
柳惠道：“你也喜欢枪？”古月道：“谈不上喜欢，可打鬼子比刀剑来得快呀。”柳惠道：“师傅说你和大师姐跟八路走的很近，怎不向他们要？”古月道：“得了吧！不是八路，是游击队，他们穷得要命，只有几杆破枪。”柳惠道：“那你明天跟我去取枪。”
古月乐得像个孩子，云婆婆走过来，道：“月儿，把师傅出卖了吧？”古月讨好道：“我是搬出您老人家压制她，您去歇歇，我跟师妹再唠唠。”
柳惠问道：“二师姐，你会打枪吗？”古月摇头道：“大师姐会，我不会。”柳惠道：“等我吃完，带你去断魂谷练枪。”古月道：“咱们师姐妹，就你的轻功最好，二师姐下不了断魂谷。”柳惠放下碗筷，道：“不是有我吗？”古月忙道：“我去刷碗，然后跟师傅说一声，咱们就走。”
古月带上宝剑，在柳惠的相助下，来到断魂谷，她一眼看到窝棚、坟墓和石碑，黯然道：“师妹，你这是何苦？我答应师傅啦，将来给你找一个好夫婿。”柳惠潸然一笑，对着空冢说道：“师兄，二师姐也来了，你好好睡觉。”她擦了擦眼睛，取来一支狙击枪和两只驳壳枪，道：“二师姐，喜欢那支随便拿。”
古月接过一支驳壳枪，道：“大师姐用的就是这样的枪。”柳惠递过狙击枪，道：“傻师姐，这支好，打的又远又准。”古月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不是汉阳造，也不是三八大盖，这是什么枪啊？”柳惠道：“98K狙击步枪。”古月道：“师傅说你是偷来的。”
柳惠点点头，道：“二师姐，看看我的枪法有没有大师姐的好。”她把靶子插到150米远处，飞快的跑回来，只见她双枪响过，古月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眨也不眨，半晌才道：“我的天啊，你枪法也太神了，大师姐怎能跟你相比呀！”柳惠笑道：“再看我这两枪。”说着身形向左一飘，人离地一丈有余，右手一枪，左手一枪，子弹均从靶心穿过。不等古月叫好，她展开轻功，靶子移到600米处，抄起狙击枪，一会儿移动射击，一会儿定位射击，只把古月看傻了。
接下来，古月一连练了两天枪，第二天傍晚，她道：“师妹，我今晚要离开，代我跟师傅说下，有空我再来看望她老人家。”柳惠道：“急什么？”古月道：“听大师姐说，青龙镇的国军有投靠鬼子的迹象，这样一来，礁子山的八路就要撤走了。”
柳惠道：“八路撤走跟你有什么干系？”古月道：“大姐夫已当了游击队的副队长，八路撤走，游击队的压力就大啦！正好我手中有枪，可以帮上他们的忙。”柳惠道：“好吧！我送你一程。”古月将宝剑插在背上，道：“驳壳枪我不要了，给我一支狙击枪，再多给我一些子弹。”柳惠把一个子弹袋递给她，又给她包了三百发子弹，问道：“够吗？”古月笑道：“用没了我再来要。”
姐妹俩出了断魂谷，翻山越岭，径向南而去。走了一个时辰，柳惠拉住古月静听了一会儿，道：“有人从西边经过。”古月点头道：“是，咱俩过去看看。”她们登上一座石岭，古月低声道：“他们是八路。”柳惠道：“能确定吗？”古月道：“身着灰装，错不了。”柳惠道：“他们向北而行，难道是想撤到燕子矶？”古月道：“好像是，你回吧！我去找大师姐。”柳惠道：“二师姐，鬼子凶残，若是杀过来，大人孩子都不会放过的，不如你让我把小云和小强带到雾云峰，交给师傅照顾。”
三更时分，古月领柳惠来到化马屯，来到大师姐家，大师夫袁天龙与众人正在开会，区委书记高翔见古月扛枪领着一个腰别双枪的姑娘进来，笑道：“古月，发达了，从哪弄来的枪？这姑娘是谁？”古月把柳惠介绍给大家，然后得意道：“这是98K狙击步枪，带瞄准镜，有效射程800米，可厉害哩，是师妹送我的。”
袁天龙望着柳惠腰间的双枪，两眼闪着亮光，笑道：“小妹是给大姐夫送枪来了吧。”柳惠拔出一支驳壳枪，笑道：“大姐夫喜欢就拿去。”袁天龙接过枪，像似得到了宝贝一般，看个不停。
二姐夫周四海看着眼馋，但不好意思再要柳惠仅剩的一支枪。古月知道丈夫早想拥有一支像大师姐那样的枪，笑道：“师妹，好人做到底，把那支枪给你二姐夫吧。”柳惠抽出枪递给周四海，又把带来的八个弹夹一人分了四个，嗔道：“你们简直就是土匪。”逗得屋中众人大笑不已。
柳惠与大师姐叙话的功夫，古月把小云、小强带来，道：“师妹，两个孩子交给你了。”于蓝嘱咐了儿子小强几句，便催他们赶路。柳惠与众人告辞，背一个，抱一个，拂晓才到雾云峰。
云婆婆看到大徒弟、二徒弟的孩子，乐得嘴合不拢。吃过早饭，柳惠道：“师傅，鬼子要打礁子山，我去接应师姐她们。”云婆婆道：“惠儿，要当心。”柳惠点点头，到断魂谷取来枪弹，直奔礁子山，距离还有七八里远近的时候，听到东南三道岭方向隐隐传来炮声，便寻声奔了过去。
三道岭，南北走向，前后距离不足千米。第一道岭中间凹陷，两边突出，当地人习称月牙岭；第二道岭远看像一条线，当地人叫它一字岭；第三道岭山峦起伏，层峦叠嶂，称为莲花岭。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整个山间，柳惠攀上居北的一座高峰，看到山下黄乎乎的到处都是鬼子，心道：“好家伙，哪来这么多鬼子呀？”她把目光又移向月牙岭上，只见坡上大火熊熊，浓烟滚滚，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方不停地向下滚落。她担心山顶上有人，透过瞄准镜扫视了一遍，不见半点人影，这才放下心来。
柳惠在山峰上移动位置，发现了鬼子的炮阵，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炮，但在特种小队的营地，偷听了半个多月，也掌握了不少军事常识。望着炮阵，她忽然想起许志洪的话，心中一喜，开始寻找炮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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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燕哼的一声，转身走出营帐。吃了早饭，许志洪下令拆卸营帐，带上未用完的粮食欲返回青龙镇。刚刚收拾完毕，王虎和李子谦抓住许志洪的手臂，巴矮子、毛六子两人上前五花大绑将他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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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容颜娟好，秀发不束，两条柳叶眉斜飞入鬓，自然地流露出勃勃英气，她笑道：“傻丫头，师傅说你三日没回来了，到哪野去了？”柳惠道：“这几日呆在断魂谷，那也没去。”云婆婆一旁听了，道：“好啦，让惠儿吃饭，吃了饭你们姐妹再聊。”
古月端来饭菜，道：“师妹，师傅说你杀死了十几个鬼子，有这是吗？”柳惠道：“师傅跟你说的还能有假？二师姐，我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在砟峪镇杀死了十六个鬼子。”古月点点头，道：“是用枪吗？枪呢？”柳惠道：“是，我放在断魂谷没带回来。”古月哼道：“你是怕我要，才没带回来。”柳惠道：“才不是。”
古月嘻嘻一笑，搬个凳子坐在她对面，问道：“师妹，掏良心说，二师姐对你咋样？”柳惠道：“对我好呀！”古月偷瞄了一眼师傅，低声道：“师傅说你有三支枪，既然承认二师姐待你不错，给我一支好不好？”
柳惠道：“你也喜欢枪？”古月道：“谈不上喜欢，可打鬼子比刀剑来得快呀。”柳惠道：“师傅说你和大师姐跟八路走的很近，怎不向他们要？”古月道：“得了吧！不是八路，是游击队，他们穷得要命，只有几杆破枪。”柳惠道：“那你明天跟我去取枪。”
古月乐得像个孩子，云婆婆走过来，道：“月儿，把师傅出卖了吧？”古月讨好道：“我是搬出您老人家压制她，您去歇歇，我跟师妹再唠唠。”
柳惠问道：“二师姐，你会打枪吗？”古月摇头道：“大师姐会，我不会。”柳惠道：“等我吃完，带你去断魂谷练枪。”古月道：“咱们师姐妹，就你的轻功最好，二师姐下不了断魂谷。”柳惠放下碗筷，道：“不是有我吗？”古月忙道：“我去刷碗，然后跟师傅说一声，咱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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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接过一支驳壳枪，道：“大师姐用的就是这样的枪。”柳惠递过狙击枪，道：“傻师姐，这支好，打的又远又准。”古月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不是汉阳造，也不是三八大盖，这是什么枪啊？”柳惠道：“98K狙击步枪。”古月道：“师傅说你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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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道：“八路撤走跟你有什么干系？”古月道：“大姐夫已当了游击队的副队长，八路撤走，游击队的压力就大啦！正好我手中有枪，可以帮上他们的忙。”柳惠道：“好吧！我送你一程。”古月将宝剑插在背上，道：“驳壳枪我不要了，给我一支狙击枪，再多给我一些子弹。”柳惠把一个子弹袋递给她，又给她包了三百发子弹，问道：“够吗？”古月笑道：“用没了我再来要。”
姐妹俩出了断魂谷，翻山越岭，径向南而去。走了一个时辰，柳惠拉住古月静听了一会儿，道：“有人从西边经过。”古月点头道：“是，咱俩过去看看。”她们登上一座石岭，古月低声道：“他们是八路。”柳惠道：“能确定吗？”古月道：“身着灰装，错不了。”柳惠道：“他们向北而行，难道是想撤到燕子矶？”古月道：“好像是，你回吧！我去找大师姐。”柳惠道：“二师姐，鬼子凶残，若是杀过来，大人孩子都不会放过的，不如你让我把小云和小强带到雾云峰，交给师傅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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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与大师姐叙话的功夫，古月把小云、小强带来，道：“师妹，两个孩子交给你了。”于蓝嘱咐了儿子小强几句，便催他们赶路。柳惠与众人告辞，背一个，抱一个，拂晓才到雾云峰。
云婆婆看到大徒弟、二徒弟的孩子，乐得嘴合不拢。吃过早饭，柳惠道：“师傅，鬼子要打礁子山，我去接应师姐她们。”云婆婆道：“惠儿，要当心。”柳惠点点头，到断魂谷取来枪弹，直奔礁子山，距离还有七八里远近的时候，听到东南三道岭方向隐隐传来炮声，便寻声奔了过去。
三道岭，南北走向，前后距离不足千米。第一道岭中间凹陷，两边突出，当地人习称月牙岭；第二道岭远看像一条线，当地人叫它一字岭；第三道岭山峦起伏，层峦叠嶂，称为莲花岭。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整个山间，柳惠攀上居北的一座高峰，看到山下黄乎乎的到处都是鬼子，心道：“好家伙，哪来这么多鬼子呀？”她把目光又移向月牙岭上，只见坡上大火熊熊，浓烟滚滚，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方不停地向下滚落。她担心山顶上有人，透过瞄准镜扫视了一遍，不见半点人影，这才放下心来。
柳惠在山峰上移动位置，发现了鬼子的炮阵，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炮，但在特种小队的营地，偷听了半个多月，也掌握了不少军事常识。望着炮阵，她忽然想起许志洪的话，心中一喜，开始寻找炮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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