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章 吉夫
在酒吧工作的好处是各色各样的人都能碰到。被称为＂先生＂的人一见到美玉就不停地卖弄他的学问。在日本，＂先生＂就是老师的意思。美玉的日语本就不好，根本听不懂＂先生＂晦涩的高论。那先生无奈只好屈就了，转换话题说起和美玉有关的事儿。＂先生＂叫早崎修二，经营一家不动产有限会社。
＂你为什么来日本？＂
＂我想进修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以后能早日成为教授，成为出色的老师＂
＂你学习什么专业？＂
＂伦理学＂
＂什么？伦理学？＂
＂是的，研究课题是中日古典伦理思想比较＂
＂真是立志想成为学者的专业，就是和现实脱离得太远了。我认为你应该关注现在日本和中国有什么不同。简单地说，你认为日本是否比中国先进？＂
＂是的，比中国发达，特别是在技术上＂
＂所以啊，你应该研究这么现实的关键的课题，你是在东京大学，那里有最优秀的老师能帮助你搞清楚这个问题。知道了日本为什么比中国进步，你的学习才有意义＂
＂您说得对，我会多学习的＂
早崎修二看到美玉虚心求教，就更加热心，觉得有义务指导初来咋到的美玉。
美玉故意表现出专注倾听的样子，但是一刻也没有忽视妈妈的眼神，她领会了妈妈的意思，不忘给夸夸其谈的早崎修二及时地到酒，提议他点两样小吃，好让酒吧多一点收入。
＂我告诉你吧，日本和中国的区别就是一个选择了资本主义道路，一个选择了列宁的社会主义道路，你来了日本，一定要把这个最关键的差别所在搞清楚，才能明白究竟是哪一条路能让国家富强起来＂
给早崎修二说着了，这个念头曾经是促使美玉来日本的动力之一。不过现在美玉却想：就是搞明白了又能如何？
＂你在日本好好地学习了，回到中国就能比较，就能选择了＂
早崎修二越说越起劲儿。美玉却已经不那么纠结了，不想让这个非红即白，非左即右的问题为难自己了。
＂你是否想定居在日本？＂
＂不想，学完之后就回国。留在日本，生活可能比中国好，但是作为一个人，不能只图享乐，还应该做有意义的事儿。日本，只能是我学习的地方，中国才是我可以工作的地方＂
已经有几个日本人问这个，美玉也自认为考虑的很清楚了，所以回答的很干脆。
＂你一定要珍惜来日本东大的学习机会，不要漫无目的，要努力，这样就不会让天安门的血白白地流淌了＂
＂六？四事件？天安门前的血？这个人太政治了，不该再谈论下去了。中国，是我的祖国，我当然可望她早日强盛起来，希望回国后，能在宣传开放的，有益于中国发展的思想上多做一点事儿。愿我的祖国能接受我的一片赤诚之心！＂美玉心里想。
酒吧打烊时，吉夫主动跟美玉说明天会电话联系她。美玉点头，心里却猜想究竟为了什么事儿？
吉夫一米七五的个儿，身体骨骼粗壮，没有多余的肉，也不觉得干瘦，长瓜脸，尖下巴，白皮肤，深褐色的头发和眉毛，眼窝有点深，感觉他身上有混血人的遗传。
他来到日本不久，应召到了须美酒吧，很快就做了须美子妈妈的情人，做了酒吧的店长。他每个月都有四十到五十万元的收入，除了工资外，还有小费，妈妈给他的零花钱也有十几万。公寓房也是妈妈出钱给他租的。
吉夫偶尔到语言学校露个脸，根本不去上课，他的日语都在酒吧里练出来的。为了拿到签证，就给老师送大礼。生活上吉夫比其他留学生都富裕，他担心穷朋友跟他借钱，渐渐地疏远了一起来到日本的老乡和朋友。须美子妈妈对吉夫看管很严，不让他和年龄相仿的女人交往。吉夫也嫉妒妈妈和老情人在一起。
吉夫过着令中国留学生非议，自己也不完全认同，又不能不选择的生活。
经济上，他轻松舒适，不忙不累，更不缺钱。但是他孤独，寂寞，渴望朋友，和妈妈相伴到何时才好的思虑也时常烦恼着他。
＂美玉，今天，到我家来吃饭吧！＂吉夫打来电话。
＂去你家里吃饭？＂美玉不敢相信地反问。
＂是啊，不愿意来吗？＂吉夫故意问。
＂不是，当然很高兴了。先谢谢了＂
吉夫一反常态的热情让美玉更是莫名其妙，想去看看他的家是个什么样子。
吉夫和美玉住得不远，步行不到二十分钟。在妙正寺公园的旁边，五层楼房的公寓，一卧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大约四十多平方。墙上贴着壁纸，地面铺着地板，一米五的小双人床，双开门的衣柜，电视，茶几，沙发，等等实用的家具一应俱全。虽然已经很陈旧，但是仍能看出房屋主人对实木家私的钟爱之情。吉夫把家里各处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真看不出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真是又干净，又舒适啊！＂美玉惊叹地说。
＂白天没事儿干，就收拾屋子了＂吉夫掩饰了欣喜之情。
美玉坐在沙发上，端起吉夫递给她的茶水慢慢的喝着，寻思着说什么话才好？＂你白天没有工作吗？＂她问。
＂有啊，每周一，三，五在一家咖啡厅上班，每天四个小时。＂吉夫坐在了美玉的对面。
美玉到须美酒吧打工一个月了，吉夫也观察她一个月，他故意和美玉保持距离，甚至表现的很冷淡，但是渐渐地他认同了美玉，看出她是言语谨慎，举止有度，有知识，有教养，不好事儿，有耐心，还非常有责任感的人。须美子妈妈也经常和吉夫说美玉如何的可爱，聪明。还要吉夫多关心帮助美玉，好让她能安心地在酒吧长期工作。
吉夫心领神会，明白妈妈是在暗示他可以和美玉自由地交往。
有几次，吉夫故意找借口，心烦气躁，跟妈妈耍性子，故意绷着脸，好几天不和妈妈说话。妈妈明白她自己的老迈总归不能满足吉夫的欲望，尽管零花钱给的多，礼物也经常送，还专门带着吉夫去温泉旅行，不料想吉夫还是不买账，在陌生人面前也故意和妈妈保持着距离。吉夫宁愿当妈妈的儿子，也不愿意给人看出是妈妈的情人。妈妈暗自谋划想让吉夫和美玉交好，因为美玉做事儿有分寸，也有家室，就算是吉夫和美玉关系亲密了，上床了，充其量也是为了相互安慰，不会再有其他的企图。妈妈一直用隐秘的手段干扰吉夫和单身的女人交往。妈妈喜欢美玉，更宠爱吉夫，想着这两个人若能一直在酒吧工作才是最好。
美玉不清楚妈妈和吉夫的企图，又特别在乎这份工作，因此格外小心地应对着。
＂你在店里干了一个月了，怎么样？喜欢吗？＂吉夫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一个月了，我挺喜欢的。＂美玉心想：吉夫不会是替妈妈试探我吧？
＂妈妈也说了你表现的还不错，喜欢你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要是客人都愿意为了你经常来店里消费，妈妈高兴了，说不定给你涨工资啊！＂
吉夫身份特殊，他的话也许不是空穴来风。这可是好事儿，宁可信其有。美玉听了心里暗自高兴，表面上确是依然的平静。
＂我还在努力学习中。妈妈很关照我，你也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会好好干的＂美玉言语里都是谦虚和诚恳。
＂我给你做饭吃＂吉夫说着进了厨房。
＂我和你一起做吧＂美玉也跟了进来。
＂你刚来日本，生活用品一定不够，我的东西多，用不完，我送给你一些吧＂吉夫一边煮面条，一边说。
＂能认识你真是我的福气啊！＂美玉不知吉夫会送她什么，只好如是说。
吉夫做了两碗京都拉面，味道很不错，就像在店里给客人做的那样。
＂嗯，真好吃！你会做很多日本料理，以后，谁要是和你结婚了，那可有福气了！＂美玉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合适。
＂当然了，我能成为五好丈夫，呵呵＂吉夫却高兴美玉那么说。
＂等你有空了，也去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听蓓蓓说你租的房子很好＂
＂嗯。？？？？？？＂提到房子，美玉的心事儿就来了，下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呢。
吃饭的时候，他们说起了家乡哈尔滨的一些趣事，都不免陷入了思念亲人的忧伤里，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识必相知。
尽管吉夫比美玉小两岁，但是美玉特别注意用词造句，始终对他很尊重。吉夫高兴了，觉得比美玉早来到日本，应该多帮助他。美玉也确实是值得交往的人。
正说得起兴，美玉忽然打住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吃的不合适吗？＂吉夫问。
＂吃得好。唉！＂美玉故意叹气。
＂你说吧！你肯定有事儿！＂吉夫关切地追问。
＂还是不说了吧！呵呵！＂美玉故意卖官司，却苦笑着，脸上是更加烦恼的表情。
＂你看，我们是老乡，又在一起工作，你要是有为难的事，就说吧，我一定尽力帮忙。妈妈也说让我多照顾你＂吉夫很诚恳。
＂唉，我刚来，打工也只有一个月，可是要租房子，交学费，用钱的事儿都赶在一起了，这不就打不开点儿了。愁了＂美玉唉声叹气的。
＂我能理解，留学生刚来的时候都这样。你还缺多少？＂吉夫已经猜到是这个问题了。
＂十万＂
＂十万！嗯，那么要是我愿意借给你，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我想分两个月还清＂
＂行，我就帮你一把，因为一起工作，对你放心，否则我可是不会借的。＂
＂我明白，所以才不好意思跟你说啊＂
＂下周二给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了。我是真为难啊！＂
暂时度过了难关，美玉心里顿时畅快了，可是她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这就是美玉聪明的地方，在给予自己帮助的人面前要始终表现出谦卑和恭敬，还有无比感激的态度。
吉夫不愿意美玉也象蓓蓓她们一样，认为他是个吝啬鬼，铁公鸡。吉夫帮助了美玉，也就得到了美玉的敬重，他和美玉之间的信任感顿时加深了。
美玉要回去了，吉夫说要去超市，又顺路，就陪着美玉走了一段。脚步慢，交流多，越说越是能相互理解，彼此共鸣。美玉如同大姐姐，温柔地抚慰着吉夫孤独敏感的心理。
回到家里，美玉就看吉夫送给她的餐具，四个盘子，周圈有蓝色的水波纹，图案简单素雅，看来是用过许久的，瓷器的表面已经有刀叉划过的细痕，一只盘子有二寸长的裂纹，三只盘子的边儿上都有米粒大小的缺口。＂这算什么礼物，他挑出最破的餐具给我了，他果然是吝啬鬼。我妈早就告诉说不能用缺边少沿的盘碗，不吉利。乞丐才用破碗烂盘子讨饭呢！我就是买几个塑料碗用也比这个好。一会儿就丢到垃圾堆去。我送给吉夫的可是一千多元的领带啊！＂美玉把盘子包了，放在门口，免得出门时忘了。＂这么小气的人还能借钱给我，会不会是说说而已啊！＂美玉开始担心吉夫是否能兑现和她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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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研究课题是中日古典伦理思想比较＂
＂真是立志想成为学者的专业，就是和现实脱离得太远了。我认为你应该关注现在日本和中国有什么不同。简单地说，你认为日本是否比中国先进？＂
＂是的，比中国发达，特别是在技术上＂
＂所以啊，你应该研究这么现实的关键的课题，你是在东京大学，那里有最优秀的老师能帮助你搞清楚这个问题。知道了日本为什么比中国进步，你的学习才有意义＂
＂您说得对，我会多学习的＂
早崎修二看到美玉虚心求教，就更加热心，觉得有义务指导初来咋到的美玉。
美玉故意表现出专注倾听的样子，但是一刻也没有忽视妈妈的眼神，她领会了妈妈的意思，不忘给夸夸其谈的早崎修二及时地到酒，提议他点两样小吃，好让酒吧多一点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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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日本好好地学习了，回到中国就能比较，就能选择了＂
早崎修二越说越起劲儿。美玉却已经不那么纠结了，不想让这个非红即白，非左即右的问题为难自己了。
＂你是否想定居在日本？＂
＂不想，学完之后就回国。留在日本，生活可能比中国好，但是作为一个人，不能只图享乐，还应该做有意义的事儿。日本，只能是我学习的地方，中国才是我可以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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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天安门前的血？这个人太政治了，不该再谈论下去了。中国，是我的祖国，我当然可望她早日强盛起来，希望回国后，能在宣传开放的，有益于中国发展的思想上多做一点事儿。愿我的祖国能接受我的一片赤诚之心！＂美玉心里想。
酒吧打烊时，吉夫主动跟美玉说明天会电话联系她。美玉点头，心里却猜想究竟为了什么事儿？
吉夫一米七五的个儿，身体骨骼粗壮，没有多余的肉，也不觉得干瘦，长瓜脸，尖下巴，白皮肤，深褐色的头发和眉毛，眼窝有点深，感觉他身上有混血人的遗传。
他来到日本不久，应召到了须美酒吧，很快就做了须美子妈妈的情人，做了酒吧的店长。他每个月都有四十到五十万元的收入，除了工资外，还有小费，妈妈给他的零花钱也有十几万。公寓房也是妈妈出钱给他租的。
吉夫偶尔到语言学校露个脸，根本不去上课，他的日语都在酒吧里练出来的。为了拿到签证，就给老师送大礼。生活上吉夫比其他留学生都富裕，他担心穷朋友跟他借钱，渐渐地疏远了一起来到日本的老乡和朋友。须美子妈妈对吉夫看管很严，不让他和年龄相仿的女人交往。吉夫也嫉妒妈妈和老情人在一起。
吉夫过着令中国留学生非议，自己也不完全认同，又不能不选择的生活。
经济上，他轻松舒适，不忙不累，更不缺钱。但是他孤独，寂寞，渴望朋友，和妈妈相伴到何时才好的思虑也时常烦恼着他。
＂美玉，今天，到我家来吃饭吧！＂吉夫打来电话。
＂去你家里吃饭？＂美玉不敢相信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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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当然很高兴了。先谢谢了＂
吉夫一反常态的热情让美玉更是莫名其妙，想去看看他的家是个什么样子。
吉夫和美玉住得不远，步行不到二十分钟。在妙正寺公园的旁边，五层楼房的公寓，一卧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大约四十多平方。墙上贴着壁纸，地面铺着地板，一米五的小双人床，双开门的衣柜，电视，茶几，沙发，等等实用的家具一应俱全。虽然已经很陈旧，但是仍能看出房屋主人对实木家私的钟爱之情。吉夫把家里各处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真看不出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真是又干净，又舒适啊！＂美玉惊叹地说。
＂白天没事儿干，就收拾屋子了＂吉夫掩饰了欣喜之情。
美玉坐在沙发上，端起吉夫递给她的茶水慢慢的喝着，寻思着说什么话才好？＂你白天没有工作吗？＂她问。
＂有啊，每周一，三，五在一家咖啡厅上班，每天四个小时。＂吉夫坐在了美玉的对面。
美玉到须美酒吧打工一个月了，吉夫也观察她一个月，他故意和美玉保持距离，甚至表现的很冷淡，但是渐渐地他认同了美玉，看出她是言语谨慎，举止有度，有知识，有教养，不好事儿，有耐心，还非常有责任感的人。须美子妈妈也经常和吉夫说美玉如何的可爱，聪明。还要吉夫多关心帮助美玉，好让她能安心地在酒吧长期工作。
吉夫心领神会，明白妈妈是在暗示他可以和美玉自由地交往。
有几次，吉夫故意找借口，心烦气躁，跟妈妈耍性子，故意绷着脸，好几天不和妈妈说话。妈妈明白她自己的老迈总归不能满足吉夫的欲望，尽管零花钱给的多，礼物也经常送，还专门带着吉夫去温泉旅行，不料想吉夫还是不买账，在陌生人面前也故意和妈妈保持着距离。吉夫宁愿当妈妈的儿子，也不愿意给人看出是妈妈的情人。妈妈暗自谋划想让吉夫和美玉交好，因为美玉做事儿有分寸，也有家室，就算是吉夫和美玉关系亲密了，上床了，充其量也是为了相互安慰，不会再有其他的企图。妈妈一直用隐秘的手段干扰吉夫和单身的女人交往。妈妈喜欢美玉，更宠爱吉夫，想着这两个人若能一直在酒吧工作才是最好。
美玉不清楚妈妈和吉夫的企图，又特别在乎这份工作，因此格外小心地应对着。
＂你在店里干了一个月了，怎么样？喜欢吗？＂吉夫仿佛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一个月了，我挺喜欢的。＂美玉心想：吉夫不会是替妈妈试探我吧？
＂妈妈也说了你表现的还不错，喜欢你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要是客人都愿意为了你经常来店里消费，妈妈高兴了，说不定给你涨工资啊！＂
吉夫身份特殊，他的话也许不是空穴来风。这可是好事儿，宁可信其有。美玉听了心里暗自高兴，表面上确是依然的平静。
＂我还在努力学习中。妈妈很关照我，你也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会好好干的＂美玉言语里都是谦虚和诚恳。
＂我给你做饭吃＂吉夫说着进了厨房。
＂我和你一起做吧＂美玉也跟了进来。
＂你刚来日本，生活用品一定不够，我的东西多，用不完，我送给你一些吧＂吉夫一边煮面条，一边说。
＂能认识你真是我的福气啊！＂美玉不知吉夫会送她什么，只好如是说。
吉夫做了两碗京都拉面，味道很不错，就像在店里给客人做的那样。
＂嗯，真好吃！你会做很多日本料理，以后，谁要是和你结婚了，那可有福气了！＂美玉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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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吉夫比美玉小两岁，但是美玉特别注意用词造句，始终对他很尊重。吉夫高兴了，觉得比美玉早来到日本，应该多帮助他。美玉也确实是值得交往的人。
正说得起兴，美玉忽然打住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吃的不合适吗？＂吉夫问。
＂吃得好。唉！＂美玉故意叹气。
＂你说吧！你肯定有事儿！＂吉夫关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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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们是老乡，又在一起工作，你要是有为难的事，就说吧，我一定尽力帮忙。妈妈也说让我多照顾你＂吉夫很诚恳。
＂唉，我刚来，打工也只有一个月，可是要租房子，交学费，用钱的事儿都赶在一起了，这不就打不开点儿了。愁了＂美玉唉声叹气的。
＂我能理解，留学生刚来的时候都这样。你还缺多少？＂吉夫已经猜到是这个问题了。
＂十万＂
＂十万！嗯，那么要是我愿意借给你，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我想分两个月还清＂
＂行，我就帮你一把，因为一起工作，对你放心，否则我可是不会借的。＂
＂我明白，所以才不好意思跟你说啊＂
＂下周二给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了。我是真为难啊！＂
暂时度过了难关，美玉心里顿时畅快了，可是她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这就是美玉聪明的地方，在给予自己帮助的人面前要始终表现出谦卑和恭敬，还有无比感激的态度。
吉夫不愿意美玉也象蓓蓓她们一样，认为他是个吝啬鬼，铁公鸡。吉夫帮助了美玉，也就得到了美玉的敬重，他和美玉之间的信任感顿时加深了。
美玉要回去了，吉夫说要去超市，又顺路，就陪着美玉走了一段。脚步慢，交流多，越说越是能相互理解，彼此共鸣。美玉如同大姐姐，温柔地抚慰着吉夫孤独敏感的心理。
回到家里，美玉就看吉夫送给她的餐具，四个盘子，周圈有蓝色的水波纹，图案简单素雅，看来是用过许久的，瓷器的表面已经有刀叉划过的细痕，一只盘子有二寸长的裂纹，三只盘子的边儿上都有米粒大小的缺口。＂这算什么礼物，他挑出最破的餐具给我了，他果然是吝啬鬼。我妈早就告诉说不能用缺边少沿的盘碗，不吉利。乞丐才用破碗烂盘子讨饭呢！我就是买几个塑料碗用也比这个好。一会儿就丢到垃圾堆去。我送给吉夫的可是一千多元的领带啊！＂美玉把盘子包了，放在门口，免得出门时忘了。＂这么小气的人还能借钱给我，会不会是说说而已啊！＂美玉开始担心吉夫是否能兑现和她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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